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们泪流满面

 
  “哎吆！——”老人惨叫一声。 
  老人半个身子坐进了臭水沟里，似乎还被磕了腿，老人说：“你……你，哎吆——疼死我了。” 
  老人的“哎吆”一声接着一声。 
  邓铁却和两个手下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说：“疼死我了……快拉我上来吧……” 
  邓铁和两个手下无动于衷。 
  “老大，那面过来人了！”手下甲说。 
  邓铁看了看，说：“走、走，快走。” 
  三人快步跑开了。  
                  
第四章
  1 
  尽管从董小卫的口里清楚了邓铁的为人并有所防备，但在第三天的时候，罗光兴还是差一点就被邓铁给打了。 
  过后想想当时的情形，罗光兴觉得真是挺悬的。 
  那天中午，邓铁似乎喝了点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有些红。邓铁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因为刚吃过午饭，很多人还在外面活动，班里的人很少。 
  喝完水之后的邓铁突然感觉到一丝无聊。 
  邓铁的位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这时，他突然看见前面的罗光兴正一个人往本子上写着什么，无聊的邓铁便顺手揉起一个纸团，向罗光兴的头上打去。 
  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罗光兴的头。 
  罗光兴回过头，问：“谁？” 
  邓铁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罗光兴回过头继续写，邓铁又一个纸团打了过去。 
  这一次，罗光兴终于发现了是邓铁干的，正想发火，突然想起了董小卫的话，便压住火气。 
  罗光兴说：“你想干啥？” 
  邓铁理直气壮地说：“不干啥，就是随便玩玩！” 
  罗光兴说：“你要玩找别人玩，别影响我。” 
  邓铁的脸顿时阴了一下，在班里，还很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呢。邓铁便端起杯子，来到罗光兴桌旁，一屁股坐在罗光兴的旁边。 
  罗光兴看了看他，没说话。 
  “哥们我还就想跟你玩，咋了？”邓铁说，“哥们的水喝完了，快去，给哥们接点水回来。” 
  罗光兴有些不高兴了，说：“你凭啥支使我？” 
  邓铁说：“妈的，叫你接水是老子看得起你，咋了？不服？” 
  罗光兴的火一下子串上来了，说：“你……你咋骂人你？” 
  邓铁说：“骂你咋了？你瞪啥眼，不服打一架？” 
  罗光兴说：“谁有闲工夫跟你打架？” 
  邓铁说：“你他妈的挺刺呀你？” 
  罗光兴说：“你骂谁？” 
  “骂你，咋了？”邓铁一把揪住罗光兴的衣领，说。 
  “你放手！”罗光兴说。 
  “放手？”邓铁冷笑一声：“你说放手就放手？我他妈的揍死你！” 
  邓铁举起了拳头。 
  这时，董小卫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一惊。董小卫立马跑到两人跟前，拉住邓铁抬起的手。 
  董小卫一脸堆笑，说：“哎，邓哥邓哥！快坐下坐下，你看这样多不好，都是一个班的，啥事不能坐下来谈谈。” 
  邓铁松开手，说：“这小子还敢跟我硬！叫你打水是看得起你，别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 
  罗光兴说：“你还骂人？” 
  邓铁说：“骂你怎么了，你他妈再给我叽歪一句我还揍你呢！” 
  邓铁又想动手，董小卫拉住了。 
  董小卫抱住邓铁的胳膊说：“邓哥邓哥，你肚量大，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发这么大的火，他新来的，懂啥？……你要喝水是不？嗨！你跟兄弟我说啊！来来，给我杯子，我去给你打。” 
  说着，董小卫拿起杯子。 
  邓铁一脸得意。 
  罗光兴不满地瞪了邓铁一眼。 
  邓铁说：“瞪啥瞪，妈的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董小卫赶忙拉着罗光兴一块出去了。 
  2 
  董小卫拉着罗光兴，一口气来到五中的小树林旁。 
  “气死我了！”罗光兴说。“我知道这人不讲理，但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我不早说了吗？他就这么个德行，你千万别惹他。”董小卫说。 
  “你没看见吗，是他找我的岔啊。”罗光兴说。 
  “那你也得忍着。”董小卫说。 
  “你说的轻巧，你去受那份委屈试试？”罗光兴说。 
  董小卫拍拍罗光兴的肩膀，说：“别生气了，邓铁这人咱确实惹不起，这鳖儿打架不要命！他能什么都不顾，可咱也能吗？” 
  罗光兴不说话了。 
  董小卫接着说：“邓铁这人确实很能打架，高二那年，他跟别的学校的人打架，两个人打他也没打得了，他愣是追出了半里地，把当中一个人的头给打破了。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别说是你，就算咱俩人加在一块也打不过他。” 
  “得了得了，算我倒霉。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罗光兴说。 
  “你以为我就不恨他？……你放心，我来帮你出这口恶气！”董小卫说。 
  罗光兴说：“算了算了，你千万别惹他了，我怕到时你会吃了亏。” 
  董小卫说：“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他硬碰硬。” 
  罗光兴说：“那你想怎么样？” 
  董小卫说：“不能硬碰硬，但我们可以换别的方法治他。” 
  罗光兴有些好奇，问：“啥办法？” 
  董小卫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 
  董小卫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帮我看着有没有人，有人来了也别让他进小树林。” 
  说完，董小卫拿着邓铁的杯子钻进小树林深处，罗光兴很纳闷，但也只好给董小卫放风。很快，董小卫就双手捧着杯子出来了。 
  董小卫说：“行了，走吧。” 
  罗光兴问：“你刚才干啥了？” 
  董小卫把嘴贴到罗光兴耳边，小声道：“我往这杯子里撒了点尿。” 
  罗光兴惊叫：“啥？你……” 
  董小卫示意罗光兴不要说出来。 
  罗光兴小声说：“你当他是傻子啊，他要是喝出来咋办？” 
  董小卫说：“没事，我就尿了一点点，灌上水，保证他一点也喝不出来。” 
  罗光兴说：“这样做是不是损了点？” 
  董小卫说：“损？对付他就得这么干！你千万甭心软，这叫以毒攻毒！” 
  罗光兴想了半天，说：“行，豁出去了！” 
  董小卫自言自语道：“狗日的，老子喝死你！” 
  3 
  董小卫怕罗光兴进教室再惹出什么事，便让他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教室。 
  邓铁坐在座位上，两只脚搭在桌面，一副很逍遥的样子。 
  董小卫端着杯子，一脸欢快地说：“邓哥！水来喽。” 
  董小卫把水放到邓铁的桌子上，模仿着电视里店小二的声音说：“好勒，邓哥，你慢慢喝。” 
  说完，董小卫就往外走。 
  邓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喝了一口，立马皱了皱眉头。邓铁喊：“董小卫，你过来！” 
  董小卫一惊，想了想，还是回来了。 
  董小卫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问：“咋了邓哥？” 
  邓铁说：“这水有股怪味。” 
  董小卫说：“不会吧！” 
  邓铁说：“不信你尝尝！” 
  董小卫又是一惊，心想我可不能喝，董小卫说：“咋会呢？” 
  董小卫接过水闻了闻，立马脑筋一转，笑了。 
  邓铁问：“你笑什么？” 
  董小卫说：“邓哥，我想起来这是咋回事了，你不知道，我听说这两天自来水公司正在改换管道，这一搅和，水肯定没有原来好喝。” 
  邓铁没再说什么，又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邓铁愤愤地骂了句：“狗日的自来水公司！” 
  董小卫转过身，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溜小跑出了教室。  
                  
第五章
  1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一转眼开学已经一个周了。 
  一个周里，罗光兴一次次见识了董小卫的聪明，罗光兴时常当着董小卫的面感慨说：“董小卫啊董小卫，你这脑子真不叫人脑子，真他妈的太活了。” 
  董小卫就笑了，说：“你个臭小子，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罗光兴说：“我当然是夸你臭小子了！” 
  董小卫就又笑了，说：“真受不了你们罗家村的人，竟然还有这样夸人的！” 
  2 
  玩笑归玩笑，其实说真的，一个周下来，罗光兴还真是越来越佩服董小卫了。 
  尤其是三天前体育课上那件事情，更让罗光兴对董小卫刮目相看。罗光兴觉得董小卫的脑子简直不是一般的活，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小子拐个弯就能给办成了。 
  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 
  三天前的那场体育课上，罗光兴班和另外一个班举行了一场篮球赛，就在看到一半的时候，看台上的罗光兴突然觉得肚子难受得厉害，便捂着肚子“哎吆、哎吆”地叫起来。 
  董小卫见罗光兴满头冒汗，忙问：“怎么了？” 
  罗光兴说：“肚子疼，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今天一天了，老是拉肚子……哎吆吆，不好不好，我又要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