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笙尧满面泪痕,秦琳忍不住问。
晋彦锡没回答,而是说,“我们走吧。”
莫笙尧愣在原地,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人已经走远了,还这么恋恋不舍的目送人家?”
夜尊域的声音在背后阴森地响起,可莫笙尧却魔怔似的,一动也没动。
刚才的整个过程,其实他都看在眼里的,笑北和莫曼芯前脚走开,他后脚就到了,所以,晋彦锡吻莫笙尧到莫笙尧说晋彦锡残忍,所有的所有,他一点儿不落地看了个全套。
本来,他脸色已经很黑很臭,这时候,又被莫笙尧这么彻底地无视掉,那股愤怒和嫉妒,就像长了翅膀,呼啦啦地飞起来,有铺天盖日的趋势!
“这好像和夜尊域先生你没什么关系!”莫笙尧抬手,抹了抹眼泪,爬起来要走人。
夜尊域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住她胳膊往回一拽,把她整个人都圈入怀里。
“说起来,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莫笙尧,你别忘我我们还有孩子。”
莫笙奥默然片刻笑了,“对不起,对我而言孩子,不能改变什么。”
夜尊域眼角抽筋,她居然这么不在乎十六!“好,很好!莫笙尧,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
莫笙尧连话都懒得说,推开他就走。
夜尊域三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人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理,还不是你决定?何必这么纠缠个没完没了?从最初的见面,走到今天,夜尊域,你不累吗?”
莫笙尧望着夜尊域,顶着他要吃人的凶恶表情说。
其实,她此刻是很佩服自己的,居然能顶住这样的高压,腿不抖身不颤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人,果然都能自动的化悲伤为力量。
“累?”夜尊域伸出食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累了么?可是,莫笙尧,我告诉你,在我还没累,还没倦之前,你是没有资格累的。”
莫笙尧抿唇,死死盯住夜尊域眼底的桀骜,突然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因为,他还没玩够,还没发泄够,所以,她不能死,不能逃,只能站在他身边,在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逗弄一番!
可是,夜尊域,你就见得,世上一切的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控中么?
夜尊域显然没看透莫笙尧心中所思所想,因此,她对莫笙尧突然的赞同感到诧异,总觉得很不舒服。可话又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既然知道我是对的,那么,你就离晋彦锡远点儿。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错误!”
夜尊域说出这话,自己先狠狠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以为自己可以把所有不该在意的东西都丢掉,但是……自己居然……失控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一直在容忍她犯的错么?她和晋彦锡之间的,和林子慕之间的,和安洛之间的……为什么?
莫笙尧显然也被狠狠地震惊了,她诧异地看着夜尊域,看着满脸怒容,看着他不停抽搐的嘴角。
他说,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错误,可是,从始至终,她莫笙尧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爱晋彦锡,为什么不能和晋彦锡在一起?虽然那天晚上,她并非自愿,可是,当夜尊域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忽然就想,假如自己自愿了,那又与夜尊域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心里的想法却是完全相左,各站立场。
“错误?我做错了什么,爱上晋彦锡是错,还是和他之间有过*是错?如果你觉得这就是错,那么我告诉你,我是人,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被你抓在手里,就算我可怜可悲到没有力量去反抗你一根手指的力量,我也有权力去爱我爱的人!我不认为这是错误。”
她冷笑起来,“夜尊域,你除了要胁迫我,压榨我,强要我,欺辱我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
莫笙尧瞪着,怒红的双眼,让夜尊域恍惚想起在第一次域莫笙尧见到时,她也有过类似的表情,只是那夜比现在要激烈。
被她讨厌,甚至痛恨到这种地步了呢!
“你想知道么?”夜尊域心头痛极,反而冷静下来,眉梢眼角顿时挂满了笑意,“那让我用行动来告诉你,好不好?!”二话不说,她弯腰将莫笙尧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就连病房里的行李也不管了。
莫笙尧挣扎踢打,夜尊域始终无动于衷,步子不但没减缓,反而更加健步如飞。
周围许多护士和路人见了之后,都站在一边,用一种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感叹的目光看着他们。
莫笙尧知道,她们都被夜尊域脸上那格式化的微笑给蛊惑了,
挣扎踢打无效,莫笙尧索性扭头,抓住夜尊域的膀子就狠狠咬下去。
她是真的痛极恨极,因此,下嘴毫不留情。
夜尊域痛得笑容难以维持,眉头都皱了起来。
鲜红的血顺着他白色的衬衣往下流,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甚至有几个比较爱咋呼的女人捂着嘴尖叫,
“哎呀,流血了!”
“就是啊,那个女的太泼了,怎么可以这么多对自己的男人!”
“就是就是!看她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脑袋一定有问题!”
“哎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她……她不就是那个妒妇变毒妇的莫什么,啊莫笙尧么!据说可疯狂放荡了,辗转在各大豪门少爷之间……为了争*,连自己的堂姐都推下水!”
于是,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沸腾了,而莫笙尧的形象再次又毒妇悍妇华丽的转变为疯妇!
夜尊域咬牙,没有把莫笙尧甩开,硬是忍到了车库,直到把莫笙尧丢进车子后座,他的胳膊已经麻木。
莫笙尧被摔在车座上,扭头看着夜尊域,唇角还挂着他的血。而她眼底却都是恨怒。
夜尊域则站在车外,不顾自己胳膊上的咬伤,摸出盒烟来,点了两三次才把烟点燃。可见,他心底早已山呼海啸,愤怒到其实想杀人了。
难得,他还能隐忍到现在。
看着夜尊域从到了车子面前,就变得无限扭曲的脸,莫笙尧依然冷笑。
此刻,她把对他的恐惧,都死死的掐住,她就想要一个彻底了结。
他们之间,谁胜谁败都好。
点燃烟之后,夜尊域猛吸几口,就是不开口说话。
莫笙尧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出声。
两人无声对峙。
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夜尊域终于有所动作。
他俯身,把自己撑在后车门上,看着她,眼底神色晦暗莫测,就连起初外露的怒色都没有了,他开口,就好像地狱之门敞开,很久以后,夜尊域的这个表情和动作都在莫笙尧的梦里挥之不去。
“我想好了,等十六病好转,我们把结婚证办了。”
简单的一句话,语气平淡又冷漠,却把莫笙尧一生的命运主线定死!
莫笙尧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尽管,这么久以来,夜尊域对她的欺压侵占并不少,在外人看来,或许她成他了无数情妇中的一个。
可是,夜尊域却从来没明确的表示过,而且,他对她,也并非像其他女人那样……频繁。
然而,今天,夜尊域却和她结婚,每一个字,都这样清晰而有力。
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要屈从,不是么?
她双手紧紧握了起来,死死瞪住夜尊域,一字一顿,“你做梦!”
夜尊域突然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直直地对她吐出,浓烟铺面,莫笙尧呛咳不停。
夜尊域冷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碎,“是不是做梦,我们就走着瞧!”
你不是因为晋彦锡成父而就变得心灰意冷么?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心,还会不会痛!
抱着这样狠戾的决心,他坐进驾驶位,风一样飙车,也不管这是闹市区,还是路人很多的医院!
几乎他的车子,每经过一个人身边,那个人都要吓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墩儿坐地上。而奇异的是,这样的惊险下,却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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