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赋

第一四二章 襄阳灵辄聚贤来


襄阳凭山之峻,据江之险,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古又是交通要塞,来往商人络绎不绝,颇为繁荣。
    灵辄山,从山脚开始有一条蜿蜒并不陡峭的石阶,一直延伸到山上,石阶的尽头,是一座*肃穆的三层阁楼,也正是聚贤阁。所谓聚贤阁,就是各派掌门聚集开会的地方。聚贤阁左右,伫立着一座座高塔,皆有七层,后边,乃是曾执信所住的聚贤山庄。聚贤阁的前方,是一片空地,周边载有枫树,在这夏季,绿叶成林。
    五月,聚贤山庄忙得底朝天,曾执信长子曾柏竹指挥着众人打扫各派高塔,安排武林群英大会各项事宜,布置会场。
    到了六月初,各项事宜均已安排的差不多。
    晨时,曾执信站在聚贤阁前,俯瞰万里江山,吞云吐雾,大气磅礴,不由长叹一口气,转身进入聚贤阁,上了三楼。
    赫然是一间祠堂。
    从高到低的牌位,俱是聚贤山庄历任庄主,以及历任河洛圣使。
    曾执信一一看过去,第一个是易啸。
    “谁?”
    曾执信转头看向声音发出之处。
    曾松涛摸着鼻子从椅子后面走出来,如今他也有九岁了,但是依旧调皮。
    这个聚贤阁是不允许一般人进入的,曾松涛心里面好奇,趁着父亲今日不太管他,便偷偷溜进来。
    曾执信本欲发火,突然想起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招招手,“松涛,你过来。”
    曾松涛见父亲并未发火,但是也不敢再皮了,装作很听话的样子,走过去,拉着曾执信问道:“爹爹,这个人是谁啊?”
    曾执信见小儿子指的正是华嘉时的牌位,解释道:“这是咱们聚贤山庄的第一任庄主,叫做华嘉时,是一百五十年前华山派掌门的儿子。”
    “他既然是第一任庄主,为什么这个人的牌位在他的前面?”
    曾执信再看,幼子指的是易啸的牌位,道:“华嘉时前辈虽然是第一任庄主,但是这位易啸易大侠却是聚贤山庄的创立者。”
    “那么易大侠为什么不担任第一任庄主?”
    曾执信愣了会,方才说道:“因为……易大侠觉得管理聚贤山庄很麻烦。”
    曾松涛不解,“那么爹爹你当庄主不嫌麻烦吗?你看你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都不陪我玩,也不陪娘。”
    曾执信再次愣住,看向儿子清澈干净的眼眸,幽幽叹口气,“是啊,每天有这么多事,而且那么麻烦,为什么爹爹还要当这个庄主呢?”
    “是不是责任呀爹爹?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要有责任。”
    这番话从九岁幼子口中说出,着实令他这个过了半辈子的人感叹万分,摸摸幼子的脑袋,却不敢回答,那一份责任,早已肮脏不堪。
    曾执信突然拉了儿子,走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那上面摆着七个牌位,分别写着棠棣山庄纪念声之灵位、少林无行之灵位、华山苏若弥之灵位、一品门胡于鹏之灵位、丐帮杜同南之灵位、凌霄堡方斓之灵位、七星帮乌木齐之灵位。
    “跪下!”
    曾松涛不太情愿,却不敢忤逆,只好跪下。
    曾执信厉声道:“你记着,爹爹欠了这些人一条命,后半辈子便再难以心安理得,你以后行事绝不可鲁莽,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再也……不能让爹爹的错误重复!”
    曾松涛不明其意,只得恐惧地看着有点发狂的聚贤山庄庄主。
    “父亲!父亲!”
    曾执信神思恍然,听得阁外有人喊叫,才清明过来,拉着幼子除了阁楼。
    长子曾柏竹一脸忠厚相,说道:“父亲,红梅山庄殷庄主到了。”
    说着,殷谷亮携一干人已走到聚贤阁前。
    曾执信本自然曾听闻过殷谷亮隐居,也听说了两个月多前殷谷亮重出江湖夺回红梅山庄大权,其中缘由,不便多问,当下笑脸迎接,道:“殷庄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红梅山庄坐落于宁波府,到襄阳的确远了些,殷谷亮也不急着赶路,走了半月,重新审视了一遍江湖,这样一路走来,收获颇丰,“哪里哪里,不过就是赶路,也没什么麻烦事,倒是曾庄主,为了这次武林群英大会劳心劳力。”
    曾执信谦虚了几句,又说道:“殷庄主,贵庄的佛塔已经打扫好了,即可入住。”
    殷谷亮抱拳道:“如此多谢了。”
    灵辄山上,各派皆有属于本派的一席之地,即一座七层高塔,这便是得到聚贤山庄“承认”的好处。来灵辄山,七层高塔便是各派的住处。
    曾执信亲自送殷谷亮上塔,殷谷亮问道:“曾庄主,璇玑山庄是否到了?”
    曾执信暗自惊讶,红梅山庄素来与璇玑山庄没有交情,殷谷亮问这是何故,他百思不得其解,但这番心思在他面庞上看不到半分,“到是到了。”
    曾执信这语气略有无奈,殷谷亮问道:“曾庄主何以如此说?”
    “不瞒殷庄主,璇玑山庄的人早在半月前到了,却……只到了一个人。”
    殷谷亮不由的好奇,“是谁?”
    “西门榆。”
    殷谷亮隐居的时候虽然经常打听江湖事,但对于西门榆知道的却不详细。
    曾执信解释道:“殷兄你有所不知,一年前西门榆的新婚妻子惨遭九华教毒手,自此一蹶不振,半年前突然悔悟,但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以前和令狐桐一样捣蛋,现在每日住在高塔上,不言不语,我派人送饭上去,他也就吃几口,多半时间是在沉默,唯有丐帮前帮主的千金杜小姐上去才能与他说几句话,其他人……他理都不理。”
    殷谷亮道:“这些孩子,一个个命运多舛,曾庄主你要多担待啊。”
    曾执信干笑两声,“那倒是。去年中秋绝情崖一战,确实惨烈,璇玑山庄更是损失惨重,老夫也理解他们的心情。”
    殷谷亮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或许他们几个吉人天相,你瞧,独孤庄主与令狐桐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串笑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正走到少林寺的佛塔下。
    “笨蛋啊笨蛋!”
    “哼!你这小秃驴!”
    虚盈小和尚在佛塔二楼的趴在窗户拍手欢叫,曾松涛则跌坐在外间的地上,恨恨地骂着二楼的人。
    曾执信当即变了脸色,拉起曾松涛,道:“不孝子,谁教你骂人的???”
    说着挥起手就要打,却被人拦住,耳边响起不符年龄的沉稳的声音:“阿弥陀佛,曾庄主,世人常道童言无忌,令公子戏言何必当真。”
    曾执信只好放下手,却暗自心惊,不愧为少林方丈的弟子,小小年纪内力已这般深厚。
    虚无抬头说道:“师弟,适可而止,不要闹事。”
    虚盈吐吐舌头,关了窗户转了身子,塔外的人只听到他大声喊叫“虚空虚空”。
    虚无双手合十,道:“对不住了,虚盈这般顽劣,贫僧回去定当好好管教。”
    曾执信道:“无妨无妨。”
    虚无又转头问曾松涛:“曾小公子可有受伤?”
    曾松涛哼一声,“我没事!区区二层,本公子的轻功足以应付!”
    虚无微笑,“那边好,贫僧告辞。”
    又向曾执信、殷谷亮施了一礼,入了塔内。
    殷谷亮叹道:“后生可畏啊。”
    曾执信也道:“确实后生可畏!少林此次来了三人,便是这三位小师傅。”
    殷谷亮道:“这场群英大会难料啊。”
    忽然殷谷亮看到一群人,有男有女,眼生的很,指过去问道:“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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