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暗柳

100 大结局(二)


走出迷境,杜衡和藤华守在外面,却不见狗蛋与红莲,我惊慌问道:“狗蛋和红莲呢?”
    杜衡指指后面,却见白染抱着狗蛋,红莲站在他们脚边。
    白染也转过头来看我,四目相对,我惊慌移开视线,我也不知自己在躲什么。
    狗蛋从白染身上下来,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往白染身边走,还说:“娘亲,爹爹来找我们了,你不想爹爹吗?爹爹说他很想你。”
    我拉住狗蛋的手,不让他往前走,狗蛋壮得像一头小牛,憋的满脸透红也要拉我向前,“娘亲,你不知道呢,红莲是爹爹收的义子,以后我们去哪都带上爹爹吧,红莲也很想爹爹。”
    我愕然,红莲是白染的义子?怪不得我和杜衡都探测不出红莲的真实身份,他的气息浑然天成,分不出是人是妖,是仙是魔,不像被封住,也不像被施法掩饰,这样的人竟然是白染的义子。
    突然想到白玉蝶,当初白玉蝶也是这样,身上的气息不似魔,也不是仙,偏偏又不是人也不是妖,诡异的让人无法轻视。
    这红莲莫非就是白玉蝶和白染的孩子?那白染为何不承认他,而认他为义子,还封住了他的眼睛?
    我看向红莲,只见他依赖的抓着白染的两根手指,真正把白染当成是亲人。
    我不再拉着狗蛋,跟他一起到白染身边,想问他清楚,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毕竟这是白染的家事,我有何权利过问?只说:“白染,狗蛋年幼无知,才错将你认作父亲,你不必纵容他,只管告诉他你不是他的父亲,让他死了这条心。”
    白染轻笑,想要说什么却被狗蛋打断,他一脸严肃的说:“娘亲,你说什么胡话?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爹爹,他教我习武,教我魔法,还教我吹笛子呢,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父亲?我不知娘亲和爹爹闹什么别扭,但现在都过去二百多年了,什么误会也总得说清楚了。”
    没想到他平时只知玩乐,这功夫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我心甚慰,狗蛋懂事了。
    我蹲下身来,拉着狗蛋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说:“狗蛋,并非娘胡闹,他的确不是你爹,你爹叫金蟾,早在我怀你之前就死了,不信你可以问杜衡,他那段时间一直与我和你爹在一起。”
    狗蛋仍是不信,也不去向杜衡求证,亏得杜衡还做好了开口的准备。
    狗蛋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我:“娘亲说爹爹在你怀我之前就死了?那娘亲是怎么怀上我的?”
    我老脸一红,想到与金蟾新婚燕尔,整日不休,必是其中一次让我怀上了狗蛋,至于是哪次我也不知,只是一直没发现,直到跳入魔界的青魔湖险些堕胎才知道原来腹中竟然怀了孩儿。
    这话我是没法跟狗蛋说的,只说:“娘亲说差了,是怀你时你爹去世的。”
    狗蛋撇了撇嘴,满脸怀疑的问我:“娘亲果真确定我是金蟾的孩子?”
    “当然确定,除了你爹,我再没别的男人,白染更不可能是你爹!”我气哄哄的说完,拉着狗蛋就要走,他竟然如此质疑自己的娘亲,难道我还比不上一出生就把他扔在地上磕破膝盖的白染?
    白染却拦住我说:“借一步说话。”
    我也正好想问问他,为何我儿子会夜夜梦到他?真是岂有此理!
    白染看我生气,却笑得花枝乱颤,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向旁边巨大的扫帚星走去,白染跟在后面。
    走到扫帚星的另一面,完全看不见狗蛋,杜衡他们时,我厉声问道:“白染,你给我儿子施的什么法?为何他夜夜梦到你?”
    白染忽然感叹地说:“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此话不假,你若是能阻止狗蛋每天梦里找我,我必重谢你,为着狗蛋,我可是二百多年没睡过一个好觉,后又想,莫非是狗蛋平日寂寞,所以夜夜梦里找我?所以我才把红莲安排到他身边,谁知他白天爱惜红莲,晚上还来找我,真是苦煞我也!”
    我听了也惊奇不已,“你说是狗蛋找你?狗蛋根基浅薄,只杜衡每日教他一点低级的法术,你不给他引路,他如何能找的到你?白染,莫要说的自己那么可怜,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白染微笑说:“我安的什么心?当然是一颗爱子之心,狗蛋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忍心把他拒之门外?”
    我大怒,“你胡说什么?原来都是你在挑弄狗蛋,让他亲生父亲都不认了,却要认贼作父!”
    白染眉头微挑:“蝎离,你还不想承认吗?你就那么讨厌怀上我的孩子?”
    我后退一步,身体不可控制的有些发抖,我也知道这孩子来的蹊跷,当时金蟾的身体状况只是一个虚壳子,根本不可能使我受孕,但我还是期待这个孩子是他的,想为他延续一丝血脉。
    虽然金蟾选择了让杜衡接替他。
    “你已经有了白玉蝶,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你为何放着自己亲生儿子不认,偏偏来戏弄我和狗蛋?”
    白染愣愣的盯着我,一下子将我抱在怀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帮我吻去了脸上的泪珠。
    我惊呼:“放开我,白染!”
    白染将我的手禁锢在背后,牢牢的抱住我不让我动,只听他温声说:“你要是高兴,我可以一辈子不认回狗蛋,但是现在形势由不得你,你一个人没法保住狗蛋性命,跟我回去,这是你们母女的唯一活路。”
    我抬头问道:“为何?杜衡和藤华都跟着,我们三人还护不住狗蛋,再说我练成了三味赤焰火……”
    “自高!自傲!自负!自满!”白染愤怒的打断我说,“你这点斤两能过得了混元天尊一招?”
    “混元天尊?他为何要取狗蛋性命?”我狐疑地问。
    “因为他是我儿子。”白染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最终,我还是带上狗蛋、杜衡和藤华与白染去了洪荒之源的魔界魔都,因为我终于肯承认,狗蛋不是金蟾的儿子。
    在金蟾死后的日子里,我经常胡思乱想无法入睡,细想之下,当初与金蟾在长洲岛相处的日子很诡异,总感觉周围多出一人,一查证却发现那多出的一人一会是金蟾,一会是藤虎,可后来金蟾死了,藤虎也消失不见了,更别说多出的一人,就好像是幻觉一般。
    但我敢确定,金蟾每次在山洞中“修炼”的时候,有另一个金蟾在顶替他与我生活,或者说,金蟾默认了他的存在,也借着他来掩饰自己几近灯枯的生命。
    也许真正的金蟾从未走出过山洞。
    而真正的藤虎也从未出现过。
    那多出的一人便巧妙的在金蟾和藤虎之间变幻身份,变成金蟾时与我相处,变成藤虎时,就是金蟾去了山洞,为了不引起我的猜疑,他还要每天有半天的时间变成藤虎。
    想到这里,我忽然浑身冒了一层冷汗,为何我早不想这些,那时真正的金蟾过着怎样的日子?
    那时我是怎么想的?我好像只觉得金蟾可疑,明里暗里打探他的行踪。
    那时每天与我颠鸾倒凤的男子难道真的不是金蟾?
    我忽然想起那些紫色的花瓣,浓烈的香气……
    我看向白染,白染不看我,只带我进入以前白玉蝶住的院子,他说有些事情要让我知道。
    如今魔界早的光景与我们离开时相差甚远,因为这里已是万家灯火,魔界崇尚红莲,将灯笼全做成莲花形,外面糊上红色的灯笼纸,点亮以后就是一朵朵通红透亮的红莲花。
    我问白染,“为什么以前魔界禁火,现在却不禁了。”
    白染不管我准不准,硬拉了我的手答道:“因为狗蛋出生了,万魔之子身带赤地之火,引来了仙火化为魔火,从此,魔界不必惧怕火。”
    他见我还是不解的样子,反问我:“蝎离,你觉得我魔界修行逆行之术,有悖天理,就不该存于世间吗?”
    我摇头,“当然不是,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
    白染点头,“当初盗阴阳第一个修成魔,他本身却不是魔,他的智慧可比三界,他窃取世间万物奥迷,正修阳,逆修阴,阳者为仙,阴者为魔,阳者与日同寿,阴者与月共长,固阴者终不敌阳者,但数百万年过去,魔界还是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道:“不知。”
    白染不悦地用指尖点了一下我的脑袋道:“你长的脑袋全是为了装饰,因为阴阳既相克又相生,若魔界被灭,仙界也终将灵气殆尽,不复长存。”
    “奥”,我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些我以前从不知道,也不知白染是怎么知道的。
    白染见我明了的眼神,接着说:“但魔界的致命的弱点被仙界拿捏在手里,仙界欲控制魔界,将我子民踩在脚下,变为仙界的仆奴,我是绝对不准的。”
    “是火?”我问。
    “对,”白染说,“五万年前,我欲擒万只赤地炎兽来我魔界地下,让他们来驱逐魔界的寒气,但遭到仙界阻止,那时我也受到混元天尊中创,不得不收起心思,后来我又看中了赤蝎一族,赤蝎却一夜之间被灭族,不想黑泽竟留了一只。”说道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本来我没想过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也没想过要你怀上我的孩子,只是想留你在魔界来驱除迷雾,但白玉蝶的出生提醒了我,血脉可以改变魔界的境遇。”
    白染又见我迷惑的表情,对我说:“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我一愣,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这是白玉蝶房间里被设了封印的一道门,之前白玉蝶说过是白染设的,他也进不去。
    封印已被白染打开,却是一串通往地下的台阶,白染手持一战红莲灯先行下去,提醒我跟在后面。
    我心下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通道窄小,只容一人通过,白染高大的身影挡在前面,前面便永远都是未知。
    一圈一圈的往下绕,不知走开了几百圈,只感觉应该走到了离地面大约两百米的地下,忽然白染停顿一下,又向里走去,前面豁然开朗。
    只见幽幽红光下,黄金铺成的地下室内整整齐齐的摆着三具青魔冰的棺材。
    白染走到棺材前面查看,我也连忙跟上去,青魔冰通透甚于琉璃,里面躺着的尸体一目了然,每看一具,白染便为我介绍一番,没看一具,我便出一身冷汗。
    “这便是盗阴阳,他本该与我父亲合葬,但我不准。”
    “这是盗阴阳的儿子,轻舟,他想与我合葬,但我不准。”
    “这是白玉蝶,你能辨别出来对吗?只怕他也想与我合葬,呵呵。”
    我身体微微颤抖,这三具石棺里的人明明一模一样,“他们,白玉蝶……”我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
    白染道:“并非你所想,白玉蝶是盗阴阳一脉单传的血脉,但他不是盗阴阳的孙子。”
    “此话怎讲?”我更加疑惑。
    “因为盗阴阳不是人,我的意思是他既非仙,也非魔,更非妖,他只是一个阴阳同体的怪物,无论用什么方式也杀不死他,只要世间还分的出阴阳,除非他有了后人,他自身化为他的后人,一代一代传下去,却都是他自己。”
    我睁大眼睛,从没想过竟有这种事情。
    白染打开三具冰棺让我看,“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就算女娲造人也造不出一模一样的,而你看他们三个,你可能找出不同?”
    我果真上去细细的比较他们面容,白染轻笑,“用不用脱光他们的衣服让你看?”
    我羞恼,白染接着说:“不用再比了,我来过上万次,每次都要看上半天,他们的没任何不同。”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神气的说:“但还是让我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但并不在身上。”
    我问:“不再身上你怎么看得出来?”
    “在能力”,白染说,“轻舟是我的同胞兄弟,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对他了解甚深,却不想他竟爱慕与我,我年幼无知,为了作弄他,抓来一只火狐变成我的样子,火狐爱慕他的容貌,与他一夜交-合,轻舟受孕,以为是我的孩子,三百年产子,诞下白玉蝶,白玉蝶天生一双通天眼,什么东西无论伪装的再好都能看出真假,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肯定轻舟不具备,否则他也不会看不出火狐假扮的我,后又调查了火狐一族,发现他们没个人的眼睛都有特殊的本领,大多都能摄魔,但也有的不能却有别的本领,例如小地瓜能使千里眼,青儿能消除人的记忆,所以我敢肯定,白玉蝶是继承了火狐的血脉,这才有了新的本领,但是福也是祸,白玉蝶的能力不及轻舟的十分之一,盗阴阳的血脉况且如此,我等魔界众人更能易改原先的血脉。”
    “所以,魔界中无人有火属性,你便要创造这种带火属性的血脉?”
    白染赞赏的说:“孺子可教!”
    我木然的看着他问道:“我只是你制造血脉的工具?”
    白染猛的扳住我的肩膀说:“你这样认为?若真是这样,我便绑了你,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为我生下孩子,凭你那点能耐还能逃出我的手心,我也不必费去自己一半的精血供养你,在你产下孩子之前,保准不会让你死!”
    我脑中一片空白,又听白染说:“你以为你和狗蛋这两百年怎么这么顺利,还不是我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料理那些不长眼的,当初是我骗了你不假,但你必须承认,你是心甘情愿上当的。”说完,他便俯身吻上我的唇。
    我挣脱,他便将我扯回来,按到白玉蝶的石棺上面,一手抓住我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一手撕烂我的衣服,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五百年不曾有过,我疼的闷哼一声,白染却呼吸沉重,双眸深谙,狠狠的抓着我的肩膀撞击,“你可还记得这感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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