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更漏长

第17章


而且……我也不要回头。”他闭上眼睛,流泪道:“人世间……那不是苦海无边……”李崖见他流泪,手足无措,道:“你莫哭,莫哭……你救了我性命,这便是功德,哪里能没有法子呢。”伥鬼摇头道:“便是有法子,我也不愿。”
    李崖心念一动,想起一事,便问道:“那虎妖说过,它用精血养你,你便生了血肉……”伥鬼听闻,吓得挣扎起来,苦痛呓道:“不……我不要……作那等事……”
    他奄奄待死,虚弱无力,连神志都不大清醒了,因此随口便说。李崖听闻,却明白过来,立时满面通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那伥鬼已经昏死过去,软软伏在自己臂间,惨白无助的模样,极是可怜可悯。他心生怜爱,便将那伥鬼负在背上,往家中走去。
    伥鬼昏迷间,忽觉喉中温暖,一股热气自喉间而下,散向四肢百骸。他精神一振,睁开眼来,便见自己身在一户人家之中,李崖拥着自己坐在一张榻上,正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凑在自己唇边。他定睛一看,心内大震,碗中竟是半碗人血!他偏脸避开碗沿,哑声问道:“哪里来的人血?”
    李崖不答,又硬将碗凑在他唇边。便是他不说,伥鬼也猜得着来路,早瞧见了他臂间扎着的浸血布条。无奈下只得张了口,将那半碗鲜血饮将下去,立时有了精神。低声道:“你……你这是何苦?你又有多少血能给我……”
    李崖见他喝完了那碗血,便想要去收拾一番。他失了不少血,因此有些头晕目眩,脚步也有些虚浮无力。伥鬼见状,连忙下榻扶住他,道:“我来便是……”说着,将他扶在榻边坐下,自去整理打扫。
    李崖在床上闭目养神,坐了一刻,只觉昏沉,身子一侧便和衣躺下,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闻一阵肉香,将他从那睡梦中生生扯将出来。他睁了眼,便见伥鬼端上一海碗热气扑鼻的鸡汤来,又在桌上置了几个小菜。见他醒了在瞧自己,低了头细声道:“李郎,来用饭吧。”
    李崖孤身一人,自做自吃,回到家里尽是清锅冷灶,哪得有这般热饭热菜捧到榻边的福份?自是惊喜,连忙跳下床来,笑道:“闻着好香,你真好手艺。”伥鬼为他盛汤添饭,细心服侍。李崖不过意,指着对桌笑道:“你也来吃一点。”伥鬼听说,摇头道:“我是鬼,哪里能吃人间的东西呢?”
    李崖吃毕,伥鬼拾掇碗筷,忙里忙外,将李崖的山间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李崖插不下手去,只得坐在榻上,打个呵欠,见他忙里忙外,忽笑道:“别做了,累了一日,早些休息吧。”伥鬼听闻,却身体一僵,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李崖见他萧瑟模样,明白自己说得岔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我岂是那等人?”又安慰道:“如今我也无甚力气,你又何必怕我?你只当我是为你暖床的小猫小狗便了。”伥鬼被他哄得扑哧一笑,低声道:“李郎是好人,是我想得不好……”任他上来扶住了肩膀。
    两人上床睡下,不一时,李崖便已是鼾声如雷。伥鬼偎着他热乎乎身子,只觉心中平和宁静。他自被虎噬为了伥鬼,用邪法惑人害命无数,看尽世间悲凉残酷之事,身心俱冰冷彻骨。如今竟能有这等安稳时刻,令他贪恋不已,再舍不得离了这温暖的人世间。
    第二日,李崖起身,又要上山猎兽,伥鬼担心他失血后身子不适,正要开口劝阻,忽听屋外有人声,连忙隐身避开。
    李崖开了门,见是东山村中的山民来访。说是东山也出了虎踪,来求李崖帮忙。李崖知道伥鬼担心自己,正想推拒,忽见伥鬼在门后露出半个身形,朝自己微微点头,仿佛在示意他应下。他不解其意,便胡乱应了东山村民,约了时日。东山村民大喜,千恩万谢地去了。
    李崖回身掩上门,见伥鬼出来,笑问道:“如何这回又让我去了?”
    伥鬼微笑道:“我既是伥鬼,便能体察猛虎气息,可以助李郎一臂之力。”
    李崖大喜,带了弓箭猎叉等物,携着伥鬼,出门往东山而去。两人翻山越岭,到了东山不久,伥鬼便寻着了虎迹,指点李崖蹑迹寻踪,将一只花斑大虎剌杀在山涧之中。东山村民们听说,皆出来拜谢李崖,呼他为“打虎英雄”。李崖逊谢一番,胡乱收了些谢仪,讨了些虎肉,便自回家中。
    两人累了这几日,李崖还不怎样,伥鬼却又憔悴苍白起来。李崖见状,又想要割血喂他。伥鬼连忙执住他的刀子,心中酸涩,忽而泣道:“李郎既然定要我活着,却万不可再伤残自己身体。若李郎肯垂爱,我……愿意与李郎作那等事了……”李崖心中大震,见他又是满脸泪痕,连忙扔了刀子为他揩拭,柔声哄道:“你既害怕那事,何必相强自己?”伥鬼低声道:“若是李郎,我……愿意……”
    当夜,伥鬼炙烤虎肉,又用虎心作汤,安排与李崖吃了。李崖心中也是忐忑,自出去关门闭户,在房中铺设了干净被褥,高烧明烛。便见伥鬼低头坐在一边,青衣萧瑟,削瘦身躯微微颤抖,极是可怜模样。便在他身侧坐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伴着他瞧那烛花轻爆,烛泪滴滴,在烛台上积成了一摊清泪。
    夜色深沉,一室寂然,屋外夏虫鸣唱,如歌如吟;房中李崖呼吸平和,默默相伴。伥鬼终于平静了下来,微微倾过身子,靠上李崖坚实肩头。李崖伸臂搂住他细瘦腰肢,扶他起身,在床边坐下,凝视那惨白容颜一刻,转头过去,“扑”的吹熄了蜡烛。
    两人解衣相对,伥鬼平卧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便仿佛当初躺在草间让虎妖折磨一般。石崖附身抚摸他身躯,见他肢体俱僵硬无措,心中怜惜,便慢慢揉弄抚慰。又取了一瓶平日冶伤用的豹油出来,搂他在怀中,用手指沾了油膏,去抚弄那私密之处。
    伥鬼又羞又怕,幸而偎在李崖温暖臂间,嗅着他宽厚胸膛上的人身气息,方稍觉安心。只觉李崖手指虽然粗糙,但触弄自己甚是温柔,细细地在那处涂抹揉弄。他的下`身本被虎妖糟践得极是敏感脆弱,如今李崖这般轻柔抚摸,却觉得一股酥麻酸软,自骨子里透将出来,僵硬身躯也随着绵软下来。又觉李涯指尖慢慢探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也并无不适之感。他稍稍乍了胆子,伸臂搂住李崖脖颈,面颊贴在那结实胸膛之上,仰起头来。李崖随势低下头来,含住了他柔软的嘴唇,一面亲吻,一面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伥鬼与他唇舌交缠,在他的温暖怀抱中迷醉万分,柔顺地敞了身子,任他施为。
    不一时,伥鬼已被他侍弄的骨酥身麻,那处虽有李崖五指舞弄,内里却也是空茫难耐,忍耐不住地呜咽一声。李崖连忙搂住他问道:“可是弄痛了你?”便将手缩了回来。伥鬼连忙攀住他胸口,紧紧抱住他,哽咽道:“不痛……李郎待我极温柔……”李崖摸着他那处已经软融湿润,低声道:“可受得住了?”伥鬼呜咽点头,李崖耐了这许久,也是再待不住,便将自己坚硬如铁的物件杵在穴`口,慢慢挤将进去。
    伥鬼呻吟出声,李崖虽已是畅乐快意,欲念焚身之际,却依旧生生地放缓了动作,低声道:“可是痛得受不住?”伥鬼却觉那滚热火烫自下方席卷而来,允盈积荡,漫进四肢百骸,竟是蚀骨噬心的欢悦畅快。忍不住搂紧李崖肩背,含泪害羞道:“李郎那物……极好,一星儿也不痛……”
    李崖大喜,低头与他吻在一处,在他身上律动不休。此时月光自窗棂射进来,照在榻上,将两人欢爱春意映得纤毫毕现。李崖瞧见身下的伥鬼秀目含泪,在月光下极是晶莹可爱,连忙亲上他的眼睛,吻干泪痕,笑道:“莫哭莫哭,既是洞房花烛之夜,新妇子岂能不高兴?”
    伥鬼浑身一抖,看着温柔瞧着自己的李崖,低声道:“李郎说什么……洞房花烛?我是鬼物,又是男子,哪能……”李崖掩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笑道:“能厮守终身,便是夫妻了。”又搂住他腰肢,将那玉雕一般的身子扳在月光之下,温柔笑道:“能娶得这等温柔美貌,和顺贤德的新妇子,是我的福份。”他温柔的吻着伥鬼的眼睛,舔舐去丝丝湿意,低声笑道:“你既肯为我回头,自今往后,我便再不会让你哭……”
    月照峰峦,交颈缠绵深处,似有佛号隐隐,传扬山间。
    
    第七章   白骨小儿
    
    闽地周氏兄弟二人,长名济川,幼名巨川,自小友爱情笃。闽地多男风,二人见长,遂有私情,终燕好合欢。及游学京中,赁房居住,无长辈管辖,更是出入成双,同食同寝,宛如夫妇。
    一时夏日又至,夜静更深,两人灯下苦读已毕,上榻安寝。童仆退出,两人便又作了一处,口唇相接,下处厮磨,不一时巨川已没入兄长体内,耸动不绝。
    二人正在欢悦之际,忽听院中有响动,济川有些羞臊,道:“可是你不曾遣走下人?”巨川正自欢娱,见兄长在自己身下带羞微惊的模样,一时玩心大动,笑道:“待弟弟看看便知。”济川惊道:“却不识羞……”一语未完,已被巨川搂在怀中,相连一处。巨川挺起身子,勉力伸臂去够那榻上窗棂。
    他这一动作,下`体便连根埋入济川体内,济川轻叫一声,身酥体麻,连忙攀住兄弟肩背,忽觉弟弟肢体僵硬起来,不知何事,又惊又惧地探了头,从弟弟推着的窗子缝隙中往外瞧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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