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斗之景色妖娆

144邢佐出手,初露端倪


“二夫人,水来了。”
    “进来吧。”婉约柔和的音调让小梅紧张惶恐的心顿时安定不少。
    “夫人……”
    “先放下吧。”
    “是。”
    低着头躬身退出,小梅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脚下一软,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廊柱,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然后才转身离开。
    是了,她早在大半年前就被调到了前院,专门伺候邢主的新婚夫人。
    可是她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叫她“二夫人”,那……还会有个“大夫人”吗?
    摇了摇头,她这是在瞎操心什么呢?反正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还有两年,两年之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此时,屋内,一男一女,沉默流转,寂静蜿蜒。
    女子低着头,跪坐在地,手里拿着指甲钳正在为身旁的男人修剪指甲,小心翼翼,低眉敛目,乖巧得如同温驯的小猫,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带着满心满眼的甜蜜与满足。
    男子高大的身影挺直而坐,薄唇紧抿,斜斜的鬓角,狭长的眼,带着不羁的狂傲,以及……高不可攀的冷漠。
    突然,男子眉心狠狠一皱,下意识伸手挥开身旁的女人。
    女人被男子强悍的力道推得重心不稳,直直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冷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郑晴忍着脑后传来的痛意,连忙爬起,慌乱之中又把脚给崴了,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再一次跌坐在地。
    但她却顾不上此刻自己的狼狈,只是伸手牵住男子的裤腿,眼带惶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流血不止的指尖,邢佐眼里的深色一闪而过,这是在向他警示什么吗?
    顺指而下的那抹鲜红刺痛了郑晴的眼,她尖叫一声,急忙朝门外大喊道:“小、小梅!快来人!快来人啊!”
    “闭嘴!”
    郑晴的呼喊声戛然而止,眼中划过一抹受伤,连忙低了头,嗫嚅道:“我……我去找医药箱……”然后强忍着痛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内室跑去,不一会儿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医药箱呢?医药箱呢?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声音惶急,颤抖着带上了哭腔。
    当她提着医药箱出来的时候,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哐当——”一声,药箱坠落,各类药物散落一地,像开败的花,颓靡凋零。女人捂着脸,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淌落,蜿蜒横流,苦涩悲情。
    小梅本来已经在隔壁房间睡下了,听到呼声,忙不迭披了件衣服,就急急忙忙朝夫人房里赶,正好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邢佐。
    她连忙退到一边,惶恐地低下头,颤抖着声音恭敬唤了声:“邢主。”
    男人的视线始终不偏不倚地落在前方,对小梅的招呼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冷沉着一张俊彦,径自离开。
    小梅松了口气,手心在裤子两侧狠狠抹了两把,蹭干了冷汗,提起一口气连忙往郑晴的房间赶去。
    “夫、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小梅赶紧将人扶起在凳子上坐下,又看见郑晴肿得跟馒头似的脚踝,“我、我马上去找平医生!”
    说罢,就一阵风似的往外冲。
    “回来!”她不能让外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她……丢不起这个人!
    小梅脚下猛地一个急刹,转过头,瞪大了眼,“夫、夫人,您……”
    “没事了。我要休息,下去吧。”
    “……是。”
    小梅恭恭敬敬地掩上门,犹豫着,最终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书房。
    邢佐已经坐了整整两个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凝成了月光下一尊完美的雕像。
    房里不曾开灯,漆黑一片,浸透了月色,愈发凄迷。
    突然,他开口唤道:“冥尘。”
    一个黑影应声而入,步履轻盈,宛若无形,只见他恭敬地弯下身,“邢主。”
    “召回华夏的暗线,你亲自去一趟,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明日动身。”
    “……是。”
    黑影如来时般,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邢佐想了想,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对方接起。
    “郑老爷子,别来无恙……”
    景娆是被饿醒的,昨晚她中途离席,根本就没吃多少,迅速地梳洗一番,蹦跶着往厨房去了。
    她的心情,很好,很轻松。或许是完全正视了自己的心意,同时也看清了姜育恒的深情,她突然有种想立即飞到他身边的冲动。
    她本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这点从她对待莫久让和薛四两个人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不爱了,放弃了,就绝不拖泥带水!
    可是,她自问在对待姜育恒的时候,她的确不够勇敢,既依恋着他给的宠爱,又吝惜于付出自己的真心。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是,姜育恒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会徘徊,会彷徨,会不安,会患得患失,所以,她慎重,她犹疑,她小心翼翼,步步谨慎。
    算来算去,偷了他的心,也最终丢了自己的心,景娆摇头苦笑。
    无论如何,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摊开在阳光下,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丫头,起了?”
    “是啊!福嫂做了什么?好香啊!”
    老人家笑眯了眼,嗔骂道:“狗鼻子!”面上的欢喜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你瞧!”
    景娆顺着揭开的锅望去,蒸腾的白气中一个个白糯圆滚的汤圆正扑腾在热水里,有几个已经轻飘飘地浮了上来。
    大年初一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
    景娆馋得口水直流,无奈福嫂看得忒严,没空挡下手,领了牛奶嘟囔着往外走去。
    脚步一顿,景娆看着拾级而下的挺拔身影,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瓶招呼道:“三哥,早安!”
    心里却直犯嘀咕,难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二伯父一家都走了,平时最烦回大宅的三哥居然主动留了下来?!
    扭头往窗外瞅瞅,这太阳不是还在东边儿挂着呢嘛!
    “丫头看什么呢?”景沥已经停在她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景沥可以清楚看见她白皙皮肤下青青的血管。
    景娆扭头,高挺的鼻梁擦过一堵人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摸着鼻子,讪讪笑了笑,嘀咕:“鼻子被抹平了咋办……”
    景沥顿时就笑了,“就知道臭美!”
    “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景沥一愣,眼里霎时闪过一抹沉重,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随即笑着移开了目光放向远处,“是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人皆有知,唯美不知。
    景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眼珠转了转,嘀咕:“没发烧啊……”
    “三哥?三哥?!”
    他骤然回神,不着痕迹地敛下眼中那抹不该有的痴迷,淡淡笑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可能是昨晚喝的女儿红后劲儿有些大了。”
    “哦,那好吧。厨房有鲜榨的橙汁,你先去喝一杯,再吃早餐,这样有助于解酒。我先上楼换件衣服……”说罢,挟着瓶牛奶转身往楼上走去。
    景沥看着那抹背影,眼里闪过痴迷、矛盾、挣扎等各种情绪,最终却化为了浓浓的苦涩,伴随着悲哀,酿成了一杯苦酒。
    景络站在厅口,低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景娆转过拐角后,嘴角的笑蓦地僵硬,眼里闪过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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