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配不苦悲

6 甄嬛传华妃V-乱能折腾


春假假日期间,一日,兵部右给事中郑羲饭后倦耳,小憩未两刻便有门房来报宫中来人寻他谈公务,他被这「宫中来人」四字惊得顾不得撒床气,烦闷又快速的整好常服才出门迎这宫中来人,见是皇上跟前的苏公公,他面上客气,心下却腹诽道:要谈公事也该兵部来人,再说,如今他正放着假呢!
    寒暄几句后他便觉得不对劲了,苏公公旁敲侧击不就是想知道他和同僚兵部左给事中交情如何吗?他回想平日相处,见苏公公眼神炙热也不好说他跟慕容世兰交情平淡,便说平时会打个招呼谈话两三句什么的。
    想到慕容家有两子守防边疆,他想:莫不是上头见慕容家两子不能回京同家人过春节,有意慰问,来自己这儿打听消息……这一拐可是好多弯啊,怎么不直接去慕容府?
    听苏公公话里话外离不开他的同僚,他忍著瞌睡连连保持著答覆有礼,好半天,总算苏公公离开了,他才翻个好大白眼,暗骂上头在春节也不愿閒,来烦他这小官。他半瞇著眼穿过月亮门儿一边喊着「冷冷冷------」快速地小跑回房,回房后又吩咐小厮道:「大门给我锁紧了,天塌了都不许叫我!」
    小厮笑嘻嘻的回道:「知道了主子,天塌了小的先跑。」
    郑羲踹他一脚,哼哼道:「还不快滚-----」
    日后的几天春假郑羲睡得很是欢快,复工那天,他神轻清爽的来点卯,一进兵部便见上司兵部督给事中唐齐至面色郁郁,待上司递过一封书信,看到上头奔放的两字辞书,他才明瞭上司面色为何如此难看。
    慕容世兰不愧是上过沙场的女将,字体带着杀伐之气,横笔的缓去急回、撇笔的收锋看着都像在使刀,郑羲点评了下慕容世兰的书法才认真看内容,看到「……下属愚钝,余文书一道毫无天分,愧对圣恩……天下之才选於科举,下属仗祖荫任此职,实在心怀不安……下属仅於武道有小通,当长己所长,避己之短……欲往边疆尽绵薄之力……」不禁偷笑起来。
    上司唐大人神色不好的道:「你怎么着那小祖宗弄的她写了辞书?皇上震怒派苏公公过来问,说咱这儿欺凌晚辈,你说说你说说,我是这种人吗?这欺凌她之人莫不是你?……」
    郑羲低头摆出受教的样子,左耳出右耳进的听上司骂咧咧好一会儿,心道:「朝中有眼色的会惹慕容世兰吗?什么欺凌於她……皇上是如何看出的?」他算是看出来了,皇上这分明是牵怒,弄不好是索求不得,情至不舒,气机郁结,才肝火旺盛找无关人麻烦。
    武将里有人听说慕容世兰辞了兵部左给事中一职,便上书说自己的某营有职缺,颇适合慕容世兰,请皇上下旨认命。
    两三位人这样做后,便有好事人也纷纷上书,说他们那儿也有职位适合慕容世兰,并保证决不会发生欺凌一事,还顺便声讨了兵部给事中唐齐至一把。
    唐齐至那个恨啊,便也上书恳切的诉清白,指有人诬蔑他一生清名,又请其它大人簽名作证自己从未欺负小辈。玄凌看到唐齐至的奏折顿时脸就黑了,这人不是在骂他诬蔑吗?他脸黑到隔天早朝,简直是看谁谁不顺眼。
    慕容世松也从边疆写来了奏折,大意说对边疆一切事好,并罗列出某月某日某匪党进犯未果等等类似事项,末尾提起对慕容世兰在京城惹的事也有耳闻,做兄长的十分内疚,欲回京向皇上请罪。玄凌看完把奏折一甩,骂道:「好一个以退为进。」
    慕容世兰辞书一事如石头打湖水,泛起一波波涟漪,玄凌头疼於这些奏折,也只能搁置纳慕容世兰为妃一事。
    紫奥城壽康宫的太后闭着双眼手里规律的拨著佛珠,而一旁已然不再年轻的太后心腹壽康宫掌事宫女孙竹息不缓不急的冲著香茗,两人神态安然平和。太后拨完一圈佛珠,睁开眼瞥向孙竹息。
    孙竹息递过香茗,轻声道:「慕容氏很能折腾。」
    太后拨了拨茶盖,啜了一口,「皇儿对她未尝没有几分真。」
    「后宫少有英姿飒爽的人物,几分新奇,几分叹服,几分求而不得,便乱做是真了。」
    太后叹了口气,「朱柔则死后,皇儿第一次对个女人费心,哀家看了於心不忍。」
    孙竹息嘴角窝微微一凹:「太后一项心慈。」
    上巳节过后的农历三月二十一正值牡丹盛开,悠陂堤、魏家园、长棣坊、秦令宅等等都是赏花好去处。公子哥在赏花之余可去教坊观笙歌乐舞,未婚姑娘可於盛放千种牡丹的花园里结识未来夫婿,平民可去东街花市观花,去处之多,百姓又蜂湧参与,也难免花会能一年一度十五日。
    慕容世兰收到很多家千金的邀帖,本不欲回,却耐不住母亲硬拗,选了几个回了帖,曰:同赏牡丹之豔。
    繁花晃人眼,姚黄、鹤翎红、牛黄、左花等等实在太多种类,因此慕容世兰在一盆一捻红后看到甄嬛不禁怔了下。
    甄嬛见到有人同时和她相中一捻红后也愣了,看对方一袭红衣艷烈灼目,眉宇满是恣意张扬,她惊叹道:「好位夺目的姑娘家!」
    只是那位红衣丽人目光无声而又犀利地从她身上刮过,好似有尖锐而细微的疼痛划过她脸颊,她瑟缩的低下了头,既而怯怯的往慕容世兰看去。
    慕容世兰心道:装模作样,矫情!
    甄嬛身边的浣碧出声道:「这位姑娘能否让我们这盆一捻红呢,我们寻了可好久的。」
    颂芝上前一步,「敢问是哪家姑娘?这位丫环可代的了主子的主?」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不悅,却还是侧头轻喝:「浣碧你多嘴了。」又向慕容世兰道:「我乃吏部侍郎甄远道之女甄嬛,敢问姐姐名讳?」
    慕容世兰凤眼微瞇,谁跟你是姐姐,没脸没皮的到处称姐道妹,连个丫环都管不好,活该前世让我算计。她挑了挑眉,侧脸朝颂芝说道:「甄大人吏部侍郎任职多久?十三年吧。」
    颂芝回道:「回姑娘的话,十三年又八月。」
    甄嬛蹙眉,从二品的官位升职不易,父亲的任职时间是很正长的,朝中还有品阶更低、任职更久的人。她听出眼前人语气里的淡淡嘲讽,语气也带了不满:「姑娘这话是何意?」
    慕容世兰丹凤眼华光流转,口气中的嘲讽认谁都听的出:「甄大人好算计,甄姑娘与故去的纯元皇后竟有五六分相像……这一捻红我不要也罢。」说完,冷冷笑了声便转身离去。
    眼见那明媚的丽人衣袍艷红翻飞隐入牡丹丛中,甄嬛不禁退后一步,身后的流朱扶住了她,低声安慰道:「姑娘,老爷说过姑娘受不了宫廷约束,让姑娘平安嫁个好郎君就是了。」
    甄嬛惊慌未抚,「她临去那一眼兇恶狠戾,如饿了良久的豺狼,欲将我拆吃生吞!」
    流朱道:「我想……那位很可能是慕容府的二姑娘,前不久才任兵部给事中,却又辞去这职了。」
    甄嬛惊讶道:「在边疆随父兄征伐三年的慕容世兰?和我想像……很是不同,嗯,莫非她与父亲有过节?吏部掌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与慕容家不该有隔阂啊……」
    流朱道:「或许慕容姑娘只是战场待久了,姑娘才觉得她眼神吓人吧。」
    甄嬛摇摇头,「我说不出来……,本以为她是位满身豪气的女侠,却没想到她明艷如斯,可那眼神……太过阴森,」她看了眼前方一捻红,只觉得买下的欲望全没了,「哎,不说了,这丛我不买,再寻別种。」
    慕容世兰让丫环咏月去寻那些同来赏花的千金道自己有事先离来日再聚,便往人群少的地方走。
    她走得颇快,颂芝只能小跑跟上。
    前方花摊颇为冷清,可摆著的花盆却是颇多,可各个花朵儿还未全开,想是因此才乏人问津。慕容世兰上前一看,心道:原来是芍药。
    芍药花期晚牡丹一月,与牡丹有些相像,仔细辨认却是能分清楚的,却不知这花摊主人在牡丹花会上拿出来卖是为何。那花摊主人也实诚,在一块木板上写了芍药二字。
    她一个个看去,见著晓妆新、叠香英、朱砂判、火炼赤金……越看越兴奋,她前世极喜芍药,今生这喜好也改不了。唐朝诗人元稹有诗咏芍药,她最喜其中两句:「繁丝蹙金蕊,高焰当炉火。」有什么花能美得如此之艷又如此之烈?
    她走到一盆冠群芳前,正要开口,便听一男声道:「敢问摊主此盆价格?」
    慕容世兰凤眼一瞇,好啊,今个儿是看上么便有人抢什么,「此冠群芳我要了,你是要和我抢还是要我打着你找不著牙才放手?」说完斜眼瞥向摊主:「三十五两,別欺我不懂价。」
    那男子被这火气重重的口气弄的莫名其妙,听这女声有些熟悉才转向声音来源,见这位同僚有別於以往在兵部见到黯淡装扮,反而一袭明媚红衣,亮丽灼人眼,想是为了牡丹花节才做此打扮,愣了下才道:「原来是慕容事中。」
    慕容世兰这才认出郑羲,她的前同僚:「我已身无官职,何来什么事中不事中。」说着使眼色让颂芝掏钱,又转头对摊主说道:「这冠群芳我买了。」
    摊主是位年轻的男子,他面带客气的笑容回道:「三十五两的价钱确实公道,只是这位公子先问的价,姑娘可要先看些別的品种?瞧,那儿是尽天工,柳浦青心红冠子也。於大叶中小叶密直,妖媚出众。傥非造化,无能为也,枝硬而绿叶青薄。再过去是积娇红,红楼子也。色淡红,与紫楼子不相异……」
    慕容世兰直接打断道:「摊主直说,卖我冠群芳否?」
    摊主为难的看着郑羲和慕容世兰。
    郑羲暗叹了声,他无意为难这摊主,「罢了,慕容姑娘艷冠群芳,自配冠群芳。摊主,你便介绍別的与我吧。只是如今还未到芍药花期,怎么就摆上市了呢?」
    摊主脸色无奈,眉头间露了些许担忧:「家有老母急用,也只能让这些花提前上市了。公子姑娘,这儿除了芍药,往左而去还有百合。西梁宣帝曾诗云:『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抑。甘菊愧仙方,藂兰谢芳馥』,两位不妨一观。」
    郑羲道:「摊主一张口便一首花诗,那我也说一首陆游,」他微微踏出摊外半步,随意负手於后,「『芳兰移取遍中林,余地何妨种玉簪,更乞两丛香百合,老翁七十尚童心。』百合端庄优雅,植株挺立,不随意曲直,颇有君子之风,又姿态优美隐含幽香,怎能不去看看?」
    郑羲身长玉立,声音清澈如山涧流水般清新沁人心脾,当下吸引好多位人家看向他,一时之间,冷清的摊位便聚起人来。
    慕容世兰站在原地好半会儿,也跟著去逛起百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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