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第17章


  “湮儿,你不是很想救他吗?”卫琉月款款的围着湮儿走几步,仿佛打量着一个物品,正在心里估价呢。“天底下只剩下这一条毒蛇了,林子里就算有,你也不一定能得到,就算你抓住了,他也不一定能活着等你回来?”
  “什么意思?”湮儿泛起了狐疑,卫琉月也喜欢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他能不能活,就看你了?”卫琉月一脸阴霾的开口。
  “你不打算救他吗?”湮儿脸色暗淡的可怕,她虽然狼心狗肺,心狠手辣,可是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卫琉月爱他至深,怎么会放着他不管。
  “救,就看你的诚意了。”
  “什么诚意?”
  “你害死我的女仆,她应该替我做的事,都没有做完,就这么死去,你说我会甘心吗?养一条狗不容易,可是你却害死她?所以,,,”卫琉月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一副高贵的样子,可是那些话在她口里说不来,就变得阴森恐怖。
  “所以你就替她完成她没有做完的事?”卫琉月阴狠的开口。
  居然把她当作狗使唤,最毒妇人心,一点也没错。
  “当然,你可以不做,我完全没有意见?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爱他就要表现出来,如今就该你为他表现了?”
  “琉月,你到底干什么?你要让湮儿为你做什么?这一切与她没有关系。”扶苏微微说着,冷静的可怕。脸色苍白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液。手紧紧的抓住栏杆,怕下一刻不知觉的滑下去一样。
  “我只不过是测试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卫琉月一脸得意,她微微悲哀的看着扶苏,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嫉妒心太强的女人,她嫉妒湮儿可以不近不远的看着他,而他也好像享受这一段距离。
  湮儿咬着牙,她知道卫琉月一定不会让他死去,可是她赌不起。
  “什么事?”湮儿咬咬牙,他是她的执念:“我答应你。”
  “拿起你的长鞭,狠狠的抽向扶苏?”发狠地语句。可以看出这端庄的皮相之后掩盖的狠毒。
  湮儿错愕的看着她:“为什么?”
  卫琉月虽然隐藏的够好,可是她对扶苏的好从来没有隐藏起来,现在是在向湮儿展示自己的无情么?还是宣告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含义呢?
  女人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明明卫琉月舍不得,可是她偏偏这样做,湮儿还是看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狼心狗肺
  “你不听我的话,凭什么让我帮你呢?”卫琉月像猴子看戏一样,充满了新意,也布满空洞。
  湮儿握紧手里的长鞭,曾经认为鞭子只能伤人,不能杀人,直到扶苏将她逼上绝路,她才知道鞭子是最好的杀人利器,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要杀了他,抑或是要伤了他?
  湮儿默不作声,她想要哭,可是没人怜悯她的眼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扬起鞭子,怎么抽到他的身上,只是感觉抽到云上面。软软的,她没怎么用力,却看到他倒在地上,粘稠的血液从嘴角滑下来,在墨绿色衣衫上留下一片暗哑。
  扶苏靠着冷,冷眼里的寒气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把湮儿给刺穿,她也不愿意,可是她没有办法?
  卫琉月急红了双眼,还未等湮儿落下第二鞭子,就一把抢过鞭子,用了全身的力气向湮儿抽去,发狠的眼神犹如发怒的母豹子,“谁让使这么大的力气?”
  湮儿死死咬着牙,像一个木桩子一样死死的扒着栏杆,双眼直愣愣的勾着前方。
  “妖女,你够了?”庆匡磊握住那鞭子的一头,有一股嗜血的温柔。
  巫主挡在湮儿的前面,他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想要杀的不是卫琉月,而是扶苏。
  卫琉月扔下鞭子,得意的看着众人,一副不可轻犯的的姿态,深邃的眸子泛着一丝寒光,仿佛又有一个可怕地念头。
  “女王承诺过,要杀掉所有人,这里除了扶苏之外,全都杀掉,一个不留。”卫琉月说得很轻松,湮儿却听得很沉重。
  “琉月,你在干什么?他们都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是我闯入这里,你没必要牵怒他人?”扶苏一句话说得太急了,反而觉得太苍白,牵起体内的毒素蔓延,咳出血来,顺着他的手指慢慢的渗出去,乌黑而粘稠。 
  湮儿心慌了,巫主对她有恩,庆匡磊对她有情,这两人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稳,冷是芽儿喜欢的人,就算冷可以为了扶苏献身,可是芽儿会原谅她吗?只是她真的要结果了他们吗?
  三条命换一条命,这世道真的很荒谬,就算他们心甘情愿的让她杀掉,那扶苏会原谅她吗?自己可以原谅自己吗?
  卫琉月的飞刀直直的插在湮儿脚前一寸,刀锋的寒光一闪,就像此时扶苏眼里的寒冷一样,让她畏惧。
  “湮儿,湮儿啊,你自己本该有自己的生活,走吧,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一声声急促的声音,断断续续如玉石再罐子里摇摆的声音。就算他苍白的如同纸一般,可是依旧让她着迷。
  她无法犹豫,因为他已经滑倒在地,靠着栏杆,苍白而脆弱,神情安详的闭着双眼,没有半分的痛苦,只有一丝的失望与遗憾。
  她只想得到一个人,却要亲手杀掉爱自己的人,她没得选择。
  湮儿走近庆匡磊,庆匡磊知道是什么结果,可是他却是那么的不甘,他可以为她献出生命,可是却不是让她为了自己的仇人作贱自己。
  庆匡磊只是感觉一把利刃插入自己的胸膛,他还来不及再看她一眼,就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在高高宫殿里欢快走向他的小公主,拉着他的手,赖着他不放,让他帮她抓柳树上的知了。
  她还是哭出来,可是庆匡磊不需要这样的眼泪,他只希望看到一个坚强的公主,一个可以担起国家重担的公主。
  巫主看着湮儿没有说话,扶苏就算再伤害她,她还是那么的喜欢他。湮儿无力的站起来,脸上被血映红了一大片,在月色下显得妖娆而诡异,巫主对她的恩,她还不了,她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可是狼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她比狼还恐怖。
  巫主在云颠之上是不会死的,可是他来到这里,就是一个人,按他的话,就是一个可以娶老婆,生孩子的人,他都没有娶老婆,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湮儿双眼空洞,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刺入巫主的胸膛,他的胸膛是那么的结实,就像□□一样护着她,让她安稳,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害怕。
  巫主记得初见湮儿的时候,她一脸苍夷,咬着牙说她要自私的活一次,可是活了这么久,她没有自私的活一次,她一直都是为扶苏而活。
  她终于嚎啕的大哭,她如今脆弱的就像断了风筝的线,随风飘荡,只是有一个目标支持着她,那就是赶紧救活扶苏。
  “冷,对不起。”湮儿眼泪无声的滑落。“其实芽儿挺喜欢你的,她一直都暗恋你。”
  冷木讷的回着:“谢谢,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也挺喜欢她。可是我不是她该喜欢的人。”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可是扶苏对冷来说,不仅仅是君,而是一个外表冰冷内心善良的朋友。他可以为扶苏尽忠,是他心甘情愿的。
  。。。。。。
  卫琉月怎么也没想到湮儿会做这些事,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她能为扶苏所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做。
  湮儿始料未及,卫琉月一支白绫缠住她的腰身,她看到扶苏的长袍摆开完美的弧度,,像飘在空中一样安详。
  。。。。。。
  在绝壁之上,是一座高高大大的宫殿,就像秦朝王宫一样,宏伟而庄严。
  卫琉月将他们带到大殿之内,一指禅苍老的声音,浑然而有力度。
  “圣女,你怎么可以将他们带上来,主上允许了吗?”一指禅说道。
  “一条狗,有资格这么对我说话吗?”卫琉月一向看不起一指禅,在秦宫,如果不是赵高庇护,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琉月。”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一声呵斥。
  “娘。”卫琉月不满而撒娇着。
  “卫夫人,圣女年龄小,不要怪她。”一指禅仿佛在显示着自己大度,可是狗通了人性,那就是人类的宠物,而人通了狗性,那就是狗腿子,任他怎么大度,本性难移。
  有娘真好,湮儿想着。
  等等等,卫琉月的娘不会真是赵高的老相好,赵高把卫琉月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就因为对这个老相好念念不忘吗?一定是的,赵高的姐姐早就死了,卫琉月是这个卫夫人的女儿,一定是赵高为了念及旧情,才处处帮忖着母女俩的。
  “解药呢?”湮儿开门见山,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等候。
  卫琉月好不容易抓住湮儿的短处,她怎么可以放弃呢?她想在扶苏醒来之前,要好好的折磨一下湮儿。
  “不用了。”淡淡的声音,扶苏在冰冷的地上坐起来,从容而高贵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琉月,不用麻烦你了。”
  卫琉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扶苏,湮儿恍然笑笑,像一泓清水一般透彻,却看得她双眼发红。
  “你没有中毒?”卫琉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反而觉得安心的很多。
  “笨女人,苦肉计懂不懂啊?”湮儿笑笑,她没想到居然心照不宣的配合这么好。冷递给扶苏的是一杯蛇胆侵泡过的酒,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当她看到扶苏嘴角的血变成红色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切只不过他布置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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