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第260章


发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就像是一团跳跃着的白色火焰。
“真货。”男孩说。
“要不然我费那劲干嘛,”女孩把发夹装进小包里:“把你的手收回去。”
“皮肤挺不错的,”男孩说:“你在外面等我。”他捏捏奇兹的乳//房,满意地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
“别节外生枝。”
“她不会知道是谁干了她的。这儿没监控器,而且她也不一定记得自己被干了,”男孩坚持道,他俯下身,把裙子往上推,扯下奇兹的内裤。“我想尝尝千金小姐的味儿。”
“要是我被抓住了,”女孩说:“我会把你供出来的。”
“马上滚你妈的蛋!”男孩威胁道:“不然我会打出你的屎!”
女孩气恼地走出了房间,她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什么,男孩是个预备暴徒。他在这儿就是来监视她的,免得她把钱和毒//品装进自己的腰包。
在她关上房门之前,一只拳头准确地击中了她的太阳穴,女孩哼也没哼一声地倒了下去,房门被她向后倒下的身体推开。男孩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的裤子拉链被拉下来了,“哔——”晃荡在外面,对于一个吸毒史不会太短的混球来说,它的长度与直径还是挺不错的。
男孩拔出了枪,那是只纤巧的女用枪,他还没来及把手指塞进扳机。就被打中了——就像是被一根粗粗的铁棍打中,打飞出去,但他知道那是个人,因为他下一刻就被一双漂亮的手拽了回来。
那个人冷静地,有条不紊殴打他,从他的脑袋。眼睛,鼻子,上下颌,肩膀到肋骨,他被疾风骤雨般的打击搞得晕头转向。舌头麻木,想要嚷嚷也嚷嚷不出来,他丢到地上,一只穿着上好小羊皮靴子的脚踩断了他的左手,右手,然后是两腿之间。
男孩以为自己发出了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但事实上,他只是咕哝了一声,像是被麻醉阉割的宠物狗。
他的“哔——”和两颗毛茸茸的球已经被彻底碾成了肉泥,就算是想要拿来做霍普金斯特色沙拉也不太可能了。
奇兹躺在沙发上,她的两条腿被分得很开,呈m状,像是解剖台上的青蛙,撒沙走过去帮她拉下裙子,她睁着眼睛,视线却没有焦距,撒沙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医生在给奇兹做戒断治疗的时候,用了很多药物——常见的美沙tong,丁丙nuo非,以及无依赖性的可乐ding,洛fei西定、dong莨菪碱——最初的时候,他冒险使用快速脱瘾疗法,即给病人注射大量的镇//静剂,在她陷入昏睡的时候再注射阿片受体拮kang剂来拔除体内的海洛yin残留成分——后来他还用过受控的天然致//幻药物,譬如黑人用的“伊菠加因”,佩奥特仙人掌和肉豆蔻。
在这些药物带来的种种美妙的噩梦里——那个男孩无数次地站在她房间的露台上,海风穿过他浅如月光的头发和宽松的衬衫,现实中,他只待了那么一会儿,没有碰触,也没有承诺,仓促得就像是个幻觉——他想说些什么呢?他为什么来看她?也许他只是走错了地方——她该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海神岛,但她改变了主意,如果离开海神岛,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在奇兹的幻觉里,男孩会拥抱她,他从身后长出海鸟那样的灰色翅膀,它们疯狂地扑打,翅膀戳伤了她的手指;有时候他的牙齿会变得和鲨鱼一样,一排排亮晶晶的小匕首,他咬住她的乳//房,鲜血流进她自己的嘴里;也有那么几次,他变成了白色与黄色的沙子,她跪在地上,哭泣着,抓起沙子,一把把地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Dragon(龙) 第两百六十三章 奥尔洛萨(10)
一只有着手掌大的蛾子猛地扑到了灯泡上。
它的翅膀是半透明的,土黄色的脉络清晰可辨,肥大的,毛茸茸的脊背中央有着一个蓝色的小点儿;它绕着人工光源飞,以为它是用来指示方向的月亮——飞蛾亢奋地撞击着玻璃罩,发出细微的啪啪声——油腻腻的灯泡小幅度地摇晃着,蛾子的阴影一会儿覆盖在墙面上,一会儿覆盖在家具上,再一会儿就到了地上,在被踩碎了蛋蛋和“哔——”的瘦男孩脸上罩上一层不吉利的灰黑色。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和蛾子的鳞粉。
小霍普金斯抱起奇兹.卡逊,就像抱着孩子的那样抱(她就像个七八岁的孩子那样轻),他让她靠着他的左肩,左手臂托着她有点咯人的臀部,并让她的另一只细骨伶仃的胳膊环过自己的右肩,奇兹清醒般叹着气,任他摆弄——撒沙在一张描绘着红色花朵的儿童椅上找到了奇兹的白色内裤,内裤面料就像丝绸一样光滑,又像尼龙那样富有弹性,所以虽然是被强行扯下来的,却没有损坏。
撒沙停顿了一会,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给奇兹穿上裤子,就在他思考的当儿,预备暴徒发出一声仿佛呻吟般的诅咒,他把手里那团柔软的,装饰着镂空花边的织物卷了卷,塞进自己的裤兜里,扛着奇兹,大步走过去,往那下流胚子的脑袋上踢了一脚。
在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踩住那只被女孩半压在身体下面的小包,小包崩地一下裂开了口,里面掉出了不少东西,脱脂棉,打火机,针筒,不锈钢勺。还有一枚亮光闪闪的钻石发夹,海神岛继承人的朋友与没血缘的兄弟姿势曼妙,动作娴熟地轻轻一踢,钻石发夹跳到墙壁上。又反弹到他早已等待着的右手里。
要到三十分钟之后,才有人发现倒在走廊与储藏室之间的女孩,那个聪明的侍者在看到那只小包散落出来的东西时就知道她是干什么买卖的。在奥尔洛萨,只要交足了钱,这些瞧上去很是像模像样的小婊//子就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晚宴或舞会上,像兜售玫瑰花那样殷勤地向人们兜售她们的“白货”——有时候客人们也挺需要他们的,总要提提神或者尽尽兴嘛,何况还有克洛文家族作保,她们带着的都是经得起老手挑剔的好货色,既纯净又安全。
他撩开她的裙子。果不其然,大概值一千元左右的“白货”被包在锡箔里,像是烟卷那样整整齐齐地绕着她的大腿。
储藏室的灯和门都开着,杂乱的家具堆里伸出两只穿着褐色鹿皮靴的脚。侍者没有进去,只是探着身体和脖子往里面看。他被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立刻跑去告诉了他的顶头上司。
四肢和身体上满是刺青的男人几分钟后就赶到了,他们带走了男孩和女孩,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侍者被快速地拷问了一番,在被拧断了两根大拇指后幸运地获得了释放并得到了两个星期的带薪休假。
“不是他干的,”暴徒之一说:“那小子连只鸡蛋都捏不碎。”
“那是个经验老道的‘铁榔头’,”他的同伴表示同意:“动起手来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力气大得惊人。”
“但他没杀人,也没拿货。”
“而且他并不介意让我们找到他。”另一个暴徒说:“房间的地面上留着脚印,皮沙发上似乎还被谁躺过。”
上面的命令很快就到了,这件事情是个“误会”,也就是不要追究的意思。女孩在三天后清醒了过来。她狡猾地表示对整件事的记忆模糊不清;而在此之前,预备暴徒在他和垃圾堆没什么区别的房间里苟延残喘了十来个小时,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了,他的同伴瓜分了他的私人物品,包括那条浸透了血的裤子。为了那双褐色鹿皮靴,两个男孩还打了一架。
***
就在撒沙站在走廊里,苦恼着该把奇兹.卡逊送到哪去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黑丝绒面具,穿着一件有着四十几颗螺钿纽扣的深紫色背心,黑铁色的短绒紧身裤,和一件缀满了金色刺绣的乳白色上装的男人突然无礼地闯进了舞会,他甚至还从一位客人手里抢过了他的舞伴,并轻浮地倾身在她的耳边低语。
客人站在原地,被惊讶和气愤弄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舞伴一下子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他知道自己邀舞的对象并不年轻,虽然那些最能显露年龄的地方,譬如脖子和手,都已经被精致的皱褶领子和手套遮住了,但耳根,还有下颌与脖子连接的地方还是能够看得出些许端倪……但他还是被她所深深倾倒——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关肉欲和荷尔蒙,既纯洁又醇厚的情感——她有着近半个世纪来的女人所没有的威严与优雅,却又温柔,又宽容,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他惶恐和喜悦的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和自己整整跳了一晚上舞的人真的就是“夫人”!
“真遗憾,”克洛文夫人说:“不过还请原谅,作为一个当家人,总是免不了要做出点牺牲——但我今晚很开心,”她莞尔一笑,从手指上褪下一只钻戒:“这是一份小礼物,希望它能让你的心情也能变得愉快起来。”
这时候,十几个和之前那个无礼的家伙一样高大魁梧的男士已经围拢在了夫人的身边,他们的女伴神色紧张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簇拥和护卫着克洛文夫人离开舞会现场。
客人张开手指,在他的掌心里,一颗有着外套纽扣那么大的浅蓝色圆形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身边的男士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吸引了更多人的围观。然后又有人走进来,宣布酒店将在五分钟后举办一个小型的抽奖活动,奖品有金币和钻石,以此来庆贺夫人的到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参加,于是人们的注意力被一下子牵引了过去,没人再去讨论究竟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儿才会让夫人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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