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坟场的车票

第30章


你去了还是没有?”
  “当然没有,我连他的落脚地都不知道。我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找到他。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在桌上的纸堆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这是早上送过来的。
  “昨天傍晚有一个名叫西蒙・古德里奇的律师,到西十街第六分局去,他接受詹姆斯・利奥・莫特利的委托,带着刚申请下来的法院保护令,禁止你接近他的当事人,而且――”
  “禁止我?”
  “而且他要向警局报案,控告你之前的行为。”
  “什么行为?”
  “根据莫特利的说法,你到他住的哈定旅馆去,威胁恐吓他,动手动脚警告他等等诸如此类的行为。”他松开手上捏着的纸,那张纸轻轻地滑落到凌乱的桌面上。“你却说这种事根本没发生过,你根本没去过哈定旅馆?”
  “我当然去过那家旅馆,就在巴洛街和西街的转角。多年以前我在第六分局任职时,早就知道那个地方,那时我们总是习惯称这家旅馆叫哈弟。”
  “那么你是去过罗?”
  “没错,但不是昨天。我曾经挨家挨户查访他的行踪,应该是星期六晚上吧,我还把他的照片拿给前台值班的人看。”
  “然后呢?”
  “然后什么结果也没有,没看过,不认识。”
  “之后你再也没有回去吗?”
  “回去干吗?”
  他身体前倾,捻熄雪茄,然后把椅子往后推,仰靠墙上,双眼盯着天花板,说:“你想想看结果会怎么样吧?”
  “洗耳恭听。”
  “这家伙提出申诉,他现在有法院的保护令、有律师、什么都有,说你推他,对他动粗。然后第二天你出现了,那副模样好像昨天摔下了楼梯。这次轮到你来控告他,只不过你是在半夜受伤,在曼哈顿的什么狗屁亚特尼街,既没有证人,没有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医院记录,什么都没有。”
  “你可以清查出租车的路线资料,也许可以找到那辆出租车。”
  “对啊,我可以查路线资料,可以派二十个人来办这个案子,好像这是国家大事一样。”
  我默不作声。
  德金继续说:“十二年前他为什么在法庭里大放厥词说要向你讨回公道,为什么他会说这种话?”
  “他是个神经病,他做的事不需要什么道理。”
  “对啊,没错啊。但那时让他觉得他有道理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把他送进牢里,这就是理由。”
  “以他未曾犯下的罪名把他关进牢里?”
  “对啊,所有的犯人都自称是无辜的,你应该知道这个。”我说。
  “没错,有罪的人终究是逃不掉的。那家伙说你陷害他,对吧?他根本就没有开过那几枪,他从来就没有枪,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栽赃。”
  “按他的说法,他根本就是无辜的。你不觉得奇怪,当你承认有罪时,竟然还能坚称这种可笑的立场。他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
  “嗯,到底是不是栽赃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德金说。
  “当然不是。”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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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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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案子没有丝毫问题,这家伙向逮捕他的警察开了三枪,他该得的刑期应该不只一年以上十年以下。”
  “或许吧,”他说,“我只是在想,情势现在好像变了。”
  “怎么说?”我指着他手上拿的照片问。
  德金避开我的视线。“这个姓马德尔的,”他说,“是告密者。我没说错吧?”
  “她是个线民。”
  “你从她那儿得到不少消息?”
  “她是个很不错的线民。”
  “嗯,那个库珀曼也是线民吗?”
  “我不太认识康妮,只和她见过几次面,她是伊莱恩的朋友。”
  “只要是伊莱恩的朋友,也都是你的朋友。”
  “你到底――”
  “马修,你坐下。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我也不喜欢问这些问题。”
  “你以为我喜欢――”
  “不,可能也不。你拿了她们的钱吗?”
  “谁?”
  “你说谁呢?”
  “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库珀曼和姓马德尔的,你拿过吗?”
  “当然,乔。我戴紫色软帽,开粉红色卡迪拉克,椅套还用豹子皮呢。”
  “坐下。”
  “我不坐,我还以为你是我朋友。”
  “我也把你当作朋友,现在还是一样。”
  “你还真会做人。”
  “你曾经是个好警察,”他说,“我也知道你很早就升上刑警,逮捕了很多罪有应得的坏人。”
  “你怎么知道?翻我的旧档案?”
  “资料都在电脑里,只要按几个键,荧幕马上就会显示出来。我知道你收过民众的赞扬信,但是你有酗酒的毛病,或许你太早升官,年轻气盛,认为好警察不可能事事都按规矩来,对吗?”他叹口气,“我也不知道。目前为止,你所告诉我的,是一起发生在别州的家庭惨剧,还有一个女人在离这儿五条街远的大楼窗口摔下来,你说这两件案子都是那家伙干的。”
  “他自己也是这么说。”
  “不错,可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听到他这么说。马修,或许你告诉我的每件事都是真的,说不定连前几天那起委内瑞拉人的案子也是他干的,十二年前的逮捕是百分之百合法,你没有在其中加油添醋。”他转过头来直盯着我,“但是现在,你最好别对那个家伙提出申诉,或要我试着去申请拘捕令。你千万别再去找他,否则马上就会有人以违反保护令的罪名把你抓起来。你也知道这种事是怎么运作的,你不要靠近他。”
  “好个制度。”
  “法律就是法律。你想和他斗,现在不是时候,因为你已经先输了一着棋。”
  唯恐自己开口说出难听的话,我一言不发走向门边。我正要伸手开门时,他说:“你现在认为我不是你的朋友?唉,你错了,就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会跟你说这堆话,不然就任凭你在这些不利的情况之中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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