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氏族之非卿莫属

91 番外四 纯白记忆(2)


玉玑戈纯跟在白雅扶风身后,经过回廊尽头的一间房间,他以为对方会推门进去,谁知道他到了头身形一拐便不见了身影。
    玉玑戈纯微微一笑,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却不以为意,跟着拐进了角落,谁知刚拐弯,却是当头迎上了对方的拳头,但他早有防备,顺手抓住那毫无杀伤力的一拳,轻笑道:“这么记仇?”
    白雅扶风瞪了他一眼,狠狠收回自己的手,冷声道:“记仇?你我有什么仇吗?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
    玉玑戈纯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表露,只管耐心道:“不认识没关系,今后我们还有很多接触的时间,慢慢的我们就会熟悉。”说着还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白雅扶风眯起眼睛,觉得这个人跟刚才那冷冰的冰块简直判若两人,这家伙变脸如此快,该不会是个难缠的角色?他甩开对方的胳膊,退到一边,警惕的道:“少来!我没有兴趣和你接触,我不知道你和我家老头达成了什么目的,总之,我是不会配合你们的,你呢?想管教我,没门!”
    说着他便迈开步子准备走人,谁知玉玑戈纯快他几步,伸出胳膊把他拦了下来。
    白雅扶风皱眉道:“你烦不烦,说了不会配合你,滚开!”
    闻言,玉玑戈纯眉头微皱,但转瞬便消失无踪,还是那略带笑意的面孔,手臂也并未收回,他笑着说道:“你父亲既然让你作陪,宴席未撤,你作为主人怎可先行退席?”
    白雅扶风虽行事潇洒,但在做决定时却难免顾及到白雅氏的颜面,因而纵然他再表现的如何乖张肆意,却从不敢丢白雅家的颜面。玉玑戈纯更是看准了他的弱点,自是让白雅扶风自觉的回了宴席。
    但,若是有从来的机会,白雅扶风自问,他绝对不会被这人蒙骗,轻易的又去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等两人回去之后,玉玑戈纯便先发制人的对白雅的老爹,道出两人刚才相谈甚欢,白雅扶风十分愿意与他交谈,且他也很喜欢白雅扶风的个性。
    两位老友听后当然顺着他的梯子就把白雅扶风交给了玉玑戈纯管教去了。
    末了,白雅扶风却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把酒咽下去。
    自从两家家长说好之后,白雅扶风的活动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就是这样,他还是竭尽一切可能的跑出来跟那些狐朋狗友聚聚,为此阡陌看着,却无法阻止。
    “老头子明显是把我交给了玉玑戈纯那个小子,你若是识相,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若是你敢把我的行动告诉老头子,或者那小子,哼,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少爷!”
    白雅扶风这样明显的威胁,加上阡陌本就有些偏向他,所以当玉玑戈纯因为自己的事情,以及两家不可频繁接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白雅扶风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自由的。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相当的自由!
    白雅老爷子放心的把自家儿子撒开了给别人儿子管,尽管别人的儿子也甫及弱冠,但成绩却明显摆在那里,加上白雅扶风他娘早逝,老头子管了十几年的孩子,愣是把自家儿子管成那副熊样,终于有一个举手表示自己能治好你儿子,那还不撒开了让人管。
    嗯嗯,就是这样,当白雅扶风还在眉头紧锁的思考,玉玑家的到底给了他家老爷子多少好处的时候,他这不靠谱的老爹却是在因为终于不用为管教儿子挖空心思,却还是一筹莫展的事而开怀畅饮。
    南湖,蒂都有名的土豪、富二代经常光顾的地方,此时白雅扶风正在湖边最大的一艘游船上,靠着一张软凳,歪着脑袋思考,手里拿着的酒杯,开始一滴滴的漏着酒。
    他身边正喝的欢快的酒肉老一不悦的道:“哎哎,从前几天开始你就总是心不在焉,让你带的新药你也敷衍我们,兄弟几个想着你心情不好,就没说什么,怎么这都三四天了,怎么还是这样魂不守舍的?”说着往他跟前凑近了几分,一脸狡黠的道:“该不会是让那只狐狸精给勾-去了魂魄?”
    不知怎的,平日里他们怎么说,他也跟着附和玩闹,但今日这人如此说,却让他心中烦闷,正要推开他让他自己一边玩去,却是被外力拉了起来。
    白雅扶风看着自己被人拉起来,顿觉恼火,这几日给那瘟神烦的,好不容易能出来散散心,又被人这么不礼貌的对待,他转身就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对方冰冷的眼神,生生止了念头。
    倒是其他几人,看到他们玩的正开心,突然一个一脸严肃的人搅了他们的局,随即便骂道:“你是什么人?敢搅了兄弟几个的兴致,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几眼,便将视线转到身边的白雅扶风,他轻笑一声,语气却冰冷阴沉,面色也没有以往那样温和,“这就是你这几天为什么听话的原因?你以为在我的茶里下泻药,就能顺利的逃出来?”
    几人见那人面色阴冷,浑身给人一种王者之气,其中一人晃晃晕乎乎的脑袋,突然大叫一声:“玉玑府的大少爷!哎呦,这艘船就是他家的……”而后便是几人嘀嘀咕咕的声音,接着不消片刻那些人都跑的没了踪影,只余下被抓的现行的白雅扶风。
    他气愤的甩开玉玑戈纯的手,又坐回了椅子,看也不看他。
    玉玑戈纯看他的样子,确实笑了,在他旁边也坐了下来,“看到了,这就是你交的朋友,一群酒肉。”
    白雅扶风依然僵着一张脸,仰头喝了一杯酒,确实愤愤道:“干你何事?酒肉我也乐意!”
    玉玑戈纯微微勾唇,就着他的空酒杯,为自己满了一杯,一仰而尽,“好酒!”饮罢,便打量起这艘船。
    他轻叹一声道:“没想到这船内的摆设倒是风雅,只可惜……”他看看了满桌子的杯盘狼藉,转头对着白雅道:“给你们用来享乐,却是大大的吃亏。”
    白雅瞥了他一眼,“吃亏?大把的银票都装进了你玉玑家的口袋,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哈哈。”玉玑戈纯笑道:“在理!只是,我想到一个更加取之有道的办法。”
    他见对方依然对自己不加理会,便自行道:“我不能经常往你府上走动,以免宗府和他人置喙,我看这艘船就不错。”
    白雅扶风瞪着眼睛道:“真是什么好处都叫你一个人占了,告诉你,本少爷可不做冤大头!”
    玉玑戈纯又是大小几声,“放心,本少爷不会让你花一个子儿的银子,只管每日按时来便可。”
    白雅扶风怎么会轻易就范,他抬脚就走,“哼!你有病,本少爷可没药,你自己玩去吧!”
    “站住!”玉玑戈纯厉声道,那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股魔力让白雅扶风止了脚步,玉玑戈纯盯着他的后背,沉声道:“作为白雅氏长子,你就是这样的态度?莫说你玄府上有尚云氏打压,这府上几千号人就凭着你父辈支撑着,你心里就一点责任和愧疚都没有?听你父亲说,你从小便是神通,三岁便识得百种药草,十岁那年更是研制出针对成年人修炼自己功体的丹药。但之后三四年内便再无成就,我知道你并不像表面那样纨绔,但你这样一味的用酒肉逍遥掩盖内心的苦闷,而不是静静思考今后该如何进取,这就是你身为玄府未来接班人该有的作为?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样混沌度日?若是你觉得无所谓,现在就走,我这个外人自然乐的看笑话。”
    他的这句话,让白雅扶风顿时气血上涌,他承认对方说的没错,可他凭什么?凭什么让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外人的人指挥?在他爹的心里,他就如此不堪一击,他承认,他十分崇拜自己的爹,也因为自己始终无法超过对方,而内心愧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让这样一个自大的家伙管教!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一点就着的冲动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平静的道:“你说的没错,我谢谢你,谢谢你这几日给我的建议和指导,也谢谢你对玄府的关心,我知道你是出于两家的交情才愿意出手帮助,你也确实对我很用心,谢谢你。但我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玄府的事,由我们自己操心,我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进去,用我自己的方式,再见!”
    他就那样走了,但他知道,他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眸时,心跟着颤了颤,双手也跟着发抖,但他还是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那里,没有回头,也再也没去过那里。
    自那日起,白雅扶风便把自己关在家里,用心钻研丹药的炼制,以及与人体的关系,更致力于他的改进,再也没有见过玉玑戈纯。
    他的父亲见了儿子的反常自是高兴,为此还专门答谢了他的老友,当他提出专门要感谢玉玑戈纯的时候,对方却说自己繁忙,也不敢领长辈的谢,便推了去。
    老爷子开心归开心,但见到儿子仿佛变了一个人,又开始着急,每天夜里都趴在儿子床边,让他早些休息,然对方却总说在看看,还权他早点歇着。
    白雅扶风虽个性洒脱,不喜约束,但在大是大非与家族利益上却也十分重视,他之前一直不学无术,并不是因为他无心于此,而是他太过崇拜自己老爹的成就,而自己早在十岁以后便再无惊人之举,可谓江郎才尽,便无法再振作,白雅老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心疼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雅扶风用快意人间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与寂寥,在遇到玉玑戈纯之前,没有人告诉自己要思考如何进取,也没有人那样笃定的认可自己今后一定是玄府的接班人,他虽是父亲独子,但身边的堂兄弟多的事,他过度的自卑与虚伪度日,便真的放弃了自己该争取的,该努力的,该追求的。
    真是该死!
    他可以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潇洒逍遥、风流肆意的面对未来,但他也必须把自己当做玄府未来的族长要求自己,他是那么的崇拜自己的父亲,从小就想着继承父亲的职位,为玄府撑起更广阔的天空,这些他差点就忘记了,是玉玑戈纯点醒了他。
    这便是他与玉玑戈纯的相识,也是初遇,却时隔五年个人才又见面。
    那日之前,他并没有想过原来男子与男子真的可以明目张胆的成亲,尚云清禾,那个才继任灵府族长的小子,他的举动真的吓到了他。
    在那对新人的婚礼上,他对宋棐卿产生了一种好感,那人给他一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多日来不安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渐渐平静下来,连再次与那双冷静的双眸接触后,所产生的停顿与莫名的钝痛也渐渐消失。
    为此,他主动接触了宋棐卿,与他有了一些沟通,算是认识了,回去的路上,他并不认为玉玑戈纯还会再与他有交集,然而对方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的道:“好久不见,扶风兄。”
    那低沉的声线,窜进他的耳膜,平静的眸子与他对上,周围的一切仿佛模糊了,对上那对经年不变的眸子,他仿佛又回到与对方初时的时候,他玩味的对他一笑。
    很久他才勉强一笑,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久不见。”
    对方又冲他温柔一笑,那双眸子好似也揉进了一汪暖意,不给他离开的机会,便被对方拉了手腕,那人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跟我去南湖散散心吧。”
    那一刻被对方执着手,轻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却好似带着翅膀一般,飞进了他的心里,随着他一下下的心跳,又荡回他的耳膜,“好。”就那样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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