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们泪流满面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咋活？” 
  罗光兴依旧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罗光兴爸说：“好了好了，哭啥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罗光兴妈说：“都是你，你这老不死的！儿子再有一点事，我跟你没完！” 
  罗光兴爸说：“我这还不是为他的前途着想？” 
  罗光兴妈说：“你胡扯！你是为你自己想，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人太自私了。” 
  罗光兴爸说：“我……” 
  护士进来了，说：“不要吵了，病人需要休息。” 
  罗光兴爸说：“嘁！真是的！” 
  罗光兴爸一转身出去了。 
  罗光兴妈拿过旁边的保温杯，说：“来，儿子，妈特地给你熬了汤，喝一点，补补身子。” 
  罗光兴妈舀了一勺汤，送到罗光兴嘴边。 
  罗光兴不喝，也不说话，把头扭到一边，又流出了泪。 
  罗光兴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13 
  时间一晃过去十天了。 
  清晨，五中的学生又在跑早操，全校的学生围着操场，一边跑，一边喊着响亮的口号。 
  下早操了。周宇和董小卫并肩走在一起。 
  周宇说：“今儿又是星期一了，罗光兴回家都已经十天了，咋还不回来？” 
  董小卫说：“可能在省城还没回家吧？” 
  周宇说：“不会吧？” 
  14 
  上午第二节课刚下课，周宇正准备厕所，这时候就见一个人从教室的后门进来了。周宇仔细一看，进来的竟然是罗光兴。 
  罗光兴一声不吭，把包往桌下一扔，然后便整个人趴在了桌上。 
  周宇站在旁边喊了他一声，然而罗光兴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宇急了，说：“光兴你咋了？” 
  罗光兴不说话，突然，罗光兴就哭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低声的抽泣，后来他就哭出声音来了。 
  周围的人都被哭声镇住了，停止了打闹。 
  罗光兴哭的很响，大家都惊呆了。 
  15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一下课，周宇和董小卫就来到班级外面的空地上。 
  周宇叹了一口气，说：“这罗光兴的命真是……唉！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董小卫说：“他爸咋这样？真是个老顽固！” 
  周宇说：“现在说啥都晚了，美术专业考试已经错过去了，看来罗光兴只好按他爸的意思，报考医科大学了。” 
  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周宇说：“走吧！回教室叫上罗光兴，咱们仨人一块吃午饭去！” 
  董小卫说：“你们俩去吧！” 
  “怎么了？” 
  董小卫说：“我要到集上，今儿赶集，我找我爸去。” 
  16 
  董小卫一个人走在集市上，集市上人很多，小贩的叫卖声。顾客与小贩的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在董小卫爹的修鞋摊前，一个戴着墨镜，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痞子正在擦皮鞋。 
  董小卫爹十分卖力地擦着，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小痞子的皮鞋擦的锃光瓦亮。 
  “好勒！”董小卫爹吆喝道。 
  小痞子左看右看，说：“嗯，还行！” 
  说完，小痞子起身就要走。 
  “哎，小伙子。”董小卫爹见他要走，便赶忙把他叫住了。 
  小痞子回过头，说：“干啥？” 
  董小卫爹笑笑，问：“小伙子你忘记啥了没有？” 
  小痞子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说：“没忘啥啊？” 
  董小卫爹依旧笑笑，说：“你忘了给钱了。” 
  小痞子说：“啥钱？” 
  董小卫爹说：“刚才擦皮鞋的钱啊！” 
  “啥？还跟我还要钱？”小痞子说：“你也不看看你擦这破样，要啥钱？” 
  董小卫爹说：“你。你……” 
  “你啥你？”小痞子说：“妈的，大爷我没让你倒找我钱就是好的。咋了？还不服？” 
  就在这个时候，董小卫拨开人群进来了。 
  董小卫发现情形有些不太对劲，就问他爹：“咋了？爹？” 
  董小卫爹说：“他擦鞋不给钱。” 
  董小卫对小痞子说：“你这人咋赖帐呢？” 
  小痞子朝前走了两步，说：“你他妈的说谁呢！” 
  董小卫说：“你骂谁？” 
  小痞子说：“我骂驴！我就是不给你能咋的？” 
  说完，小痞子转身又想走。 
  董小卫大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小痞子回过头，脸色很难看：“妈的小兔崽子，你活腻歪了吧？” 
  气愤骤然紧张起来了。 
  董小卫爹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拉了拉董小卫，说：“算了算了！” 
  董小卫说：“这咋能算，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董小卫往小痞子跟前走了一步，说：“你赶快拿钱！” 
  “去你妈的！”小痞子一把推开董小卫。 
  董小卫趔趄几步，差点摔倒。 
  董小卫说：“你敢推我？” 
  “推你咋的？妈的老子还要揍你呢！”小痞子说。 
  董小卫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一咬牙，冲了上去，两人便打在了一起。 
  董小卫没有打架经验，一会工夫就让小痞子放倒了，小痞子蹲下，拿手猛抽董小卫的脸。 
  董小卫爹眼见小卫吃亏了，一下子就急了，急忙上前拉小痞子。 
  董小卫爹拉着小痞子的胳膊说：“求求你，别打了，钱我们不要了。” 
  小痞子被拉起来了，他有些恼怒，一把便把董小卫爹推了出去。董小卫爹接连后退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董小卫爹被石头硌得不轻，登时“哎吆哎吆”直叫。 
  小痞子整了整衣服，说了句：“真他妈的！” 
  小痞子又对董小卫说：“小兔崽子，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就打断你狗腿。” 
  说完，小痞子转身就走。 
  董小卫看了他爹一眼，他爹还在痛苦地呻吟着。 
  董小卫的眼里呼呼冒着火，他的眼睛在地上搜索着，很快，他就瞥到地上有一块砖头。 
  董小卫一咬牙根，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抓起砖头，对着小痞子的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下去。 
  小痞子慢悠悠转过身，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董小卫站在那里，手握砖头，直喘粗气。 
  董小卫爹一下子惊呆了。 
  17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李正南刚想讲课，却发现董小卫的座位是空的。 
  李正南问：“董小卫呢？” 
  周宇站起来，说：“董小卫有点事，出去了。” 
  李正南便“噢”了一声，说：“那咱不等他了，开始上课了。大家把上节课考的试卷拿出来。” 
  这时候，两个警察进来了。 
  警察甲问：“请问你是董小卫的班主任李正南老师吗？” 
  李正南说：“我是，你们有啥事？” 
  警察乙说：“我们可以出来谈一下么？” 
  李正南说：“行行。” 
  李正南对学生们说：“你们先自己看看试卷。” 
  说完，李正南就出去了。 
  周宇通过教室的窗户，看到他们三个人站在外面说话，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点什么。 
  李正南问：“出啥事了？” 
  警察甲说：“李老师，董小卫在集上把人打成重伤，被拘留了。”  
                  
第二十章
  1 
  一转眼，距离董小卫被拘留已经整整五天了。 
  周六全天都是自习课，一大清早，周宇便跟李正南请了假，一个人去了拘留所。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周宇才回到学校。他低着头，默默地走进宿舍，宿舍里只有罗光兴一个人，很显然，他一直都在等着周宇的消息，周宇刚一进屋，他便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 
  罗光兴上前一把拉住周宇的胳膊，问：“咋样？见到董小卫了没？” 
  周宇摇摇头，坐在床沿上。 
  “咋会见不到呢？你不是一大早就去了么？” 
  “是的。”周宇说：“一大早我先去了拘留所，去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我就等，后来上班了，一问，人家说董小卫提前放出来了。跟着我就去了他家里……” 
  “家里没人？”罗光兴问。 
  周宇点点头，说：“他们家邻居说，董小卫两天前就出来了，紧接着就给家里留了个纸条，就一个人出去打工去了，一直还没给家里来信呢！” 
  罗光兴抱怨到：“这董小卫，咋走了也不跟咱们说一声。” 
  周宇不说话。 
  2 
  越是临近高考，时间就越发地像流水一样，过的飞快，一转眼，时间就进入了四月底了。 
  离校运动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和以往一样，为了备战运动会，每天天刚蒙蒙亮，庞文博都依然会早早地来到操场上，然后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 
  这天早上，周宇又一次在操场上看到正在锻炼的庞文博。 
  周宇发现，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庞文博长跑的耐力明显比以前提高了许多，一连跑了几圈，庞文博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很轻松的表情。 
  周宇站在一边，看着庞文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