篮筐下的阴谋

第30章


“是的。”他说。昨晚他们几乎没讲过话,他只是让她确信他没有事,然后就都睡觉了。“我想我成该谢谢你。”
“为什么?”
“是你给温打电话的。”
她点点头。“在这些混蛋袭击你后。”
“我想你说过你不会插手此事的。”
“错,我说过我不会竭力阻止你,那不一样。”
“的确是。”
杰西卡开始咬F嘴唇。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大好几号的“伯爵”牌休闲衫。因为刚冲过澡,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我想你应该搬过来住。”她说。
她的话惊得他张大了嘴巴。“什么?”
“我并不想就那样脱口而出。”她说。“我很不擅长于拐弯抹角。”
“不管怎样,那句话应该由我说。”他说。
她摇摇头:“你拣了个最奇怪的时候显示粗鲁。”
“是的,我道歉。”
“瞧,我不擅长于这种事情,米隆,你知道的。”
他点头。他知道。
她把头歪到一边,耸耸肩,紧张地笑道:“我只是喜欢让你在这儿,这感觉很好。”
他的心既汹涌澎湃,欢歌不止,又害怕得直颤抖。“这一步跨得很大。”
“实际并非如此。”她说。“不管怎么说,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儿。而且我爱你。”
‘‘我也爱你。——”
停顿比它应该结束的时间持续了更久。在这种沉默将会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之前,杰西卡打破了它。“现在不要说什么。”她说,一口气快速地冒出了这些话。“我想让你考虑一下。这个时候,在发生这许多事情时,把它提出来是愚蠢的。那或许也就是为什么我要选择现在讲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不要说什么,只是考虑一下。今天或今晚都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去看你的比赛的。但过后我要请奥德丽出去喝两杯,今天是她生日。今晚睡在你自己家里,也许我们会明天再谈,好吧?明天?”
“明天。”米隆同意道。
第二十章
胖辛迪坐在服务台上。“坐”可能是用错了,简直像在说谚语“骆驼要穿针眼”。服务台的四条腿在地板上已看不到了,桌面在辛迪的膝盖下摇晃着,像个跷跷板。咖啡缸在她的沙发套似的手里已找不到了。今天她短剑似的头发更带了一层淡红的色彩。她的化妆令米隆想起孩童时候“可乐优乐”蜡笔熔化后的小插曲。她涂着白色唇膏,整个人像从“猫王”艾尔维斯的纪录片中出来的东西。她那号码为XXXL的T恤衫上写着“‘克拉波’汽水没被查禁”。米隆费了好几秒钟才看明白。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这是对的,但是比较逗人。
平常她见到米隆时会低声咆哮两声,但她今天甜甜地笑着,并向他眨着大眼睛。这个样子恐怖无比,就像贝蒂·戴维斯在电影《简恩宝贝遇险记》中一样。只不过她是戴维斯瘦小身材经过脂肪扩张后的模样。胖辛迪竖起中指,上下弹跳着。
“一路线的电话?”他猜道。
她摇头,手指的上下弹跳更急了。她抬头看天花板。米隆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但什么也没有看到。辛迪转动着眼睛,笑容僵在她的脸上,像个小丑似的。
“我不明白。”他说。
“温想见你。”她说。
这是米隆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这个声音令他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像某些电视购物网络上的精力充沛的女主持人一样——在电视购物网络上,人们会打电话进来,然后大谈特谈他们的生活质量如何因购买了一件形状如拉什莫尔山(四位美国总统的巨大的头像被雕刻在此山的悬崖上)的绿色花瓶而提高的。
“艾丝普兰扎在哪儿?”他问。
“温很聪明。”
“她在哪儿?”
“温好像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我只是——”
“你应该去见温。”辛迪打断他。“你当然不是在检查你那最有用的助手。”甜蜜的微笑。
“我不是检查,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温的办公室在哪儿,两层楼上。”她喝了一口咖啡,发出来的声音可以大致标识为“吧吧”声,好像散布在三角地区的赤鹿在寻找配偶时发出来的。
“告诉她我就冋来。”米隆说。
“当然。”她眨着睫毛。这睫毛看上去就像临死前痛苦挣扎着的多毛大蜘蛛。“祝你愉快。”
温那位于角落里的办公室面对第52大街和公闶路。为洛克一霍恩证券公司的这位黄金单身汉提供了纽约市最昂贵地区的最好的景色。米隆陷坐在豪华舒适,颜色如勃艮第(位于法国中部)红葡萄酒的皮椅里。镶着各色装饰板的墙上有几幅有关猎狐的油画:十几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骑在马上,戴着黑帽子,穿着红色上衣、白裤子和黑靴子,只带着来福枪和猎狗,正放马急追着一只长毛的小动物,直到抓住它并杀掉它。啊,真有运动精神。也许有点小题大做,好似用一个火把去点一枝香烟。
温在敲着手提电脑——这个东西在被他称为桌子的惟一平面上显得孤零零的。“在从格里格家复制的磁盘上,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哦?”
“看来我们的朋友唐宁先生在‘美国在线’上有个E-mail地址。”温说。“星期六他下载了这封特别的邮件。”温滚动屏幕,以便让米隆看到。
主題 性
日期 3月11口14:51:。6东部时问
发于 9月宝贝
发至 唐宁22
今晚十点见面。我们商定的地方。来吧。我保证给你一个最快乐最美妙的夜晚。
——F
米隆抬起头。“最快乐最美妙的夜晚?”
“她很有写作天才,不是吗?”温说。
米隆做了个鬼脸。
温把一只手虔诚地放在心口。“即使她不能兑现这个诺言,”他继续说,“人们也要敬佩她冒险的能力和对工作的热忱。”
“哦,”米隆说,“那谁是F?”
“网上没有这个网名为‘9月宝贝’的档案。”温解释说。“当然那并没意义。许多用户都没档案。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真名。但我猜‘F’是我们那刚刚献出宝贵生命的卡拉的又一个假名。”
“现在我们知道卡拉的真名了。”米隆说。
“哦?”
“利兹·戈尔曼。”
温皱起眉头。“什么?”
“利兹·戈尔曼。‘渡鸦组织’里的那位。”他把弗雷德·希金斯的电话内容告诉了温。温倚靠在椅子上,手指顶着手指。同往常一样,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反应。
米隆说完,温说:“真奇怪,真奇怪。”
“那么,”米隆说,“格里格·唐宁与利兹·戈尔曼之间可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很有关系。”温说,朝着计算机屏幕点点头。“有那个‘最快乐最芙妙的夜晚’的关系——如果谁会相信这个夸张的话。”
“与利兹·戈尔曼?”
“为什么不是?”温的口气听上去像在辩解。“你不应该因为年龄或那个假胸腩而歧视她。这是不对的。”
真是位提侣平等的右翼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米隆说。“我们假设格里格很迷恋利兹·戈尔曼,尽管没有人认为她看起来……”
“你真肤浅,米隆。”温说,不欣赏地摇摇头。“你曾想过另一个可能性吗?格里格可能会看到其他方面。她毕竟确实有个大胸脯。”
“与以前讨论关于性的问题时一样,”米隆回答道,“你漏掉了一点。”
“哪一点?”
“首先,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
温又手指顶起了手指,指尖轻敲着鼻子。“哦。”他说。
“对吧。这是个已经隐姓埋名了二十年的女人,走遍了全世界,也许从末在某个地方呆过太久。两个月前她在亚利桑那抢劫了银行。她死前在迪克曼街的小餐馆里当女招待。这个女人怎么与格里格·唐宁取得联系呢?”
“很难。”温向意。“但不是不可能。有许多证据可证明那一点。”
“比如呢?”
温朝计算机屏幕歪歪脑袋。“这封E-MAIL是说上个星期六的事情,这正是格里格与利兹·戈尔曼在纽约的某个小酒吧里会面的同一个晚上。”
“在一个低级酒吧里。”米隆纠正道。“为什么要在那儿?为什么不去旅馆或她的住所?”
“也许因为这个酒吧很偏僻,也许,如同你所暗示的,利兹·戈尔曼想要避人耳目,这样的酒吧是个很好的选择。”温不再顶手指,而是用手指轻敲起桌子来。“但你,我的朋友,却忘掉了其他的事。”
“什么事?”
“格里格家的女人衣服。”温说。“你的调查使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唐宁有个情妇,但他不想公之于众。当然,问题就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费劲地保守这段恋情。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他的秘密情妇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利兹·戈尔曼。”
米隆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奥德丽曾在饭店里看到格里格与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她所描述的女人并不像利兹·戈尔曼。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那只是格里格的另一个约会,或只是件无辜的事情,是件不搭界的事情。谁知道呢?而且,米隆仍难以相信格里格·唐宁与利兹·戈尔曼之间的罗曼史。其中有些事真叫人难以相信。“肯定有办法查出这个名字,并找出那个使用者的真实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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