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让我再爱一次

第三十三章 冬天的第一场雪


    萧萧还在向我频传战况,只是那边的状况似乎一直处于搁浅状态,开始有些进展,现在却一直停步不前。我已经疲倦了,我深深地陷入在了晓淙阳光的微笑里,每当我离开他阳光的微笑,萧萧就又把我拉回到黑暗的世界里,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里永远也看不到尽头,我突然觉得我和萧萧不是一起扶持着在黑暗中生长,而是一起拥抱着在往下坠落。
    这里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早上起来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下雪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雪果然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把我心里的阴霾遮蔽得干干净净,也许,我也可以上天堂。
    我和晓淙在树林里打雪仗,堆雪人,我们一起追逐,一起玩耍,快乐就像这银白的世界无限蔓延开来,玩累了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树下休息,我靠在晓淙的肩膀上,什么时候晓淙的肩膀也可以这么宽阔,可以让我栖息,我闻到了他身上男子汉一样的气味,和笨笨的呼吸声,他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我害怕冰雪融化的那一天,融化了,我就又看到黑暗的世界,我想我其实不是喜欢悲伤的,我也向往着光明的世界,可是心里总是被一种感情牵引着不停地坠落,然后晓淙努力地伸手想把我拉回来,但是他的力量不够,我只能悬浮在空中,不能抉择,不能进入光明也不能跌入黑暗。
    “如果,这场雪永远都没有融化的那一天该多好,我就永远也不用走出这个世界。”
    晓淙敲了下我的脑袋:“傻瓜,雪总会融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我苦笑了一下,他永远都不会问你为什么这么悲伤,因为他的世界太纯净,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他的眼睛永远是深邃的,看不见底,我就这样掉入他迷一样的眼睛里,不停地抹药,却从不清理伤口。伤口是不能自己清理的,可是他不懂得替我清理。而连澈,他会替我清洗伤口,会替我抹药,什么都不用我动手,只要接受他的照料就好,可是那份照料不能属于我。现在我也只能永远自己抹药,伤口停留在连澈治愈的那个阶段,结痂了,它不会恶化,但也不会痊愈。
    “晓淙,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女孩……”
    晓淙捂住了我的嘴,认真地说:“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不会喜欢别的女孩,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人,所以你不喜欢。”我伤感地说。
    晓淙捧着我的脸,说:“我接触过的女孩比你接触过的男孩多多了,我只怕你会离开我,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想永远一个人把你攥在手心里。我不会对你说天荒地老,人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会想到山盟海誓,我只想把握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直到我们一起老去。”他眼里闪烁着男人一样坚定的目光,那个在我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倔强的孩子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蜕变成了一个刚毅的人。
    心里潮湿了,眼睛也潮湿了。我已经错失了第一个,不能错失了第二个,因为上天不会再给你第三个。当你感觉到好的时候,不要再期盼还有更好的在后面,因为老天已经将他最先给了你。
    晓淙俯下来吻了我眼角溢出的泪,他的嘴角有冰雪,感觉冰冰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他说:“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流泪,见到了,我就像刚才一样吻掉它。”我笑了,时间就这样停止该多好。我不知道远处有一双复杂的眼睛在看着我。
    然而梦总有醒的时候,快乐永远是短暂的,我诅咒了别人的命运,生活确实在诅咒我,我犯了一个会被遭天谴的错误。
    我永远都不知道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情那样错综复杂,如果说以前是恨的话,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是爱还是恨。那个女人又带着海洋来咖啡厅了,我真是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每次看到那个女人无比疼爱地望着海洋的时候,我的心就隐隐作痛,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两个人的境遇竟天壤之别,我的心刚刚有了点温暖,就又硬生生地拖回到残酷的回忆中。海洋有这么疼爱他的妈妈,为什么他的心里总像填不满一样,如果,如果那个女人肯在离开以后稍微看望一下我或是写几封信,我也不会这么恨她,我也不是这么恶毒地想要拆散她现在的家庭,然而她就像扔一根稻草一样把整个家扔掉了。所以才会,发生这样天理不容的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海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忧郁,越来越复杂,他就像我一样,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别人不能扒,只能等到自己将它曝光在阳光下。
    那个女人拉着我的手说:“如果我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有多好。”你有一个,可是你将她抛弃了,此刻她正站在你面前。
    海洋说:“妈妈,你这么喜欢海潮,就也收她做干女儿嘛。”
    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那个女人想了想说:“恩,是啊,这主意不错,海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呀。”现在只要我答应,我就是她的干女儿了,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我不是你的干女儿,我是你女儿,货真价实的女儿,我心里在怒喊,可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这种结果不是应该皆大欢喜吗?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由一个真的变成了冒牌货,海洋的脸上突然浮现了欣慰的笑容。可是我无法开口喊她,我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她好象也没在意我有没有喊她。
    我在租住地等萧萧,回来的时候她很高兴。
    她说:“海,你知道吗?我们很快就要成功了,金敏很快就要弄得他们家四分五裂了,马上就有好戏看了……”金敏就是萧萧派去勾引那个男人的女人,我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萧萧不是在向我报告战绩,她已经自己完全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了,这种快感从何而来,我不知道,我也无法启齿问她。
    我说:“萧,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这样下去了。”萧萧兴奋的脸瞬间变得冷酷。
    “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愧,她那么积极地筹划我的事,而我却想半途而废。
    “没什么,只是偶尔觉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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