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女儿国:木须花

第49章


  白菊被他一堵,竟然不好再说强要云深留下的话来,本来他让云深和舞姬们一起跳舞是为了羞辱他的,可现在被金西林一说,反而不好再公开承认云深的身份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金西林将那二人带走。
  一直等出了摄政王府好久,阮清才松了口气,想想刚才的经过真是好险,如果不是皇子前来相救,自己今日定要命丧王府。
  “多谢十七皇子相救,您的大恩,阮清莫齿难忘。”阮清凝重的看着金西林的眼睛,口里说道。
  金西林却并不看她,却看向云深,真是绝色,一对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俊秀的五官,此人身上带着一种忧郁的哀婉的气质,于是微笑着问道“阮大人,您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天锤吧?”
  阮清拥紧怀中人,带着些伤感的说“正是。”
  金西林点点头,不再问她话知道此是二人定有许多话要说,便坐在马车的一侧不再言语。
  阮清轻轻抚摩着云深的头发,眼里流露出无限温情,两年的相思之情一时又从何说出口呢。
  “停车,快停车。”云深从阮清怀里抬起头,脸上突然变成了一种深切的绝望,不,自己不能跟着她走,她还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他连在她心里最后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云儿,你怎么了?”阮清大惊,一把拉住正要往下跳的云深,“你要做什么?”
  “我不跟你走,我不能跟你走。”云深一边呜咽着,一边挣脱阮清的束缚。
  阮清眼见他挣开了自己的手,跳到正在行使的马车下,向远处奔去,一时情急,也跳下马车,向他追去,“云儿,云儿。”
  追了好久,终于在一处荒废的小院处将他抓住“你怎么了云儿,你怎么了?”阮清急切的拉住他的手,“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别一个人跑掉,我。”她有些哽咽,“不想再失去你了。”
  云深背对着她,白色的衣服上鲜红的血迹那么刺眼,他的肩膀一阵抖动,眼泪成串从眼里滚落下来“你为什么要来呢?你不该来找我。”
  他慢慢转过身,“如果你不来,我就永远是你心里那个美好的云儿,哪怕我死了,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爱我,可是,你偏偏来了,如果你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你就再也不会爱我了,你为什么要来?”
  阮清被他的话搞糊涂了,她急切的说“云儿,你说什么呢?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云儿。”
  “是么?哈哈,是么,好,我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云深失控的笑着,眼泪更如汹涌的河流从面上滑下。
  他猛的脱下衣服,只见原本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那伤痕有的是火烤的,有的是利器伤的,有的是猛兽咬的。
  阮清猛抽了一口凉气,“云儿。”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早该料到,白菊是不可能饶过他的,可还是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刺痛了双眼,她扑上去,抱住了那个在夜里瑟瑟发抖的人儿。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的错,我早该来找你。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们一起回如月,好么?”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阮清的心如尖锥狠狠扎过似的疼。
  “不,你不知道,不仅是这样,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云深了。”云深吼着“我有了孩子了。”
  “孩子?”一道闪电从阮清脑海里划过,“你有了孩子?”
  看着她失神的脸,云深闭上眼睛“是的,我有了孩子,不是你的。”
  阮清有几分钟的怔忪,可很快她用一种坚定的口气说“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们一起走。”
  云深猛的推开她,悲愤的大声说“你还不明白么?阮清,那孩子不是你的,自从回了天锤国,她强迫我跟了那么多的人,连我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凭什么要带我们走,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阮清瞪大双眼,想伸手去拉他,可只触到他的衣角,就被他躲开了,云深远远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绝决“清儿,我对不起你,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你走吧,永远别再来了。”
  说完,纵身一跳,翻过院墙,消失在阮清的眼前。
                  
第六十章
  看着夜色里空洞的院落,阮清心底的寒意一层层扩散开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就注定要以这种方式分离,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云儿――”一腔悲鸣无以诉说,化做一声长啸,犹如月下悲绝的狼,眼泪汹涌奔淌。
  回到驿馆的阮清,一脸恍惚,小玉儿看她周围空空的哪有云深的影子,心里又惊又怕“小姐,云公子,怎么没跟你回来。”
  金西林听见小玉儿的声音也从房里走了出来,见阮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里也露出担心的情绪,可他到底是皇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冲着小玉儿说“你家主子的手臂受了伤,你先去弄点热水来,给她清理一下。”说完,一双乌黑的眼珠盯着阮清苍白的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年纪比阮清小,可也算知道了情之一字伤人之重。
  小玉儿叹了一口气,步入后厨去打热水,金西林平静的说“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说完,进了房间。
  阮清茫然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果然,刚刚的比试加白菊的出手,自己也受了伤,可自己一颗心都扑在了云深身上,居然丝毫没有感觉伤口的疼痛,就算现在,她也丝毫没有感到伤口有多疼,因为,心里的疼比手臂上的疼要重几千倍。
  小玉儿帮阮清换掉脏衣服,清理的伤口,眼里的担心不觉化作口里的抱怨“云公子他怎么了,难道他真是甘心要在这天锤国做摄政王的玩物不成。”
  阮清一言不发,心绪异常纷乱,云儿生了孩子,孩子,他有了一个孩子了,所以他不能走,那孩子在哪儿,难道说是在白菊手里?
  阮清疲倦的躺在长榻上,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里,只见云深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儿站在悬崖边上对她说“你看我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阮清心惊肉跳,她想上前去拉云深的手,却被他大力甩开,搂着肉团狂乱的大笑,然后就跳入了万丈悬崖。
  惊醒后,阮清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觉得身上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湿了。
  起床后,阮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越发显的脸色苍白,眉头深锁,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阮清静静的换了一身普通的便服,推开房门,向外走去,她心意已定,不论如何,都要将云深带离白府,心里做好的必死的准备,反而没什么可以顾及,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阮大人,您要去哪儿?”金西林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洞悉阮清的内心想法似的,他冷静的看着阮清“如果是去摄政王府,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去了等于送死。”
  “让开。”阮清目不斜视,语气冷冰。
  “阮清,你难道真要置如月国的安危于不顾了么?”金西林微微皱眉“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的身份,昨天是她们不对,可是今天你如果硬闯了摄政王府,你知道会给这次大婚带来什么影响吗?你要知道,你光是阮清,你还是如月国前来的和亲大使。”
  阮清悲哀的看向金西林知道他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我宁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使,我宁愿我从来什么都不是。”
  金西林面无表情“十天,我还有十天就要大婚了,我不希望这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如果你真要去摄政王府找人,等我大婚过去,你想怎么样都行。”
  阮清讥讽的看着他“你怕我会搅黄了你的大婚吗?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说完,直直从金西林身旁穿过。
  阮清忍了又忍,在白府门前转了好几圈,心里痛苦的呐喊“云儿,我知道你在里面受苦,你再忍忍,等皇子大婚一过,我就去救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云深又回去的缘故还是稍微忌惮一点金西林,白菊在离大婚的这十日里,竟然没有再找阮清的麻烦,可阮清心里清楚,既然她不来找她生事,那么云深在白府里就要多受几分的苦楚,所以这十日,阮清真是度日如年,恨不能一天当作几分钟过去,因为心中太过渴盼,所以当大婚的这天终于到来时,她的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阮大人。”金西林穿着大红宫装凤服,戴着金凤冠即将登辇时,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阮清露出了一抹忧伤的笑容“多谢您一路护卫,一路照顾,请您多保重。”一路风尘一路情,也曾叹,为什么生在帝王家,如果再平凡一点,再长大一点,再早一点遇上她,那么自己的人生是否也会从此不同呢?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假设,而自己的一腔心事,也只如春风一度,回旋于自己的心里罢了,她是永不会知道了,当宫人遮上垂帘,阮清清丽的脸仿佛一道绝美的风景在他的心底留下最后的印记,今天,一切都将不同。
  是夜,阮清换了一身夜行服再次潜入白菊的府邸,今日是女帝大婚,白菊此时肯定也在宫中,这次,她直接抓了锦衣管家,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带自己去找云深,“我家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管家狠狠的说。
  “还嘴硬,”阮清怒极,出重拳击在她的脑袋上,只打的管家龇牙咧嘴“快带路。”
  管家只得慢吞吞的带着阮清在府里七绕八绕,来到一处假山后,“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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