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们泪流满面

 
  邓铁“嗷”地怪叫了一声。 
  一股浓浓的臭气顿时弥漫开来，熏得人几乎要窒息。 
  “谁！妈的是谁！”邓铁“嗷嗷”直叫，他刚想站起来，却突然间意识到屁股上净是污物，没法站起来。 
  与邓铁同在厕所里的一个人正在小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他站在那里，看着邓铁，愣了。 
  “看你娘个头，滚！”邓铁吼。 
  那人急忙提上裤子，转身就要跑。 
  邓铁突然想起什么，喊：“回来！” 
  那人立马停下了，回头愣愣地看着邓铁。 
  邓铁说：“去给我买一卷卫生纸去，快！” 
  16 
  趁着昏暗的夜色，扔石头的人悄悄地溜走了，一直走进了学校的小树林里。 
  扔石头的人是董小卫。  
                  
第十章
  1 
  这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马向前的课，因为临时有事，马向前没来上课，于是大家就上起了自习。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肖艳托人悄悄地传给董小卫一张纸条。 
  董小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肖艳会主动给他传纸条，董小卫哆嗦着双手，激动地打开纸条。 
  纸条只有寥寥几行字，但却让董小卫激动地差一点蹦起来。 
  “董小卫你好！谢谢你前些天帮我抢回了日记，你是一个勇敢的人。我真的很感激你。你要是不介意，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以表示我的谢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董小卫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四五遍，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的心怦怦乱跳，偷偷地朝肖艳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肖艳也正微笑着看他。董小卫立马触电般缩回目光，然后从本子上撕了一张纸，趴在桌子上写起来： 
  “肖艳你好！你不要这么客气，其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我一直觉得能够帮助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真的！” 
  写到这里，董小卫不知道再写什么好了，他的心理很矛盾，犹豫了一阵，便在后面添了一堆省略号。最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接受你的邀请，但我并不是想蹭你一顿饭，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谈。” 
  董小卫想想，又在后面画了一堆省略号。 
  2 
  肖艳请董小卫吃饭的地方是校外的一家小餐馆。 
  下课之后，董小卫和肖艳一前一后，来到了这家小餐馆。 
  小餐馆离学校一里多地，不仅很小，而且也比较简陋，屋里很暗，只有四张桌子，但好在地方还算干净。 
  已经是立冬了，风呼呼地吹进来，吹得两人直打哆嗦。 
  董小卫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吃饭，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该干什么，显得很拘谨。进入餐馆，董小卫傻傻地站了一会儿，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便赶忙从兜里掏出手绢，很殷勤地为肖艳擦了擦凳子，看着肖艳坐下后，自己的凳子擦也不擦便坐下了。 
  肖艳笑了笑表示感谢。 
  董小卫也笑笑，笑的有些不太自然。 
  很快，老板就把菜单拿上来了。 
  “你点吧！”肖艳把菜单推给董小卫。 
  董小卫仍有些不太自然，说：“还是我请你吧！” 
  “那怎么行！你可不能耍赖皮啊，咱说好了今天是我请的。”肖艳说。 
  “好好好，你请行了吧？下次我再请。”董小卫笑着说。 
  肖艳也笑了。 
  3 
  周宇和罗光兴一起，在学校的食堂里吃晚饭。 
  “董小卫呢？今天咋不跟咱一块吃饭了？”周宇问。 
  “他啊，忙着呢！”罗光兴说。 
  “忙啥？” 
  “跟肖艳一块到外面吃饭去了。哼，重色轻友！” 
  周宇“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吃饭。 
  但很快，周宇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因为他看到刘晶晶了。 
  刘晶晶刚刚打完饭出来，她一转头也看到了周宇，便朝周宇笑了笑。 
  周宇立马红了脸，低下头，嗓子像成了直筒似的，一个劲的往嘴里扒米饭。罗光兴看到周宇的吃相，惊得瞪大了眼球。 
  4 
  很快，小餐馆里的菜就上齐了，两菜一汤。 
  肖艳笑了笑，说：“菜是寒碜了些，你就将就一下吧。” 
  “够好的了，三个菜呢，哪能吃的完啊？”董小卫说。 
  肖艳又笑了，说：“那就使劲吃，来来。” 
  肖艳举起筷子，董小卫见状也立马拿起筷子。 
  “来，多吃菜。”肖艳说。 
  董小卫连连点头。但为了有一点高雅的吃相，董小卫尽量吃的很慢。 
  “怎么？不合味口？”肖艳见董小卫吃的很慢，问到。 
  董小卫立马摇头，说：“不是不是，很好吃！”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喜欢吃呢？”肖艳问。 
  “没有啊！我真的很喜欢吃！”说完，为了表示菜的合口，董小卫拼命地往嘴里扒菜。 
  肖艳看着董小卫狼吞虎咽的吃相，开心地笑了。 
  5 
  很快，两人就吃完了。 
  “吃饱了吗？”肖艳问。 
  “饱了饱了，从这儿一直排到这儿。”董小卫用手从肚子比画到嗓子眼，说。 
  “那我们回去吧？”肖艳问。 
  “我想……和你一块出去走走……好么？” 
  肖艳点点头。 
  董小卫和肖艳并肩走在路上。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路上的树显得很朦胧。 
  肖艳禁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好美啊！” 
  “是啊！”董小卫应和到。 
  董小卫看到肖艳穿的很少，就问：“你冷吗？” 
  肖艳摇摇头。 
  肖艳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董小卫，你不是说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吗？” 
  听到这话，董小卫一下子变的支支吾吾：“啊……算了算了。” 
  “不行，我想听听嘛！”肖艳说。 
  “其实也没啥，我当时也就是随手写的。”董小卫说。 
  “不行，一定要说实话，快点快点！”肖艳说。 
  “真的要听实话？”董小卫问。 
  “那当然！” 
  “那好，我可说了。” 
  “说吧！”肖艳说。 
  “但是在我说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董小卫突然问到。 
  肖艳想了想，点点头说：“那你问吧！” 
  “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能告诉我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董小卫突然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呵呵，这个问题有意思，你让我想想啊！”肖艳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嘛……就是考上大学。” 
  “那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董小卫又问。 
  “最担心的？最担心的当然是考不上大学了。哎，我咋感觉自己好像在被记者采访啊。”肖艳笑道。 
  董小卫也笑了，笑过之后，董小卫又问：“那你想没想过将来考哪所大学？” 
  肖艳又笑了，说：“董小卫你咋这么多问题啊？” 
  董小卫笑了笑，说：“先别管那么多，回答问题。” 
  “这个问题嘛，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呢。”肖艳说。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肖艳说：“其实……我的理想是考上北京师范大学。” 
  “哇！北京，这么远啊！”董小卫惊叹道：“你咋想起来要考这个大学呢？” 
  “我喜欢啊！”肖艳说。“不瞒你说，打小我就想当老师，而我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北京。那里有天安门。故宫，还有好多好多的高楼。好多好多汽车。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起就梦想着能走出这个山村，亲眼看看北京是啥样子。” 
  董小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都看着远处的灯光，沉默了。 
  “肖……艳，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董小卫突然间说到。 
  “什么话？你说吧！” 
  “我……我……唉！”董小卫犹豫了。 
  “怎么了，你说呀！” 
  “我……我很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黑暗中，董小卫的脸红了，但这一切肖艳都没有看到。 
  其实，董小卫的心里是想说“我喜欢你”四个字的，但他终于没能说的出来。 
  …… 
  “肖艳，你是几月的生日？”董小卫问。 
  “我？我正月二十，怎么了？” 
  “哦，你比我小。我可以认你做我的妹妹吗？” 
  肖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董小卫说到。 
  其实肖艳并不知道，董小卫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兴奋，相反，他的心中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失落。  
                  
第十一章
  1 
  庞文博决定在课余时间找份工作，打工挣钱。 
  庞文博明白，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后退之路了，因为上次回家，他已经明确地告诉母亲，自己找到了一份家教，而且每个月能挣60块钱。 
  庞文博知道，60块钱看起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妹妹来说，似乎就是一件能够决定终生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