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第47章


  说着怀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奴婢,只是一看到湮儿的事,他就忍不住上去管,可是现在回不到以前了。
  湮儿板起脸:“关你什么事?你有资格管我吗?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谁允许你来的,快给我带下去。”
  湮儿一阵轻喝,左右侍卫押着扶苏就打算往外走,哪知道湮儿大喝一声:“站住!”
  湮儿走到扶苏身边,笑道,“你就那么懂得怜香惜玉,那我就让你好好疼一下这两个贱人吧!”
  “来啊,把这两个人的舌头给我割了!”湮儿喊道。
  那两个女子慌张的抱着湮儿的大腿求饶命,湮儿一脚把他们踹开,抽出鞭子,将她俩打个皮开肉绽,末了,拿着带血的鞭子伸到扶苏的面前:“看到了吗,这是你造的孽,如果你不会为她们俩求情,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都是你的错,你内疚吗?那就好好内疚一下吧!”
  没想到湮儿恨他恨得那样可怕,那带血的鞭子仿佛是一种嘲笑,嘲笑他的无情,嘲笑他的无知。他也明白自己做错了,错在哪儿,错在不该怕,还是不该想呢?
  “带下去,这两个贱人,我再也不想见她们,如果让他们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就与她陪葬。”湮儿吩咐到。她如今就是一个嗜血的罗刹,自己不好过,为什么让别人好过呢?
  “全都滚,都给我滚!”湮儿怒吼,挥袖而去,留下错愕的扶苏,变化太快了,完全让人受不了,可是于他,依旧风淡云轻。
  作者有话要说:  
☆、牢房
  扶苏来到所谓的地牢里,阴暗而潮湿,他的士兵没一个受伤,湮儿当初说过,她要一天剜一个人的一斤肉,放一碗血,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一张张错愕的脸看着他,仿佛他是鬼魂一般,只是那超然的气质有别于常人。
  “怎么了?”扶苏风淡云清的笑着,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笑也变多了,可是却带着几分沉重。
  “公子,我们都以为……”
  “以为我死了。”苦笑,不光他们以为,自己也以为,可是他还是赌了一把。拿自己的命与她的爱赌了一把,可是无论输赢,都不是他要的结局。他宁愿她将他千刀万剐,免得以后做出连自己都后怕的事情来,可是没有,她唯独不会对他残忍,而他只会对她残忍。
  “没有,只是,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的。”扶苏淡淡的一句,对着天窗,暗哑的天色透过一丝光芒,射痛了人的眼,可是还是执着的看着天边。
  “我真的想回家?”人群里一位年纪小的说!
  “如果回去,你想干什么?”人群之中寥寥的人声,此刻最害怕的或许就是死一样的寂静。至少出点声音,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要好好的侍奉我的母亲,她已经老了,却还要帮着我照顾妻儿……”
  “我要好好的讨个老婆,……”人群之中泛起可涩的笑,多么苍白的语言。
  “我要……”
  “我想……”
  …… 
  多么苍白的语言,可是扶苏听起来,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错了,自己要死,拉着那么多人来陪葬。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要干什么?”一人问。
  “没有!”他茫茫的回答,眼底投下一片茫然。不是没想过,只是太多的不敢想啊!
  顿时,人群安静的不用再说话,都低下了头,想又怎样,最终不过命途多舛。
  “放心吧,你们一定可以见到你们的家人了,这乱世就快要结束了!”扶苏摸着冰冷的铁门说道。
  所有人低下了头,因为久不见天日,牢房潮湿等原因,一个个眼窝深陷,失去了一个原有的军人之姿,难怪说一个人再强大,意志垮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扶苏无法面对这些人,虽然他不会利用自己的棋子,可是迫不得已他也需要棋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他的棋子,那结局会怎样?
  小小的一个天窗,可是可以透风,顿时觉得人生很粲然。
  “这里是不是很舒服啊?”湮儿拖着长长的衣裙走进来,不知为何,她喜欢装扮成绝色美女,不知为何,她喜欢穿着漂亮的衣服在扶苏面前乱晃,时而诡异,时而天真!不知为何,她想尽办法吸引他的目光,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
  扶苏背对着她,仿佛超然物外,斑驳散发着潮湿腐烂气味的牢房就是一尊背景画,只是透露着时不待我的无奈。
  “怎么样?我的大公子?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吗?还是说你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错。”湮儿的裙摆拖着走进来,沾染到些许污垢痕迹。
  扶苏对着天窗,哑然的不知说什么好。以前湮儿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放在他的面前,还能看得透。如今这张白纸画满了色彩,所以无论对与错,他都不会释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不知道,想干什么,也不了然,活一日是一日。
  “不想干什么?只想报仇,要不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湮儿吊儿郎当的说着,完全看不到凌厉,可是风云变幻莫测,谁知道下一秒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他错愕。
  “我放了你,助你登上皇位,我拿回燕国的一部分,其余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湮儿笑笑。
  “痴人说梦!”很不屑的一句,那是他祖宗几代人打下来的基业,怎么可能会毁在自己的手里。“你还想着不该想的,趁早收手吧!”
  “我如果收手,你会不会娶我!”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希冀,不经意的一句。
  “不会,永远不会!”坚决而冉然。
  “你说你一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为什么要让我放弃呢?你已经没资格了!”湮儿也学会了他,淡淡的一句,什么都没有。
  “只是,你别后悔,我一定会让你娶我的,无论用哪种方法。”湮儿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逼迫。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我死了之后,不也活过来了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湮儿得意的怅然一笑,“有些事,都不在你我的控制之中,但是我会赢,因为你太固执,守着你那所谓的原则!我可以摒弃一切,没有原则,没有责任,只是你不能?”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还是还有新的花样?”扶苏淡淡的一句,对她还是无法信任。
  “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因为太闷了,所以只能找你的不开心咯!”湮儿小孩子一般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自然的挥挥手,让人关了门:“这才有一个坐牢的样子嘛!”
  对面牢房的士兵都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坐!”湮儿天真的喊着他,可是他依旧对着天窗,盯着没有飞鸟的天空。
  “我说,让你过来听到没有!”湮儿提高了音调。
  依旧没有动静。
  “来人,给我割肉放血!”声声阴狠。
  当时有黑衣人拿着刀碗走进对面的牢房。扶苏转过身,“慢!”,就走到湮儿的身边,隔着嫌隙,优雅的坐了下来。
  湮儿就往他的身边挪了又挪,拉着他的手臂,就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样多好啊!虽然是自己营造了一个梦。
  “你怎么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湮儿埋怨。
  久久的无语,她察觉到他的不满,可是却没有恨意,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用目光把她杀死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湮儿很满足,很惬意,起身,却一不小心踩着自己的长裙,往后一踉跄,就直接摔倒在他的怀里,然后两人重心不稳直接躺在了潮湿的杂草堆上。紧接着,就是面面相觑的面容,扶苏执拗的偏过头,将她往外推了推,可是湮儿偏执的看着他,意犹未尽。她笑着,他苦笑着。
  “原来你不是石雕啊!”湮儿瞅瞅他,瞅得扶苏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冰雕的呢?”
  “你先起来!”扶苏没有生气,像命令,像恳求。
  “我不想起来,你说……”湮儿故弄玄虚的动了动,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在他的颈见回荡,淡淡的檀香混着潮湿的气味久久回旋,跳动在两人之间。
  “你说,如果我没有骗过你,也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会不会喜欢我啊!”湮儿直勾勾的盯着扶苏,如果没有那么多事,他们之间也许是别有洞天。
  “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淡淡的一句将她拉回了现实,就算会喜欢怎样,有些事注定没有结局的,只不过在他人生中翻过一页,那一页有她罢了。
  刚刚她想离开,如今趴在他的身上,那股檀香熏的她想睡觉,她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扶苏死活推不开她,就黯然的躺下去,看着天窗,投过一丝不苟的暖风。
  “你说,一辈子就留在这里,你愿意吗?”湮儿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在恳求急切的话,无论说多少,都是苍白的话。
  没有声音回答她,她就喜欢在人群面前黏着他,如今或许士兵之中有人骂她贱人,有人骂她妖女,可是她就像把这么亲昵的举动在人前做出来,至少有人证明他们之间有一段过往。
  那不是废话吗?谁愿意放弃荣华富贵陪她在这荒无人烟的远洋之滨。湮儿笑笑,长长的眉捷灵动的闪耀着,画在他的颈间,痒痒的,可是他依旧执拗的偏过头,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湮儿低问着,声音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见,细细的,旎旎的,如同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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