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

第167章


郑元驹细细解释了。
    金盏又酸又醋,忙把头低了。
    如意则笑道:“真是……我也是随口一说的,多谢世子爷想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要问你要个人。”郑元驹突然一本正经。
    如意以为是要玉环来着,就让金盏带着丫头们下去,这才对他道:“怎么着也要年后……到时候在府里办……屋子可备好了?总要小丫头俯视着,她如今这样……”
    郑元驹神色古怪:“夫人这是要给为夫纳妾呢?”
    “不是一修求取玉环么?”如意纳闷。
    郑元驹撑不住笑了:“那是你得求我要人吧!我是看知画的相公,柴兴是个机灵的,想带在身边,帮着做账房。”
    “账房不是邹先生么?”邹无涯出来爱浪迹天涯,还打的一手好算盘。
    “是呀,过了年,他就要去蒙古接人了。”
    “是接太太?”不是已经派了人出去么?
    “是也不是。能接到太太就接,接不到就去蒙古瞧瞧。”郑元驹没有过多阐述,如意却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点头:“既然世子爷需要,他去跟着你就是了。呀!两个兴儿!可重名儿了,知画也不提醒我。”
    她说的是冬兴和柴兴。
    ……
    金盏有些气急败坏:“世子爷都想着他、念着她!”
    贺兰在灯盏下细细缝合了衣裳:“如今没有人,不想着她,念着她?难道想着姑娘、念着姑娘?”
    金盏拖过她手里的衣裳:“世子爷又不穿,你做来做什么!”贺兰在做的,赫然是如意做的那件衣裳。
    “穿不穿的又如何?我自做我的。”她把领口的祥云纹也绣上。
    “世子爷让革你三月月钱,奶奶都没有照着做。”金盏声音有些几不可查的失望,她挺乐意瞧着贺兰受处罚的。
    对如意的“善举”,两人可都不会心存感激,贺兰道:“你就去问清楚,问世子爷、问奶奶……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但是少不得也能膈应膈应人。”
    ……
    大年三十的早上,如意特意起了一个早,刚听了婆子们来回事,罗氏就步履匆匆的进来。
    一进来就顾不得体面,拉着如意的领口:“如今你乐意了,全荥阳都知道你大哥是个混账,奸死了小厮,打了婶子……”
    “罗夫人……”如意不妨,被她拖了个趔趄,及春娘忙上来要把她拉开。
    罗氏却不放:“我在两府这么些年,坏事不敢做一件、坏话不敢说一句!驹大奶奶,好啊,你好得很,你以来,倒让我成了坏人了!驹儿就是和你有些不清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检点些,两兄弟也走不到这地步!”
    如意冷了脸:“罗夫人没吃药就出来了?什么叫我检点些?请问罗夫人,我做了什么了?我是拼着脸不要,上门给人家做兼祧的平妻了?还是把丫头开脸都给老爷睡,然后又把丫头磋磨死了?我做什么不检点了!”
    如意也恼了,一个扭身就从罗氏的爪子下挣脱开来,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罗氏做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就奇了怪了,你当初一个知县的妹子,嫁什么人不好,要上赶着做平妻,好了,我家世子爷被拐走,太太离家,两府成了你的天下了……你侯爷夫人的美梦做的可好?……罗夫人,你没那个命。”
    “罗夫人,你没那个命。”这几个字犹如魔咒,罗氏气得喘了一口粗气:“我不要脸?我做平妻?也好过你这样,看着美人,心思毒辣,未雪怎么没了!你知道我知道!你们太太容不下你,燕京都知道的!”罗氏绞尽脑汁想戳些如意的腌臜事情。
    “罗夫人!”如意冷冷道:“你以为来闹一通,众人就会认为你儿子的事情,是大爷故意栽赃给他的?你想多了!人在做,天在看。”如意冷冷一笑,那笑容倾城的艳丽,在罗氏眼里却如鬼魅。
    她的心思,被如意一下子拆穿了,难怪如意从头倒尾都没让丫头婆子们散开,难怪如意敢这样和她针锋相对。
    “太太……!”四喜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大爷,大爷不见了!”
    ps:第一波报应:丧子之痛,哇卡卡卡
  ☆、22、自食其果
罗氏一个踉跄,四喜家的忙扶住她。
    她目龇俱裂的厉声呵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什么叫‘大爷不见了!’大爷不是……”说完自个儿就愣住了,她昨天让四喜把郑元骅送到城郊去了。
    如意不耐烦的起身:“罗夫人,你唱的戏也该唱晚了,慢走,不送!”
    罗氏看了看如意,又看看四喜家的:“你把话说清楚。“
    这是不避着如意的意思了。
    四喜家的才缓缓道来:“……相公回来说,大爷嫌弃乡下简陋,一大早就要跟着相公回来,相公无法,只得和大爷一道回来,马车不知怎么的,在一个小坡处滑了,连人带车,两人一道都滚下去了,相公起身再看的时候……哪里还有大爷的影子!”
    罗氏木愣愣的脸,咬着牙,手上的绢子捏的死紧:“还不快叫了人去再找!”
    四喜家的忙回道:“相公一直在那儿守着,叫了路人来说这事儿的。小的叫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出城去了!”
    罗氏转头,眼睛发亮的盯着如意:“若是骅儿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放过哪个!”
    “要是我夫人被你吓着了,我哪个都不会放过。”郑元驹的声音在门口冷冷的响起。他走进来站在如意身前:“罗夫人,你真当咱们侯府是软柿子由着你捏?你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本世子爷就送你去见你儿子可好?”
    罗氏嘴唇哆嗦着,郑元驹的意思,郑元骅在他手里,而且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了!
    她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向后跌去。
    四喜家的没扶助。主仆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如意和郑元驹面无表情的瞧着,也不叫人帮忙,四周的仆妇们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年轻的主子不似平日里的温和仁厚。两人如出一辙的凉薄和无动于衷的淡漠,还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西府的罗氏昏死了过去。仆妇丫头们只觉得背脊发凉,金盏被吓住了,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双圆和四喜家的合力,终于把罗氏扶住了,龇牙咧嘴的,很是吃力,如意看不过:“胡嫂子,去把春凳抬来。让小厮帮着把罗夫人送回去,遇见人问起,就说罗夫人……”
    郑元驹不耐烦:“就说她今天忘了吃药了,老毛病发作了。”
    及春娘忙按着吩咐找来了小厮,从库房里把春凳找出来,四喜家的和双圆忙把罗氏搬了上去。
    郑元驹这时候道:“叫人打了水来冲地,把门守好,大过年的,晦气。”
    四喜家的也气的咬牙,还只能强忍着耻辱随着小厮们出去了。
    ……
    “郑元骅不见了?”如意的意思是。难道真和郑元驹有关系?
    郑元驹勾勾嘴角,笑的幸灾乐祸:“爷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爷我不乐意说!”
    “到时候侯爷找上门来。”
    “刚好……放妻书和他儿子的下落。二选一。”
    “不是说等太太回来么?”如意愣住了,而且,放妻书?不就是和离书?
    “太太人没回来,信却是可以回来的。”郑元驹很惬意的笑了。
    “什么?”如今的燕蒙边界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么?
    看如意如意诧异,郑元驹愣住了:“宁顺,你不会连信鸽都不知道吧?”
    “大冬天的信鸽?不怕被人炖了?”如意不相信。
    “是舅舅的海东青。”郑元驹也不卖关子了。
    “你和舅舅能通消息?”如意后知后觉。
    “舅舅说,母亲如今在大燕境内了。只要皇上的旨意下来,咱们就能母子团聚。”
    “太太回来了?”怎么不来找郑元驹呢?
    “太太的信。说了要和父亲和离。”郑元驹闭了闭眼,郑善佑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自小,对于郑元驹来说。他更多的只是一个名为“父亲”的符号,等到归来了,郑善佑表现出的疏离和偏袒,更是让郑元驹觉得齿冷。
    “这大过年的。”如意推了推他,见他有些颓废,忙转开话题:“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呆会儿你把衣裳换了。”
    “守孝!守哪门子孝,一屋子的男盗女娼,谁乐意。咱们穿的鲜亮些。”
    如意巴不得呢,鲜亮的衣裳多,阴沉暗淡的衣裳还得重新做。
    “好,咱们让老太太也乐呵乐呵。”说完就起身去找衣裳了,她也不乐意穿得灰沉沉的。
    终于找到一套满意的:“这衣裳,还是玉环给做的,当时咱们一人一件,她就爱把咱们衣裳做的大同小异。”如意低声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郑元驹揽过她:“她没事呢,如今一修在城里赁了屋子来住着,也有丫头婆子伺候,你别担心。”
    如意抬起头来:“你说,这是不是那边的人干的?”
    郑元驹拍着她:“不管谁干的,总要露出行迹来,如果是那边的人干的,就让那边的大爷陪葬,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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