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第37章


你没吃错药吧!”湮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巫主,被巫主一本正经给震慑到。
  “湮儿,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伤害自己,伤害万千人又怎样?”巫主一字一句教导着这个丫头,“人活着,就是要高高兴兴的。只要你开心,颠倒了乾坤,也无所谓。”
  湮儿盯着巫主看,看了很久,依旧看不习惯,她做不到自私,也做不到拿天下人的命找自己的开心,那都与她的开心无关,她只愿得到一人的眷顾宽恕,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胡闹的时候,有个人陪着她,就够了。
  “就这样走了吗?是不是要给我大哥说一声啊!”湮儿拉住姬丹问,至少机关算尽的大哥还没有将她算进去。
  “湮儿,有些事,你不明白!”巫主欲言又止,他虽什么都不关心,可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姬丹在湮儿心里是一个亲人,他不能再一次剥夺她对亲人的信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这样算计,可恨湮儿还这样对姬丹信任。
  湮儿闪烁着晶莹的眼睛,等着巫主回答。
  “姬丹会明白你的,放心吧!”巫主坚定地说。“我相信他希望成为一个好哥哥。”希望只是希望,谁都有希望,可是最多的就是失望。
  湮儿一直感觉巫主话里有话,可是她也懒得琢磨,琢磨一个人的心太累了,那犹如镜中水月的心,捞不到,只能看着。人活着,何必去管别人呢?
  她曾经害怕扶苏的失望,可是无论怎样努力,他还是对她失望,她看着他画地为牢,越陷越深,可是她只能看到他慢慢的窒息苍白。所以他的悲怒让她六神无主,她渐渐的的疲惫了,厌倦了,厌倦去猜测一个人的内心。
  。。。。。。
  咸阳,北街尽头。
  巫主来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女儿美里厮混。湮儿当时就觉得与巫主一起来就是一个错误,那家伙一见到美女两眼放光,把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少爷,你今天到哪儿去了,我能不能不要再穿成这样,太丑了。”湮儿端坐铜镜前,别扭看着自己的模样,巫主在她的脸上贴着那种死皮,好像先天性的被刀划破一样,远看上去,满目苍夷,惨不忍睹。饥者下不了饭,渴者咽不下水?自己恶心得都吃不下饭,尽管她本来就毁容了,可是当惯了美女,她还是希望做一个美女的。
  “不行,我今天还有事,你就呆在这里吧!”巫主一挥手,湮儿下一刻就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扯下来,好久都没有出去玩过,所以她一定要□□的出去混一下。
  “丑丫头 ,你想死啊!”巫主看到湮儿撤掉了他的心血之作,气就不打一处来。“撞到官府的人怎么办?”
  湮儿摇头,开心的笑道:“不管!”
  “你真是皮痒痒了吧?”巫主张牙舞爪的叫道。
  “反正你把我带来了,我若回不去,我哥一定会杀了你的。所以今天本大小姐决定,要出去玩。”湮儿笑道,“不让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可以,除非你听我的。”
  “你个死丫头,说吧,本大爷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
  “你不是说我是女汉子吗?”湮儿诡异的笑道。
  “对啊,你可以穿上男装,一定没有人认出来了,哎呀妈呀,我真是太聪明了。”
  “不是,两个大老爷们怎么逛街啊?你想成为变态啊!我是说我俩换,你穿上我的衣服,我穿上你的,即公平,又……”
  “你怎么不去死啊!”巫主直接喷了湮儿一脸。
  “换不换,也好让我去勾搭两个美女,快活快活!”湮儿一直被巫主恶整,找着一个机会翻身,就开心的大笑。
  “不换,我怕穿上女装,你会迷恋上我,要不是会含愤自杀。”
  “保证不会,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恶心!”
  不一会儿,巫主穿着女装走出来,蓝枫色琉璃长裙拽地,嘴角贱贱的笑更加浓了,珠钗随意将发咎挽在脑后,自然散漫,衣袂飘飘,比落山雨还要妩媚三分,这妖孽出去,一定祸害死天下男的。
  “怎么样,是不是想要去撞墙?”巫主得意的倚在门口,摆弄着自己的长腿:“看看这身姿,看看这妩媚的容貌,看看这性感的锁骨?这才叫女人?懂吗?女汉子!”
  湮儿看得都惊呆了,原来还有一种女人叫做变态。“你怎么没胸呢?去找两馒头垫垫吧!”
  “馒头太烫了,我找的了这个。”说着巫主从怀里掏出两枚枣子,“虽然小一点,看得过去就行了!”
  湮儿当时笑得前俯后仰,这么小的枣子,亏他想得出来。
  “我在外面等你!”巫主扭扭腰肢,“快一点啊!你轻一点啊,那可是上好的丝茧制作的,把你卖了,就不一定能买的到这一件衣服呢?”
  湮儿七手八脚换上巫主的衣服,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太过秀气,巫主冲着湮儿直泛苦水,一直抱怨湮儿将他的衣服穿丑了。
  街上的男人都怀着贼眼打量着巫主,不知不觉跟上来了,所以巫主做女人比作男人有前途。
  后面跟着一些哈喇子流了三千丈的男子也就罢了,可是巫主还依旧搔首弄姿,几乎将一条街给堵了。
  湮儿还没有享受过被关注的殊荣,几次让巫主收敛一点,可是他依旧高调的摆摆头,好像是在高调的说着他不乐意。
  湮儿怎么也想不到,她还能回到这里,而且大摇大摆的走到这里,就像有一只手将她拉到这里,今生逃不脱的梦里轮回。
  一架奢华的马车遥遥的往着这个方向来,那是皇家专用的撵车,那人依旧安详的用手撑着马车的边缘,在假寐,华丽的衣袖在车窗外安静的飘荡,荡出一个完美的幅度,若即若离。
  湮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拉着巫主要离开,可是巫主偏偏喜欢找扶苏麻烦,就带着那一群人将马车给拦住。还妩媚的笑道:“谁能把那马车推翻,就可以得到我一个吻哦!”
  众人远远的一看,迅速一哄而散。
  巫主只得在背后骂着:“死扶苏,坏我好事!”
  湮儿盯着马车里的人,完全与这世界不能融为一体,超然物外却依旧在滚滚红尘里挣扎,不知何时才能罢休。渐渐的近了,在她的面前一瞬而过,撩起淡淡的轻风。
  市集在他的背后渐渐的化作远山,将他忖得如仙如神,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就是一幅画,一副亘古悠远的画,全都是他的陪衬,悠远而孤独。
  如今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苦涩,她多想他能在一瞬间睁开眼,然后看她一眼,就一眼,也可以!可是没有,车夫依旧在从容淡定的赶着马车。
  她看到他依旧皱着眉,可是他忧心的是他的国,而不是她。她看到他依旧喜欢开着窗,只有冷风能让人清醒,可是面对她,他就没有清醒过。他用责任将自己锁得紧紧的,可是却忘记了对她的责任。
  泪落了,心疼了。为什么不懂得后悔?拿不起,放不下,这个世界都太假,到底要怎样挣扎才可以不再怕。
  作者有话要说:  
☆、芽儿受害
  巫主看着湮儿盯着马车远去的地方,就气忿忿的拉起湮儿,将她拖回客栈。
  湮儿对着镜子梳妆,一梳接一梳,泪落千行,为什么什么都没变,他却一眼都不愿意看。咫尺近,却不敢有半点言语。究竟做错了什么,在哪儿错的?
  当初扶苏喜欢落山雨,因为落山雨的缘故将她带在身边,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奢求,是太贪心了吗?人不都是挺贪心的,为什么那么多贪官都没有遭到报应,而她就不过贪恋一瞬间,却要忍受万剑穿心。真的是爱比很更难宽恕吗?
  巫主看着湮儿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对着镜子端坐,淡淡的没有半点声响,仿佛连呼吸都没有,她一向都是少了一根筋,无论多么小的事,不搞个天翻地覆,定不会罢休,如今又是为了谁伤?他带湮儿来这里,只不过希望她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如今看来得赶紧离开这一片伤心地。
  “我们走吧!”湮儿淡淡的开口,屋子里太黑,看不见表情。
  “那芽儿呢?我现在就把她带出来?”
  “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一个人在公子府里太孤独了。当初有四个人,言笑晏晏。后来冷走了,再后来,我也离他而去,如今,我若将芽儿也带走,他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就走,乘着城门还没关。”巫主摇头叹息,天若有情,天就不会如此的荒唐。
  “我还是想去看看芽儿,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湮儿对着黑暗里的暗哑的身影说道。
  “好,你开心就好。”巫主没什么追求,所以就答应了湮儿。
  。。。。。。
  枝头草长,已到春夏,桂花树下不见了以往的浓浓香气,枝繁叶茂,公子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庭院里,月光正好,如水下,这样的夜,是最难挨的。
  寂寞庭院月如水,枝叶无情撩起清风,可怎么也吹不冷杯里热茶,所以扶苏紧紧握着那杯茶,看着烟雾缭绕,似那一场天牢的大火,修长的手指关节发白,一如当年湮儿惨白的唇。
  “公子,好久不见?”芽儿莞尔一笑,有点疏远,有点害怕,涩涩的欲言又止。
  好久不见?他一直都在府里,怎么会好久不见呢?他平时忙,没顾着这丫头,长得可真快啊,也出落得越发水灵,就像湮儿。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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