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女儿国:木须花

第50章


管家努努嘴,冲着假山后一个隐蔽的小门说。
  “给我打开。”阮清喝道,又用力踢了她一脚,管家不情不愿的打开小门,阮清一掌击昏她,冲了进去。
  “云儿。”虽然设想过无数云深受苦的情景,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被锁在木桩上,“云儿。”阮清颤抖着将他从上面解了下来,云深昏迷中,听到心里最渴望的那个人的呼喊,眼睛慢慢张开“清儿,我是要死了么?这个梦真好,还能在梦里见你一面。”说完,吐了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阮清用自己的衣服将他包起,将他背在身后,用细绳绑住,扇醒了管家,让她带路从偏门出府。
  出了王府的阮清一时不敢怠慢,知道不能回驿馆,而云深的伤又不能耽误,于是冒着危险找了一个医馆,拍开了门,不顾门人的惊谔,就直奔后堂而去,“大夫,大夫在哪里?”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从内室走了出来,本来还想喝斥闯馆之人的无理,可一见阮清所负,连忙上前,帮她解下云深放在榻上。
  云儿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阮清流着泪,和老者一起为云深清理伤口,待用水清洗过后,阮清的心猛的抽搐起来,白菊真是往死里打啊,云深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全是长长短短的鞭痕,大夫是个好人,看出来这两人不是坏人,却仿佛是在逃命,就将她二人带到一处隐蔽的处所,平静的说“放心,这里是我私人的宅地,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阮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遂放下心来安心在这里为云深养伤,云深是在第三日清醒过来的,“小云死了。”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她杀了小云,这样也好,再也不用在她手里受罪了,死了到也干净。”
  阮清心惊肉跳“云儿,你说谁?谁死了。”隐约猜到是他说的那个孩子,可又不敢明说。
  云深闭上眼,再也不看阮清,阮清凄然的坐在一侧,心里隐约也知道这个孩子对于生活在绝望里的云深意味着什么,竟然被白菊给杀了,白菊不再用孩子牵制云深,那么对他必然是恨极了的,定是准备下了杀手的,不然不会照死里打他,自己如果再晚去几日,那么云深必会被她慢慢折磨死了,思及此一时心里后怕不已,又为他的那个孩子痛心,看着云深一脸漠然的表情,知道他已然心如死灰,身上因他醒来的喜悦一寸寸冷了下去。
  在这医馆里住了近一个月,期间,陆续来了几批官府的人搜人,都没有发现藏在这处的阮清和云深他们,渐渐的云深身上的伤结了痂,到底是练过武的人,又过了十几日,云深的行走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他的脸色仍然不好,终日惨白着,阮清无数的温柔言语,绵绵情话,他也只是冷冷的听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阮清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直想哭,“云儿,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我知道你难过,小云死了你难过,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多难受,求你和我说说话好么?”
  云深一动不动,仿佛秋天死潭里的水,无波无纹冷彻人心。
  “云儿,只要你开心一点,你想让我怎样,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阮清撑不住,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只要我说的,你都答应我么?”云深慢慢开口,眼里却是一派清冷。
  “你说,让怎么做,你才不在伤心难过的折磨自己,你说。”阮清急切的拉住他的手。
  “我要出家。”云深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这几个字仿佛在阮清头上炸开了几个惊雷,“什么,你?”阮清大惊,进而大悲,颓然坐下,“除了出家,这个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放了我吧,”云深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何必非要我不可。”
  脸上虽然在笑,可眼里却是深深的绝望,他不要她怜悯他,可怜他,从前,他要的是她唯一的钟情的爱,可是现在,他已经肮脏不堪,别说唯一的爱,就连与其他人分享的爱,他也不配得到了,他不想她有一日会厌倦他,那时,他会比现在更痛苦。
  “云儿。”阮清眼睛热热的,一把搂住他,“可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都不是你。”
  云深被她搂着,心里有了一点点温热,曾经那么渴望她的怀抱,现在,自己已经不配得到这个怀抱,他慢慢的一点点抽回了身子,坐直“我累了。”
  阮清痛苦又无奈的看着他决然的表情,知道要重新捂热他的这颗心是万万不易了,可她是不会放弃的。
                  
第六十一章
  阮清决意次日就动身带云深回如月国去,除了从自己府里带出的十几个护卫外,其他的人都随着金西林安居在了天锤,阮清并不知道,自己玩失踪的这近一个月中,金西林帮了自己多大的忙,首先是小玉儿按照先前的计划,到宫中请辞,女帝本为阮清没有亲自前来而奇怪,金西林将这事儿揽在了自己身上,说自己派阮清到柳色县去通知花太医进京,先走了一步,女帝这关就过了,后来,当小玉儿她们起程时,白菊又派人百般阻挠,又是金西林派了人来,斥责了闹事的人,放小玉儿她们出了京。这些事,阮清也是在和小玉儿会和后才知道的。
  次日,辞了医馆里的人,阮清给云深戴了一顶斗笠,将脸密密的遮了起来,自己也换了一身天锤国平常女子穿的衣服,牵了马,让云深坐在马上,趁着中午时分,进城出城的人多,慢慢向城门走去,此时,每进一步对阮清来说都是煎熬,终于挨到城门,那守城的人只看了她二人一眼,便放了她们出去,一直走了好远,阮清才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翻身上马,拥着云深侧马狂奔起来。
  一路上,阮清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知道白菊一天没有找到自己就一天不会松懈,于是夜行朝宿,连夜向柳色县赶,她知道越早点和小玉儿她们会合,就会越少一分危险。云深自从和阮清踏上回程的路,就再也没有和阮清说过一句话,他安安静静的和阮清共乘一骑,面色平静,眼神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涟漪,阮清让他吃他便慢慢的吃,让他睡觉,他便闭上眼睛,看着他无知无觉的样子,阮清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她不敢提他的孩子,不敢提他在白府受到的非人折磨,阮清知道要打开他的心结非一日两日的功夫,当务之急,是怎样把他安全的带回如月国。
  第五日上,阮清赶到了柳色县找到了一直在等她的小玉儿等人,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花太医一直没有离开柳色,好在,在金西林的努力下,终于有一批昂贵的药材运到了柳色,虽然死了很多人,可仍有很多人得到了救治,疫情总算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阮清又让花太医为云深看了一下病,花太医出来后,只说了一句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阮清进屋时,云深正倚靠在窗前看明月,如玉般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那样圣洁,一双狭长的眼里清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阮清忍住心里的伤痛,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握起他的一只手,初夏的夜晚,云深的手却冷如冰块,阮清把那他的两只手都放进自己的怀里,“云儿,你知道么?离咱们如月国的京城不远有座麒麟山,风景秀美,有瀑布,有小溪,回去后我带你去玩儿,好么?”“你知道么,我听人家说,咱们那里沿海的地方有座叫榕城的小城,它有一道奇异的堤坝,全是用海里的蚌壳累积的,人家说,有情人只要在那里看着月亮许个愿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离,等我们回去后,我们一起去许愿好么?”“你最喜欢的芙蓉花快开了,等我们回家正好可以赶上,云儿,回去后我教你画画吧。”不管云深在没在听,阮清都温柔的说着,眼里充满憧憬,只要他跟她回去,一切都还有希望,不是么?
  白菊的势力范围很广,阮清他们到柳色的当天就被官府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之了远在京西的白菊。
  “很好,居然这个贱人还没死,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白菊一脸阴鹫的看着手里的信,口里慢慢吐出这几个字。“来人,传信给柳色的县令,让她无论死活要将那贱人给我带回京来。”
  被团团围住的时候,阮清他们正行进在一条山路上,前后夹击的场景无论如何不是阮清想要的结果,狠狠啐了一口,阮清愤恨的看着前面为首的人,居然是图文蓉。
  “阮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只家她阴冷的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帐没有算清呢。”
  阮清眯起眼睛,冷冷的说“你想怎么算。”
  图文蓉笑笑“容易,如果你愿意马上放下四皇侧君,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如果你不听我劝,那么,就连命一起带走,如何?”
  阮清冷笑“只怕,你没有这个能力。”手里却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人。
  图文蓉哈哈大笑起来“白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果然如人所说,大人您真是个惜花之人啊。”语气这时却一转,阴狠的说“可惜,你是无命消受美人恩了。”
  说完,图文蓉拉下脸来,上下嘴唇一动,吐出一个字“杀。”一时,众杀手向阮清她们哗一下冲了过去。
  阮清一面抽出长剑,一面揽紧前面的云深,面朝身后众人说道“小心。”然后奋力向一个已冲到眼前的杀手砍去,一时,场面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两派人厮杀到了一起。
  阮清所带人数虽少,却个个是以一抵十的高手,所以一时到也看不出谁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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