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恶男VS多情恶男

第8章


孟夏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至少还得多留两三天哩!
  「嫌太慢?」
  「不不不,明天,明天刚好。」
  得到孟夏回应,潘瑟头一点便又举步朝门口走去,手才刚摸上门把—身后的孟夏突然鼓起勇气喊:「等等——」
  他转头。
  只见孟夏红着一张脸,害羞答答地搓揉着手指说话:「我只是想,既然啊,你肯放我回去,想必你应该已经确定我不是那个杀你的凶手……所以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木是要你做什么,就只是……一般朋友的见面,然后我会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跟任何人透露的!」
  说到最后,孟夏脸颊已经红得像颗苹果似的。
  她知道这么问好像厚脸皮,可是,她真的好想再跟他见面嘛!她不想就这样跟他断了连络,一个礼拜——不不,一个月——下不不,三个月一次就好!平常就偶尔通通电话,如果他愿意——
  潘瑟眸子在孟夏脸上打转,彷佛是想用他眼睛取代他手,细细将孟夏看过一遍,将她每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全都牢记在心。然后他背转过身,说出他这辈子最难吐出的一句话。「你怎么会以为我还会想见你?」
  对,没错,这才是他该做的。投身黑暗、双手溅满血腥的他,根本不适合身后那如雪般天更无邪的女人——跟他在一起!只会拖累她而已!
  一句话冻结孟夏满脑期盼,她双眼一下瞠大。他、他的意思是……
  「少自作多情了。」潘瑟推开房门,毫不恋栈地走出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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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醒来后,孟夏就被人领出束堂。和当初来时相似,她被人双手缚住,眼上绑着布条。窗户全贴满黑色胶布的蓝色厢型车一路开出山道,直到进入省道,孟夏才被放下。
  她的白色SOLIO已在路旁等待,小喽罗甚至还帮忙孟夏开车门,恭敬地送她坐上车。
  「你的车钥匙、相机、行李——啊!还有这个东西。」小喽罗从口袋掏出C「卡塞到孟夏手中,然后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快开车离开。
  「火星很危险,可爱的小姐,你还是快回地球去吧!」
  取笑她?!
  被小喽罗调侃,孟夏忍不住生气地瞪了喽罗一眼,负气地踩下油门,白色SOLIO如箭般往前驶去。不过才一点点路,分了点神瞄了一下前方红绿灯,再注意看就已经不见身后厢形车踪影了。孟夏一愣,连忙探头张望——
  阿就这样结束啦?
  不然你还想怎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想怎样,能够平平安安,四肢健全地回到外头的世界,她理当觉得高兴才对,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此刻的情绪,竟会比当初她被潘瑟抓走时还要来得低落……
                  
第四章
  台北      五星级饭店
  一名身穿白西装的年轻男子在兄弟们的护卫下,推门走进一间套房。进门时男子放眼一眺,瞧见房里已有个人在等待。
  他和对方微一颔首。身穿里「色皮衣、皮裙,脸上戴了个大墨镜的花梨,扬手要他入坐。
  为了安排这一趟见面,花梨可说是赌上她在蟠龙会的前途。只是她势必得赌。虽然眼下潘瑟是送那女人回去了,可是留那女人在这世上,难保潘瑟哪天不会突然想不开,舍她而要那女人。所谓斩草要除根,就是这个意思。
  不多废话,男子一入座直接开口问:「不知道你打电话找我来的目的是?」
  此人正是七贤帮帮主——廖鸣。两年前他和人合作毒品进口,结果耍了招黑吃黑,对方不服一状告上蟠龙会,帝释刚好指派潘瑟出面解决这件事。
  结果潘瑟不花一兵一卒,一个人便解决了这件事——一个夜里,潘瑟闯进七贤帮带走廖鸣,甚至还用了某些廖鸣不愿回忆的手段,逼他交出先前吞掉的毒品,还予对方,再向对方磕头认错。
  可恨啊!他廖鸣在道上是何等人物,没想到竟然会栽在潘瑟那家伙手里。两年多来廖鸣细心筹划,暗地招兵买马,心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报仇!他非要让潘瑟亲尝他当年跪地求饶的耻辱,此仇不报,他誓不罢休。
  「我就直接说了,我是来跟廖帮主您报讯的……」
  「嗯哼?」廖鸣上下打量她。
  「我知道廖帮主这一阵子,正在招募杀手想取潘瑟性命——」廖鸣一听,蓦地瞪大双眼。「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说下去。」
  「潘瑟的冷酷无情是道上有名的,加上天赋异禀,我想这世上胆敢出手杀他的杀手,大概全世界找不到一个,不过,或许廖帮主你可以换个方式伤害他,有个人,潘瑟非常在乎,一旦杀了她,我保证潘瑟绝对是痛不欲生。」
  「说。」廖鸣拧起浓眉。
  「就是她。」花梨从皮包里拿出孟夏的照片与基本资料,沿着桌子推到廖鸣面前。
  廖鸣低头注视孟夏笑颜灿烂的照片,接着看向花梨。
  花梨微微一笑。「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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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喔。」
  晚上十点,己洗好澡的孟夏一屁股躺倒在床上。拉起棉被正打算合眼熟睡,可是有个念头突然从她脑海闪过,她一骨碌掀开被子,赤脚下床。
  差点忘了!
  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潘瑟削给她的木叉,然后回到床上,躺在被窝里就着昏黄的夜灯轻轻挲抚它。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么……」喃喃自语。「不过不管他在干么,总之不可能是在相心我!」
  孟夏懊恼地皱眉头!
  一回台北,孟夏又开始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她把尼可拉斯带去相馆修理,每天早上赶打九点的卡,六点下班就一个人开车回家。对于遇上潘瑟一事,她没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提起。
  一来是答应潘瑟了!二来是觉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虽然她手边是有潘瑟亲手削给她的木叉可以当作证据,可是又想,她干么要把她的宝贝跟别人分享?说不定人家还会笑她无聊呢!
  「才不无聊!记得,你可是非常重要的!」
  孟夏将手里的木叉搁在枕头旁边,还细心地拉来棉被将它牢牢盖好。这可是她第一次一见钟情的对象亲手做的,价值非凡,怎样也不允许任何人诬蔑它的重要性。
  虽然那个对象,很冷酷地告诉她他不想再看见——
  啊,不管啦!
  「希望你的主人永远健康,然后要杀他的那个人啊,一出门就被车撞死——不不了,这样诅咒好像严重了点,可是他是要杀你主人的坏人耶——噢,好烦喔!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每晚的入睡仪式。孟夏总会看着木叉嘀嘀咕咕一大堆话,直到脑袋钝了,眼皮重了,她这才甘愿合上嘴巴,跃进梦乡和周公下棋去。
  「希望……(呵欠)——所有坏事,都不要发生在你主人的身上……(呵欠)——」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Range  Rover悄无声息地朝一栋极为平凡的公寓驶近,那儿是孟夏的住所,她是台中人,来台北工作后,就一个人住在眼前的公寓里。
  深夜两点,里头的住客早都睡熟了。他坐在驾驶座朝楼顶望,用布帘掩起的窗帘隐约透露出点昏黄灯光。隐在黑暗里的唇瓣微微一笑,他脑海中蓦地浮现孟夏熟睡时的模样。
  她睡着的脸总会像颗小苹果似的,脸颊红扑扑的。她也很怕冷,老会蜷着身子深躲在棉被里,连头也看不见;有时作了梦了,她还会扬着眉说一些别人也听不懂的话——即使睡着了,她脸蛋的反应依旧生动有趣。
  这些景象在她还被关在东堂时,潘瑟早隔着窗偷望过好多次。为了一些他至今不愿去厘清的理由,他从床上爬起,只身一人伫立在窗外,傻看数十分钟,然后又悄然离去。
  就像现在一样。
  潘瑟闭上眼睛在心里描绘孟夏的容颜,十多天不见,她在他脑中的模样依旧那么清晰。现在的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仍旧和之前一样,遇上事就会紧张得嚎啕大哭吗?
  早在孟夏离开之后潘瑟便没再看过她,但他可以动用堂里的情报系统,将她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握,而他也真那么做了。只是在收到资料的那一刻,潘瑟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好可笑。
  不是说要忘了她?不是说要将她排出心门,重回他之前的生活?
  当时这么一想,潘瑟立刻把手下们搜集来的资料,全部丢进碎纸机里碾碎。只是他丢得了资料,却压抑不了他想要接近她的渴望。于是每两、三天,就会看见一辆黑色Range  Rover远从台东开停在孟夏住所下,暂停几十分钟,再依着来时路重新隐回山林。
  这种日子他到底还要忍受多久?
  潘瑟搁在方向盘的双手交叉,垂眸沈思。难道真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彻底排除存在他心头的笑颜?
  啊……
  潘瑟低下头,用力用手揉搓脸颊。
  今晚,注定又将是个难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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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
  墙上指针指向五点五十,剩不到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只见公司里人心一片浮动。负责编辑其它版面的编辑,利用MSN询问谁要一块吃火锅。孟夏电脑萤幕上浮现对话框框,她一看,毫不考虑键入——
  「没办法——」
  「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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