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心之美人如花隔云端

夜色撩人上


    回到王府已是夜深,悄悄地从后门进入,原以为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但当看到房中母亲的身影时,步生莲微叹一口气,因为与唯君的一番彻谈,身心俱疲的她,只得强打精神,“母亲还没睡吗?”
    步王妃笑语盈盈的看着她,“莲儿,见到他了?”
    “见到了。”
    步王妃上前牵着她的手,兴致盎然的问道:“乖女儿,快跟为娘说说,顾公子怎样?可合你的心意……”
    不等步生莲回答,便自说自话道:“为娘对那孩子,很是满意……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番成就,他日必非池中之物……而且他对你,也甚是好奇……”
    步生莲愕然,他是给自己的母亲灌了什么**汤,“母亲……莲儿……”
    “嗯……只是听说,他前几日好像救了一女子,一直养在顾府……这正妻没进门,女儿你一旦嫁过去……这……”步王妃一脸纠结的盘算着。
    最后豁然明朗了,“女儿你放心,要是日后他顾商有负于你,我与你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他。”
    初听她这话,步生莲心中暖洋洋的,只是越想越觉得……
    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日后当步生莲将今晚的情景讲给他听的时候,某魅狸一脸桀骜,“爷怎么不记得曾经休过你,如今还要再娶一次。”
    步生莲一阵无语,好像他们在耀星时,确实已经大婚,并且全天下都知道南宫太子爷痴情之名,弃了江山万里,锦绣山河,也要与爱妻上穷碧落下黄泉。
    次日清晨,莲院内一派静谧羿。
    火红的彼岸开得妖艳夺目,其中幽立一小亭,亭中两人对弈。
    步生莲轻执白子落定,水袖飘飞,道不出的仪态万千,清丽绝伦,“近来可好?”
    对面黄衣娇美的柳云笑靥如花,“劳阁主挂心,属下一切安好。”
    点头,“孩子如何?”
    柳云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念儿很是乖巧聪慧,像极了他的父亲。”
    “念儿?是个儿子?”
    “嗯……”
    步生莲微笑,一派轻松愉悦,“什么时候带来也让我瞧瞧?”
    她竟然在跟她调笑?
    柳云想她惊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内心的疑问。
    步生莲把玩着胸前如墨的长发,“怎么了?”
    柳云私下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组织着言语,“阁主,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水眸横向她,“有吗?”
    柳云把心一横说道:“阁主自从数月前回到新月,便像是……像是失了魂般,虽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却更夹杂了悲凉与伤愁。”
    柳云说,她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当初自己与相公天人永隔时的模样。
    柳云问道:“阁主是否已心有所属?”
    “为什么这么问?”
    柳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阁主的年龄不小了。”
    步生莲恍然大悟怪不得近日母亲总是向她提及新月的贵家公子,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吗?
    那么顾商也在其中之列喽,他可真是有够清闲,被耀星王夺了权,竟还有功夫在这跟她耍心机。
    相谈正欢的两人,被急急忙忙赶来的知意打断了谈话,“小姐……夫人刚才得到消息说……”知意有些顾忌的瞥了一眼柳云,似在犹豫。
    步生莲察觉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柳云摆摆手,“说吧,无妨……”
    知意:“小姐,夫人说昨日顾公子抬了一小妾。”察觉到自家小姐与顾商若有若无的情愫的知意,有些担忧的观察着步生莲的表情。
    步生莲不动声色的端起手边的茶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哪家的小姐?”
    只是听说,他前几日好像救了一女子,一直养在顾府……这正妻没进门,女儿你一旦嫁过去……这……
    不久前母亲的话萦绕在耳边,步生莲问道,“是被救的那名女子?”
    “是。”
    不胜连沉思后问道,“来历查清了吗?”这话却是在问身旁的柳云了。
    被问到的柳云,有些疑惑的问道,“阁主怎知我查了那女子的背景?”
    水眸流转,琉璃光彩,“今日你来的目的你难道不就是为了,告知我顾商的消息?”
    柳云失笑,自己在这拐弯抹角半天,合着她已经猜到了了?她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聪明?
    “此女名唤阿蓉,姓氏不明,原为金镇一小户家的女儿,后来父母相继离世,如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前不久因容貌出众被山上的胡匪看上,被顾公子所救。”
    “阿蓉?”步生莲走至花边,‘啪’折下一束花枝,吩咐道:“知意,去把院中开的正好的菊花给顾府送去,就说——本小姐祝他们百年好合。”
    大婚之夜送菊花?祝他们百年好合?
    这究竟是在……
    诅咒他们呢?还是在……
    诅咒他们呢……
    知意踌躇着没有离开,“小姐……这……”
    “去办……”
    “是。”知意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院中前几日步生莲心血来潮种植的菊花,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知意纠结的面庞,柳云再已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不怕死的问道:“阁主……你这是……吃醋了吗?”
    步生莲一挑眉,淡漠道,“没有。”
    转身离去。
    柳云肯定的点点头。
    没错,主子,肯定是吃醋了。
    于是,正在新房内的顾商,见到步生莲送来的一盆盆菊花,嘴角瞬间僵硬了。
    这丫头……
    这绝对是在诅咒他吧?
    这菊花,不是送死人的吗……
    难道他记错了……
    遮着红盖头的阿蓉双手绞着衣角,“公子……还不休息吗?”娇娇怯怯,欲说还休。
    “哦,也突然记起书房还有事未处理,你先睡吧。”望着菊花,连眉眼都不曾抬一下。
    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去,直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阿蓉突然扯下红盖头。
    暗飞香,梳洗望江楼。云江生愁,凤去无留意。笛奏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只是消情苦。拟把浊酒一醉,边声连角四起,黄昏独自愁。伤绪!伤绪!伤绪!
    “贵客到访,何不现身,梁上君子好当吗?”一手执书卷,一手品香凝,真真是好不惬意,亏他大半夜的心神不定的来这一趟。
    顾商一改人前温润如玉,哀怨的看着她。
    被他看得浑身不再在的步生莲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顾公子不在家陪美人,来敝舍有何贵干?”
    这话,听着怎么酸酸的呢?
    听她提及此事顾商有些尴尬的摸摸尖-挺的鼻尖,解释道:“烟儿……你听我说……这……”
    ‘砰’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顾公子,我名唤步生莲,何曾改名了?”
    顾商,“……”
    这是真生气了……
    前几日唤她烟儿,不还没事的嘛。
    顾商好不憋屈,要是有人敢对他这样的态度,他早就让他血溅三丈了,可是如今只得陪着笑脸,打着马虎眼,“爷家里哪有什么美人啊……什么美人也抵不上烟儿一笑呐……”
    步生莲一记冷眼横过,“看来顾公子的记性不太好,门在右面,慢走不送。”
    一言不合竟是在赶人了。
    顾商没有说话,像是不曾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很好。
    “既然顾公子如此喜欢这间房间,那么恕不奉陪。”起身便往门口走去,既然他想赖在这,那么她走。
    她起身的瞬间顾商颓然倒地,紧捂胸口,脸色刷白,“烟儿……别走……”
    听到身后重物坠地的声音,步生莲忙转过头来,只一眼便望进了他的痛苦,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起他,然顾商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掌,艰难的解释着;“烟儿……你听我说,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我……我不会碰她……你应该明白……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知道……知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的扶着他走到床边,“是心疾发作了?我去请大夫……”
    拽住她的衣衫,冷汗直流,却固执地不让她离去,“我……怀中有药……”
    步生莲二话不说便伸手在他怀中摸索,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口划过,刺激着他的感官,她低头垂落的发丝在他脸边流连,阵阵芳香入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摸索到药瓶的步生莲兴奋的直起身,却不经意间撞进了他充满情-欲的眼睛,因为强自按捺心中翻江倒海的yu望,紫眸更加深邃,像是无底的深渊,散发着无尽的诱惑旖旎。
    步生莲一言不发的将手中药丸递到他嘴边,他听话的咽了下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舌尖亲吻到了她的手指,带给她触电一般的酥麻感觉。
    半盏茶后,他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勃勃,只是紫眸更加深幽,让人不敢直视,只因看着那双异眸会不知不觉得深陷其中,挣扎不得。
    可能是因为药物的缘故,也可能是压抑得太久,太深,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弥乱,“烟儿……”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他,真的奢靡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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