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有责

83 番外二


    柳能琢柳钟声篇
    还有一个月就是两人结契的日子,其实结契没什么说的,只请了双方家长,讲究点的请族里的老人出面,两人写一份契书,就和婚书一样的就完事了。柳钟声紧张的不是结契,而是那天摆酒,很多人会来,一想到要站到众人面前供人家看,柳钟声就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当然这样的紧张也是小事,更大的紧张是当天晚上的事。
    洞房花烛夜啊!
    这一个月柳钟声都住在自己家,甚至还有点逃避柳能琢的意思。这说出来有人不相信,从今年起柳钟声就和柳能琢两个同床了,从前急色鬼一样的柳能琢非说要等到正式结契了再来洞房花烛夜。所以就算柳能琢把柳钟声都上上下下舔遍了,这最后一道防线还是没跨过去。也就是因为他对这个花烛夜很期待,柳钟声才连带着有了淡淡的紧张。
    柳能琢察觉到他的这种紧张,不知道从哪鼓捣出几本书,偷偷塞给他,“好好学习,学会了就不紧张了。”柳钟声直觉不想要,柳能琢早就快手塞到他怀里,还在他胸口摸了一把,然后哼着小调走了。
    他最近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得意的很。
    柳钟声回去后等到大家都睡觉了才拿出来一看,看第一页就啪的关上,扔到床里面去了。这人,这人,柳钟声恨恨的说不出话,捶两下床板泄愤,从来就没个正行。说来这样不正经的书他也给自己看过,两个人边看边学,想到这柳钟声的脸已经热的可以蒸鸡蛋了。
    羞窘了片刻,还是爬回床里面把扔的书再捡回来,就着油灯看。这些书倒是和之前那些书不一样。从前看的那些主要还是口舌,手足之类的,现在的却是两人真刀真枪的描画,放大的那处,相接的地方,和两人脸上的快活。
    做这种事真的那么快活吗?
    柳钟声看的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身体也有些反应。有点羞又有点对自己的反应生气,又把书压在被子底下了。
    第二天突然想到,他和柳能琢都是爷们,也没说非得他在下面啊,他也可以学习了技能,压柳能琢嘛。至此后才真的秉承钻研学习的精神,认真对待这几本书。
    柳能琢贱兮兮的过来问他看了书吗?
    柳钟声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然。”
    柳能琢更兴奋了,用柳成涵的话说每天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终于到了正日子,一大早柳能琢就意气风发的穿戴一新迎客,主宴席就摆在新院子里,因为是大宴宾客,所以柳钟声那些堂爷爷堂叔伯堂兄弟都来了,包括他的亲身爹和兄弟,柳能琢特意抽出一份心思看着他们,怕他们做些说些不合时宜的让人生气。
    好在这些事并没有发生,那个梨子堂哥,还做了两身衣裳送给他们,绛红色,倒好日常穿着。柳钟声收了道声谢,却不说别的。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不太熟的堂哥。
    柳能琢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仗着年轻,来者不拒,有心想让他少喝点,晚上还有正事,他胸脯拍得响,没事,我没醉,晚上绰绰有余。
    结果到晚上,柳钟声才给他脱了鞋,他呵呵傻笑两声,往后一倒,睡的人事不知。柳钟声觉得好笑,给他擦了脸手,脱了衣服,并排躺在他身边。想起什么又悄悄把两人的一缕头发打结后再剪下来,放在盒子里收好。
    柳钟声没有醉,想着之前紧张的洞房花烛夜是这个样子,又呵呵的笑着,想到柳能琢明天早上的神情又是一阵呵呵,不是没想过就有他来洞房好了,但是亲亲摸摸了一下,觉得对方没反应,实在是无趣,也就打个哈欠,拉着被子熟睡去了。
    柳能琢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柳钟声穿戴一新坐在桌子边上等他,见他醒来了便笑说,“快起来,去给爹和阿伢斟茶了。”
    “不——”柳能琢从喉咙里吐出一句长长的哀鸣,跪坐在床上就捶床板,“我的洞房花烛夜啊——”
    “呵呵,快起来吧。没事,咱们两个爷们,本来也称不上是洞房花烛夜。”柳钟声轻松的呵呵他一脸。
    “不行。”柳能琢饿狼一样的看着柳钟声,“反正我现在还在床上,洞房花烛夜变成洞房花烛日也不错,一日一天。”
    “休想。”柳钟声起身准备往外走,“我才不跟你疯,今天不出门,以后见着爹和阿伢你好意思吗?反正是你自己错过的,也不能怪别人。”
    “我自己反省是日后的事了。”柳能琢饿虎扑狼的扑向柳钟声,连拖带拉的把人扔到床上。
    “我生气了,柳能琢。”柳钟声连忙护住衣裳,开玩笑,真要让他如愿,以后就不要出去见人了。“元宝,元宝,咱们打个商量,等去给爹斟茶后我们回来再补上好不好?”
    “不好。”柳能琢说,“你乖乖的,哥哥疼你。”
    “谁是哥哥?”柳钟声条件反射的回问道。
    “你是我哥哥,我是你情哥哥。”柳能琢桀桀笑道,从床头一番,先用一条布带把柳钟声嘴巴绑上,再用两条布带把钟声的双手绑住,大腿压着大腿,柳能琢舔吻他的耳垂。“乖乖的我等会就把你松开,不乖的话,待会把腿也绑上。”
    “呜呜——”柳钟声剧烈的摇头,特么,他昨天睡在床上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机关。可怜的钟声,在床上从来都是不要脸者胜啊。你还是太单纯了。
    “乖乖,这是情趣,可不是为了伤你,看在我这么想要你的份上,你就从了我吧。”柳能琢怕他挣扎伤了哪里便说,手下不停,不一会儿柳钟声就赤-条条如待宰的羔羊,起先还能挣扎,之后就只能身体急促的起伏跟着柳能琢的节奏。
    柳成涵看看日头,对柳含青和周红梅说,“咱们该干嘛去干嘛吧,少年心性。”
    “元宝就是莽撞,含青啊,你去你原家走一趟,免得他们还等着。等会回来还炖两盅补汤给他们。”周红梅说。
    “知道了。”柳含青说。
    当天,柳钟声自然没能出房门。晚上他半躺在床上喝补汤,腰以下完全痛麻,稍一动就疼的瞪一眼角落。角落里柳能琢老老实实的捡了两块瓦片,跪在瓦片上。
    周满儿柳定玥篇
    出嫁前柳方给柳定玥分析过,他嫁到周家有两点需要注意的,第一个,周满儿是他爹和阿伢中年得子,必定看的娇惯,柳定玥的性子对人好看起来是在欺负人似的,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踩雷。第二个就是家产的问题,周满儿的大哥都住在家里呢,大哥夫君是他爹的徒弟,在敏感问题上不要多嘴。
    柳定玥听在耳里,也就听在耳里。在他看来,这为人处世最是不能装,日久见人心,他倒是可以装的温柔,但他不确定能装一辈子,如果到时候装不下去了,他们反而觉得上当了又何必。只要心是好的,些微个性应该在容忍的范围内。
    至于第二点更不要在意,受柳定珠的影响,他对银钱的看重远远在兄弟感情后,如果两兄弟感情好,以后就是周家饼铺都给了大哥又如何,他就不信凭他的聪明才智还不能另外置办一份家业。
    所以柳定玥是非常轻松的嫁到周家。至于他选择周满儿的理由也很简单,周满儿长的白净顺眼,看起来也好欺负,这样就够了。不说是矮个里挑高个,就算现在有几个条件好的摆在一起供他选择,他最后可能也会选择周满儿。
    两个人过日子,顺眼很重要。
    周满儿瘦归瘦,但是因为常年做点心,还是很有力气的,羞涩归羞涩,该怎么做都还是知道。洞房花烛夜很顺利的进行了,本来想着周满儿要太害羞了,他就做上位搞定洞房的柳定玥揉着腰表示,好吧,最后一个担心项也搞定了,两个人大概能好好相处下去。
    喂,还没成亲你就担心对方的床上能力,会不会太超前?
    之后柳定玥就按照每个夫郎该做的做,周春光和周金福并不为难他,时不时就问他累不累可以回去休息。大哥和大哥夫君都是好交道的人,大哥家的两个孩子也很可爱。柳定玥觉得嫁过来什么问题都没有。
    周满儿虽不会说话,但他说话时他总听的很认真,随声拿着纸笔,只要他一喊他或者问他什么,他都会很快做出回应。为了表达心中的欢喜和对柳定玥的中意,柳定玥过门一个月后收到他写的情书了。
    柳定玥笑的灿烂,却珍而重之的把情书收起来,“以后你给我写的信我都要放在这里面,等我们老了,我就跟我们的孙子说,当年他爷爷是怎么爱我的。”
    周满儿不好意思的笑笑,笔下却写到,‘我以后会常常给你写的。’
    柳定玥抱着他的头给他脸上啵一下,周满儿脸红红的看他,然后羞涩的扯扯他的衣角,扑倒,吃掉。
    等大哥和大哥夫君去城里开分店后,周春光把店就交给周满儿,说自己只管吃喝玩乐,带孙子颐养天年,周金福把管家权也交给柳定玥,他老了,让柳定玥管家去。他跟周满儿两人商量后,又请了两个人来,一个帮着在前面卖糕点,一个帮周满儿打下手,这样老店的营业额就能翻上两番。
    柳定玥受柳定珠的影响,颇有些生意头脑,去定做了华丽的食盒,里面摆了四种点心,每种点心两个,两甜两咸,做成礼盒卖,销量还不错,除了老式的点心,后来还创造出几个新鲜点心。无论是小林子创造的还是周满儿创造的,两家店技术互通有无,并无隐瞒。只有柳定珠帮柳定玥想的几种点心,只由周满儿做了,放到城里店去卖,却不教小林子做法。这个大家也能理解。不过小林子更加发奋的研究新点心,柳定珠一个开餐馆的做的点心都比他这专门做点心的卖的好,实在太给师傅丢脸了。如此良性循环,周家饼铺算是在三江城地上坐实了糕饼第一家的地位。
    柳定玥时不时也去陌上柳打包个菜,有时候柳定珠会偷偷的去看他,见他风风火火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心才能放下。不过又有新的烦忧,他当初就是太忙太累,成亲许久都没怀孕,所以他也偷偷指点了柳定玥,让他不要傻忙,注意休息,早日怀孕,他君伢希望他怀孕可比希望他能赚钱更迫切。
    柳定玥对怀孕这事顺其自然,不过他早看不过周满儿每天都守在厨房苦干了,陌上柳从来只管采购和研发新品,其余的都是请的人,掌柜的不累,周满儿这样家庭式做法太累了,柳定玥就已太累不能怀孕为由去磨周满儿,让他再请人。
    各司其职,交叉管理,各人只知道一部分,核心的还是周满儿掌握着,签了契约,待遇给的足足的,胡萝卜加大棒也不用担心他们被谁挖拢去。磨了小半个月,周满儿才同意去跟周春光说。
    周春光觉得不错,担心周满儿头一次管不了这么多人,就帮着他把这些事捋顺,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疏漏,好在早作反应,没造成什么很大的损失。周金福嘀咕过两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但是在柳定玥查出怀孕一个月后他马上说改的好,早就该这么做了,难怪当年我那么久没怀孕呢,估计都是累的。
    周心儿笑他,担心他又要照料孕夫又要照料思周不容易,就准备把思周带在身边,柳定玥拦住了,“大哥那又没请人,就两个人做,都没有停歇的时候,把思周带在身边,哪里看顾的过来,就放在家里,正好阿伢现在也不让我做事了,我在后头带思周最好不过了。”
    周心儿被他说服答应,心里想以后城里的店也要请人,要不然他和小林子两个没日没夜的赚钱,两个孩子却和他不亲,那不是本末倒置吗,他们赚钱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而且可以的话,他还想多生几个呢。
    周金福看他们两说话,心里安慰不已,周满儿自然和他大哥感情好,但是以后还是要夫郎和他大哥感情好两家人才能更紧密。一高兴,就对准备去柳家报喜的周满儿说,“礼再多两成,定玥是好孩子,亲家教的好,感谢他教了一个这么好的哥儿嫁到我家来。”
    得,周金福和周红梅的思考回路是一样的,我对你儿子满意,我就可劲的往你家塞东西。
    柳能行篇
    柳能行在家是个逗比,号称食物链的最底端,走在外头,却还是人人称赞少年英才,年轻有为。十五岁就考过官试,在县衙当一个文吏,端上金饭碗,吃上公家饭了。
    柳含青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县城,他又不愿意长住在舅爷爷家,只能每天通勤,早上坐船来上班,傍晚坐船回家。好在他哥如今掮客生意做的挺大,置办了船,觉得周家村仓库贵了,在柳叶乡小码头上自己建了个大仓库,早晚都有货物往来,柳能行时刻都能有顺风船坐。
    “二公子,回去啊。”船工热情的招呼说,“巧不巧的,大老板刚坐前面的船回去了。”
    “没事,你们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用特意迁就我。”柳能行有点恹恹的说。在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似有心思万千。
    回家后,他那日进斗金的大哥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喝汤,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柳能琢感觉到柳能行鄙视的眼神后说,“回家后你钟声哥哥从来没想过给我做饭,我得到这边来才能尝到他的手艺,恰好碰到一次容易吗?你还是我亲弟弟吗?占你个座你就用白眼翻我,看,哥哥我还特意给留了一碗汤。”
    柳能行看了旁边那孤零零可怜兮兮的一饭碗汤,再看看他哥面前那个巨大的汤碗,呵呵两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柳含青端菜进来,见柳能琢这样的吃法,敲他的头,“每次只有你和锭子吃饭,你就欺负他。”周红梅吃的早,在家的人早早就吃了晚饭,只有柳能琢和柳能行两个晚回来的另外吃。
    “没有啊,他应该是另外有心事。阿伢,还有什么菜吗?让钟声也过来吃吧。”柳能琢说,柳钟声晚上不会吃饱,等他回来会陪他吃一点,这是两人的习惯。
    “还有一个你弟弟喜欢吃的葫芦鸭。”柳含青说,“吃完了你自己把碗收了,钟声在家做这做那的也累。”
    “知道了。阿伢。”柳能琢说。“顺便去叫一下你的二儿子,让他出来吃饭,要不然他大哥保不定嫉妒成恨,把葫芦鸭毁尸灭迹了。”
    “不像样。”柳含青轻揪他一下,但笑着去叫柳能行。柳能行现在住的是柳能琢原先住的房间,家里最大的房间,两套间的。柳含青敲门进去,柳能行穿一半的衣服在发呆呢,是不是还呵呵两声,柳含青奇怪的看他,柳能行回神来,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出来吃饭了。
    柳能琢正和柳钟声闹着玩呢,让他喂自己吃饭,两人挨做在一块,黏黏糊糊的,见柳能行出来,柳钟声就拍柳能琢一巴掌,让他恢复成人型。哪想到柳能行打过招呼后,就自挂拿起碗吃饭,划动半天,一口菜没吃,柳钟声夹了一块鸭子给他,关切的问,“怎么了?”
    “哼,”柳能琢从鼻子里哼一声,“那个少男不怀-春。”
    “锭子有意中人了。”柳钟声惊喜的说。
    “没有没有,单相思呢。”柳能行连忙摆手说。
    “不是喜欢一个爷们吧。”柳能琢关切的问,他可还等着过继柳能行的孩子呢。
    “我生七个八个也不过继给你。”柳能行说。
    “七八个你养的活吗?”柳能琢问。
    “那,我过继给钟声哥哥。”柳能行说。
    “那不是一样。”柳能琢问。
    “不一样,钟声哥哥的柳和你的柳不是一个柳。”柳能行说。
    “你跟我一个柳就行的。”柳能琢说,“真的不要让我帮你出出招,追人我可是很拿手哦。”
    “呵呵,你一辈子也就追了一个钟声哥哥,怎么追的,小时候每天在他面前读书,长大后每天在他面前卖蠢。我钟声哥哥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接受你这个祸害,解救普罗大众。”柳能行嘲讽脸说。
    “行,你成亲时的小三院没有了。”柳能琢说。
    “我怕你啊,爹给我买个小三院的钱还是有。”柳能行丝毫不软的说。
    “啧啧,这有了事业就是不一样,现在说话挺大声的。”柳能琢说。
    “别理你哥,跟钟声哥哥说说,你看中哪家的小哥儿了。”柳钟声做到柳能行身边去了,柳能琢不高兴的敲桌子,“喂喂,你男人在这,辛苦一天回家,你不要多陪陪他吗?”
    “赶紧吃了把碗拿厨房去,我跟锭子说说话。”柳钟声说。
    “哥,我们去里面说话。”柳能行说,走之前把桌上的葫芦鸭端走了,柳能琢看着桌上空的汤碗,一盘小菜,一盘炒苦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柳能行最近很烦恼,明明只是在上班的地方碰到一个可爱的哥儿,两人偶遇几次,聊了几次天,柳能行正少年春心时,准备问他是哪家的,可有定亲时,一道五雷轰下,可爱的哥儿竟是顶头顶头上司的儿子,知县的儿子。
    他一个小小的文吏岂敢染指。
    这几天唉声叹气食欲不振的,结果那哥儿倒来找他了,说最近怎么碰不到他了。柳能行欲言又止的,那哥儿却问他,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做一对聊得来的朋友,不行吗?
    这就是他今天失常的原因,他巴拉巴拉说完后就眼带期待的看着柳钟声,“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让你勇往直前吧。”柳钟声猜测说。他与柳能琢结契后,柳能琢并不喜他多与外人接触,他寻常见的最多的就是家里几个哥儿阿伢大大,久而久之,对哥儿的心理也颇有体会。
    “那我怎么才能让他爹同意把哥儿嫁给我呢。”柳能行问。
    “首先哥儿心里有你,你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但你可千万别糊涂,在他爹同意之前,你们得恪守本分,不能越线。”柳钟声给他提议说,“之后,就是好好的和哥儿相处,把他家人也划到你需要尊敬讨好的范围,最最重要的是你得让他爹看到你在工作上的表现。你现在才十七岁,一定在一年内靠自己再往前升一级,等十八岁再去提亲,这样他爹看你年轻有为,说不定就把哥儿许给你了。”
    柳能行若有所思,随即又对柳钟声说,“钟声哥,这事你先别和别人说,等我有点眉目了再说,要不然以后没成,我就羞死了。”
    “行,等你的好消息。”柳钟声说,“不过如果不成,也没关系,大丈夫,何患无夫。”
    柳能行点头,颇有壮士扼腕的悲壮。
    和哥儿好好相处,容易,寻常都是上班前两人碰见,说上几句话。直接讨好他的家人怕不容易,正好偶尔听到哥儿说他阿伢和大大都喜欢吃周家饼铺的枣仁糕,每次都派的家丁早早的去排队买。
    他就去和满儿叔叔说,让他每天给他准备一个大礼盒,里头装十六块的,四块枣仁,四块核桃,四块果酱,四块火腿的,以后除了四块枣仁的不变,其余的按照店里有的款式换着来。他早上来拿了去上班。
    柳定玥问他是不是拿去送礼,要不要把食盒搞的再高档一点。柳能行摇头,不是送礼,是讨好未来丈伢。柳定玥哈哈笑着,行,这事包在你婶头上,我帮你搞定。
    柳定玥就是细心,食盒精致,点心安排合理外,还准备了一束鲜花,不是什么很出名的花,胜在精神,柳能行第一次送点心盒和花给那哥儿时,哥儿红了脸颊,拿着东西转身就跑了,柳能行哀怨的想,他不会就是想让自己给他拿点心吧。
    柳能行也挺执着,两人一点意思都没表露,他点心一送就是两年,如今他十九岁,算的上大龄剩男了,他也不急,那哥儿比他小两岁,十七也可以说亲了。
    他也没请别人说媒,就请柳定邦去帮他说和,柳定邦如今是通判,在知县面前还是有些颜面。柳定邦很爽快的答应,拎着东西就去知县家说和。
    “平常就看你对他很照顾,这会子帮他说亲你也愿意,他家可配不上,你也不怕我用扫把赶你出去。”知县听完柳定邦的来意后笑说。
    “他父亲是我家的恩人,但凡我能帮忙的我从不推却。”柳定邦笑说,“再说也是觉得柳能行是真不错,堪为良配。外头打听他亲事的人很多,难为他看中了贵哥儿,没有回应也矢志不渝。”
    “那你说说他到底哪里不错?”知县说。
    “工作上就不说了,知县比我看的明白,从当初一个小小的文吏,到现在的主簿,四年间升了三级,实不算慢。做事扎实,举一反三,只怕不要几年就能坐上通判之位。”柳定邦说,“这还是他家在官府并无人脉的情况下,假若以后有岳家相助,扶摇而上也不是空谈。”
    “他父亲是大家,家风严谨,大哥取财有道,耕读传家,兄弟和睦,这些都是实在的。”柳定邦说,“我来之前,他阿伢也给我透了风,他并不拘儿子留在身边,若亲事能成,他家会在县城置办房产做小两口的家,寻常不用回家,贵哥儿嫁过去依旧是住在城里,上无阿爹阿伢管辖,来回原家也方便。”
    “你这么说的好像我不把哥儿嫁给他倒是我可惜了。”知县说。
    “你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多废话。”知县夫郎让人端了茶水点心上来,他对柳定邦说,“这亲事我们同意了,你让他们请冰人上门,咱们合了八字,就能好好谋划亲事了。”
    “还是大人爽快。”柳定邦对知县夫郎拱手说。
    “他吃了人家两年的点心,能不爽快吗?”知县摸着胡子说。
    “说的好像你没吃似的。”知县夫郎毫不留情的拆台说,“哪个有事没事就去偷偷张望柳小子的,还说什么考察夫婿。”
    “你这人。”知县说。
    知县家算是个小望族,答应把哥儿嫁给柳能行也是小小的冒险,纯粹是为了人好,又哥儿自己喜欢。亲朋好友自然不满意,这不是下嫁吗,各个嫌弃的来参加寒酸的婚仪,结果被打脸啪啪的,地段好的三进宅院,这个算不得太好,但古董摆设,字画什么的看着就不像凡品。
    新郎官一家各个气质非凡,哪里像种地的,奢华聘礼,豪华婚宴,再加上意气风发帅气的新郎官,亲戚们纷纷改口,这门亲事结的好,不知道新郎官家还有没有未婚的小子。
    洞房里,柳能行冲着哥儿呵呵笑着,“等明天咱们得单敬钟声哥哥一杯,若不是他出的主意,咱们还不一定能成呢。”
    哥儿羞涩的点点头。“听你的。”
    柳能行闻言心里美滋滋的,哼哼,大哥可是标准的软耳朵,怕夫郎,自己总算可以做一个想爹一样的夫纲为上的美男子了,吼吼。
    康裕交子篇
    康裕十岁的时候便说了,他以后要和交子嫁到一家去,要不然以后交子被人欺负就没人帮他了,交子拿着书迷茫的看着他,“并没有人欺负我。”
    “你看,呆到别人欺负他都不知道,叫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去别人家。”康裕大人一样的叹气,把众人笑的不行。
    交子是继承柳成涵衣钵的人,一直跟着柳成涵学习,后来干脆就在家塾当个启蒙夫子,也有模有样。交子不喜与人打交代,孩子勉强还能接受。当个夫子,也算是找到人生方向。
    柳叶乡的家塾早就名声在外,时常有人把孩子送过来读书,家塾扩建了几次,如今也有不小的规模。柳叶乡附近有几个庄子是城里老爷的,所有经常也有身份显贵的孩子在家塾出现。
    交子班上来了个插班生,小小的年纪,气势滔天了,惹祸也叫一个惊天动地,交子不常体罚学生,但学生都怕他,觉得惹夫子生气是最讨厌的事了。
    谷耒晏仰着头,他就不怕这个夫子真的能拿他怎么样。交子只让他在一旁站着,然后照旧讲课。下课后送谷耒晏到接他的下人手上,并对下人说了今天谷耒晏在私塾的表现,让人一定要转告给他爹。
    谷耒晏一路上威逼利诱下人,不准告诉他爹,下人点头哈腰的,回去后见了古俊川,一五一十的把谷耒晏卖了。
    古俊川听后瞄他一眼,“你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了。反正我们只在这陪你小叔养病,待他病好后,我们就回去了。”
    “我想去。”谷耒晏小声说。在家时和那些人玩,有什么意思,都巴结他。在这里大家才都是小伙伴,一起玩一起闹的。
    “既然想去,就不要惹祸,再让夫子带话给我,你就小心你的屁股。”谷俊川说,对唯一的儿子他管的并不严,打架闹事只要不过分,他都随他去。
    可惜他儿子没有那么精准的把握住他爹的度,第二次惹怒了交子夫子,夫子写了一份情深意切的建议书给谷俊川。谷俊川看着纸上的瘦金体出神,好字,左右无聊,就去家塾会交子去了。
    这一会面便如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很久以后谷俊川还会说交子先用一手字把他勾引过去了,之后才有他穷追烂打的故事。交子从没想过嫁,但被谷俊川哄着结契后,家里大大小小都没一个觉得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还白得一个调皮儿子,交子呕血都说不出的伤。
    话说回来,康裕在察觉到交子好像恋爱了,打听清楚后便杀到谷俊川的别院中,“你可有还别的哥哥弟弟?”
    彼时,谷俊川正和他小弟弟下棋。闻言后,康裕和谷俊川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谷俊流皱眉,捂嘴咳嗽一下,他有哮喘,人多花多的地方都待不得,动辄就是要命的节奏,柳叶乡这除了春天外别的时间倒是待着没什么反应。
    “你可有婚配?”康裕问他。
    “未曾。”谷俊流说,他身体弱,都城里人家并不愿意把哥儿嫁给他。
    “那你娶我吧。”康裕说。
    谷俊流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哥儿好生奇怪,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吧。长的好好的,可惜是个痴的,谷俊流面带可惜的看着他。
    “不要这么惊讶,怪就怪你哥哥为什么去招惹我哥哥。”康裕说,“虽然你看着好像不命的样子,算了,我吃亏一点好了,反正我只要能就近照顾交子就行。”
    虽然哮喘没发,谷俊流也有了喉咙发痒的冲动。
    这哥儿,有病吃药萌萌哒呀!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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