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更漏长

第14章


便不敢多拿,忽地想到一处,笑道:“是了,那一处不大引人注意。”伸手便解开了尸首的腰带,探进裤中,去掏尸首下`身的玉窍塞。
    因棺中狭窄,他动作不便,只得压在尸上掏摸。刚才本就是满腔欲`火进来,虽忙乱一番,欲念去了一半,如今却以这等姿势,伏在这美貌尸身之上,又是去那私密之处摸索;更兼手触之处,尽是细滑柔腻肌体,立时意马心猿起来。想道:“活着时他是皇家贵胄,我哪得摸上一摸?如今死了,却是我身底的货了。”心下得意,又见这等绝色容光,实是越看越爱,心想:“虽是死了,压上一压,也得趣儿。”当下欲`火大作,虽在棺中,无法全解衣裳,却也撩起尸首袍衫,褪了半截亵裤,露出一段青白躯体来。崔漱言色胆包天,瞧着淫`笑道:“样儿倒好,待瞧瞧爷的又如何?”将自己下衣解了,露出硬邦邦一条孽根来,先与那尸首厮磨一番,一手掏出玉窍塞揣在怀中,自家塞进去,动作起来。
    棺木自有暗香,那尸首也被香料镇着,因此棺中暗沉沉一股浊香弥漫,崔漱言嗅在鼻中,和着醉意散入四肢百骸,脑中昏溃沉浮,只腹间一片欲`火燎原,轰轰烈烈烧得无穷无尽。眼睛模糊,仿佛那随着他在棺中摇摆的尸首仿佛正在宛转相就自己一般,更是情难自禁,俯下`身去,搂起那尸首颈项来,做了个长长嘴儿。
    待将浑身欲`火散落干净,他伏在那尸身上粗重喘气,人也清醒了不少。想着自己竟然与具尸体做了一处,有些作呕,却又看着那俊秀面容,想道:“也罢,若是他活着,我家九族都成灰了。”想起往昔在长安城中听说的舒王脾气古怪,骄纵暴虐之举,打了个寒凛,慢慢从尸首中退将出来。见自家浊液也自那处流将出来,他虽惫懒,也知此事万不能留了痕迹,便抽了袖帕去拭。里外细心揩抹干净,竟有些温柔体贴的模样。待伸指进那甬道之中擦拭,拭着方才自己摩梭猛烈,欲`火滚烫,如今尚遗有余温,又起了淫心,瞧着那尸体笑道:“虽是在下有冒犯之处,但殿下一个儿孤单冰冷的在这儿,滋味儿也不好受。如今在下特来为殿下暖了暖身子,可侍候的殿下舒服了?”一面说,一面不住眼地瞧那绝世容颜。又慨叹一番平康坊的美妇妖童,无一位胜得过这棺中之主,竟有些依依不舍起来。又轻薄了一会儿尸首,方为他整整齐齐着好衣物,重覆面衣。自己爬出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棺盖复原。爬回假墓之中,马珍依旧大醉未醒。
    第二日,崔漱言的同伙们扮成出殡队伍,赶了牛车过来。在墓外假哭一番,执绋化纸,似模似样地闹了一日,以掩人耳目。挨到黄昏,又做张做致的将个空棺材送进假墓之中,乘着夜静无人,俱爬进舒王陵中,将陵中珍宝一一装入空棺之中。
    崔漱言与马珍守了一夜,现下自然是袖手旁观,瞧着同伙做苦力。王实道爬在棺床上抱那华丽屏风出棺,累得气喘如牛,见状气道:“你两个倒清闲。”马珍得意道:“我等昨夜连觉也没得睡,那比得你抱了一夜小娘子的力气?”说着眼望崔漱言。等他附和。崔漱言却一听抱小娘子等语,心中有鬼,顿时虚了,只干笑两声罢休。
    一时间棺中财物搬尽,这帮人依旧贪得无厌,道:“衮服虽出不得手,却也是织金线的,褪下来也好。”崔漱言听言心中一抖,生怕同伙解衣时发现蛛丝马迹,便叫道:“你们累了,等我来吧。”棺中两人正好搬宝搬得烦累,乐得换人,便爬了出来。崔漱言爬进棺中,见同伙大约是怕鬼神有灵,因此不敢揭尸体面衣,却将殇衾等物尽皆搬空,舒王手足都被扭曲成古怪形状,冰冷凄凉地躺在空荡荡的棺底,那还有皇子富贵气象?心中一颤,上去为他舒展了手脚放好,方将身上衮服剥了下来。
    忽又有人道:“若是舒王有灵,将我等做下的勾当托梦给圣人,那却如何是好?”众人听了,心惊胆颤。王实道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将他舌头截将下来便了!”众人点头称是。王实道便对还在棺中的崔漱言道:“崔七,你蹀躞带上可有刀子?一刀剜下来便了。”崔漱言打个寒颤,低头去瞧罩着面衣,孤零零躺在棺中的舒王,伸手揭起面衣一角,瞧见那优美唇角,立时忆起咋日吮过那柔软舌尖的滋味。犹豫一刻,忽地想出个聪明说辞,便伸头对外面人道:“罢了吧,要是他真能托梦,我再剜他舌头,岂不是要化作厉鬼来索我的命?”众人干这等冒渎鬼神的事体,再是胆大包天,也有些心障,一听这话,更是虚了,无一人肯自告奋勇上前帮忙。崔漱言又道:“若他不能托梦,我做什么要剜他的舌头?这一日也累得够了,还要多费手脚去埋舌头么?”众人听得有理,笑道:“崔七为少费些手脚,却多费了那么大一篇口舌,这也说的是。”于是崔漱言爬出棺来,与众人乱纷纷地将装满珍宝的棺木抬了出去。王实道命将两墓间的洞穴填住,崔漱言连忙取了锹镐等物,干了起来。王实道笑赞道:“崔七今日勤劳。”
    崔漱言挖着土,只觉墓穴中阴寒阵阵。他瞧着舒王棺木静静置在七零八落的棺床之上,心中纷乱,与同伙将那土洞一寸寸填了。瞧着墓室在土堆下慢慢消失,他胸中五味杂陈,无精打采地又填了几锹土,走出墓来。见天色已经大亮,原来他们已在墓内耗费了一整夜的工夫。
    众人不敢趁天亮时进城,在城外待到日头西斜,方杂在入城的人群之中,往春明门而来。到了门洞之外,见金吾卫巡查,王实道低声道:“今日出来时也是这些人巡查,并没麻烦,大家只静静过关便是。”众人虽心里有鬼,但这数月间出入得多了,倒也习惯,脸上并未带出什么痕迹,自过去与金吾卫检查。那些卫士守城一日,又是寻常检查,自然懈怠,见是殡葬车辆,草草瞧瞧,便挥手放行。众人皆在心里大松一口气,连忙要赶车进关。
    忽听有人道:“慢着。”众人一惊,便见一名金吾将军,带着几名卫士,自城门阴影处走了出来,揭了棺木上覆着的铭旌,查问道:“你等既是出城下葬,为甚的又要将棺木运回城来?”王实道忙上前支吾道:“非是灵柩,城中凶肆价昂,因此我等自乡民中购得棺木回城。”那金吾将军冷笑一声,伸手摇摇棺木,道:“果真穷相,用这等薄薄桑木棺材。”忽地话风一转,道:“若是桑木空棺,如何这等沉重?”说着对身后卫士喝道:“打开!”众卫士齐声应诺,拔了腰刀,上来便撬。
    崔漱言见状不好,连忙后退几步,想往入城的人群中隐匿身形,忽然被身边一进城的乡农擒住胳膊,冷笑道:“在城外便盯着你们了,一个也跑不掉!”人群中又窜出几名寻常打扮的壮汉,一瞬之间,崔漱言身侧同伙,亦各各遭擒,一名穿着普通圆领袍的中年人自人群中走出来,冷冷道:“京兆府魏某,奉圣人之令,在这里等着你这干狂徒多时了!”
    说话间,车上棺木已被金吾卫撬开,满棺珍宝,光华万丈,春明门外围观的人群尽皆大哗,咋舌不已。崔漱言等人心胆俱裂,一个个的瘫在地上,被京兆府吏卒如拖死狗一般,拖进城关中去了。
    王陵被盗,天子震怒,将这一伙胆大包天的盗墓贼都下至重狱之中,令三司会审。王实道等一干人倒也知道这是泼天的大罪,万逃不过去,若胡说八道脱罪,倒要多受皮肉之苦,因此无一不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大理寺刑部过堂之时,个个皆是有问必答。偶有人有推诿塞责处,同伙供词也必然一一沥清。因此此案虽震动京城,牵连广大,但是案情倒是清楚明白,并未多费三司官吏心力。官吏们也知这干人必死无疑,得饶人处也便饶了人,审案,巡狱之时,漏了些闲话与这干死刑犯知晓。原来他们事败,却不是因为自家走露了风声;只因圣人夜里忽得一梦,梦见舒王哭拜于膝下,道是:“儿不幸,被发冢暴骨,又受辱于贼,黄泉渺渺,如何能诉于慈亲?若父亲怜儿孤魂幽怨,乞命金吾卫擒贼于春明门外!”圣人醒后,又悲又疑,惊怒交织,立命京兆尹至舒王陵中查访,又令金吾卫到春明门搜查,果然掀出了这等惊天大案。
    众犯默默无言,回至狱中,王实道便怒骂隔牢中的崔漱言道:“若听了我的话,截了舌头去,那有此祸?”狱中众犯也破口乱骂崔漱言一阵,却也知如今性命无多,纠缠无用,骂得累了,便也罢休。崔漱言戴着镣铐,独自一个倚在冰冷的栏杆间,呆呆地想着心事,胡思乱想道:“我做什么不截他的舌头?……我怎么却下不得手?……”一阵烦恼,一阵彷徨,一阵迷惘,脸上痴痴呆呆,浑不知外事。
    不多久案子审毕,三司量刑上奏,主犯皆判死罪。圣人震怒之下,令处极刑,将主犯王实道等五人腰斩处死,其余人等于京兆门外斩首,暴尸示众,罪及家属者俱长流不听还。判决传来,众犯踊哭不已,牢中一片哀声。
    待得行刑之日,众人被带上刑场,先将主犯五人腰斩。崔漱言见王实道被刽子手一斧斩成两段,一时不得就死,在地上蠕动爬行,身后拖出一条长长血道,惨状触目惊心,只吓得心胆俱裂,屎尿横流。他也是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刑台之上,身后站着的刽子手见这等肮脏龌龊,恨拉了他发髻骂道:“啖狗屎奴,死到临头,还要害老爷闻臭!”一把把毫无力气的崔漱言按在桩上,只等监斩官下令。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