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皇妃:暴君看招

第一章 身份暴露


    夜,凝滞,星子罗列,潺潺的流水,自小桥之下淌过,江天俱是一色,空濛无纤尘,皎皎空中一轮孤月,斜悬在碧窗黯淡的背景之中。
    雏菊拄着手肘,默默地看着这一轮弯月。
    众人寻到了紫茗,却因她误杀了这城中保长,只能暂时躲匿在这小桥流水般的客栈里。
    这客栈是极静谧的,推窗便能见到那一路的水波荡漾……
    雏菊独自推开了碧窗,楼上月已裴回,她痴痴地看着桥下水波潋滟,倒影上的一轮斜月,眸底怅然若失,她嗫嚅道:“紫宸,你可还好!”沁凉的风恍然间兜进了满屋,冰凉了她的手脚。
    但她却仿若未觉,她的心,似乎也滟滟随波行了千万里,逐着月华流照向了百花谷。
    她苦笑一声,竟然凭空多愁善感了起來,斜月沉沉似乎藏匿着溟濛的雾,她的心被这层雾气包裹着,直欲踏寻那潇湘路。
    情人怨遥夜,竞夕起相思。
    如若,他心底有她,会否也在这遥夜沉沉中,思念着她,她渴望还有机会,还寝梦佳期,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在百花宗宗主面前耍弄手段的紫宸,必然能逃出百花宗,她坚信着,希望她的日夜期盼,能够应验,她可以再看一眼他,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念他,想念他故意使坏的模样,想念着那个仓促却又甜蜜的吻。
    这落月铺情的流水,已然浸满了她的心,盈盈的,被他充实了起來。
    她沉醉在自己的梦境里,却沒有发现,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冰冷而阴沉的黑影,就躲在暗夜的角落里,抿着嘴沙哑道:“你果真沒有让本帝失望啊!”
    她闻言,惊得花容失色,慌忙伏地道:“雏菊该死,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那抹黑影渐渐走出了暗影区,呲吱燃烧的红烛照亮了他的装束,依旧一袭银衣裹身,隔着金色的面具,隐约可见,他戏谑的微笑,她瞥见他勾笑的眼眸,心中猛地一颤,似乎她的心里所思所想,都叫他窥透了去,点滴不剩,不由得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朝逸轩勾着唇,笑道:“你不问本帝为何出现在这里吗?”
    雏菊心头一震,道:“雏菊知错,求宗主恕罪!”
    朝逸轩冷哼道:“你三番四次送给本帝假情报,这也就算了,你竟然对紫茗被挟持之事只字未提,你真是太令本帝失望了!”
    雏菊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咬着贝唇,目光却是极为倔强的。
    朝逸轩淡笑着看着她,道:“这么多天了,本帝想的很清楚了,你能将本帝的身份保守至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放心,紫宸已经逃出了百花宗,你选择的这个人,会给你带來幸福的,何况,是你为紫茗换取了生机,本帝岂是傻子,他们竟敢动手伤害本帝身边最亲近的人,那就休怪本帝那整个江山与他们抗争!”他这话压的极低,雏菊只觉得身边拂过一股森冷的杀气,浑身忍不住哆嗦颤抖。
    雏菊低头道:“宗主英明!”
    突然之间,一声急促的推门声响起,百花宗主错愕地看着楼上推门而入的紫色身影,看着她慌慌张张痴傻的模样,忍不住心揪。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绝情绝义,紫茗也断然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迎面扑來撞在他怀中的紫茗抱起,他当着她的面,卸下面具,眸子里盛着似水温柔。
    紫茗突然之间撞在了他的怀里,皱了皱眉头,捂着自己的脑袋,道:“你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你,好熟悉,好熟悉……”
    朝逸轩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怜惜道:“紫茗,都是朕,是朕不好,你跟我回去吧!我保证能够治好你的失忆症!”
    紫茗却在他的怀里猛地晃动着脑袋,痛苦道:“你是谁……是谁……”
    朝逸轩眉头紧紧地拧起,一字一顿地吐出來道:“我…叫…朝…逸…轩,你记起來了吗?”
    紫茗确实头摇的更加厉害了,一刹那间,她发胀的头猛地抽搐一番,眼前划过一片腥风血雨,一张邪魅的笑脸,一声声划破天地的呼唤:妈咪,妈咪……
    种种场景都宛若针一般,刺得她头脑胀痛难耐,她失声的哭泣,道:“痛,好痛……”
    她的尖叫唤醒了沉睡的众人,众人猛地追赶出來,问道:“什么情况!”
    当他们看到站在雏菊房间的朝逸轩时,都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李远皱眉道:“朝逸轩,你放过紫茗吧!她已经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嫌不够吗?”
    朝逸轩抿唇,紧紧地拥抱着紫茗,转身对众人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再伤害紫茗,而且我会想方设法治好她的伤痛,俗话说心病还需新药医,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我能够治得好她!”
    于雪何等心思缜密,她看到朝逸轩的装束,以及匍匐在地的雏菊,还有那面金色的面具,当即惊呼道:“你…你是百花宗主!”
    此话犹如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耳畔,众人无不错愕地盯着他。
    朝逸轩勾唇,邪魅地笑道:“的确,百花宗主就是我,我就是百花宗主,对紫茗的伤害,我会用下半生去补救,我很感谢你们对紫茗的照顾,我会取到药引,解去朕的爱妃的蛊毒,你们可以让一让吗?”
    众人面面相觑,何不坠怒喝道:“紫茗是我之师,一日为师,我便是拼却了性命,也不能让你再将她带走,再一次伤害她!”
    于雪也拉扯着李远道:“我们也是,即使是死,也不会放你离开!”
    朝逸星也站了出來。虽然对这位皇兄极为不感冒,但她还是带着笑容走到他面前,道:“皇兄,你何必要这么执着,想要取下馨月的海金沙你大可以动用皇权,但是这么一來,你势必得罪馨家,紫茗定然不会愿意让你这样做,千年蛇蜕对于苗疆來说是等同圣物一般的存在,皇兄可以不顾及天下百姓,但是紫茗姐姐会同意让你这么做吗?姐姐曾经告诉过我,即使是要牺牲她自己,她也不愿意看到天下血染,你自己彻底堕落沦陷,这次,你让她彻底伤透了心,她都并沒有怪你,保守着最后一点点希望,等待着你的信任,但是你一次次让她失望了,她现在处于这种关头,你有时间和精力,天天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吗?你有吗?有吗?”
    面对朝逸星的质问,朝逸轩不知不觉的有些悔恨,都怪他太冒失了,如果带她回去,筱涵一群人必然不会放过她,而他又有些许杂物缠身,定然是不能好好地照顾她的,但是这里,却又一直关心爱护她的江湖朋友。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但是至少,这样比跟着他要安全的多。
    想到这里朝逸轩放软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
    紫茗忽然牵扯起了他的衣袖,眸光清醒道:“轩,不要走,留下來,陪着我,好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紫茗的身上,眼见她容光焕发,眸光中全然不是曾经的冷冽,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天真傻气,而是一脸的浓情蜜意,看着朝逸轩,眸子里满是深情。
    朝逸轩被她的深深地感情所打动,诧异地看着她,道:“你是……紫茗!”
    紫茗含笑,点点头,道:“我是紫茗,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说过要陪着我,走到地老天荒!”她依靠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朝逸轩珍爱地捧着她,生怕用力了会弄疼她,他声音略带哽咽道:“你不生朕的气,真是太好了!”
    那一双水波潋滟的琉璃美眸里,闪过一丝怨毒的杀气,却被她重重地掩盖了下去。
    馨府,宁静而安详,耸立在群山峻岭之间,奢华大气,夺人眼球。
    朝逸轩直接亮出了身份,堂而皇之地进了馨府。
    馨府的管事是个极为精明能干的老头,一袭锦缎青袍,面料极为上等,袍子上纹着猛虎,穿着是极为考究的,他恭敬地应了朝逸轩进府,好不吝啬地取将出自己最好的珍藏來招待这位山高皇帝远的皇帝。
    朝逸轩极为满意他的接待,在紫茗的要求下,并不打算开门见山地索要海金沙,而是打算徐徐渐进,慢慢与馨老爷说明白。
    于雪悄悄地将站在一旁含笑看着紫茗的朝逸星拉车到了一边,窃窃私语道:“你有沒有发现,紫茗有些不大对劲!”
    朝逸星愕然地看着她,皱眉道:”紫茗姐姐很正常啊!哪有不对劲的:“
    于雪知道她会错了意,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说紫茗不正常,而是说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你觉得呢?"
    朝逸星面色冰冷地看着她,道:“我不许你诬蔑紫茗姐姐,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说罢,她竟然向于雪摆起了脸色,拂袖凑到了紫茗的面前,极为享受她的爱抚。
    于雪愕然地盯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怔然若失。
    她真的是那个敢作敢为,刁蛮任性,本质上却善良的紫茗吗?为什么每次与她对视,她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像是多年未见得老朋友,彻底披上了杀人魔王的外衣,站在你的面前,手里持着森冷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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