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2

第33章


熊老太爷当年也曾行走江湖,知道师傅见多识广,所以请师傅同去,以防万一。他倒并不在乎那些金条,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师傅之手,铲除黑影,永远得到那块千年血玉。师傅说,那块千年血玉,价值不菲,远远不是那些金条就能买到的,而且血玉本身还另有妙用。他只是多看了血玉几眼,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许,黑影摄魂术的修炼,与那块千年血玉有关系。只是,血玉本是陪葬之物,入土千年,尸烂骨朽,怨气太重。熊老太爷费尽心机,得到那块千年血玉,是福是祸,殊难预料。
  “果然,还没两年,熊老太爷家迅速衰败下去。几个儿子,嫖的嫖,赌的赌,抽鸦片的抽鸦片,一个大好家业,全败光了。熊老太爷也被他几个不肖儿子,活活气死。那块千年血玉,也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血玉的来历,竟然如此离奇,这段故事在大白天讲出来,仍然令人心旌摇动。
  钟伯讲到这里,再无下文,三个人一时无语,各怀心思。过了良久,方媛才开口问道:“那个庙中黑影呢?究竟是什么人?他最后怎么样了?”
  钟伯苦笑:“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据师傅说,庙中黑影,手段虽然毒辣,却也并不见得就是坏人。以他的摄魂术,如果偷盗财物,易如反掌。他却宁愿抵押自己的宝物,来和熊老太爷换取金条,盗亦有道。师傅怪他手段狠毒,话不投机,两人在庙中交手。那黑影与师傅交手前就已经身负重伤,尽管如此,师傅仍不是他的对手,负伤而退。黑影也没有追击,任师傅离去。”
  往事如烟,恍然一梦,钟伯唏嘘不已:“我这辈子,玩了一辈子玉器,如果还有机会能再看到那块千年血玉,也算不枉此生了。”
  冯婧不解:“钟伯,既然千年血玉有魔性,给人带来噩运,为什么你还念念不忘?”
  “小女孩,这你就不懂了。是魔是神,要看在谁手里。魔神之间,不过是一线之间。”
  再聊了会儿,冯婧看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与方媛告辞离去。钟伯送两人出门,再三叮嘱,如果找到那块千年血玉,告知他一声。
  出门后,冯婧与方媛分手,去南江市公安局找萧强,一方面了解案情进展,一方面汇报有关秦月与血玉的情况。
  方媛回到南江医学院时,差不多是中午,下了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漫步在校园里,笑语随处可闻,似乎没有人记起刚刚发生过的事。深秋,天气却异样地闷热,金黄色的太阳拼命地焕发出它最后的热情。一点风都没有,天气沉闷。这些年,到处在提环保,但地球依然越来越热,天气也变得反常,忽冷忽热的。
  苏雅不在寝室里,估计到外面吃饭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就算回来,她也没好脸色给方媛看。凭空插进一个冯婧,让方媛与苏雅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谊一下子就出现了裂痕。
  天气太热,女生宿舍的结构也没设计好。一般住房都是南北朝向,可女生宿舍却是东西朝向。这倒好,夏天更热,冬天更冷,冬冷夏热,锻炼她们的忍耐力呢。
  方媛没有胃口,不想吃饭,坐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终于受不了那种闷热,仿佛有层油腻覆盖在皮肤上,遮住了皮肤的毛孔,透不过气来。方媛干脆坐到大厅里,打开吊扇,调到最高档。
  吊扇“呼呼”地转了起来,方媛正准备把椅子挪到吊扇下面,寝室电话突然响起来了。伸手去接,电话里却没有声音,只听得到急促的喘气声。
  “是谁?”方媛问了一声。
  还是只有喘气声。
  方媛有些奇怪,声音放大了一些:“找谁?再不说话,我可要挂掉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方媛吗?”
  声音很奇怪,也不知是男是女,很难分辨,打电话的人故意改变了嗓音吧。
  “我就是方媛,有什么事吗?”方媛仔细聆听,想要记下声音。
  可是,没有回答,依然是喘气声,只是变得急促了些。
  方媛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说话,奇变陡生。
  大厅里的吊扇转了几下,突然间发出一声巨响,“砰”的一声从屋顶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扇叶兀自还在转动,在水泥地板上擦出一阵尖锐之极的声响,让方媛看得目瞪口呆。
  第七章 尸房夺命 45(1)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就是吊扇砸下来的那一刻,对方挂机了。
  扇叶在水泥的摩擦下终于停止了转动。方媛走上前,弯下腰,仔细查看。吊扇上没有明显的人为切割痕迹。抬头望天花板,原本钩着吊扇的铁钩好端端的挂在那里,没有一点损坏。看来,是吊扇的螺丝松掉了,在启动吊扇的振动过程中承受不了吊扇的重力脱落掉。
  这个吊扇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十分陈旧,上面布满了灰尘油烟,黑糊糊的。难道,是因为使用年限太久才造成螺丝松动?想想,又不太像。用了这么久,早不松动,晚不松动,偏偏这时松动坠落?螺丝原来就咬得紧紧的,长时间没卸下来,铁锈斑斑,怎么会一下子就松动呢?
  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
  警方正在紧锣密鼓地搜索调查,谁想制造这么一起意外?针对的人,是谁?方媛?苏雅?冯婧?
  还有,那个救命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怎么会那么巧?
  方媛似乎想起了什么,透过窗户去眺望。前面,是几幢女生宿舍和教师宿舍。她似乎能感觉到,某个窗帘背后,有双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冯婧回到441女生寝室时,被坠落在地的吊扇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吊扇怎么掉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
  方媛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冯婧。
  “你的意思,有人故意谋害你,又有人暗中救你?”冯婧头都大了。
  “我也是胡乱猜测,也许,事情并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仅仅是一场意外。”方媛忐忑不安,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希望如此。”冯婧只能这么想。最近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警方喝一壶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冯婧帮方媛把吊扇清理好,叫来校工搬走。反正,天气也将冷起来了,不用也可以将就。
  苏雅回来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吊扇挂钩,撇了撇嘴,什么也没问。
  这天夜晚,方媛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她总是无端地想起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阴阳怪气,低沉沙哑,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那人只说了一句话:是方媛吗?这说明,那人的目标就是方媛。如果是存心打电话救她,那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他又怎么得知吊扇被人动了手脚?
  熄灯哨响,迷迷糊糊中,方媛睡着了。但没睡多久,她就被噩梦惊醒。
  方媛梦到了何剑辉!他又来找她了!
  方媛只要一想到何剑辉,心里就冒寒气。奇怪的是,她却总忘记不了何剑辉那张英俊而邪气的脸,诡谲聪明,自信从容,仿佛一朵盛开的毒草,明知道有毒,却有一种令人沉醉无法自拔的妖艳。
  是的,妖艳。用妖艳来形容一个男人,的确有点怪,但何剑辉给方媛的感觉就是如此。
  直觉告诉她,何剑辉回来了,而且就在南江医学院里。虽然警方没找到,方媛也没看到,但他一定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
  想到这,方媛的睡意全消。
  方媛起床,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走进水房。
  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潺潺流淌着。方媛双手捧了些冷水,浸湿了脸。
  她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在幽幽的灯光中,泛出一种死人才有的枯黄色,没有半点血色。这几天,疲劳过度,整个身体都透支了。
  人终究是要死的。方媛忧伤地想。死神一直在她身边游荡,无法逃避。她身边的良师益友,一个接一个地死亡。
  方媛的家乡,至今都流传着各种习俗。风水、算命,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销声匿迹过。方媛父亲死时,有人说她是天煞孤星,专克身边的亲朋好友。她从来不相信这些。命,谁能说得清?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下,一个人的生命脆弱得微不足道。一个很小的变化,对人的命运可能有极大的改变。在《蝴蝶效应》那部电影中,主人公多次回到过去,妄想让命运按照他设定的计划发展,却没一次能成功。
  方媛关了灯,发了一会儿呆,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慢慢地回到卧室,重新上床睡觉。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寒冷的夜风不时没头没脑地撞进来,呼啸着奔腾。
  方媛紧了紧被子,似乎触动了什么,一条绳子模样的黑影突然蹿了起来,迅速蹿到了方媛的眼前。
  是蛇!
  方媛打了个寒战,心悬了起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窗外,一钩橘黄的残月有气无力地挂在半空中,被严重污染的天空只有几点星光能透过重重云雾闪烁不定。
  即使这样昏暗的月光,方媛依然能分辨出,眼前,的确是一条蛇,而且是一条毒蛇。
  这条毒蛇,起码有一米多长,蛇体呈暗褐色,蛇腹有一些黄白相间的横纹,半身竖起,蛇头扁平,吐着猩红的舌信,阴冷地盯着方媛。
  眼镜蛇!
  竟然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
  方媛知道,蛇的视力很低,一般是靠振动来感觉物体。她不敢妄动,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尽量保持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眼镜蛇。
  如果眼镜蛇窜过来攻击,她只能用手去抓住它,抛开,不让它攻击到自己的要害,咬伤后尽快赶到附近的南江医学院的附属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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