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淑慎公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永璐早夭


        和贵人入宫,弘历为安抚后宫诸位嫔妃的情绪,下令内务府操办盛大的封妃典礼,除了最为轰动的是因生育一子儿女的令妃魏氏晋了令贵妃与纯贵妃苏氏平起平坐之外,还晋封一直安分守己的庆嫔陆氏为庆妃,而抚养和硕和静公主、拥有蒙古巴林部尊贵身份的颖嫔晋封了颖妃。[燃^文^书库][].[774][buy].[com].
    最后凭着母家身份得以晋封的是来自科尔沁的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被晋了豫嫔之后,仗着是嫔位身份,不知好歹跑到宝月楼想找和贵人麻烦。
    和贵人不愿理会她,闲事地弹奏着维吾尔族的乐器都塔尔,对豫嫔的找茬置之不理。唱着独角戏的豫嫔自讨无趣,见和贵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更加不满,怒道:“本宫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听不懂本宫说的话吗?”
    “豫嫔娘娘,请自重。”和贵人手中的弹拨动作并未停下,几个闲散的音符飘出,随着她清脆的声音柔柔说着,淡淡的一抹目光扫过豫嫔。
    豫嫔生气之余,上前强国和贵人手中的都塔尔,重重砸在地上。和贵人见乐器被毁,绝美的脸孔燃起阴沉的不悦,片刻,屋子内的香气愈发浓烈。
    和贵人直勾勾瞪着豫嫔,并不说话,豫嫔心里发毛,底气也不大足,用高声来壮自己的胆魄,嚷嚷道:“你要做什么!放肆!”
    和贵人慢慢抬起手,迅疾之势,一阵风刮过,豫嫔一边脸颊上瞬间落下红红的掌印。**的痛感袭来,豫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见和贵人依旧面不改色地瞪着她,气急败坏指着和贵人鼻子骂道:“贱人!你等着,本宫决不让你好过!”
    气呼呼的豫嫔甩袖离开。和贵人身后的两名侍女帕拉和依拉忙上前蹲身收拾被豫嫔糟蹋了一地的乐器残骸,和贵人转身坐回椅上,静静地看着帕拉和依拉收拾好。
    “圣女,那位豫嫔娘娘很不友好,会再来找您麻烦。”帕拉略有些担忧,用维语与和贵人交流。当初图尔都选择帕拉和依拉陪在伊帕尔罕身边,看中的是她俩能够说点满语,又晓得如何下厨做维族饭菜,陪在伊帕尔罕身旁能够互相照料。
    和贵人依旧是冷冷的面容,不苟言笑,缓缓道:“科尔沁的女人为什么这样蛮不讲理?”
    “圣女,这话小声点说,听说大清皇上有一位姐姐嫁了科尔沁,她很厉害,后宫的娘娘都要听她的。”依拉则显得胆小许多,尽管她们说的是维语,却还是怕隔墙有耳,被偷听了去。
    “皇上驾到——”
    宝月楼外,太监的高声通报让和贵人慢慢起身,帕拉和依拉忙打开重重的两扇门,穿着旗装的和贵人踏着花盆底鞋,走出外头迎接弘历到来。
    自从进宫,弘历天天过来宝月楼,今儿个若不是国事处理得晚了些,早就该过来了。
    “爱妃免礼!”
    没等和贵妃行礼,弘历已经快步上前扶过和贵人,仔细瞧了和贵人脸色,似乎感觉她并不开心,于是将目光转向帕拉和依拉,微微凝眉问道:“发生什么事?”
    和贵人微微侧脸,眼神淡淡,帕拉和依拉立即默默低下头,不肯吭声。
    弘历见她们一直沉默,又追问了几句,帕拉终于忍不住,用蹩脚的满语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弘历。
    龙颜大怒的弘历转身就要去豫嫔那儿算账,和贵人一把拉住弘历,柔柔道:“皇上,嫔妾有罪。”
    “爱妃何罪之有?”
    和贵人开口说话,弘历立即转过身,覆上她纤纤玉手,期待地看着她。惜字如金的和贵人很少说话,很经常是弘历在一旁滔滔不绝讲个不停,而和贵人最多回以浅浅微笑。
    只听和贵人细细说:“嫔妾打了豫嫔娘娘。”
    “该打!”
    二话不说脱口而出,帕拉和依拉不可思议地盯着弘历看,和贵人眼里稍稍闪过一丝奇怪,
    “敢惹爱妃生气,她就该打!”
    在和贵人面前,千依百顺的弘历丝毫不再是朝堂上指点江山呼风唤雨的一代君王,更像是投入了热恋之中的年轻少年。尽管弘历今年已有半百年纪,却难得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回想起青春年少。
    这种感觉,除了哲悯皇贵妃曾经给过他,纳兰岫宁给过他,也就只有和贵人能让他这么痴狂了。
    弘历独宠宝月楼和贵人,本就惹后宫众妃嫔不满。今日众位阿哥至履亲王府探望年老的履亲王允祹时,至今已连丧二子的永琪略显得有些疲惫,独自一人漫步中庭发呆。
    而年纪最长的三阿哥永璋,不晓得何时出现在永琪身后,傻呵呵笑道:“五弟,你在愁什么?我额娘失宠我都没愁,你难道为你额娘失宠而愁吗?”
    永璋的直言直语,让永琪实在无奈,不禁皱起眉头,低声道:“三哥,莫要背后说这些,小心皇阿玛听到。”
    “皇阿玛天天沉浸在宝月楼温柔乡,哪顾得上咱们说啥!”永璋不过是为纯贵妃不值,这么多年了,自从同母胞妹和硕和嘉公主出生,弘历甚少再踏入储秀宫,偶尔来一两次,也是看妹妹,并未看额娘,永璋会气,也是正常的事。
    “皇阿玛就是偏心,福灵安能随兆惠将军行军打仗,皇阿玛都不肯给我这机会!”永璋一直喃喃自语,而永琪并不理会他,自顾沉默。
    所谓祸从口出,众人即使对弘历专宠和贵人而不满,也只是藏在心里,没宣之于口,偏偏三阿哥永璋傻乎乎地一骨碌说出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孝贤皇后薨逝,定安亲王永璜和三阿哥永璋都不得弘历欢喜,永璜还因此郁郁而终,永璋却傻人有傻福,并未有任何影响。
    这回偏不,被弘历认为对和贵人不敬的永璋,莫名其妙之下被押至乾清宫,弘历怒而斥之。
    谁也不知道那一日前请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永璋离开前乾清宫之后便一病不起,还病得很严重。太医院对外只说永璋是得了风寒。忧心儿子病情的纯贵妃积劳成疾,也一病不起。母子二人同时落病,可不哀哉!
    和贵人的入宫,搅得后宫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令贵妃与皇后之间的隔阂愈来愈重,坐上贵妃之位的令贵妃,原先顾及纯贵妃面子,还会收敛几分。纯贵妃一病,令贵妃便更加敢与瑾瑜对着干。
    好像大家能隐约猜测出为何年幼的十四阿哥永璐突然间发起高热,染上了宫外正流行的伤寒。
    “永璐不怕,额娘在这儿。”令贵妃衣不解带照顾着这个唯一的儿子,眼眶乌黑憔悴不堪,然而还是没能抵过命运的残酷。
    “额娘,我疼,额娘……”
    哭声越来越弱的永璐,慢慢地哭不出声,抽泣着最后只变为艰辛不已的喘息。在三月十八日晚,承乾宫传出令妃生不如死的哭喊,撕心裂肺的声音凄惨凌虐着众人的耳朵。
    十四阿哥夭折,让好不容易欢乐起来的弘历再次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从宝月楼连夜赶过来陪伴令妃。
    丧钟敲响,一条小生命告殒。
    令贵妃的情绪低落不堪,好在,和静公主在颖妃那儿,和恪公主被皇太后接了过去。令贵妃的崩溃让弘历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她,冷落了孩子,冷落了各宫嫔妃。
    长夜漫漫,璟珂手执念珠,静静地诵经,为夭折的十四阿哥祈福。
    “你以为那孩子是枉死?”
    费扬古慢慢地为十四阿哥烧着纸钱。面前的火焰冉冉吞噬了纸钱,红彤彤的璟珂的脸,目光深邃,哀叹之后,只道“罪孽,罪孽”。
    费扬古面色凝重,轻声道:“劝你还是莫要理会,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情。”
    “报应啊。”璟珂无奈之至,拾起一旁准备的纸钱,丢到火堆里,一边轻声说着,“孩子,安心走吧,下辈子不要投身在帝王家。”
    须臾,结束了一次默哀,费扬古扶起璟珂,让人将院子里的火炉子收拾干净,进屋之后又说:“皇后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皇后,我看她也不再需要你的守护。不如……”
    “可她好歹是皇额娘的侄女啊……”
    璟珂轻轻一笑,让费扬古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状,“何必呢?孝敬宪皇后的恩情你再怎么还都是还不清的。何况,你该做的都做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与旁人无关。”
    “皇后也是可怜人啊,若非有人害了她两个孩子,她又何至于走上不归路。只怕这日后,宫里又不平静了。”
    璟珂浅笑着,见费扬古依旧是拧着眉头,于是上前用手指轻轻舒展开他的眉头,费扬古顺势握住璟珂的手指,“宫里何时平静过?我看这和贵人也绝非简单女子,你还是不要插手后宫了。”
    “好,听你的。等韵儿和柔儿成了亲,咱就回科尔沁,过平静日子去。”
    璟珂轻轻笑着,慢慢靠近费扬古怀里。这些年来,她也算是想通了,费扬古等她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早已上升到亲人,再也离不开对方。她不想对不起观音保,也不想辜负了费扬古,唯有以亲人身份,将他当成兄长,相依相持,守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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