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颐大骇,三两步近到窗前向下探望,然而桐门派众人早已跑得远了,:/
他探身欲跳出窗外去追,却被韩轻嗣一把拉了回来:“别追了。”
秦颐诧异地扭头看他,却见韩轻嗣大步向屋外走,来到郝肆奕的门口。
不待他敲门,屋中人已急急忙忙从里面将木门拉开:“四哥呢?”
秦颐大惊,瞪圆了眼睛看着屋中那人——相貌的确是郝肆奕没错,然而声音……
韩轻嗣简洁道:“被他们劫走了。立刻收拾东西,此地不宜久留。”
屋中人早已将包裹理好了,闻言匆匆忙忙拎了东西出来,跟随韩轻嗣大步下楼。
秦颐嘶哑地开口:“怎么……”然而他能发出的声音极轻,眼见韩轻嗣已消失在拐角处,只得讪讪跟了出去。
三人趁着旁人未跟出来问个究竟时匆匆忙忙离开了客栈,马车暂且丢下不管,只将两匹马牵了出来。
郝伍少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笼子,小心翼翼地拉开木门,一只蓝色的荧光蝶飞了出来,向西面飞去。
郝肆奕自己戴上了原先为郝伍少准备的面具,却让郝伍少易容成他的模样坐在自己房中。这个计策原本郝伍少是反对的,然而郝肆奕说自己已有了应对之策,并服下一种可令体带奇香的药物,将一只蓝莹蝶交给二人,言若有意外,只需跟着此蝶便能找到自己。
秦颐策马紧随二人身旁,一直惊疑不定地打量靠在韩轻嗣怀中的那人:“你……到底是……”
人的容貌虽可变幻,然而神态、声音与举手投足间的习惯却难以一夕更改。秦颐到底不傻,一下变看出这“郝肆奕”与往常不同。且那声“四哥”,原应是“西帅”称呼“西美”的用词才是。
郝伍少不耐烦道:“以后再同你解释。你若愿意帮我们便跟着,若怕此行危险便速速离开,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秦颐怔了怔,抿唇摇头,扯着嘶哑的嗓音坚定道:“不,相遇即是缘分,如今你们遭奸人所害,我又怎可坐视不理?”
郝伍少挑眉:“奸人?”他嘲讽道:“桐门派可是所谓名门正派……你不怕我们才是邪教异徒?”
秦颐又是一怔,讷讷摇头,复又愤然道:“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法,妄称正派!若他们当真是桐门派之人,那便是给武林正教抹黑!怎可容这些人为非作歹?!”
他顿了顿,又道:“且……西兄心地善良,有助人之怀……又怎会是奸佞之辈?”
郝伍少被他夸得有些惭愧,恹恹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少说些话,仔细嗓子恢复不了。”
韩轻嗣心中冷笑:下三滥的手法?只怕是你见识短浅,未见过真正的卑劣!
三人不再言语,马蹄追着蓝莹蝶缓缓前行。
郝肆奕被张豢等人捆绑了扔上马,一路向西疾驰。
他被横置于马背之上,腰肚早已被颠的酸疼不已,腹中翻江倒海的难受,神智已渐渐朦胧,不知时间几何。
许久之后,马速逐渐放缓,有一双手粗鲁地将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郝肆奕疲惫地睁不开眼,心中却是咬牙切齿的愤恨,誓要令这些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当初可给花乐醉下炎雪蛊,此刻想的却是用更恶毒的方法来折磨这些人。
裴满衣极少杀人,若是伤人性命也必定是对方犯得自己忍无可忍。他只用剧毒即刻取人性命,然而他这徒儿却比他更不爱杀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偏偏郝肆奕又是眦睚必报的性格,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危险。
郝肆奕自愿为弟以身犯险,却也瞒了些事。
若他真不想令张豢等人近身,自然有的是办法。然而杀了这十几人容易,要绝后患却难。故他有意被劫,只想身入虎穴以探明幕后势力,求的是斩草除根。
张豢将半昏半醒的人抬下马,取来水囊往他脸上洒了些水,近乎暴虐地扳开他的嘴往里倒水——方才被韩轻肆与秦颐杀了四名师兄弟,若非此人对他们有用,张豢定是要将此仇一刀刀报之于身!
郝肆奕被呛得一阵咳嗽,只觉喉头一紧,竟是哗哗吐了一地。
他堪堪转醒过来,一双桃花媚眼迷离含水,点点星光竟使得张豢一个激灵,动作不由放轻柔下来。
郝肆奕恨得心头滴血!
他素有洁癖,何曾被人欺辱的如此狼狈?见自己一身污糟又难受得头疼欲裂,直恨不得立即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张豢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将那人脸上的丑陋假面揭下来,然而手指停在他下颌处徘徊片刻,又缓缓放了下来——距离回到桐门派还有三日的路程,若就此暴露他的真容,被外人瞧见了恐怕横生变故,还是忍忍再说。
郝肆奕浑身疼得如散了架,脑中充血,眼前一阵阵发黑,休息不到片刻又被打横抱起来要往马背上掼,连忙愤声道:“让我自己骑!”
张豢动作一顿,郝肆奕连忙补充道:“我有贫血之症,你将我头向下安置,只怕路上我便会溢血而死!”
张豢想了想,怒骂道:“娇滴滴似个娘们!”话虽如此,却解了他脚踝上的束缚,令一名弟子坐在他身后带着他骑马。
郝肆奕一口血哽在喉间,恨不得喷那人一头一脸方才解气。
他心下决定,待解决此事之后,一定将张豢头向下捆在一匹疯马上,令它跑个十天十夜方才罢休!
一路赶赶停停,三日之后众人终于来到桐山脚下。
桐门派位于桐山之上,山中幽静,并无其他门派、百姓居住,可谓与世隔绝。
虽每每下山采集物事麻烦了些,然而在此地筹划什么阴谋却是好得很。且桐山地形易守难攻,这才令蚀狐门和星宿宫暂且留下他们而率先攻打其他门派。
路上。
那边蓝莹蝶一双翅膀不过寸长,飞飞停停,不时在争奇斗艳的芬芳花丛中逗留,更有甚者,时而调戏调戏路边的雌蝶,险些令郝、韩、秦三人吐出一口凌霄血。
若非此乃唯一引路蝶,只怕韩轻嗣早已扑上去拽着它两翼将它撕碎。
郝伍少与秦颐也是连劝带拉好一阵才打消了韩轻嗣用青雪剑替它阉割的念头。
总之,长路漫漫,何时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更得比较少,不过古剑终于通关啦。
之前某仔通关,凌晨两点给小道士一个电话,泣不成声说被大结局劈到中招了,于是小道士已经准备好一打餐巾纸准备为最后的大结局狠狠哭一场,结果……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悲剧啊,当巽芳姑娘自白的时候我被雷的笑到泪崩,一直到结局动画结束出来一个“终”字的时候,我还在狂嚎狂笑,以至于一点悲痛的情绪都没来得及产生
嘤嘤嘤嘤,真是太讨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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