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们泪流满面

“我说：”净瞎扯。“他见我不信，就急了：”真的，我真会气功。“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师进去了。” 
  董小卫说：“这下他可惨了！” 
  罗光兴说：“谁说不是？我俩就都被老师揪出去了，老师把他叫到一个大约能有这么高的台子上。” 
  说着，罗光兴用手比画了一个大约一米高的高度。 
  董小卫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老师就问他，”刚才你说你会起空？“我同桌早就吓懵了，不敢说话。老师又说：”好，今天我就实现你的愿望，让你起空。“说完，一脚踢在我同桌的屁股上，他就真的”起空“了。” 
  董小卫哈哈大笑：“你……你们老师的耳朵有问题，把气功听成了”起空“。” 
  罗光兴也笑道：“谁说不是？” 
  笑过之后，董小卫有些不好意思，说：“刚才在班上有些对不住你……” 
  罗光兴说：“没事没事……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董小卫说：“都是我的原因，有你啥事？” 
  罗光兴说：“我在课上偷偷给你画了一张画。” 
  董小卫有些好奇，说：“是么？快拿给我看看。” 
  罗光兴说：“算了，还是撕了吧！” 
  说完，罗光兴拿出兜里那张纸，就要撕掉。 
  董小卫连忙制止，说：“别、别，给我看看。” 
  董小卫抢了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愣了：那是一张漫画，画上的董小卫面部表情十分传神，只不过头是董小卫的头，身子却是猴身，猴身撅着屁股，搔首弄姿，十分滑稽。 
  罗光兴脸一下子就红了。 
  董小卫却突然间哈哈大笑。 
  董小卫说：“好！画的好！你甭说，罗光兴你画得还真有点意思。” 
  罗光兴一脸内疚地说：“快撕了吧！” 
  董小卫说：“别，千万别！你给我签个字，我得保存着，弄不好哪天你画画出了名，这还就真成名画了呢！” 
  罗光兴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 
  6 
  庞文博坐在教室里学习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有些憋得慌，便急急忙忙放下课本，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一溜小跑跑进了厕所里。 
  庞文博在小便池前刚刚站稳，从厕所外急急忙忙又跑进来了一个人。庞文博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是别的班级的，庞文博不认识。 
  那人可能是刚刚踢完足球，一头大汗，衬衣搭在肩膀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他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也凑到小便池前方便。 
  很快，那人就方便完了，他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从裤兜里掏着什么，这时只听他突然叫了一声“坏了坏了”。 
  庞文博扭头一看，原来刚才那人掏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四张塑料饭票，饭票不偏不倚，全都掉进了小便池里。 
  那人随口骂了句：“真他妈的倒霉！”便系上腰带走了。 
  庞文博也方便完了，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盯着小便池里的饭票，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大约寻思了能有五秒钟，庞文博便四下里望望，厕所里除了他自己外，再没有任何人了。 
  庞文博一转脸，看到地上有段树枝。 
  庞文博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从地上捡起那段树枝，然后他又一次四下张望，确定厕所里的确是没有人了。 
  庞文博快速弯腰，用树枝把小便池里的饭票划拉了出来，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两张纸，麻利叠在一起，迅速地将地上的饭票包好。然后又四下看看，便做贼似地飞跑出去。 
  庞文博一口气跑到校园里的自来水池边。 
  庞文博四下看看，水池边没有其他人。庞文博便打开纸，将四张饭票抖落进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把水流开得老大，拼命地冲洗着那四张塑料饭票。 
  7 
  董小卫和罗光兴还在篮球场边聊着。 
  董小卫说：“对了，我听周宇介绍说你是一中的，你为什么不在一中念了？” 
  罗光兴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来火。” 
  董小卫问：“怎么了？” 
  罗光兴说：“我是让一中给开除的。” 
  董小卫问：“为什么？” 
  罗光兴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我把我们副校长的儿子给打了！” 
  董小卫说：“是吗？我看你挺憨厚老实的，没想到你还打架啊！” 
  罗光兴说：“我就是挺老实。” 
  董小卫说：“老实你还打人？” 
  罗光兴说：“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情形……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仗着他老爸是校长就不知姓啥，动不动就闹事。平时他老欺负我胆小，高二期末考试结束后，从考场出来，他竟让我从他的裤裆下面钻过去，你想想，这事要是摊到你身上，你咋办？是不是太糟践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捡了块石头，本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砸的那么准，一下把他的脑袋砸了个洞。过后可吓死我了，连我爸都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胆子。” 
  董小卫说：“是这样啊，那你揍他还揍轻了。要是换成我，他这样糟践我，我非废了这狗日的！” 
  罗光兴说：“可我现在后悔死了，就怕因为这事影响我将来考大学。” 
  董小卫说：“没事！只要你好好学习，谁管你以前啥样！” 
  罗光兴说：“可我的成绩一点都不好，尤其是数学，你不知道，我一看见数学就头疼，你以后多帮帮我。” 
  “我？算了吧！”董小卫说：“你要是让我帮你整个人还行，让我帮你学习，还不如找把枪把我给嘣了算了。” 
  罗光兴叹了一口气。 
  董小卫说：“不过也没事，你可以找周宇，周宇那是我铁哥们，他的成绩那没的说。” 
  罗光兴点点头，说：“嗯，周宇这人是不错！” 
  罗光兴接着又说：“还有一件事情也要麻烦你。” 
  董小卫说：“啥麻烦不麻烦的，有事你尽管说。” 
  “是这样，我刚来咱班，人生地不熟的，抽空你得给我介绍介绍咱们班的同学。”罗光兴说。 
  董小卫一拍胸脯，说：“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董小卫想了想又说：“这话你到提醒了我，咱班是有那么几个人，你比如说邓铁、金成山……尤其是这邓铁，这人打架很厉害，你平时可要多注意些，遇事千万别跟他硬碰硬……” 
  8 
  董小卫所说的邓铁是五中有名的刺头儿，在整个学校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一头短发经常染成了好几种颜色，脸上常年都是一脸冷气，别说跟他打交道，就是看看他，也让人心里发憷。 
  邓铁人长的很壮，闲着没事就爱打架，堪称五中打架第一高手。这人天生也就是块打架的好料，两年下来，早已是打遍五中无敌手。 
  就在董小卫给罗光兴介绍邓铁的时候，邓铁这面正戴着一副墨镜，和两个“手下”在校门口抽烟呢！ 
  邓铁抽完一支烟，一扬手，把烟头进了路边的水沟，其中一个“胖手下”——手下甲很赶眼色，急忙上前，又递过一支烟。 
  手下甲一脸殷勤地说：“来来，老大再来一根，尝尝我这支烟。” 
  邓铁看了看烟，说：“靠，云烟，你小子档次不低呀你！” 
  邓铁接过烟，手下甲连忙给他点上。 
  手下甲说：“从别人那儿弄来的，送给你了老大。” 
  邓铁吸了一口烟，点点头，说：“嗯！好、好！” 
  正抽着烟呢，从远处过来一个老人，那老人看样子能有60多岁，戴着墨镜，用棍子探着路走着，一看就知道是个盲人， 
  手下乙开口了，说：“老大，你看、你看，那边来了个老头，好像是个瞎子。” 
  邓铁说：“废话，我又不瞎，我早就看见了。” 
  手下乙说：“老大，要不咱们玩玩？” 
  “玩玩就玩玩！”邓铁说。 
  邓铁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鬼点子。他把手中的烟头一扔，就吊儿郎当地迎着那老人走过去。 
  老人意识到面前有个人，便停下了。 
  邓铁走到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爷。” 
  老人什么也看不见，问：“你是谁啊？” 
  邓铁说：“我是学生啊大爷，您这是到哪儿去啊？” 
  老人说：“我就想从这儿过去。” 
  邓铁“哦”了一声，说：“是这样啊大爷，前面的路不好走，刚修路了，来来，我给你带路。” 
  说着，邓铁便拉起棍子的另一头，领着老人向前走。其实他们前面的路是一片平坦。 
  老人一脸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邓铁说：“大爷您太客气了，您慢点啊……” 
  两个手下望着邓铁，他们似乎明白了邓铁想要干什么，一脸坏笑。 
  邓铁板着脸，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邓铁继续领着老人往前走着，渐渐地，他把老人领向了一条偏道，领到路边的一个臭水沟旁。 
  臭水沟大约能有半米宽，水面是黑糊糊的一层，隐隐散发着臭气。 
  邓铁说：“大爷您放心走就行，前面的路很好。” 
  说这话时，邓铁轻轻一迈，就迈过了臭水沟。 
  迈过臭水沟的邓铁顺势一拽棍子，老人没有防备，趔趄了一下，便被邓铁拽进了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