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119章


    似乎,从来都是谢白筠在迁就他。
    似乎,从来都是谢白筠在付出。
    为什么他以前从没有想到这些?是因为他从没把谢白筠放在心上吗?是因为谢白筠默默的付出让他习惯于索取了吗?
    夏日的夜晚依然闷热,可唐宁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不,绝不是。唐宁早就不是以前的唐宁,他没有自卑地否定自己,他一直都当谢白筠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现代人的观念束缚了他,在现代再好的朋友也是要有*的。谢白筠明显不愿意唐宁知道他在暗中做些什么,唐宁便尊重他的*,一直没有问。
    那他现在为什么又想了解谢白筠的*呢?
    不只是*,他想了解他的一切,也想要为他付出一切。
    其实唐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不再把谢白筠当作朋友了。
    “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办?你现在与二皇子闹翻,可曾想过以后?”
    就在谢白筠以为唐宁不会给出答案的时候,不想唐宁竟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谢白筠隐隐觉得唐宁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唐宁只会略作沉吟,然后干脆利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问。
    可惜前面墨一的小院已经到了,谢白筠只得按下思绪,先处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说。
☆、第九十章
作为一个暗卫,墨一的作息安排永远是跟着主人走的。他经常在房梁上、野地里、树上甚至是客栈的床上休息,却很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看着有些陌生的床帐,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里都能快速入眠的墨一却失眠了。
    渐渐的眼前的床顶上浮现出那个极其消瘦的身影。在重重官兵的包围中,他一眼便看见了他,他穿着破烂的袈裟,手拄着树枝,可是身形依然坚定,黑幽的眼眸里满是看透世事的通达,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周围如狼似虎的官兵。
    也许他天生就带有这样一种打动人心的气质,墨一被打动了,没有多想便现出身形去救他。
    可惜功亏一篑。
    明明他没有帮到他,可他看着他的眼眸中依然盛满感激。看着他被那些人粗暴的抓走,墨一的心里莫名的难受。
    这种难受让他魂不守舍,连自己的伤也有意无意的忽视,他不想让自己好得这么快,仿佛这般能让自己好受些。
    只是因为他的伤,连累了唐大人,墨一愧疚地翻过身。
    突然,他听到两个熟悉的脚步声,他反射性的坐起身,想下床迎接。接着又顿了下,平躺了回去,闭眼装睡。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谢白筠在门外就听到床上的动静,几步进门,撩开床帐,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墨一讪讪睁开眼,下床,跪在踏板上。
    唐宁叹口气,弯腰扶起他道:“你受了伤,还是回床上躺着吧,小心伤口裂了。”
    墨一依然不动。
    谢白筠虽然气他欺瞒,可见他这可怜样,只得软下声音道,“你起来吧,坐,说说是怎么回事。”
    唐宁也在一旁道:“墨一,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为何不和我们说?自你从琼京回来后,便沉默了许多,虽然你平日也话少,可也不至于这么颓废。”
    墨一见唐宁依旧坚持拉他,便也不坚持,也不回床上坐着,而是坐到了谢白筠对面。唐宁顺势在他旁边坐下。
    坐下后,墨一还是低着头,静默了好一会,就在唐宁以为他又要沉默到底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只是语气生涩,似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似的。
    “我送唐大老爷到琼京后,便一路往回赶,原本一路顺遂,可是在将要出雍州的时候,遇到一队官兵在追捕一名僧人……”
    墨一说完,又顿住了,似是在思考后面应该怎么说。
    “你出手救了他?”谢白筠追问道。
    墨一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官兵不是乌合之众,身手不错,配合亦有章法,我虽有心救他,却没有成功。不仅没有救出人,便是连自己也差点被抓住。”
    “你这胳膊便是在那时受的伤?”唐宁问道。
    “是。”
    “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所有暗卫最开始训练时都必须要背的。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谢白筠严肃道。
    “是,属下认罚。”
    唐宁见两人要闹僵,连忙打圆场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人之常情。墨一做的也不算错。”
    “哼,他见过的不平多了,我没见他哪次有这样的侠义心肠。”
    唐宁讪讪道:“也许墨一有什么特殊原因。是不是因为被追捕的是个和尚?”
    墨一听了这话,终于有了些反应,抬头看着唐宁道:“那个僧人,很不一样。”
    谢白筠以为有什么内情,“怎么不一样,那官兵是哪里的,他们又为何要抓一个出家人?”
    唐宁也怀疑道:“可是那僧人有什么不妥?别人假扮的?”
    墨一连忙摇头道:“不是,虽然我与他不曾说过话,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个很有智慧的高僧。”
    提到高僧,唐宁脑子里便自动套入电视剧里的得道高僧的模样,更加诧异道:“这事真是蹊跷,有谁会对个老和尚下手。”
    墨一头摇得更厉害了,“他很年轻,和您差不多大。”
    被忽略的谢白筠咳了一声,墨一才想起谢白筠的问话。
    “那些官兵是雍州官府派出来的,他们只说是缉拿要犯的,那僧人犯了何罪却不曾提及。”
    谢白筠眉头紧锁道:“那就奇怪了。”
    不过很快谢白筠就甩开思绪,看着墨一没有血色的脸,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墨一养好身子,雍州发生的事毕竟离他太远,他自己这里还一堆麻烦事呢,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于是他站起身道:“夜已深,你们也不要再想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想也无用。尤其是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养才是正经。”
    唐宁见状也站起,轻轻拍了拍墨一的肩膀,温和道:“不用担心,既然你看那僧人精通佛法,也许他有佛祖保佑也说不定。待你身子养好了再回去瞧瞧也无妨,我让小黑陪着你,你好好养伤,它看着你受伤也很心疼呢。”
    说着唐宁从怀中掏出早已熟睡的小黑,把它放到墨一没受伤的手上。
    墨一看着手心中小黑憨憨的样子,眼神果然柔和了很多,用拇指小心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唐宁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猴,笑意盈满眼眶,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人看了心中也满是温暖。
    他不想打扰他们,便拉着谢白筠的手悄悄出了屋子。
    一片乌云挡住了月亮,夜色已经到了最浓郁的时候,唐宁觉着谢白筠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正想道别,却猛然意识到自己正握着人家的手,他压抑住突然加快的心跳,正想抽手却被谢白筠快速抓住,往回一扯,唐宁便被他紧紧搂进了怀里。
    唐宁脑袋靠着谢白筠的胸膛,鼻尖瞬间溢满谢白筠独特的气息,头顶震动,谢白筠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诱惑。
    “子安,夜已深了,让我留下来可好?”
    此时唐宁的心早已慌乱无措,他,要不要答应他?
    还是不要吧,本来就已经想的好好的,这事缓着来。况且以他现在的名声和处境,和谢白筠在一起也只是白白拖累了他。
    “这……不好吧?若明日你离开被他人看到可不好,不如趁着夜色离开。”
    “可是你我许久不曾相见,知己相逢,抵足而眠,古之遗风啊。”谢白筠再接再厉,“我最近无事,本就想在你府里多留几日。”
    “怎会无事?”唐宁奇道,他虽然不清楚谢白筠的摊子有多大,可最近情势紧张,谢白筠怎么也不会无事可做。
    “哎,你别看我生意遍布全国,可真正得用的人手也不过是那么十几人而已。而如今这些人手都被调到凤雏手里,我自然不好动作。不仅如此,我还得避嫌,一仆不侍二主,我留在京城只会让凤雏心有疑虑。况且我也好久不曾回昆南了,过几天我得离开京城去昆南看看。”
    “你要走?”唐宁心中不舍,竟忘了挣脱谢白筠的怀抱。
    “我只是去昆南看看,以备万一,很快就会回来的。”谢白筠神情温柔,轻轻抚着怀里的人。
    唐宁心中一紧,京城虽然危险,可谢白筠身份特殊,又有康乐长公主在身后护持,不管最后谁赢了,谢白筠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顶多吃些苦头罢了。
    可是在昆南就不好说了,大昭的诸侯王在各自的封地就是真正的土皇帝,哪怕是在自己的封地里为非作歹,做下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不是谋反,就是皇帝也不好管教的。昆南虽说是谢白筠父亲的地盘,可到底父子情分浅薄,又有庶弟在旁虎视眈眈,山高皇帝远,谢白筠反倒更加危险了。
    唐宁万分不想谢白筠在这种时候去昆南蹚浑水,可是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劝阻谢白筠,理智告诉他,谢白筠所做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不得不去做的。如果他劝阻了,反倒让事情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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