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

第149章


    “呜……”我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若一滴清水,坠落油锅,在惊起了激烈情绪后,滚烫了平静无声下的愤怒。
    禽兽头头威胁地冷喝:“不许动!”
    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白莲,皆红了眸子,却若地狱里的石雕般,僵硬在原地释放着阴冷暴戾。
    而他们周身噬血的刀子,却没有因他们的停顿而休整。
    我眼见五人遭遇敌人袭击,却无力制止,只能凶红了眼睛,咬牙痛恨。
    而那原本遭遇灭顶之灾的禽兽,在禽兽头头的有效威胁下,则凶起了报复与仇恨的眼,纷纷举起手中大刀,凶残地围绕在五人周围,发起狠毒的杀戮!
    那五人都只防不攻,不可避免地身受刀伤,却都咬着牙,硬挺着!
    我无法压制地放声大吼:“若不还手,我就咬舌自尽!!!”生死关头,他们以我为重,难道,我就不能以他们为先?
    五个人在身体僵硬的瞬间,出手反击,为彼此的生命而斗争。
    禽曾头头伸出粗犷的手指,抚摸向那‘万斩’的手柄,望着缓缓划出的鲜血,兴奋道:“看不下去,尽管杀来!到时,你们只管收尸骨吧!哈哈哈哈……”随手扯下自已的裤子,露出那因血而兴奋的硬挺狰狞。
    拼杀嘎然停止,喘息的受伤禽兽不敢轻易上前。
    白莲疯了般冲过来,却被一禽兽抬脚踹到地上,扑出大片的灰尘,与尘埃中仰起绝色的苍白小脸,一把撕扯下自已裤子,露出那晶莹剔透的赤裸大腿,失声颤抖道:“别……别动她,我……我比她……美……”
    禽兽头头望向白莲,露出赤裸的淫荡欲望。
    眼镜蛇不屑的扫眼白莲,抬手,散开发髻;唇角,缓缓勾成诱惑的弧度;眼角;染了一丝极品妩媚;伸手,一件件脱下盔甲;迈腿,一步步向禽兽头头走来。
    那禽兽头头屏住呼吸,唇角划出一丝恶心的口水,望着眼镜蛇颦头间的缓缓靠近。
    风沙中,眼镜蛇的发丝飞舞,衣襟渐渐敞开,将那胸前的两抹红株暴露在众人眼中,若沙漠中的红果,尽管知道致命毒素,亦不可避免地吸引人们争相靠去。
    我心若针刺,串泪,遗落下来,飘洒在空中,滋润了明年的青绿。
    我不知道这些男子为何单单对我如此,这样的情分,让我要用什么才得以回报?
    缓缓抬起眼睑,张开染血的唇,以绝然而疯狂的美丽对禽兽头头呲起牙,叫嚣道:“我的菊花还没有被开发过。想尝试一下处子的味道吗?想冲击开那禁闭之门,撞出女人猩红的鲜血吗?想……根根啃食下我的新鲜血肉?想……在这些男人面前撕裂贯穿我吗?”极富张力的挑逗声音,吐血腥暴力的词语,让那禽兽的眼睛愈发炽热,若饥饿的野兽路遇可成为食物的强敌!
    我恶狠狠地咬牙,将声音撕裂道:“敢与我这个受伤的女人较量一番吗?”
    禽兽头头嗜血本性暴起,手指抓上我腹部的‘万斩’,一把拔出,让那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瞬间以刀子逼到我的颈项,眼冒亢奋的凶光。
    我伸出舌头,舔食向自已的唇,眼中亦是兽类的残忍与嗜血。
    禽兽头头缓缓贴进脸部,将‘万斩’移到我的唇畔,沙哑道:“想尝尝自已鲜血的味道吗?”
    我眼含蛊惑地纠缠上禽兽头头,以舌舔向锋利的‘万斩’……
    在那禽兽头头愈发兴奋的感官享受中,目光一利,牙齿根钳住‘万斩’刃身,以不容阻挡的力量,瞬间转头!
    锋利的匕首尖在刹那间划入禽兽头头的眼睛,袭击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迸出了混合鲜血的眼浆。
    在禽兽头头撕心裂肺的嚎叫中,眼镜蛇抽出身后的匕首,一刀刺入禽兽头头的后腰!
    而那禽兽头头却猛如下山之虎,竟不顾眼镜蛇的冷刃,而是执意取我性命!
    罂粟花飞身一掷,将手中大刀袭向禽兽头头的手臂,断了那袭向我的手臂。却也因这全然的投入,导致罂粟花背后受敌,被一禽兽挥刀伤及了筋骨!“罂粟花!”我撕心裂肺地尖声大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入尘埃……
    我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倒地的罂粟花,用一千一万个执念嘶吼着让他起来!
    在我残破的嘶吼声中,罂粟花缓缓费力地爬起,强撑着染血的身子,踱步到我旁边的树上,大口喘息地倚靠着,不让我看他背后的伤。他微仰着毫无血色的脸,费力地勾起嘴角,虚弱道:“为夫来陪小娘子了。”
    我泪眼磅礴地猛点着头:“好!我不死,你是许死!”
    这时,其余四人已将所剩的禽兽全部斩杀于兵刃之下!
    狮子与眼镜蛇纷纷动手去割捆绑着我的绳子。
    白莲紧紧捂着我腹部的血口,满脸的惊慌失措,口中直囔囔道:“你说过爱我,就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一直陪着我……我……我是教主,我命令你必须听我的!必须活下去!”
    月桂则颤抖地伸出手,去怀里掏着金疮药。
    我呼吸一紧,眼睛瞬间大睁,看见不远处的受伤禽兽竟然放出了最后的冷箭!大惊下声音都在颤抖:“暗箭!!!”
    话音未落,那暗箭已经狠狠地刺入月桂身体……
    而……那前一秒,月桂已经扑到我身上,张开臂膀,将我完整地护入怀里……
    月桂……
    月桂……
    “月桂!!!”激烈地痛,刺入我所有感官,尖锐地声音冲破喉咙。
一百四十八。无法独活
           月桂缓缓抬起虚弱而苍白的脸,伸出渐渐失去温度的手指,抚上我已然湿润的脸庞,哑着嗓子,柔声道:“山儿,庇护你,是我一生最真实的誓言。”
    泪,瞬间磅礴而下,猛点着头,咬牙大喝道:“我还没长大,你不能撇下我不管!”月桂的眼,柔得若一江春水,波光滟潋:“舍不得你的,山儿……”
    我沙哑着嗓子,吼道:“我被捅了一刀,都能活下去,你MTD受了一箭,就想死?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我不许!不许!不许!!!”
    月桂眼若银河,迷离了星光的璀璨,缓缓道“山儿,原谅我……”
    我呼吸一顿,缓缓闭上眼睛:“月桂,别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害过我。”
    月桂似若有若无的风,轻语着:“山儿,是我看出大哥陷匿下的惶恐与欲望,便利用他的野心与不甘,诱逼着他集权,搅乱三国之争……”月桂用贪恋的目光望着我脸,用手指细细的摩擦:“我想要的,却只是那个叫我月桂的……江山。”
    “……”泪,无声而落……
    月桂温柔地擦拭着我的泪:“还好,山儿终于长大了……”
    原来,月桂借黄连之手针对狮子,只是想为我争取自由;原来月桂替换粮草拖延支援,只是为我争取强大的时机;原来,月桂真的是想庇护我。
    抬手抚上月桂的嘴唇,眼含泪痕闪烁笑语:“我本是一缕孤魂,穿越千年,再世为人。千年间,我是孤儿,没有人教会我什么是爱;千年间,乱世中,你们教会我爱,曾经,不知情滋味的我,总有丢弃不掉的孤单;如今,我终于懂得,在最痛楚的背叛与猜忌中,才能游走出爱的缝隙,开出荆棘下的靡丽动人。
    世间的事,本就很简单,却因爱了,所以,复杂了。
    狮子,若一开始,你我不是如此强势,学不会倚靠,学不会信任,学不会沟通,也许,我能理解你宠幸文贵妃的权衡利弊。真得想……和你……厮守一生,只为你一人点上红妆,笑弯眉眼。与你,我是想要倚靠的,你教会了我爱情,也给了我伤痛。
    眼镜蛇,若我的灵魂不是那么敏感易碎,也许,能在离开皇宫前释怀你不信任的怀疑,谅解你充满荆棘的感情,疼惜你阴鹜易怒下的孤单。与你,我能感受到你阴戾下的一丝纤细,让我忍不住想要扞卫。
    月桂,你……真得很好,一直很好,好得我……好得我不禁想要得更多,想要独自占有你的温柔,你的呵护,你每一份细微的感情。贪婪自私如我,无法容忍你爱恋的目光不是时时刻刻落在我的身上。与你,我觉悟得自已恰似珍宝,只想镶嵌在你的眸中,被呵护一生。
    罂粟花,在我心动时,在我将自已交给你时,你却当它是春梦一场。真得是忘了吗?还是不能面对?呵呵……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你到底是爱白莲,还是喜欢着我?与你,我快乐了心还必须,动心成了在所难免,却忽略了自已跳跃的灵魂,是如此没有安全感。原来,我终是一个需要语言承诺的女人……
    也许……我真得是太笨,太蠢,对于感情,总是后知后觉。
    当我怀疑白莲是教主时,不理智地将一切罪过推到他一人身上,却忽视了白莲对我的感情,忽略了‘逆凌教’上上下下,只有三人组成。
    而在我一次次的逃避与伤害中,白莲却一直疯狂的找,疯狂的寻,从来没有背弃过我。甚至,拢乱了我一直以为如影随形的孤单。
    曾经,我以为,我是不是太贪心?竟然无法割舍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现在,却知道,原来,在洗涤了误会与浮华后,你们与我,并非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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