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挾君闖天涯

第25章


心中的悔意,一层层,一缕缕,蔓延缠绕,这结果,本是自己早该料到,那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却没想,她的嘴巴却比那砒霜还毒!
    冷月嘴角此刻勾出一抹嘲意,眼高于顶,不在理会红若云的话。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摆脱这女子的纠缠,冷月一想到此,语调变得极其凉薄,缓缓开口,露出一丝讥诮道:“红夫人呐,您说我吃里扒外,可宫里那个人不为自己打算?老话说得好,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现在,您也不掂量掂量形势,这里还有您说话的分量么?”冷雨的一番话说的刺啦啦,倒如一瓢冷水泼的红若云心坎透凉。
    红若云勉强支撑起身子,晃了晃,抬眼环视四周,这一张张脸,太子的横眉怒目,二圣的痛心疾首,还有那一众嫔妃的指指戳戳,这些势利眼儿一见的她几近倒台,如乌鸦般群聚于此,像是看她笑话般,彼此勾肩搭背,交头接耳,她们的眼里留露出不屑,嘴角向下撇着,倨傲的扬起了脖子。
    红妃看着那些女子,此刻心里反倒生出一些些好笑:这些女子平素与他并无交集,怎么眼见得倒台纷纷都来“探望”,看来人的落井下石是自古就有的!
    红妃这样想着,眼光向着周围梭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得。在那一群衣香鬓影里,一白一绿两位女子似乎躲避她的目光似得渐渐向后退去,她认出了,那是白蜓,那是青蝉!她忙忙的呼唤着:“白蜓妹妹!青蝉妹妹!”两位女子一听的有人呼她,忙忙转头,却齐齐撞上红妃的哀怜的目光。
    “白蜓姐姐,若云姐姐在叫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该知应一声啊?”青蝉到底还是心软,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红若云,毕竟作为红若云的跟班她可得了不少好处。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不看看如今的形形势,还在这里乱说什么?”白蜓狠狠瞪了一眼身边不识时务的青蝉。青蝉一张脸儿霎时变得通红,嘴里嗫嚅道:“若云姐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真是可怜!”
    白蜓看着青蝉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忙忙的拉了这蠢丫头避到一边,数落道:“你这是疯了还是怎的,你不看到红若云的罪已然很重,万难翻身,现如今倒是兰才人长了势头,你不看着别人都巴巴的去逢迎兰才人,你却在这里为个失了势头的夫人落泪,当真是没出息至极!”白蜓说完,轻轻在青蝉臂上掐了一记,好叫她清醒清醒看清时务。
    青蝉听了白蜓一番话,心里虽然有些迷茫,也不知依附谁去,只是她倒还有些知遇之心,那次凉词宫肆意**兰才人,事后倒是收了红夫人不少好处,现今红夫人落难,若是现在就这么不闻不问,袖手旁观,她的良心真真过不去。
    “白蜓姐姐,那日凉词宫之事,红夫人不是给了你我诸多……好处么?”青蝉低了头,把“好处”二字说得很轻。
    白蜓一听到这二字,脸刷的变得惨白,忙忙的上前捂着青蝉的口,眼珠子直直瞪着青蝉,拼命摇头,口中急急道:“青蝉啊,你这是要作死啊!你没看到如今这局势一边儿倒,还在说如此不要命的话,若是被那兰才人听到了,依她目前在二圣心中地位,把你我一并儿参上一本,告个与红妃串通一并陷害于她弄个连坐之罪,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白蜓的话说的极其可怕,那表情很是认真,倒把青蝉吓个半死。
    “白蜓姐姐,那,那该如何是好?”青蝉胆小如鼠,一想到自己将要身陷囹圄,心里慌成一团乱麻。
    “哎,目下,咱姐俩就来个死不开口,看这情势,那兰才人似乎并没有供出你我,若是这案子结了,赶明儿你我二人备些束脩,去趟兰香小筑忙忙的拜会她,想她兰才人优柔的性子,定不会把我们招供出来!”白蜓这样说着,似乎对兰凝霜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局势,对于红夫人来说真的可谓覆水难收,眼见得青白二位夫人缓缓退出了她的视线,早溜的没处影儿,公堂之上,冷月把她所做的事供的清清楚楚,甚至连那柄匕首是如何被她冷月捡到交付红妃的一字不漏说得明白。
    公堂之上的话语,恰恰全被这兰凝霜听了去。兰凝霜这一路听下来,才知这匕首却原来在红妃那里,心里正盘算着什么,忽听堂上白千雪开口道:“红妃娘娘,却原来凉词宫的那一把大火恰是你所为!”
    红妃听了,抬眼望了一眼堂上之人,缓缓摇了摇头道,眼里空空洞洞,失神道:“那大火却不是本宫所为!”
    “那为何凶器会在您手里?”白千雪步步紧逼。
    “这是冷月交付本宫的,白大人可以问她!”红若云这招倒推的干干净净。
    白千雪又唤冷月上前问话,这冷月眉头一束,不知说出什么话来。
     
第三十一章 凉词旧案
     
    冷月微微仰头,把如何在火灾之中,偶然发现地上那闪光之物,窃以为是宝物,上缴红妃已获得邀赏之事,徐徐道来。
    白千雪一顺儿听着,眉头渐渐深锁,这案子越加错综复杂,本是询问兰才人流产一事,却又牵连出了凉词大火疑案,看来围绕在兰才人身边的谜团解开还需下一番功夫。
    “红妃娘娘,那匕首是何模样,可否呈上前来,让本官一看?”白千雪下堂,向着红妃鞠了一躬,伸出手来,讨要匕首。
    红妃冷冷一笑,并不作答,从袖里掏出那把匕首轻轻放入白千雪手中。公堂之上,一双双眼睛滴溜溜目不转睛齐刷刷望向白大人手中的匕首。
    火神的匕首散发出一阵阵红色的暖光,白千雪握在手里,只觉得一股股热气从掌心源源不断的弥漫至全身。近处细看,那光泽,那花纹,却是从没有在宫中见过,莫说宫中,便是民间,也未有如此精美之物,这东西不像来自于魔宫,倒像来自于……白千雪越想心里越是害怕,那个“天”字到了心坎又生生压了下去。都说狐有灵气可通天地,白千雪一见那器物心下便明白了**分,看来这兰凝霜绝非狐族公主如此简单。
    白千雪这样思虑着,倒是很想请出兰凝霜一辨真伪,却谁知,珠帘儿一阵摇晃,变边厢里传出一声娇唤,黑啸天心里一阵觳觫,莫不是凝霜出了什么事,他忙忙起身,一个箭步贯冲到凝霜身边,只见凝霜身子一歪,眼睛紧闭,深深扑倒在地上。
    黑啸天忙忙托起,把了把脉,脉象极其微弱,再看凝霜一张脸儿惨白的毫无血色,怕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黑啸天忧心如焚,忙忙传了太医,二圣心里也不好受,既然才人娘娘身体违和,这审判也只的匆匆散了,依照宫规,当下先把红若云张太医分别收了监,三日后再做定夺。
    当那中间的隔断,徐徐拆除,红若云与张太医打了个照面,即将同为阶下囚,又有何话细分说?冷月倒是说出实情,只是为虎作伥,有些可恶,打了一顿板子,忙忙遣散了。审判定了,各人各自离了大理寺。
    一顶轻纱软轿抬着兰才人匆匆前往太医院。兰凝霜刚走,白千雪回转身,对着虚空缓缓一拜,态度极为恭敬道:“皇世子,您出来吧!”
    婴灵嘻嘻一笑,随即显形,轻轻飘落在一张金椅上坐了。缓缓开口道;“白大人,对于那把匕首,你怎么看?”
    白千雪略一沉吟缓缓道:“依属下目力所察,这东西非魔界之物!倒是……”他的手伸出一指,抬手指了指天,像是暗示什么。
    “你是说,这东西来自于……”婴灵不在嬉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要如何才能知晓这物件的来历?”
    “这……就有劳皇世子殿下,多多的代劳了!”白千雪心里有素,若想查明凉词宫失火的来龙去脉,倒是得靠这小子前去打探。
    “白大人的意思是说要我去问我的母……妃……”婴灵这话一说出口,连忙摆摆手,嘟着嘴巴,缓缓道:“大人不见母妃身体违和么?”
    白千雪听了,冷冷一笑,心里盘桓的比谁都明白:这兰才人这个时候晕倒,怕是想要掩盖什么,只是她身娇力殆,见那案子快要查到她头上来,两眼一闭,来个死无对证!若想套出兰才人口供,还得麻烦这小皇子才的达成不可。
    那白千雪也不是省油的主,他究竟刑堂法场,惯会的软磨硬泡,小皇子毕竟是个孩子,哪禁得住他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这般在耳根子边聒噪不已,早烦的恨不得挖条地缝直直钻了下去,借以避开白大人的碎碎念。
    “好咧!我说白大人你莫在叨扰了!世子我就答应你则个吧!”婴灵挥了挥手,像是补充道:“丑话说在前面,母妃那里成与不成,小爷我可打不了包票!若是砸了,你莫怪我!”婴灵说完,抱胸于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白千雪恭敬道。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扯些闲话待到天明。整个白日,白千雪忙于公案,午间小憩,下午继续伏案,不知不觉,红日西沉,到了掌灯时分。
    白千雪到了晚间总算闲了下来,忙忙梳洗整理一番,头上插一支犀角簪子,戴一顶紫色平巾,换了件紫衫常服,外披一件貂皮锦衣,慢慢踱出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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