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斗之景色妖娆

169曾经三年,无法放手


怀孕后期,景娆孕吐的情况几乎没有再出现,窒息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一切身体指标都向良好发展。
    唯一明显的特点就是嗜睡,肚子也像吹气似的大了不少。
    沙曼觉得有些奇怪,可也忍住了想用B超检查的冲动,只是向中医老专家请教探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景娆一双脚浮肿得厉害,原本的鞋码根本穿不进去,好在天气越来越热,她一天到晚都是穿着大号拖鞋。
    反正她不用出门,邢宅应有尽有,光是花园和亭子就有好几个,供她散步的地方很多,且各处都被人打理得很好,环境宜人,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景娆觉得,这几月她好像在隐居。没有电视、电脑、电话等先进的高科技产品,居住在这座古朴的大宅里,整日与鲜花为伴,听虫鸟之音,偶尔兴之所至会亲自动手泡茶,与邢佑对饮。
    对于邢佐,景娆是矛盾的。
    当她隐约猜到姜育恒遇险很有可能跟邢佐有关时,她是愤怒的,甚至有着怨恨。
    可是,当那个男人用那种执拗到近乎癫狂的眼神望着她时,她的心隐约弥漫上一层苦涩。
    三年前,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直到现在,那样的眼神还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邪魅夹杂着冷漠,轻蔑挟裹着狂傲,眉宇间傲气与霸气交纵,却隐隐可窥其中的黯然神伤。
    或许是为了那股隐隐孤绝的傲气,又或许是为那种冷眼旁观的漠然,抑或是为了那丝若隐若现的黯淡,那一瞬间,景娆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同样孤绝,同样冷傲,同样心殇。
    那时候,她刚经历过“寂”血腥冷酷的非人训练,一颗心完全堕落进了黑暗的深渊,她甚至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再受训一段时间,她会彻底沦陷,然后成为一台真正的杀人机器!
    很多次,当她面临死亡的时候,她甚至从锈涩的血腥味中尝到了快感——杀人与毁灭的快感!
    她原本鲜红的一颗心已经被染黑了一半,只差那么一点点,另一半就将沦陷。
    就在她身处悬崖边,恐惧却无力改变结局的时候,邢佐出现了。
    他把她带回了邢家,唤她“索拉雅”,亲昵的时候,他会抱着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唤她——
    “雅……”
    即使有再多事情需要处理,他都会在晚上六点准时赶回邢宅陪她吃晚餐。
    那时,她病态地迷恋着所有黑色的东西——黑色的床单、黑色的窗帘、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腕表、黑色的纱巾……
    可他偏偏要让她穿白色——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床单……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慢慢接受,景娆心知肚明这个男人对自己倾注了多少耐心和关注!
    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三百六十五天,是他——这个叫邢佐的男人,亲手把她从悬崖边拉回了安全地带。
    他宠她,极尽一切地宠,甚至不惜给予她在邢社的生杀大权,骄纵她的任性,默认她的跋扈。
    甚至当初她亲手放走了姜育恒,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可以说,在不触及他底线的前提下,她可以肆无忌惮。
    而他的底线是——邢佑。
    每次她见去见邢佑回来,他都会克制不住地发狂,甚至将她用手铐脚铐锁在房间。
    可是事后,他清醒过来,又会一遍遍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歉,语带哀求,“雅,下次不要再见他了,好吗……”
    而每次她都会沉默,因为她做不到。
    邢佑是她给珊萨妮姐姐的承诺,是她的责任。
    他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只有把她死死攥在手里,他才会感到安心。
    他的性情很冷,即使笑着的时候,也会让她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可是,他的怀抱很暖,景娆曾经无比眷恋着这样的温度。
    所以,她容忍他的不安,当做是包容他难得的小脾气。
    她甚至想过用自己的身体去抚平他不安的情绪,可是他却说:“曾经我做错了,不想一错再错。”
    所以,他不曾真正意义上碰过她。
    可是,景娆清楚,邢佐之于她是绝望深渊的唯一救赎,她感激,甚至可以奉献一切去回报,包括自己的生命,但却不包括自己的感情。
    因为,那只属于一个叫姜育恒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
    不可否认,邢佐之于景娆,是一个特殊如同邢佑一般的存在。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伤了他。
    沉闷的大钟敲响凌晨的序章,拉开新一天的帷幕。
    窗外,月色明净;室内,寂静安详。
    啪嗒——
    随着一声门锁转动的轻响,卧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高大的身影步入,轻缓的步子,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黑夜隐藏了他的外貌,只隐约可窥他高大的身形。
    月光下,男人眉宇间张狂尽褪,邪佞尽收,温柔之色不加掩藏。
    他低头垂目,缓缓蹲身,就这样静静凝视着面前那张宁静的睡容。
    月光下,她一张脸白皙剔透、恬淡安宁,即便是睡着了,唇角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看着看着,男人眉眼越发柔和舒缓起来。
    伸出手置于半空,细细勾勒着她的轮廓,然后,然后男人竟就这样傻傻笑了起来,却是满眼水雾。
    无声低喃:雅,对不起,我已经再也无法放手了……
    好半晌,他才起身,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绕到床尾,小心翼翼掀开部分棉被,伸手为睡梦中的女人揉捏起小腿来。
    一推一按,下手精准,力道柔和,都是按在能疏通筋络的穴位上。
    最后,他将棉被掖好,如来时般,悄然离开。
    时钟划过凌晨一点的位置,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白色的窗帘翻飞,窗外夜色正浓。
    第二天,景娆起床的时候,明显感觉小腿一阵轻松,一看,发现浮肿消了很多。
    小梅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夫人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梅,昨天晚上有人来过吗?”
    小梅想了想,摇头,“没有。”然后,递过擦手的毛巾,问道:“夫人,昨晚有什么事吗?”
    “没有。”
    小梅扶她下楼吃早餐,提醒道:“您慢点,前面就是阶梯了。”
    因为肚子实在太大,景娆已经无法看清脚下的路了,需要时刻有人提醒,而小梅恰好是个心细的女孩儿。
    一扭头,景娆从那双尚显稚嫩的眼里捕捉到了淡淡的关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这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即使身处邢宅这样一个大染缸。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景娆会开口留下她的原因。
    不过,她太胆小,总是强迫自己处于一种受惊、高压的状态,一双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邢佐随口一句话,就让她誓死不改口,非要称呼她为“夫人”。
    对于这个称呼景娆一开始是排斥的,每次提醒她改口称“小姐”,却总是换来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得景娆连连皱眉,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
    为了保持身心舒畅,不影响到宝宝,景娆索性不管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有必要较真。
    “夫人,沙曼先生说,下午请您去一趟诊疗室。”小梅低眉敛目,恭敬立于景娆身后。
    握筷的手稍作停顿,她点点头,轻嗯一声,“我知道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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