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赋

第一零三章 再归来扑朔迷离(三)


归云酒楼西厢房内,有两个人正悠闲地吃饭喝酒。
    一人约二十来岁,用碧蓝色发带束住黑发,有几许撒落两边,如画的五官,衬托的分外迷人,另一人不系发带,任着一头雪色白发飘洒肩头,那一头白发,看得人心惊,可一张比女子还美的容颜上却无一丝皱纹,声音也是清朗。
    只有二十多岁的人却是满头银发,让人费解。
    “那边何以那般吵闹?”银发公子不满地问道。
    黑发公子走到窗边,望去,可以看见“比武招亲”四个字,又看见一个黄衣少年和一个墨绿衣衫少年在比武,而且有人不断叫喊,以至于很吵。
    “比武招亲!有意思,雪人,可有意?那个女子长得还不错啊!”
    “没兴趣,她长得好看与我何干?”银发公子拂拂面前的琴,那琴是纯白色的,白色的琴弦,白色的琴身,正配着那一头银发。
    “你这个人真不懂得欣赏美人,整天抱着一把琴,有什么意思?不过,那边还有人比武,你不来看看,武功似乎还不错。”
    银发公子闻言走到窗边,也看去,说道:“长剑使得不错,江湖翘楚,那黄衣少年太懒了,不然前途无量。”
    “那墨绿衣少年呢?”
    “身份不一般。”
    擂台这边,萧襄渐渐无法对付,处在下风。
    尚蔚然旋身一转,飞上横木中间,归佛哇哇大叫,连忙躲开了。
    萧襄也脚下一点,轻功倒是甚于尚蔚然一筹,尚蔚然不由赞道:“轻功不错!”
    萧襄自觉快败下阵来,但是怎能败了?叱道:“武功也自会胜于你!”
    短剑势在必得,只是,这短剑可不是羽家姐姐的如意短剑么?
    尚蔚然玩心渐起,招式开始散漫起来,因为他深知尚蔚然无法胜过自己,那个惊鸿美人可轻易娶来。
    萧襄轻掠过去,剑锋凌厉,尚蔚然身形一转,悬在横木上,萧襄见此向横木下方刺去,尚蔚然身形灵活,从萧襄身后起来偷袭,她不禁怒道:“你这小人,偏爱背后偷袭!”
    尚蔚然一笑,道:“是你武功太差!”
    萧襄翻了一个白眼,道:“要是我哥哥姐姐在此,哪容你猖狂?”说着,一剑刺过去。
    尚蔚然悠闲一躲,问道:“你哥哥姐姐是谁?”
    “璇玑五子,北如意!”
    “他们不是死了么?”
    “你才死了,他们没死、没死!”说着,萧襄眼中似要涌出泪。
    “你……你一个大男人……要哭了啊?”尚蔚然看着萧襄,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奇地说着。
    “谁说大男人不能哭?”萧襄反驳。
    二人一个刺的凌乱,毫无规章可言,一个躲来躲去,甚是悠闲,二人的对话,倒是无人听得见。
    “算了,不和你玩了,我还想娶美人当老婆呢!得罪了!”
    话音一毕,尚蔚然长剑刺去,萧襄此时又累又伤心,对这一剑躲避不及,尚蔚然也是狠了心去刺,独孤湛幽惊呼一声,手中紫玉扇当即飞出,纵身一跃,便飞出人群。
    饶是慢了点,剑尖虽被玉扇打偏,还是伤到了萧襄的肩膀。
    萧襄一声痛呼,身子一歪,便从横木上往下掉,独孤湛幽伸出左臂,接住萧襄,右手接住飞回的玉扇,轻轻落地,然后回头看着同时落到擂台上的尚蔚然。
    尚蔚然看见那身影,被那眼神看得心惊,但还是说道:“这局,我胜了。”
    萧襄望着救了自己的人,不觉身子颤抖起来,道:“姐姐……姐姐……”
    独孤湛幽带着半边银色面具,萧襄自是认不出来,还是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独孤湛幽只是轻声道:“你受伤了。”又大声道:“明画西!”
    一个人影兀然闪现,半跪在地上,道:“庄主有何吩咐?”
    “带她包扎伤口!”
    来人接过萧薇,萧薇挣扎着道:“不不!我要那短剑……”
    哪容得萧薇反抗,独孤湛幽伸手一点穴道,萧襄便昏了过去,明画西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
    独孤湛幽又转头看着尚蔚然,却对苗山义道:“本公子年纪还小,不急着娶亲,倒是家中的哥哥正妻之位还空着,苗老伯,不知晚辈可否能代兄赢得惊鸿姑娘?”
    “哇!这可是稀奇事!还有代娶一说?”不戒惊呼,看到独孤湛幽警示的眼光,又道:“有趣有趣,苗老头,你便应了吧,看着公子长得还不错,想他哥哥也不差!”
    “应了吧!应了吧!”
    “这事不错哦!”
    “只是,这么美的姑娘,公子何苦要让给你哥哥呢?”
    “对呀,你自己娶了也不错!”
    “是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独孤湛幽道:“你们三个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们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果然,三人立即毕声。
    独孤湛幽看向苗山义,苗山义看了一眼女儿,一身嫩绿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无奈点点头,道:“那好吧!”
    独孤湛幽“哗”的一声摇开玉扇,轻轻扇动,又看向尚蔚然,对方也正看着她,忽然注意到独孤湛幽额间的黑珍珠,心中一动,抱拳道:“我认输。”
    呃?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奇!
    还没打便认输?
    尚蔚然微微一笑,走下擂台,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独孤湛幽心道,这次蔚然公子身边居然没有跟悠然姑娘。
    半响后,也没人出来,苗山义问过几次,于是示意女儿。
    苗惊鸿走过来,对着独孤湛幽盈盈一拜,道:“惊鸿拜见公子。”
    独孤湛幽直视面前美人,道:“惊鸿姑娘先在归云酒楼住下,在下自会寻得兄长来见惊鸿姐姐。”
    然后,独孤湛幽招呼横木上安静的三人下来,三人倒也听话,乖乖下来,独孤湛幽道:“你们三人好好照看苗老伯和苗姑娘,不可惹是生非,可明白?还有,这是银票,在归云酒楼租下最好的房间,让他们住下。”说着,独孤湛幽给他们一叠银票。
    归云酒楼西厢房。
    黑发公子长叹一声,说道:“就这么完了,还以为会有热闹可看呢?”
    银发公子转身回坐,轻挑银弦,一曲《忘忧》便婉转而出。
    黑发公子忙道:“你可不要害人啊!”
    “是《忘忧》,不会的。”银发公子慢慢答道。
    “叩叩叩——”
    “何事?”黑发公子悠悠问道。
    “公子,‘鸳鸯剑’梁漠、祝茵夫妇到了。”门外有人轻声答道。
    “知道了,下去吧!”
    门外属下走远,银发公子道:“汪长老差不多也到了,我们各忙各的吧!”手中琴弦拨动不止,一曲清幽之音传到方圆数里。
    夜黑风高,月亮躲在云里不出来,大地一片寂静。
    归云酒楼内早已打烊,只是在豪华房间内,仍有人说话。
    “这么晚来打扰苗老伯,真是过意不去!”独孤湛幽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没有一点愧疚感。
    “独孤公子有事尽管说。”苗山义笑吟吟说道,大概因为女儿有了好去处,心中安慰。
    “这如意短剑和玉扳指从何处得来?”独孤湛幽指着桌子上的短剑和扳指。
    “这……玉扳指是一个人落下的,当时,有一大群人,他们喝完水,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落下了这枚戒指。至于这剑,是一个姑娘丢下的。”
    独孤湛幽心惊,面色仍是笑意吟吟,道:“苗老伯为何要拿他们当嫁妆?”
    苗山义叹一声气,道:“老夫年迈,只求将一切好的交给惊鸿,这些东西想必是不凡之物,便……”
    “如此说来,苗老伯是无意之举,可是,您却是惹祸上身了。”后半句话,冷意阵阵,苗山义不由瑟缩,忙问:“此话怎讲?”
    “棠棣山庄的羽大小姐该听说过吧?”独孤湛幽端起茶盏,润润喉咙,接着道:“这柄如意短剑正是羽茉珂随身之物,而那枚戒指,却是璇玑山庄之物,想您一个老人家,拿着这么两样东西在那当嫁妆,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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