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试过这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只能呆滞地坐在床上,看着房间中空无一人的黑暗。武华敏要是真的下药的话,皇帝知不知道呢?万一……要是她成功了,整个宫里就与死城无异,那么楚弈可以兵不血刃的将皇帝拉下来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皇帝肯相信我,我却是将楚弈完完整整的暴露出来,光是安插探子进宫,这点罪名就足以弄死他。
我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日虽是没有风寒,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事我要是直接去问楚弈,他也不会告诉我。他要是不说,舜英舜华自然也不会说,我难道还要指望着武静敏会告诉我她妹子会下什么药,怎么下么?我狠狠咬了咬下唇,舜华已经在屋外敲门了,我叫她进来,她一进来自然看见我的模样,惊得愣了一愣:“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像没睡似的?脸色也这么白?”
我无力的摇头,启唇道:“是不是武静敏回来了?”
舜华扶我坐好,笑道:“是呢,昨儿个将军叫静儿来看看姑娘。”
我咬了咬舌尖,强笑道:“是呢,她每每来看我,都是晚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做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呢。”
舜英此时端着早膳入内,笑道:“瞧姑娘说的,静儿可没那个本事敢杀姑娘,谁不知她的心思,要是害了姑娘,可不成了呢!”
我穿了衣服,坐下道:“她有什么心思?莫非真想做我嫂嫂?”
两女相视一笑,布好菜道:“姑娘可别乱猜呢,仔细将军听了生气。”
“我看武香主长得又漂亮,又喜欢笑,还精通医术,哥哥怎么不喜欢她了?”撇开武静敏神秘得根本让人看不透这点外,其他倒还真是好。楚弈应该没道理不喜欢吧?
舜英舜华只笑不语,盛了碗粳米粥,摆在我面前,舜英将筷子摆好,道:“姑娘可别说呢,现在谁都说不得。倒是姑娘,吃完不如在歇上一会子,姑娘昨夜怕是没有睡好吧?”
昨夜被武静敏那样一吓,整夜提心吊胆,哪里睡得着?将一碗米粥吃尽,舜英为我点上安神香,道:“姑娘放宽心思睡一觉就好,别的什么也不用想。”
我淡笑着应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只是那香气似乎有些熟悉,叫我眼皮止不住的沉重。
整个腊月,我都是处于一种神经质的状态,神神叨叨的每日收集关于皇宫的消息。平安被我问烦了,也不肯再告诉我,苏灵与裳儿倒是笑话我说,是恨不得早早的就到宫里去当贵姬娘娘。只是宫里,半点异样也没有表现出来,在皇帝行封笔仪那一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六,太后要我进宫之时,我并不觉得哪里有异,只是不知是否是天气问题,有些后妃受了些凉,闹起了肚子。
宫中的亭台楼阁全都被雪覆盖,看着素白一片,叫人心里没由来一寒。天下缟素……我脑子里竟然浮出这样一句话,一时心中已经全凉了。天下缟素,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帝崩!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柔婉的“贵姬娘娘”。转头,一个极美的女子立在我身后,她身着赭石色大氅,正维持着福礼,我忙道:“舞涓快起。”
她谢了,起身。这是除了弘仪武华敏之外,妃嫔中唯一给了我好脸色看的舞涓陆玉华。她含着笑,道:“贵姬娘娘似乎有心事。”
我愣一愣,摇头:“舞涓多想了,我并没有。”“本宫”两个字我暂时是说不出来的,“臣女”也只能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说说,索性选择了一个“我”字。
陆玉华看着我,忽又笑道:“贵姬不愿意说,臣妾自然不会勉强。”
我暗道此女心思缜密,笑道:“舞涓真是多想了,我何尝有什么心事?”
陆玉华只是微笑,道:“实则咱们宫里如今也是不太平呢,这么些日子。姐妹们都闹起了肚子,倒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主使似的。”
我慢慢扯出一个微笑来,也不知是否能掩饰我心头有鬼:“舞涓这话……”
“臣妾不过胡猜罢了,太医也没有说什么,想来谁的医术能比太医院的大人们高呢?”陆玉华笑得依旧乖巧。总觉得他这话实在说给我听的,难道武华敏能下药让她们都闹起肚子?还能让太医们诊断不出来?这世上有这种事?
我只能嗯嗯几声,也不敢再说了。我怕,被她看出什么来,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她只笑,退一步行礼道:“如此,臣妾告退了。”
我笑着点头,她行了几步,又转头笑道:“贵姬娘娘,不晓得是否知道云昭仪的现状呢?”
我不料她忽然提起云想容,一时愣了愣,半晌后才笑道:“云家表姐怎么了?”
她的笑容在雪地中那么好看,衬得肤色白皙:“被废了的宫嫔生活也就那样啊,好歹姐妹一场,若是云昭仪在金秋殿中有什么,娘娘不如也去看看吧。云家失势,早就帮不到昭仪什么了。”语罢,她对我欠了欠身,转身去了。
我立在原地,笑得苦涩。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忌惮想容要害死她似的。说到底,楚家与云家,本就是一表三千里了,何况想容是来自泽云府,这表的更是远,实则也不该我去关心的,只是她说得也没错,到底姐妹一场,就像姐姐对我一样。
去金秋殿的行程,除了用偷偷摸摸四个字,我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我自然是知道想容曾经的圣宠不衰,只是现在看到这冷清的宫廷,不免有了几分同情。不晓得,要是不是姓云,那么她这个十九岁的“老女”能不能被选入宫闱。没有昭仪这个位子,她只是庶人罢了。
我见到想容,她一袭素衣坐在案几前,褪去了华贵的装饰,虽是脸色有些发青,但她也是很美的女子。她抬眼见是我,眼中有一丝阴狠,声音也冷清至极:“楚家妹子怎么来了?”
又不是我让你到了今天这步田地的!我心中微怒,但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伤人的话,坐下:“来看看姐姐。”
云想容忽然笑出声来:“来看看我?你是来炫耀的,还是来看我的?”她的话中满是讽刺,“泽云府被人陷害,你是不是很高兴?你一直觉得,是爷爷害死堂伯公的是不是?”
我握了握拳,压下火气道:“这不是我怎么认为的事,关键是皇上怎么认为。”
“皇上?”她声音忽有那么的温柔,眼中满是一种爱慕的迷离,“皇上眼里还有我这个人么?”转头看着我,“皇上早就被你迷得不知怎么了。”
我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这样。”只因为你姓云,这种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
“是么?”她笑着,目光满是怨毒,“你敢说,若不是因为你嫉妒,你哥哥真的会不帮泽云府说些好话?若是他肯帮,泽云府岂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嫉妒?”我忽然觉得她好生可悲,“你有什么需要我嫉妒的?你得宠吗?还是什么?”
云想容姣美的面庞上浮现出温情来:“皇上那么疼我,你敢说你不嫉妒?”
我长叹一声,无奈道:“姐姐知道我的答案不是么?”不是不嫉妒的,只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想容注定是棋子。我还应该庆幸,那日在老爷子的灵前,他支开我,不让我跟去看当时的云贵嫔,否则,见到两人的温存,我只怕我会气昏过去。
想容笑得很美:“皇上对我是这样的啊,对你呢?楚家哥哥现在可是天策上将。皇上容不下富可敌国的云家,难道容得下手握重兵的楚弈?到他被皇上拔出的时候,婧颜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呢?”她眼中迷离起来,喃喃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吹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是李白的清平调……是叶海花给她写的吗?云想容啊,云想衣裳花想容……“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以为皇上最喜欢这首诗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名字在其中,结果……”她脸上扬起一种几乎是报复的快意,狠狠的看着我。我坦然的回望着她:“结果,是因为,这首诗是叶姐姐写的,所以他喜欢。”
她目光一变:“你知道?!”
“我与皇上相识的时间比你早,我与叶姐姐相知的时间比你长,我为什么会不知道?”虽是我自己说出,但心里还是有着酸意。毕竟我可不是这些被沙猪常年压在脚底的女子。
她忽又一笑:“所以你就该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了。”
我不以为意,欠了欠身:“姐姐想多了而已。”就算她这么说,我还是相信皇帝的。相信他对我不只是利用。
“是否是我想多了,你自己知道。”她抿唇一笑,眼中涌出泪来,“你并不知道啊,当时我是什么心情,他竟然亲口说出抄家夺爵的旨意,他竟然亲口说……”她忽又哽咽,脸色瞬间惨白,像是痛苦的蜷缩起来。我顿时惊诧,扶住她:“姐姐?!”
她紧紧咬着下唇,俏脸惨白如纸,这种天气中她额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来。我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忙将雅竹叫进来。她看了一眼想容,忙不迭转身道:“来人!快宣太医!”
门外伺候的小太监一愣,迟疑道:“昭仪娘娘……庶人云氏怎么了?”
雅竹声音一沉,道:“没看见么?快些去罢,就说是宜贵姬让他们来的!”
小太监往屋里张望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奴才这就去。”
我见他去了,才看着想容,她此刻脸色稍霁,也似乎能动了,我便扶了她躺下歇息。雅竹拉了我到屋外,低声嘱咐道:“姑娘万万记得,这事儿若是有人问起,定要说是请示了皇后娘娘的。”
“为什么?”我问道。
“姑娘不知,云……云昭仪现在是庶人的身份,原本是不能请太医来的,只是成了这样子也没有法子。只要这事传了出去,姑娘必然会被人说不懂规矩,但若是皇后娘娘同意过的,就没人敢说什么了。皇后娘娘毕竟是小君,嫡庶有别,判若云泥。纵使各宫娘娘们对姑娘不满,也不敢顶着祖宗家法跟皇后为难。皇上从不过问皇后处理过的事,所以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君北羽,那么相信婉韵吗?若换了是我,他会不会那么相信我?虽是这么想,我却半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点头称是。
太医来了之后,诊断出想容是腹痛,痛得难耐,可是依旧的,太医找不出原因来,只是留了些止痛的药丸。雅竹送了太医,又嘱咐了伺候想容的宫女太监几句,便道:“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脸色发青的想容,起身道:“好。”转头,温言道:“姐姐你好生歇着,我赶明儿再来看你。”
她脸色如同玄冰般冷冽,垂眉不看我:“你也不必再来了,就算我知道……”她喉中哽了一声,“我还是没有办法不恨你,你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宫了此残生。”
我看着她的脸,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同情还是什么?实则宫中并不适合谁,皇帝也好,想容也好,我亦然。默了默,我轻声道:“既然如此,婧颜以后不便来打扰姐姐,姐姐自己保重吧。”
她也不看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眼中如死灰般没有一丝生气。可能她爱皇帝的心思不少于我,只是有些事情,说穿了,谁都伤心难过。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女子,转眼,成了这副模样……
从金秋殿退出来,我才觉得冬日的冷风是那么的逼人,冻得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雅竹似乎是知道我心里不太好受,一直一言不发,知道回到懿宁宫,才低声嘱咐我:“姑娘还是知会皇后娘娘一声的好,免得问起来……”
我抿了抿唇,叹道:“想容都成了这副状态了,她们还盯着她做什么?要逼死了她才算完么?”
她只淡淡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而我回去的那一日,铁勒的形势在全国传开,皇帝震怒,西部的军力开始集中,随时有要扑向铁勒将其变为天瞾的州城的意思。
安国府的年,过得也不算热闹,只是比之去岁楚弈“身死”之时好了太多了。吃过了一次食不甘味的年夜饭,我便倚在榻上看书。守岁是必不可少的,故此,谁也不能先回去睡觉,老老实实的等着才行。决明和舜英舜华凑在一块捣鼓什么。虽是听说要剪什么窗花,但我此时实在没有心情,也就不参与这项活动了。见了想容之后,我心里愈发的烦躁,很是躁动。或许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我躁动的原因还因为一个人。念及此,我转眉看向立在舜英身后的那个女子,她依旧是笑得妩媚而神秘,连一丝错处也寻不出来。
她竟然敢暴露在人前,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守岁前她跟楚弈相视,双方均是嘴唇微微动着,可是听不到任何的话语,想来又是一样我不懂的武功。既然是这样的告诉对方什么事,定也不是什么小事了。除夕之夜啊,难道就是今日,皇城之中……!!
我接连翻了几页书,书页哗哗作响,楚弈转头看我,轻笑道:“颜儿怎么了?”
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搁下书,道:“有些挂念着宫里而已。”
楚弈沉吟片刻,道:“宫里有什么事让颜儿这么挂念?”
我翻身坐起,见舜英舜华决明都转头看我,一时也不好开口了,只道:“只是听说这年过得不太平罢了。”
楚弈呷了一口茶,口气淡淡的:“如今铁勒又生事,怎么太平得了?皇上压了这么多日子,这回怕是有万全之策了。”
我不知他真心假意,只好“嗯”了一声。武静敏此刻才转头看着我,脸上含着笑:“姑娘难道是怕解决不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回道,她脸上笑意更浓了,好看得很:“姑娘可是想多了呢。再不济的,萧都统率领的凤家军可还在,是不是?”
萧无望?但他是羽林郎统帅啊,莫非能派他去铁勒?羽林郎群龙无首,又该怎么做?是呢,就算是寂惊云去了,皇帝也还有凤家军。两军交战,必有一方要败,楚弈还是君北羽?我又能经得起失去谁呢?
元景七年正月初一就在爆竹声中来临了。守岁算是结束,舜英舜华扶我起身,楚弈倒是半点不急,轻言细语道:“颜儿。”
“什么?”我停下,坐在榻上,“哥哥有事?”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我,口中依旧柔和:“颜儿很担心皇上?”
我忽又一愣,笑道:“有些人不能不担心啊。”
楚弈笑得风轻云淡:“是么?颜儿到底是大了,不再是只需要哥哥保护的小丫头了。”他说得很淡然,但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一时心里酸酸的,迎上其身后武静敏的目光,她还是含着很美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我,一双美目中满是我读不懂的神秘意味。我低头:“哥哥,我不是……”
楚弈笑着制止我:“傻丫头,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有时候,你开心就好了。”顿一顿,笑容敛去,“只是,这件事情,哥哥不能遂你的心意了,毕竟……”
“毕竟,他是想要哥哥死!”我接出下一句话,心痛得麻木了,就算是我想尽办法要逃避,永远也逃不开这一点。君北羽要杀楚弈,所以楚弈才忍无可忍要造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是皇帝,他要图自己的宏图伟业,就必须杜绝一切可能的隐患;而楚弈本就不是完全效忠皇帝的,就算曾经没有要造反的企图,但是他要自保,并没有对皇帝完全表示衷心,被皇帝痛下杀手,怎么可能忍得住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悲含笑道:“我何曾怪过哥哥呢?这世上谁都有不得已,哥哥也好,皇上也好,谁都一样。人若是能万全的顾忌到所有,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我眼中几乎要淌出泪来,又笑道:“我也晓得,如今劝哥哥收手是不现实的事了,可是我依旧还是有个心愿,愿哥哥和皇上平安喜乐一生。”
楚弈神色有一分松动,叹道:“可惜了……”
我只无声的笑,就算我不能理解,也做不了任何事。这是古代,男人们之间的决斗,不是我能干预,楚弈或许会听我一句。皇帝却是绝对不会的,他是帝王,他有帝业要图,而不是局限在一个女人身上。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在野史中或许是个多情的帝王,但是于天下,于臣民,非但不负责任,甚至更是一个罪人!这样想着,我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力周旋着。
元景七年正月初一,我刚刚从梦中醒来,看着屋外的积雪。又是新的一年了,叶海花她们到了那个大陆,应该会过得很好吧?至少,云崎陪着她,不管风雨,都会陪着她。有时候想想,其实我好羡慕她的,毕竟,她没有我这种艰难的时刻。
我刚起身不久,依例宫里会赐下皇帝亲笔写的福字,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宫中的使者。倒是有人来宣,说是皇帝陛下有事缠身,不得写了,又急召了太医院令入宫去,自然惹得这群忠君爱国的人一阵心焦。
心焦的自然不止他们,还有我。
原本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召太医院令入宫去?我心焦得很,楚弈倒是从容,随寂惊云上书问了也不再有什么反应,就找了决明武静敏去书房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楚弈的态度未免太反常了些……
知道那日黄昏,宫中消息才传出来——“皇后昨夜除夕,贪了几杯,今日一直昏迷不醒,甚至出现呼吸衰竭的症状。”
我脑子几乎懵了,婉韵她……就算是多喝了几杯,也不会出现那种症状啊!呼吸衰竭……若是酒喝多了出现肝硬化我还能信,怎么可能会伤到呼吸系统那里?除非,她根本不是酒醉,而是药物所致!我脑子里忽然浮现那夜之中,武静敏含笑的声音——“意思就是说,宫里的人,在一夜之间可以尽数死光。”禁不住浑身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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