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微笑着对我说。
我拿起那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说:“太幼了点吧,我现在是公司老总,要买那边的boss才行。”
“少和我贫嘴,你在我这里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还和我说这些,乖乖穿上让我看看。”萧萧假装凶着我,然后再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那套衣服配这双鞋肯定好看,来都穿上。”
“萧萧也,老婆也,老婆大人也,人家都说了,全身白是剽客,你还给我买这样的衣服。你不怕我跑到外面去找小姐啊。”我哭丧着脸对萧萧说,嘴角带满了笑容,“要不?咱们不买了,下楼去搞两套西装算了。”
“有本事你就去找小姐去,看我不休了你。”
“萧萧,你说我一大男人,你又不满足我,我怎么办,向你申请去找小姐你还不批准,不让人活了啊。”我套上那身衣服,然后痞着脸,一脸的流氓像,对萧萧说道。话刚出口就逗得旁边两个服务员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萧萧把鞋子扔向我,带着火向我吼着:“再贫嘴你一年里就都休想有新衣服新鞋子穿,还得自己把旧衣服拿去洗,哼。”那丫头翘起了嘴巴。
“我不贫嘴了,像我这样的洁身自好的老板可少见了。现在我还是处男呢?对得起你吧。”我一边栓鞋带,一边对萧萧说。
萧萧脸一下就红了,走过来拧着我的耳朵说:“苏晨,你好有完没有完,是不是想我马上不要你!还处男呢,你以为是光荣啊。再说你们男的有几个是处男,不是给了左手就是给了右手!”
这次换我呆住了,什么时候这丫头都学会这些了啊。
衣服上再也没有萧萧的味道了。萧萧那熟悉的体香以前总在我的衣服上,现在把衣服放在鼻下,却怎么闻都闻不到了。原来萧萧离开都那么久了。
把衣服装好。下楼出了小区,拦车去了火车站。夜色里的重庆还是那么的美丽,灯火阑珊处却再也没有属于我的那个佳人。这个城市也终究不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哪的?西街吗?没有萧萧的地方,都不属于我。我是属于萧萧的。
几年了,去广西的火车还是那个样子。车厢里似乎永远的都是面容熟悉的人,我身边没有了那个一直跟随着我的人。
蓝色的窗帘将重庆的夜色隔在了外面,丝许的色彩透了进来,飘渺而难以把握。我知道,是该我离开重庆的时候了。这是一座让我伤心的城市,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其实萧萧离开以后,我甚至觉得这世界都是充满了悲哀的,没有一处不让我伤心。
火车鸣笛以后,手机铃声踏着火车笛声的最后一个脚印接踵而来,杨丞琳的《香水有毒》在她轻曼的嗓音下,飘满了整个车厢。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苏晨你要回来吗?”电话里的声音异常的疲惫,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我对妈妈说:“对的,我已经在火车上了。”
“那就好,我正和你爸爸商量,准备来重庆看看你呢,既然你要回来了,那就好多了,我们也就不担心了,唉。”妈妈在电话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萧萧去世已经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妈妈他们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最担心自己的永远都是亲人。
“妈,放心!我马上就回来了。”我努力的想装出欢愉的语气,回答着妈妈的话,像安慰下她一直担心的心。结果适得其反,失去爱人的伤悲又怎是那么容易掩饰。
“好,我们等着你,要妈去车站接你吗?”妈妈接着问我说。
我捏了一下大腿,让自己的情绪更加的清晰稳定点。然后对妈妈说:“妈,不用了,你们在家等着我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以后,打开了车窗户,窗外一阵冷风吹来。脸上一片的冰凉。
第五十八章
作者:苏溪
漓江还是那么清澈,在晨光下照射下,水面泛起美丽的眩光。早起的游人已经搭上了竹筏,在烟波袅绕的漓江上慢慢的随水飘荡,享受着这难得的天然美景。
下了出租车以后,我拎着背包慢慢的走进了西街。妈妈和爸爸早就在街头等着我了,看见我下了车以后,连忙迎了上来。
刚走到妈妈身边,我就忍不住了,抱住妈妈大哭了起来。
妈妈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对我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一切我们重新来过,不要再伤心了。”
“妈,萧萧她死了,没有办法再重新来过了。”
妈妈显然愣住了,手在半空,半天也没有放下来。良久,一声叹息传入耳中。我放了妈妈,然后抱了一下爸爸。看着他疲惫的眼神,我知道他也是很多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爸爸对我说:“苏晨,你要坚强一点,你现在不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很多的道理我也不想给你说了,你都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随他们走进了西街。
进了家以后,看到小可爱孤单的睡在了钢琴上。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萧萧。我放下包裹,然后走过去,抱起了它。那么长的时间了,它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睡觉的时候还是怎么都不会醒。
妈妈对我说:“你不知道,这小可爱,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做,吃了就睡,真怕有天它胖得走不动路呢。”
我抚摩着小可爱黑得发亮的皮毛,对妈妈说:“也许就像这样才好呢,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明白,就那么迷茫而快乐的生活下去。”
“苏晨,你不用给我讲那么高深的道理。”妈妈叹着气对我说,“妈妈老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了,但是你还年轻,有的事情就不要太死板了。”
我指着小可爱身上的蓝玉项圈对妈妈说:“妈,这是谁给它挂上去的?”
“那个啊,是酒吧的ECHO挂上去的。”妈妈看了一眼后,平静的回答我。
“ECHO?”我疑惑的看着妈妈,问她说:“ECHO怎么在这里?”
“她一直就没有回去过,一直在那间酒吧里打工,看她和byran很好呢。”
ECHO原来是找到了自己的终点了啊。我在心里衷心的祝福了她。然后把小可爱脖子上的项圈拿了下来。它其实不喜欢戴东西的。
我打开了蒙灰积垢的钢琴,按了一个键。房间里响起了破碎的高亢音调。小可爱抬起头,迷惑的看了我一眼以后,走到我的手边,靠在我的手臂上,用它的舌头一下下的添着我。
那个时候的玩笑成了真。萧萧不在的时候,小可爱陪着我。我一向很聪明,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不在的时候”,居然是萧萧的死。
也许用死这个词并不恰当。在萧萧去世之前,我是不相信迷信的。甚至是对迷信的说法嗤之以鼻的。但是萧萧去世以后的双七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等了一晚上,传说双七的那天晚上,鬼魂是会回家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
我相信萧萧是在某一个地方等着我,身上穿着粉色的衣裳,笑容似花。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以后,稍微的感觉好了一点。街上的路灯开始亮起来的时候,一个人抱着小可爱,上街去给它买明天的食粮。
路过ECHO打工的那家酒吧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正在忧郁是否进去的时候。ECHO出门看到了我。她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对酒吧里喊了一声,“byran,comehere!”
我微笑的看着她,然后对她说:“你终于会读他的名字了啊。”
ECHO也看着我,垫着脚尖比了一下,又转到我身后,然后转回来,对我说:“苏晨,你长胖了,而且你身上带着伤悲,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byran出来了。看见我后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进了酒吧。ECHO把我手上的小可爱抱了过去。开始轻轻的拉小可爱的耳朵,小可爱又开始抱它的头了。这些怎么几年了,还是没有变。
Byran向他的客人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徒弟,他有一手好吉他,而且他还是一个大老板,这是我最得意的一个徒弟啦。”他开怀的笑了起来,“下面,我们请我的徒弟为大家唱一首歌,大家欢迎!”
我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对ECHO说:“你教的?他的汉语这么流利了。”
ECHO吐了下舌头,然后对我说:“当然了啊,我的英语过了公众八级,汉语更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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