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的盲妃

035章 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厢室内激情方歇,南宫袭嵘便恢复了神智。
    待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处的环境,当即一怔。然后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谁坐在烛火下的娇柔身姿浮上脑海。
    南宫袭嵘神思还有些不能平静的恍惚,而后听得身下人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娇喘,还有身姿的款摆,南宫袭嵘压抑着yu望,心情忐忑的低下头去。
    此时的天外已经露白,所以南宫袭嵘一眼就看清了身下人的脸——
    当看见那张脸时,南宫袭嵘只觉轰的一声。
    前一刻还在心底悄悄侵驻的决然转瞬天崩地裂,南宫袭嵘瞬间清醒,立即惊怒的起身,连忙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批上身。
    身上男人的离去,也让司空寅月恢复一丝清明,最初侵入意识的,是身体里因本能而来的一阵空虚难耐。只因为南宫袭嵘中的合欢毒的特殊性:这药的先前作用是致使男子意乱情迷,而后又通过与女子的亲密接触将药性传给女体……最后,哪怕女子最初是被强迫,也难敌药性对意志的侵蚀,而主动迎合强迫者。
    意识徘徊在迷乱与清醒之间的司空寅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仿佛没有,只是怔愣的望着头顶的纱幔出神,正在这时,就觉一道冷厉慑人的眸光向自己射来。
    司空寅月心头突然一跳,仿佛因此而醒,继而惊惧的转过头去。
    当对着床边之人如寒冰般料峭的眸子时,司空寅月心头又是一阵惊跳。
    “小师妹,感觉自己研制的药,滋味如何?”南宫袭嵘笑问,那笑看似温和,却仿佛三月春风般凛冽寒冷,怎么也无法到达眼底。
    司空寅月被那眸光看的一阵胆寒,脸色发白,张了张口,干涩的说:“不是我……”
    “不是你?”南宫袭嵘闻言眸子威胁的眯起,“那便当不是你吧!咱们再来谈后面的事,你道,如果三哥知道我们俩的事会当如何?”
    司空寅月闻言又是一怔,仿佛被刺中了痛处。
    南宫袭峥——恐怕他不就此厌弃她,也定然不可能再由她摆布——司空寅月首先如是想!但是,她自然知道南宫袭嵘问的并不是南宫袭峥会对她如何,而是他们兄弟之间目前还没有撕裂的兄弟情谊。
    意识到这点,司空寅月心头大骇,赶忙揪紧被褥,顾不上浑身的酸痛粘腻,惊惧的往床里缩去:
    “四师兄,昨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铮是不会知道的……”
    “你本来对我下药,是想害谁?”南宫袭嵘对于司空寅月的话却是一阵嗤笑,不待司空寅月回答又继续问:“如今我又为何会在这里,你心里没有数吗?你以为,咱们还有退路吗?”
    南宫袭嵘说到这里,眸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司空寅月看向另一个人。那瞬间,眸底的颜色疼痛悲绝。再回看眼前人的脸,一股深浓的厌恶突然从心底裹着怨恨蹭蹭上涌。然后,一个念头入了心,司空寅月——不能留!
    司空寅月眼见南宫袭嵘微微恍神,以为南宫袭嵘问过她以后仿佛自己也在竭力想对策,心思斗转间,手悄悄伸进枕下,手已然慢慢伸出。
    司空寅月刚想将手里的药粉洒出,正在这时,就觉手腕一紧。再抬头,南宫袭嵘已经逼近她的身边,一手握住她伺机施毒的手腕,对着她冰寒一笑:“小师妹,你太慢了!”
    司空寅月听得南宫袭嵘这笑,眸露惊恐。
    然后听得咔嚓一声,完好的一只手腕处剧痛袭来,她却再也没有办法叫出声来。
    最后的眼是怨毒的盯着眼前人美的仿佛罂粟花般的俊颜,似乎是想记住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屈辱和伤害,又或者是想通过这张与谁有着一分相似的脸,找到另一个她爱之心切,如今却恨之入骨的人的影子。
    可是如今,恨,天无门!
    悔,已无出路……
    ——
    第二日,司空寅月失踪了!
    因为事发地在北域行宫,负责看护的又是北域国的宫女。即使东楚没有立即兴师问罪,但为了两国友好,给东楚一个交代,北域帝下令调动了几批人马,由北域太子亲自带领寻人。
    可是几乎将北域行宫翻个个,也没有找着司空寅月的一片衣角。
    可为了给南宫穹宇寻药,南宫袭襄几人亦没有功夫继续耽误行程。
    最后,便以匆忙告辞,只留下南宫袭嵘在北域行宫,协助寻找。
    容轻羽却并不知道这些,因为第二日天未亮,她人便已经在马车上。
    感觉到马车一路的摇晃,虽然因为身下的软垫,所以不觉颠簸,但是容轻羽还是感觉到异动,疲惫的醒来。
    一醒来,就感觉到心爱之人的气息,发现自己躺在南宫袭襄的怀里。
    耳边是车帘被风拂动,合着车辙发出的声响。
    “羽儿,你醒了!”南宫袭襄一感觉到容轻羽醒来,就关切的开口,轻轻梳理了一下她因为睡眠而有些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饿不饿?饿的话,我让人将粥端进来,你吃一点!”
    “嗯!”容轻羽迷迷糊糊的轻应,继而似是想到什么,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袭襄轻柔的拂开落在容轻羽面颊上的发丝,轻声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
    容轻羽听得不禁惊讶,不是去南疆寻药吗?也同样因为他的话心头动容,虽然他有可能是在开玩笑……
    “那个地方有你吗?”容轻羽没有问去哪里,笑着问,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南宫袭襄的腿上,仰着脸对着上方的他微笑。
    “那是必然,你想甩也是甩不掉的!”南宫袭襄柔软呢喃,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下容轻羽仰着的鼻尖,无不宠溺。
    容轻羽闻言微微一笑,又畏近南宫袭襄身边几分。
    然后,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继而疑惑的问:“对了,舞萦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回漠城了,等咱们玩上一圈再回去找他们!”
    听了南宫袭襄这话,容轻羽是真的惊讶了,当即从南宫袭襄腿上撑坐起:“玩上一圈?”原来他不是开玩笑?真的不是去南疆?
    “是啊,不是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将羽儿你藏起来吗!咱们边走边玩边找!”南宫袭襄顺手扶起容轻羽,将惊讶的她顺手揽紧怀里,“现在只有咱们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其他人会打扰!”
    “可是,你父皇的病!”容轻羽听得越发的有些不可置信。南宫袭襄这是决定甩开东楚的一切负累,打算与她一起逍遥走天涯了吗?
    那天他们听得凤凝修传来的消息,知道南宫穹宇本是装病,后来返程的小八却带来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南宫穹宇是真的病倒了。南宫袭襄如今怎能还无动于衷?
    南宫袭襄只是用下颌轻蹭着容轻羽的发顶,依旧温柔淡雅的说:“无事的!你之前也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火灵芝这种药。咱们去不去南疆,根本于事无补。况且,帝都那边还有师傅他们。你也该试着放一放肩上的担子,为咱们的儿子考虑考虑了!”好像即使有后面的消息,也根本不相信南宫穹宇会生病的口气。
    说着,南宫袭襄温热的大掌轻覆上容轻羽的小腹,流光四溢的眸光也跟着柔暖一片。
    而实际上南宫袭襄心底深知,南宫穹宇明知道容轻羽对于东楚的重要,却还处处迫害。以为可以破釜沉舟,到时候让司空寅月顶替上去。
    那么,不如就让他现在就看看,东楚没有容轻羽,会变得如何?
    之前,他还得到消息,如今容府的那些人已然被三皇弟以各种借口入罪。不过,还好他留有人手在那边,容轻羽身边的那几个人也皆是鬼灵精,如今已然在四处“安全逃窜”。
    这个消息,他却截断了下来,没有让容轻羽知道。
    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这话,不但没有宽慰,神色反而凝重了几分。然后微微离开南宫袭襄的怀抱,对着他说:“襄,你知道,我突然撒手容家,后面会造成的影响吗?”
    南宫袭襄闻言,深望了眼身边的人,最后却是轻叹了口气:“影响?你是指伤及东楚根基,或许有些地方因为无人治理,经济突然衰落混乱,致使民不聊生吗?”
    说完,看见容轻羽唇瓣微动,南宫袭襄一指点上她的唇,打断她欲出口的话道:
    “但是,如果你今日真的遭到迫害。那后果,又会多严重?连累的人,恐怕更多,那么你即使知道,也无力去挽救!所以,不如暂且放手一段时间,如果将来有必要,咱们再回去便是。”
    容轻羽闻言心头动容,原来她其实最担心的是他放不下父子亲情,而今他都这么说,她还有什么话好顾虑?而且,他说的本就有理。
    如果他一直心软,放任亲人对她的伤害,那么,南宫穹宇今日就不是装病,而是真因为东楚大乱而病了!
    “那都听你的吧!”最终,容轻羽妥协道。依旧没有问南宫袭襄他们要去哪里,转而又畏近她的腿边,蹭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
    “出嫁从夫,本就应该听我的!”南宫袭襄半开玩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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