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曦云

130 第一百三十章 不离不弃(大结局)


    大都皇宫的梅花虽然数量不多,却开的别样芬芳。只是此刻,凌卿羽却没心思欣赏,手腕被死死的攥着,如何也挣不脱。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都易容成侍女远远躲开,也能被识破!
    “年将军,您拉奴婢到这里有何吩咐?”打死不承认。
    年晨溪,自然是暮文。凝望着凌卿羽,他唇边划开一抹笑,慢慢的笑容越来越深,黑眸越来越深不可测,直看得凌卿羽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好吧好吧,你怎么认出来的?”缴枪不杀她还是懂的,没打死还是可以承认的。
    暮文提起衣袖,只见小草懒懒的盘在光洁的玉腕上。原来暮文是靠小草认出她的,真狡猾。问题是,他怎么能让冬眠的小草乖乖的任他摆布?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凌卿羽,确认她并没有受伤后,暮文无奈叹道:“野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叫人省心?”
    凌卿羽撇唇:“那你别管我不就不用费心了。”
    暮文笑着将凌卿羽揽入怀中:“娘子倒有理了?闹得一出接一出,好不热闹。刚刚又听说你昏迷不醒,哎,为夫总有一天会被你吓死。”
    因为她,暮文会觉得害怕?嗯,这话她爱听。等等,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所以每次都用该死的温柔来软化她,差点又被他带着跑偏。今天走了一半的棋虽然被意外打断,却一定要走完。
    凌卿羽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语气哀怨的说道:“当时,真的以为要死了,幸好奇葩医术不错把我救了过来。只是……恐怕会有后遗症,今后情绪都不能有太大波动。”
    闻言,暮文眉头打了死结,微缩瞳孔里闪过狠厉,低喃道:“纳若筱天!”
    凌卿羽一听风向不对,推开暮文:“关纳若筱天什么事,我成了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黑眸粼光一滞:“我?”
    “是啊!都怪你事事不告诉我,瞒着我。嘴里答应会护他周全,后来却让我听到他驾崩的消息。不好意思,我没你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好本事。”该抱怨的抱怨完,凌卿羽又换上了一副认命的可怜样:“算了算了,落下病根只怪自己没城府。”
    暮文闻弦歌而知雅意,嘴角极浅的一抽藏住了笑意,不过眨眼间就换上了坚定的神情:“娘子,为夫一定寻人帮你治好这怪病。”
    他怎么可以忽略掉重点呢?凌卿羽心中气急,强自淡然道:“反正你以后肯定还会瞒着我很多事情,即便治好了,指不定哪日不巧又碰上什么事情再次复发,倒不如不治。”
    都明明白白的提出了,暮文哪能再装傻:“为夫之前认为一个人可以应付,不愿娘子再劳心操心。既然娘子不领情,那好吧,以后不再瞒着娘子。只是,我总不能事事都和你汇报吧,那样你会以为找了一个唠叨碎嘴的男人。”
    凌卿羽噗嗤笑了,想了一想:“这样吧,我若问你什么事情,你不许瞒我。”
    暮文春风一笑:“依你。”
    很好,第一步胜利。该第二步了:“喂,你还没回答刚刚的问题。”
    暮文好笑的捏着凌卿羽的小脸:“你都安然无恙了,还要回答?”
    凌卿羽认真的点点头:“对!刚刚纳若筱天的问题,你选白天还是晚上?你可想清楚了,我爹说了,如果答案不能让我满意,就说明那个男人不爱我,不许我嫁。”
    连凌公都搬了出来,凌卿羽一个接一个的小心计暮文岂会不懂,不由暗暗好笑差点憋出内伤。每当她为了那一点点小权利费尽心思策划安排,反而最终取悦了他。其实她不知道,她只消直接提出来,他又如何不答应。只要他们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他自会依她宠她。
    暮文微笑着拉着凌卿羽的手向梅林深处行去,让那阵阵幽香萦绕着他们,仿佛弥漫在二人之间的情意绵绵也拥有了气息。良久后,他停下脚步,温柔的望着身侧的女子:“那个答案其实不难办。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离不弃。”
    “原来你知道答案啊!不早说,真没趣。”
    “你个煞风景的女人!算了。”
    “呃,好吧好吧,不离不弃。”
    “什么叫好吧?”
    又不开心了,哎,别扭的男人!凌卿羽连忙踮起脚搂上暮文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目光认真:“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暮文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拉下凌卿羽:“好,不论美丑,喜好,你自己的任何事情你说了算,我绝不干涉也不再生气。”
    她要任性就任性吧,谁让他偏偏喜欢。若她有什么闪失,那也是他没有保护好。既然选择了,再麻烦他也会甘之若饴。
    三日后,凌卿羽随暮文离开了大都。陈轩却留在了巫女的宫殿。回到幽州,暮文让刚从江南赶来的探月易容成了年晨溪,统领大军并不还朝。他自己则带着凌卿羽乔装打扮,一路南下。
    凌卿羽想不通,既然尉迟漓会登基,暮文难道还要有所动作吗?试探的询问他,暮文倒真的没有像从前一样避而不谈,而是明确的告诉她,尉迟漓登基的吉日绝不会吉利,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尉迟澄的主意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假死扔下烂摊子给暮文收拾?
    “他毕竟姓陈,没有男人愿意背负着仇人的姓氏活一辈子。而且老头子对他越好,他越觉得对不起他。以他的性子如今坐在那个位置反而是煎熬,这样或许是种解脱。”暮文眼里似乎充满了羡慕。
    “纳若筱天知道他的身份吗?他会不会有危险?”
    暮文拍拍凌卿羽的手:“放心吧,他一直一直都会是暗帝。”
    暗帝!原来暮文还是很关心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思维一跳,凌卿羽总结:“暮文,我发现你其实也挺善良。”
    “善良?”暮文明显对这个词不太感冒。
    “是啊,对玄夷那么好!现在他们对年大将军很是感恩戴德那!”
    “这是图省事。天天打仗多无趣。”百年后如何他管不了,至少他有生之年,那些麻烦的事情他绝不会让它再重复。
    原本以为一回江南,暮文就要调兵遣将忙的不可开交。谁知他们第一件事,却是参加苏昀的婚礼。看到苏昀的新娘竟是懿儿,凌卿羽惊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恭喜发财。自然,因为此事,她被懿儿记恨了一辈子。
    苏昀成亲相当低调,到场的人凌卿羽大多都认识。连数年不见的苏远尘也回来了,众人见了自是一番寒暄。礼成后,凌卿羽发现暗中的左暗香,在她离开后,她就追了上去。二人正巧又被姗姗来迟的桓逸迎面碰到。后来,顾及到左暗香的心情,凌卿羽提议喝酒,桓左两人欣然接受。
    几坛酒下肚,左暗香鬼使神差拿出一面旧手帕,非要塞给凌卿羽说是物归原主。凌卿羽看到这个手帕就来气,大骂暮文是骗子。谁想桓逸莫名其妙抢过手帕放在脸上蹭了又蹭,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放心,我想通了,我会好好的……
    直到一声清脆的“大姐姐”响起,三人才似醒了些许。凌卿羽原以为白煜琪在叫左暗香,可看到娇小的人影扑到了桓逸怀里,她和左暗香瞬间都凌乱了……
    次日,凌卿羽头疼欲裂的醒来看到身侧□□的暮文,并被告知她昨夜很是热情的把他办了。既然她不记得,也就大大方方认了。可一出房门,看到据说昨夜也把白煜琪办了,对着天空一脸痴傻模样的桓逸时,凌卿羽突然醍醐灌顶。难怪暮文叮嘱她不能喝酒,原来这东西果然很撩人!
    她像犯错的孩子立刻回房,乖乖抱着暮文声声检讨:她以后会听他的,再也不背着他饮酒。闻言,暮文唇边飘过一抹似有若无,得逞的弧线。当然,她自是没有看到。
    半个月后,不出暮文所料,尉迟漓连吉日都未等到,就被太后一手掌控了京城。而且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尉迟澄一个半大的儿子,并扶上了皇位,改年号熙和。就差没用曦了。
    苏昀成亲一个月后去幽州换下探月。暮文全权接手江南。年关刚过,兄弟二人一起打着忠君为国的旗号,南北同时起事。江南,暮文除了文采家喻户晓,还有着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英名。江北,年晨溪先克北梁后定玄夷,俨然成了无出其右的大将军。
    不知道算不算遗憾,熙和年号不过半年就成了历史。在人们满以为同时进京的暮文公子和年大将军还会有一番争斗之时,凌公府里“静养”的太上皇不淡定了。世人也不懂是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脑子也糊涂了,还是屈于暮文和年晨溪的压力。总之,太上皇最终认暮文和年晨溪为义子。说起来,这两个年轻才俊还相貌倒有七八分相似,也算一桩奇事!
    后来,暮文赐名尉迟溪,年晨溪赐名尉迟沄。太上皇将皇位授予尉迟溪,封尉迟沄摄南王。用年晨溪的名字赐名,皇位给了暮文,看起来两面聚到,让人不得不奇怪太上皇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然而,在江南的人明白,溪通曦,后主终是事成!只有凌卿羽少数几人更清楚,太上皇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一丝执着一辈子的念想。无论如何,她喜欢的溪哥哥还是溪哥哥,这就够了。
    让所有人不能理解的是,新皇登基后,第一件事却是去北梁求亲!
    暮文之前起兵坚决不带凌卿羽,让她乖乖等他。凌卿羽倒也十分放心,在江南和白煜琪,曹懿玩得不亦乐乎。
    得知暮文的打算后,凌卿羽不由大怒,如今尘埃落定,他竟转脸欲娶他人!看她还理他!她这就去游山玩水,她这就去四海为家,她才不要再信那个大骗子!
    悲哀的是,她刚甩开暮文的暗卫逍遥自在不过半日,就再次被绑架了。不是她太弱小,只因绑架她的人却是她的朋友--桓逸!桓逸抱歉的告诉她,为了桓蜜他不得不如此。她只好随他一路北上。直至碰到了一群人,桓逸用她换回了几近痴傻的桓蜜后匆匆离去,竟未再看她一眼。
    凌卿羽毛骨悚然,这群人能把桓蜜折磨成这样,只怕她的未来也绝不美妙!万幸,这群人只是一直一直的绑着她,并无其它动作。
    七日后,她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竟见到了他!数月后再见,他已龙袍加身,成了一国之君。丰神俊逸自是不在话下。只是面上没有微笑的他不怒自威,显得异常陌生。他淡淡问她:“这一路可还舒服?”
    她怒:“舒服个鬼!竟然是你绑架我!”
    他反而笑了:“该!谁让你不守诺言,离我而去!”
    她更怒:“是你先弃我,要娶什么北梁郡主!”
    他摸着她的脸,看起来不怎么开心:“都说过只娶你一个了,你果然还是不信我。”
    话毕,他就翩翩离去,又好似再一次自顾自闷头生气去了,她傻傻的有点回不过神。
    她再见他时,便是大婚。空前绝后的大婚,万众瞩目的大婚,烧钱烧到国库一空的大婚。而她,自是新娘,大硕的皇后,那个暮文求得的明心郡主。她不曾想到,这辈子又做了一次皇后。只是这一次,她,心甘情愿。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娘去北梁时便被嵩王盯上了,各种献殷勤各种表忠心后,总归是成功把娘拿下。这不,她糊里糊涂多了一个便宜爹。这位便宜爹对她还真不错,上请封她了一个郡主玩,甚妙甚妙。暮文一直都是因势利导的人,既能成功迎娶她,同时又和北梁缓和邦交,她这个身份他又怎能放过!
    大婚之夜。
    她抱怨:“你又瞒我!”
    他反驳:“你又没问我就一个人溜了。再说都是国丈的意思,我可不敢忤逆。”
    在她傻傻分不清哪个爹算国丈时,他将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放在她手心:“我昨日见过她,无论之前如何,我还是希望她能认可你。她最后让我把这个给你,道只要你不怨她就好。以前竟不知道这颗珍珠是她留给儿媳的。”
    她拿着珍珠翻弄一会儿,恍然大悟,从随身的“仙包”取出苏昀曾给她留下的另一颗珍珠:“我有一个了。怎么办?你这个给懿儿吧?”
    看到她从那个最让他记恨的荷包里,再次掏出别的男人送她的物件,还是定情的珍珠。他脸色黑了个通透:“你的这个给我送回去!”
    “把你的给懿儿不就得了!”这颗伴着她很多年,已经是习惯了。一模一样的珍珠,干嘛搞那么复杂。
    他眯眼:“你执意如此?”
    她点头:“是啊。”
    三日后,她的小腰酸的几近断掉,望着仍是欲求不满的男人,她含泪自省。最终,苏昀的珍珠到了懿儿手里后,她总算逃过一劫,深深体会到,雄赳赳气昂昂的直立行走好不舒坦。
    大婚后,他从不限制她的自由,她每每在皇宫呆烦了,他即使很不情愿,仍会放她出宫。只是每次她都需要做足各种保证后,他才无奈叹道:去吧去吧。
    她终于可以实现游历大山大河的梦想,同时去探望探望那些她牵挂的人。狐狸爹在灵山定居,北梁有娘和新爹,江南已经成亲的懿儿和白煜琪,外公行踪诡秘偶尔会带她去一些特别的地方。
    她甚至还会去玄夷见见美女佳肴里逍遥的纳若筱天,以及将陈轩收的服服帖帖的纳若丹绯。纳若筱天每每见到她,就会给格察霍赏许多美女,约她一起偷偷窥看。不想几次他们都没得偿所愿不说,还让陈轩给京城的他打了小报告。后果不用说,她扶腰反省就是了。
    每当她回宫,他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埋怨她当时脑抽说什么让儿子见鬼的狠话,以至于他们大婚后两年都未有子嗣。后来她方知,他一直急着要子嗣,却是想学太上皇乐得自在,无奈她一语成箴。
    有一次她在凌清沫府上逗弄小外甥,呆到次日才回宫。谁知等了很久,却不见他下朝。平日他上朝一向控制在半个时辰内,效率之高让她不得不叹服,她曾好奇扮成小太监看过那情形。
    高坐龙椅上的他优哉游哉的闭目养神,下面臣子逐个汇报。待到该说的说完,他才缓缓睁眼,微笑着就之前臣子提出的事宜一一决断。既无遗漏,也无偏差。那一刻,他的目光又是一成不变的深不可测。让她恍然间以为回到了从前,想想也是,她面前的他,早已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和面具。
    这日,她又找到了孙一,换了装偷偷溜进了前殿长兴宫。望了一眼,难怪这么久,殿内气氛相当的诡异。
    “所以,国库仅剩万两银子?”一向和煦的声音透着丝丝严厉。
    户部尚书扶额:“回皇上,其实……不足万两。”
    “真穷,还有脸说国库是给我成婚的厚礼。”他垂目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抱怨,不巧被耳目极佳的她尽数听到。
    “退朝吧。”算了算了,终归还得出自己的银子。
    “皇上,微臣刚刚所言,还请皇上深思。”
    她挑眉,竟有胆肥的提醒他深思。不错不错,有好戏啊!
    “哦,何爱卿啊,你说的那些朕早听腻了,不必再奏了。”
    “可是,皇上。皇后如今……”
    在说她呢,她用脚趾都能想到又是说她独宠后、宫,至今无所出之类的闹心话。可不想这位何爱卿话都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如若朕连娶妻生子都要听你们的,那这龙椅不坐也罢。你们喜欢谁坐就来坐吧。”
    言罢,他大袖一挥翩翩而去,愣是丢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木鸡们。这还不够,接下来一连数日的罢朝更是让木鸡们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太上皇实在看不下去,从京郊请回被她拐跑游山玩水的皇帝陛下,这事才算揭过。此后,朝中上下再无人敢和任性的皇上唱反调。每每提及此事,她都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淫威啊淫威。
    顺承三年,皇宫中一声婴儿啼哭声让所有守候的人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而一向淡定从容的皇上急急抱起刚出生的皇子,深深笑道:“拟旨,册封太子。”
    只有床上脱力的皇后明白,他哪里是欢喜,恨不能再加一句“择日登基”才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困在深宫之中,她心中略微沉重,心思一动:“他才多大。你要等几年?”
    闻言,他目光一闪,连忙喊住孙一:“是朕一时激动轻率了,太子之事再议。”
    挥退众人后,他抱着她戏谑道:“难怪娘子常常去看我那小侄儿,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她翻眼:“深谋远虑?又有谁能及得上夫君?”
    但凡她叫他夫君的时候总归没好事,他满眼无辜:“娘子,为夫哪里又错了?”
    她怒:“你竟让所有的家人朋友,宫女内侍,嬷嬷稳婆九个月前就统一口径,纷纷告诉我一点都不疼!见鬼的不疼!你来试试?好啊,你现在不敢骗我了,却让所有人一起骗我!”
    --全书完--
    后记:
    大硕七百四十一年间,最为繁盛的顺承之治一直是后世热议的时期。只因这位在位不满十五年的大硕平宗,确实有很多令人费解之处。明明是江南才子,却成就了一代贤德明君。明明出身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有着众说纷纭扑朔迷离的身世。他在位期间,不但使南北两朝一统后实现了真正的融合,且其谙邦交善纵横让大硕近百年内免于战火。然而,更引人遐思的却是他终其一生只有一妻。顺承十五年三月初六,明忻皇后逝去不足半年,平宗郁郁而终,帝后合葬一陵。后来偶有传闻,在玄夷和北梁似乎都出现过平宗帝后的身影。当然,传闻终归是传闻,并无任何证据可印证,终当是世人对于平宗早逝心怀遗憾的一种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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