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斗之景色妖娆

甜蜜时光之七


景娆再次见到薛四是在军区医院的病房里,他代表薛家看望受伤住院的莫久让。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蓝如洗。
    景娆把儿子送到幼稚园后就马不停蹄驾车赶往军区医院。
    这一个月她每隔两天就会抽时间去看望莫久让,以前那个冷静稳重的男人受伤后居然变得爱使小性子。
    可是,景娆看得出他是真的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把太多不属于他的重担挑在了肩上,血水混合着汗水流下,他却只知一往无前。
    对于曾经那段感情,随着时光流逝、岁月蹉跎,两人都很有默契选择将它埋藏在记忆深处。
    或许某年某月,当他们都已老去,满头花白,或许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品一杯香茗,与各自的后代孙辈述说。
    说那段珍贵的记忆,说那段遗憾的爱情。
    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她有丈夫、儿女,而他亦有妻子、女儿。
    不是谢韵诗。
    谢家早在三年前郑家倒台的时候就衰落了。谢老爷子在刑讯室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谢林被双开,锒铛入狱,谢夫人疯了,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谢韵诗跟了一个商人,远嫁南方。
    她走的时候来找过景娆,形容憔悴,丰腴的身体瘦削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不再是那个自信优雅的谢韵诗,现实将她逼到了命运的旮旯角。
    由不得她不低头。
    “景娆,我认输。我终究比不过你,无论是家世、能力,还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比。”
    “你害怕了?”
    景娆摇头,叹了口气,现实还没将她身上的刺剔除干净,是她的幸,亦是她的悲。
    因为命运无情,终究会将一个人的棱角磨平,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
    “不,我可怜你。”景娆说。
    “你凭什么?!”她低吼,颈部青筋凸显,蜿蜒缠绕。
    那双眼睛依旧充满嫉妒,却多了恨意。
    谢韵诗冷笑:“我要嫁人了,嫁给一个粗鄙的商人。本来我也应该坐牢的,是莫……他一力担保,我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也许连他自己也觉得亏欠了我吧……”
    “相信我,他并不会觉得自己欠了谁。”景娆浅笑,“那样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你只是他账簿中算清的一笔,并不存在亏欠一说。”
    谢韵诗反而冷静下来,沉默不语,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在接受怎样的凌迟,鲜血淋淋。
    景娆笑着抿了口咖啡,目光投向落地窗外。
    “你知道吗?我们有过孩子。”沉默良久,终究是谢韵诗先开了口,“那是你离开后的第二年。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是我却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执著。已经两年了,他每晚都会叫着你的名字醒来,即使我就睡在旁边。”
    “我以为他是高兴的,毕竟那也是他的骨血。可是,他却说,我们还年轻。我知道,他是不想要那个孩子!最后,我没有留下他。我一直以为我们还会有孩子,第二个,第三个……”
    听到这里,景娆也没什么兴趣了,抓起包包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又犹豫着停了下来。
    她半转身,看着谢韵诗憔悴苍白的脸,“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吗?值得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景娆,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幸福?!你怎么可以幸福……”在夺走了许多人的幸福后。
    可惜,幸福的人依旧幸福着,不幸的人继续不幸。
    “哥,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好。”莫久让笑着点头。
    景娆拿着苹果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微微一愣,男人一袭银灰色长风衣,大领立起,领角稍折,即使三年不见,风采依旧,还是记忆中那个潇洒恣肆的翩翩少年郎,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
    时间改变了所有人,她变了,他也变了,都不再是曾经的她和他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景娆问,递给他一块苹果。
    “半个月前。”他伸手接过,记忆中她是不会削苹果皮的。
    “还走吗?”给自己留了一小块,她把剩下的一大块塞进莫久让嘴里。
    “不走了。”他咬了一口,苹果的香味霎时攻占舌尖。
    她点点头,“国内近几年发展得挺好,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去给洋鬼子捧场。”
    “是啊,国内这几年倒是太平了。所以才回来的。”
    “那敢情好。”
    自从郑家被查出与泰国黑社会性质社团勾结,涉嫌卖国而倒台后,政界才恢复安宁。
    当年,姜育恒驾驶的飞机失事,就与郑家脱不了干系。
    这几年,随着郑家党羽被陆续拔起,国内也随之进行了一系列政治改革,景泽川一年前就退了下来,景缡接班,姜育恒也正式入主军部中心,姜觉退休也就这几年的事儿,姜尚坤接棒毫无悬念。
    现在姜家水涨船高,景家几个兄弟也各自有各自的事业。
    景络进了航空航天局,现已属正部级;景沥的投行在美国华尔街站稳了脚跟,成功打入敌人的经济腹地;景洵三年前就从川西直接调回了京城,现已入常委班子;景谦和景诩一年前获得了华夏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现在谋了个终身教授职业,在B大带博士研究生;景飒大学毕业后,进了部队,现正在中缅边境执行任务。
    景娆这几年越发深居简出,除了偶尔看看天晟的各项年度报表,并适时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家相夫教子。
    偶尔也会利用手里的余钱做做感兴趣的长线投资,比如出版行业、影视行业等。
    临走前,莫久让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替我去看看他吧。”
    “好。”景娆点头,答应。
    郑朗,你该庆幸,你的痴心没有错付,这个男人即使不爱你,也终究还是向着你的。
    下午五点半,景娆驱车赶往幼稚园,接儿子姜沐。
    回大院儿的路上,景娆座驾抛锚,被困在高架桥上,急得抓耳挠腮。
    “妈咪,是不是车坏了?”
    “是啊,可能还要再等会儿,小张叔叔说会开车过来接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小张是姜老爷子的勤卫兵。
    “哦。”
    白白小正太眨巴着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窗外,忽然听见一阵响亮的口哨声从外面传来。
    他看见自家妈咪滑下车窗,一个开着兰博基尼的叔叔朝她妈咪笑得格外骚包。
    “美女,我非常愿意当您的骑士……哦,不,是司机。赏脸不?”
    “哟!小轩子改头换面,不当少爷,当司机啦?!”
    “为您服务,乐意之至,哪怕只当个司机!”
    “你说你在部队也待了这么些年,还是个年轻少将,这股贫劲儿咋就不知道收敛呢?”
    “其实,小爷我已经很收敛了。”
    “……”
    白白日记:
    2020年9月4日,晴。
    下午六点零二分,景娆同志座驾罢工,一个开兰博基尼的男人主动搭讪,由于景娆同志觉悟太低,搭讪成功,且相谈甚欢。
    男子形貌:白色休闲上衣,桃花眼,蛤蟆镜,吊儿郎当,不务正业。
    车牌:京A000011
    据推测,与景娆同志是旧识,现在部队任职。
    报告完毕,请长官从轻处理。
    此致,敬礼!
    ------题外话------
    把男配都拉出来溜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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