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爱情还有多远

他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是蹲的太久脚都麻了，那么大个人却在苍白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我改变心意了，我来拿我该拿的那一份。”
    艾薇轻叹了口气，和萧宇杰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被那率直弄得头疼，“对不起，今晚的事就忘了吧。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抱歉把你想的那么低级。”
    她疲倦地想别开视线，下巴就被抬起，双唇被重重吻住，在错愕之间牙关就被撬开，任他恣意地汲取。舌尖紧紧纠缠着她的，变换着各种角度像怎么都不够似地深入着。两人亲吻的次数不算少，有蜻蜓点水的，也有浪情的，但却没有这一次那么粗暴而深入。艾薇伸手想推开眼前的人，却被抱的更紧，他手更是不规矩地伸进了衣服里，轻轻挑逗她的背脊。就算是艾薇也觉得有些失控。
    电梯门往两侧滑开的声音让两人吓的动作一滞，但萧宇杰还是急不可耐地轻轻蹭着她。
    她不禁又叹了口气，轻轻推开眼前的人。这人到底是有多久没解决了？萧宇杰也会欲求不满吗？他眼中弥漫着雾气，映着艾薇有些乱了方寸的倒影。
    艾薇别开视线，却看见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人还愣愣地看着，艾薇还记得那人认的出萧宇杰。名人还真是令人头疼。她伸手揽住萧宇杰的脖子，顺便替他挡住脸，在他耳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先进去再说吧。”
    萧宇杰紧紧握住她的腰像是怕她逃走一样，才刚踏进门就把她给按在流理台上继续深吻着，还是艾薇挣扎着把门给关上。湿溽的水声在熟悉的房间里回荡着，听起来有些□□。经验丰富如艾薇，对这如暴风雨般而来的□□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但她却惯于隐忍，只是努力地配合着对方的步调。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着，但却像是在隐忍着。他用那充满磁性而带着□□的声音低声问她，“你想在这里做还是去床上做？”
    艾薇痒的缩起了脖子，萧宇杰却反而笑着咬住她的耳垂让她再也无处可躲。耐心地逗弄着她，缓缓爱抚着，然后就这么挺了进来，艾薇惊呼出声，却又迅速地摀住了自己的嘴。
    他拉开艾薇的手，细腻地吻了上来，一边缓慢着动作着，艾薇被牵扯的浑身战栗，脱力地攀附在他身上。萧宇杰却又好像不急了，缓缓动作着，瞇着眼欣赏着她的反应，看她羞涩地摀着脸，身下却被大大地敞开着。
    他欺上前去问，“我是你几个男人，你有数过吗？”
    那红到不能再红的耳垂，竟然又再红了几分，然后迅速地摇了摇头。
    萧宇杰很不满意这答案似地扯开她的手，动作又更粗暴了些，艾薇忍不住轻哼出声，却又隐忍着。那表情却让萧宇杰有些按耐不住，有种施虐的快感。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做了，□□来的快而猛烈。萧宇杰发现了她的反应，不肯放过她似地坏笑着又亲又啃，逼着她不住轻呼出声。他伸手把艾薇给抱了过来，一边细细亲吻着她的发鬓，“方艾薇，你真性感。”
    正说着就缓缓从她体内退出来，才刚以为这一轮攻势就要过去，艾薇却就这么被推倒在床上，他又再次扶着她的腰挺了进来。
    “萧宇杰你！”
    “我怎么样啊？”他笑着一边轻吻她，不让她有机会出声反驳，直到那些话语都变成了破碎的□□。
    艾薇甚至没办法去算自己在萧宇杰怀中达到了几次顶峰，一直到结束还没缓过劲来，只能在他身下无助地喘息着。萧宇杰却怎么都不腻的吻着她，亲累了就紧紧抱着，把头支在她肩膀上，汲取着彼此的气息。
    事后从未被如此体贴地对待，艾薇有些受宠若惊。她忍不住伸手回抱萧宇杰，感受那结实的身体和体温，还有温热的气息，却突然觉得有些眷恋。
    当她一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融化，立马就松了手，把眼前的人给推开，让自己远离那怀抱。
    萧宇杰也有些错愕地停下了动作，原本还充满着报复和醋劲才来到这里，但此时却只剩下甜蜜的温存，单纯地耽溺在艾薇给他的温柔和快感之中。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艾薇尴尬地说了声我去洗澡，就把自己关进狭窄的浴室里，冷水从肩膀滑落，一边感受着下半身轻微的不适感，忍着泪水，但身体却仍不住轻颤。她紧紧环抱着自己，克制着啜噎声，在冷水当中缓缓蹲下，任冷水慢慢将那灼热的体温带进下水道。
    萧宇杰□□着身子坐在床沿，听着水声慢慢梳理两人的关系。他想起了艾薇的冷漠和闪躲的眼神，熟练地向男人敞开身体的姿态，对于方艾薇而言，自己和她那些“恩客”并没有什么不同吧。他用力地搔搔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搞砸了什么。
    当艾薇踏出浴室的时候，萧宇杰已经走了。她望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好像也有什么跟着一起空了。
    她跟萧宇杰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罢了。如今人货两清，也不会再见面了吧。就算萧宇杰曾经对自己有过什么样的期待与幻想，也都撞碎在这夜晚当中了吧。
    她拿起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在耳中回响着，随着那热风，好像也连着泪水一起风干了。
    ＊
    方艾薇的生活就此恢复常轨，不再有人缠着她，也不再有人守着她，无论是萧宇杰或王俊凯都是一样。怡颖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地在她身边笑着，让她觉得很安稳。八卦绯闻都像散进了冬雨中一般，没有人再提起。工作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
    “对了，怡颖，这送你。”她从包里拿出那个淡紫色的信封，上头的熏香已经淡的几乎要闻不出来。
    怡颖一打开信封，才刚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惊喜地欢呼出声，“天哪，是萧宇杰演唱会的门票欸！最后一场超难抢的，我排队排了两个小时，结果不到五分钟就卖完了。怎么现在还会有这么前面的位子？天哪，喔我的天哪！这是摇滚区第一排？我爱死你了，方艾薇。”
    艾薇笑着，笑的却有点苦涩，她和萧宇杰的差距往往就显现在这时候，“你和承楷一起去看吧，我那天有事。”
    “你真的不来吗？”怡颖紧紧握着信封的手指还激动得有些颤抖。
    “嗯，我不是他的粉丝，去了也没意思。”
    “艾薇你太好了。”怡颖说着就紧紧抱住她，用力的让艾薇几乎要窒息，但好像连那一点兴奋都透过拥抱传达了过来。
    怡颖开心地把票翻来覆去的看，像是要确认那是不是真的一样，然后才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你怎么拿到这票的啊？”
    “我帮了萧宇杰一个小忙，他就顺手给了我这个。”是啊，不过是顺手。艾薇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手，感受着那枚尾戒的重量。
    “他人真好，艺人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议。”怡颖看着那两张票的双眼闪闪发光，好像连带的对萧宇杰都多了些好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艾薇心里却苦涩着，这其中的缘由却又不知道该找谁说起，但看着怡颖开心的样子，好像又觉得有些安慰。
    “怡颖，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开心？”承楷说着就把书包放在怡颖旁边的座位上。
    怡颖开心地秀出那两张门票，笑的跟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你看，艾薇送我的圣诞节礼物。”
    承楷接过去一看，却没表示多大兴趣，看见艾薇向他使了个眼色，再看看雀跃不以的李怡颖，便露出了笑容，“好啊，那天我们一起去吧。”
    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个朋友，艾薇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次的结局总算不算太糟。
    ＊
    随着冬天的脚步越加深入，这一年也来到了尾声，随着圣诞节的到来，四处都洋溢着浓浓的耶诞气氛。百货公司前装饰的圣诞树，两侧行道树上挂上了金黄色的点点灯饰，将夜晚照亮的更加动人。情侣在冷风中互相依偎，艾薇一个人把手插在口袋里，往大衣里头缩了缩，等待对街的号志转换。
    马路另一端的电视墙上，正好在播放着萧宇杰的男性洁面乳广告，水幕从上方倾落，他在屏幕里却显得很畅快的样子，好身材更在镜头下崭露无遗。这人跟水还真有缘哪，好像不管到哪都得沾点水。想起那在初冬的雨中不断来回奔跑的萧宇杰，艾薇忍不住笑了出来。迎头赶上绿灯，快速地穿越马路。
    但她却没留意到与她擦肩而过的车上，有人默默地看着她，为了她那无心的微笑而心跳失速，但却已失去了见面的理由。
    艾薇看着那发光的屏幕，愣了一会，然后有人叫住了她，“Ivy，好久不见。”
    她抬起头，对上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脸庞，想了一会才终于和生日会上的那个人对上脸，随即露出了职业微笑，“嗨，上次见面是在生日会上吧？”
    “是啊。”他笑的谦恭有礼，也不多进一步，更不会要签名或是握手，只是像个朋友似地打声招呼，“最近天气冷，你也多注意保暖。”
    艾薇笑着点点头，挥手送他离去。然后才终于想起了那人的名字，叫赖映禾。那天包了一整桌，还送来了一大捧花的。这时候电视墙上的广告又重新轮了一次，她又再度被那结实的胸肌给吸引了过去。
    “宇杰他真的好帅喔怎么办？”
    “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帅就好了。”
    “人又帅歌又唱的好，又有才华，根本超理想的。”
    “明天的演唱会你要去吗？”
    “我没抢到票啊，之后再来收DVD吧，不知道会不会出蓝光。”
    “我家有蓝光机，到时候来我家看吧。”
    “真的？太好了。”
    听着那对叽叽喳喳的少女走过街头，艾薇有些恍然。和萧宇杰独处的时候总是觉得两人之间很亲昵，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要身边的人来提醒。但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天，方艾薇在演唱会场外犹疑着，刚刚已经有两个黄牛来跟她搭讪却都被拒绝了。要说为什么脚步会在此驻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看着会场外巨型的海报，看着那人随兴地坐在窗边抱着吉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怀念。
    然后她走向了一个和她一样在场外晃荡的男人，要了一张票，讲价讲了老半天，最后才用原价四倍的价格拿到了一个几乎在棚顶的位子。挤在人群中听着四周的声音谈论着萧宇杰，但她却觉得很陌生。作为歌手的萧宇杰，她的确几乎是一无所知。
    为了配合现场的气氛，她还是跟着买了一枝白色荧光棒，在人群中缓缓移动，在黑暗中感受着那开场前的战栗。全场的光点随着开场前的节奏而兴奋鼓舞着，最后结束在爆裂的舞台效果当中，迎来了欢呼声。
    当那歌声从舞台上传了出来，艾薇竟感动的想要流泪。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如今却那么遥远，那么样的光彩耀人。但艾薇决定放弃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随着一首一首歌前进，放松自己沉浸在那台上台下融为一体的气氛当中。
    在中场的时候，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新专辑的封面就这么猛然投射在会场中央，这次的封面有三种，一种是挂在场外的巨型海报，抱着吉他坐在窗边露出的清爽微笑；另一种是穿着打歌服，狂野而随兴的站在画面中央；看到最后一种的时候，艾薇头皮都麻了。那是萧宇杰在雨中别过头去黯然神伤的表情，远处好像还看得见自己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