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没怎么出过门,所以,秋喜一听赵灵犀说要出去玩去,当即也是乐的差点蹦起来。
要知道,自从上了这个山之后,她也就下过两次山,平日里,她也不敢往山里边跑,整日整日的就待在这院子里,几间房子都被她逛遍了,里头什么摆设,她闭着眼睛都知道。
如今,听说要出去玩,那心思一下子就飘到赵灵犀描述的美丽泸州去了。
主仆两个兴奋不已,忙忙的计算着要带哪些东西洽。
她们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人,这一下,还着实有的忙了。
虎爷一个人在屋里,等的有些急,但又不忍打扰这小妇人的兴致,只得一个人先上、床了。
想到昨夜的疯狂,他身上又有点起火,但想着,她指定是再承受不住了。
只得,忍了钤。
转眼,竟到了天亮,虎爷睁开眼睛,就看见赵灵犀站在床边,收拾的妥妥当当的,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自己。
见他醒来,赵灵犀眼里闪过惊喜的笑,“爷,你醒了?”
“你这是?”虎爷嗖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然后,定睛看着眼前着笑盈盈的漂亮的脸,没好气道,“你昨晚没上来睡。”
这是肯定的,不是询问。
他对气味尤其敏感,这被窝里属于她的气息太微弱。
再说了,身边有人没人,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额。”赵灵犀心头一跳,怕心思被看出来,忙岔开话题,“爷,东西都收拾好了,连你的一起,诺,就在那边包裹里,你起来瞧瞧,看看还差了什么,再帮你包上。”
虎爷寻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前窗的小榻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也不知里头都装了些什么,竟然小山似的,将小榻挤满。
虎爷凝眉,狐疑的问,“里头都是什么?”
赵灵犀听闻,忙兴致勃勃的数起来,“主要是换洗的衣裳和鞋袜,还有一些日用品。”
“哦。”虎爷也没再说什么,起身下了床,慢悠悠的朝小榻走来,伸手解开了包裹,随手翻了翻,拈出几条新的男人贴身用的底、裤,“这玩意......爷的?”一看尺寸就是男人的。
“哦。”赵灵犀耳根子有些发烫,小声道,“前些天没事做的,你的那个......旧了。”
自从来到这里后,除了秋喜,并没有其他的下人使唤。
而秋喜还是未出阁的丫头,虎爷贴身内、衣裤,赵灵犀还是不好意思让她洗,每每他换下了,她都是趁着晚上沐浴洗漱之后,偷摸在净房给他洗好的。
再者,别看虎爷贵为将军,可他的生活起居,除了她跟秋喜,并没其他人照料,他也不是个会生活的人。
那衣服脏了破了,他也不知道换,每次,都是她提前将干净的放在床头,他就那样拿着穿了。
有时候,她很好奇,他究竟知不知道,只要他一回来,她都会提前将他的衣物摆放好。
这不,看他内、衣破旧了,她早就偷偷的帮他新做了几件,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拿开他,便洗净了直接放着。
此次出门远行,恰好,她带上,就能很自然的让他穿上了。
另外,除了贴身内、衣裤,还有秋喜替他做的两双鞋子。
上次,梅若兰跟她说虎爷的鞋子旧了,让她一起去街上买。
她那时没说的是,这一点她也是早发现了,只是,她不会做鞋子,都让秋喜代劳了。
“你对爷的尺寸,倒知晓的清楚。”虎爷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将那东西放下,又意犹未尽的在里翻了翻。
外衣、内、衣、披风、狐狸毛的大氅,鞋子袜子,毛巾,竟还有枕头......
虎爷一样样的瞧着,满头黑线,“你这是搬家呢?”
赵灵犀一愣,解释道,“出门在外,总归用的到。”
秋喜说了,在家万事好,出门万事难,要用的上的东西都带上,总不会吃亏,万一用不了,再带回来,也不费事。
所以,她早早的起来,就将虎爷的东西都收拾了,就这,她还觉得他的东西太少了。
曾经,她就有一次,见过宫里某位得宠的宫妃回家省亲。
那还是回自己娘家呢,那一车一车的东西,据说好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呢。
如今,他们可是出远门。
“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收回去。”他将披风和大氅从包袱里拿了出来,还有枕头,也扔了出来,住客栈会没枕头吗?
对了,这是什么?虎爷抽出一看,竟是被单和薄褥子。
嘴角微微一抽,“这些也是要带的?”
“万一,要用的着呢?”赵灵犀有些心虚的说,秋喜说,外头客栈里的东西不干净,想想,客栈那种地方,都是些奔波在外的人暂时歇脚的,那床那被子那枕头,多少人用过啊,想想,她头皮一阵发麻。可即便不住客栈,不管歇在哪里,也都需要被子褥子,好在,她这里都有全新的,直接打包就可以了。
虎爷没管她,径直将被单褥子扔到一旁,然后,又翻了翻,眉头蹙起,“这些,都是爷一个人的?”
“嗯。”赵灵犀赶忙答,“我跟秋喜的,都在秋喜那屋。”
也就是说,除了这小榻上一大包的东西,另外还得有两大包东西?
“听着。”虎爷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但看她明净的大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的模样,他的语气总算软了软。
“一人带两套换洗的衣裳就好,其他的全扔下。”
“可......”两套够吗?还有鞋袜,洗漱用品呢?对了,她还带了两本书,想着要是路上无聊,打发时间的,秋儿还带了针线呢。
“爷只顾了一辆车子。”虎爷邪肆一笑,“要不,东西都带上,你跟你那丫头两个留下?”
“额?”赵灵犀一愣,瘪瘪嘴,“我知道了。”
然后,默默的出了门,到秋喜那儿,主仆两个又将昨儿一晚上的战果,重新分配。
收拾来收拾去,总觉得每样东西都是必须的。
就如刚来这二连山一样,就因为来的突然,东西带的太少,那段日子过的多艰难啊。
赵灵犀差点连衣服都没的换了,幸好太子英明,送了许多。
可虎爷的话又不能不听,无奈,主仆俩只得挑挑捡捡,将两个大大的包裹,换成了小包裹,然后,又怕虎爷说话,又丢下一些,变得更小,两人一人抱一个也抱的动。
“好了?”虎爷站在廊下,看着赵灵犀主仆俩一人抱着一个小包袱出来,这才满意的笑了,“行了,门锁好,咱们现在就出发。”
“嗯。”减少行李的失落,终于被即刻启程的兴奋所取代。
两个姑娘兴致勃勃的迈着小步,亦步亦趋的跟在虎爷后头。
虎爷忽地扭头,瞧着这一对胆小又没心机的主仆,不由操心起来,若若自己是个恶人,这两姑娘,就算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乐呢。
“虎爷。”见到院子里出来人,一直坐在马车前等候的陈二狗,一溜烟的兴奋跑来。
秋喜本能的往赵灵犀身后藏了藏,心里发嘀咕,这货不会也要跟着吧?
不会的,将军才不会带他这种坏人呢。
“虎爷,车子准备好了,瞧瞧,可还满意?”陈二狗一边跟虎爷说着话,一边拿眼瞅着秋喜。
大约是因为今天出门高兴,赵灵犀主仆俩打扮的都要比往日喜俏许多。
尤其是秋喜,将自己压箱底的一件新衣裳穿到了身上,头发梳了娇俏的发髻,还将公主以前赏给她的簪花,别了两枚在发间,小巧的耳垂上,也缀着两颗茉莉花型的耳坠,即便站着不动,那耳坠也一摇一晃的,瞧着好不灵透。
陈二狗的眼睛一盯上她,就像沾了胶水似的,撕不开了。
秋喜被盯的耳根子都要烧起来,狠狠的瞪着他,也不见效,只得躲到了赵灵犀身后。
赵灵犀也觉得陈二狗那眼神也太直白了些,都将人家姑娘瞧的躲了,还不撒开。
不要得,她看向虎爷,想起,那日夜间,他偏不灭灯,也是那样盯着她看的眼神,脸颊一红,心里暗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将军、副将,都是一路的人。
“咳,你跟爷说话,这眼珠子盯人家小丫头身上干嘛?”虎爷拍了陈二狗的脑袋一下,恶劣的看着他。
陈二狗脸上一热,嘿嘿笑了两声,倒不惧虎爷,径直走到赵灵犀跟前,倒是恭敬有礼,“夫人,这行李交给我拿吧。”
“哦,多谢。”赵灵犀将包裹递给他。
陈二狗过后就又看向秋喜,没说话,只紧紧的盯着她,见她又瞪着自己,便朝她伸手,那意思很明显,要帮她拿包袱。
秋喜不干,反将包袱抱的紧紧的,“你想干嘛?”
“帮你拿。”陈二狗对她如此抗拒的举动有些失落,但还是坚持。
“用不着,这么点东西,我自己可以拿。”秋喜不冷不淡的看着他。
陈二狗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但也不气馁,就像兄弟们常聚在一起说的,对付女人,有一招最管用,死缠烂打,无论什么女人,都抗不过这招。
哪怕她再厌恶你,被缠的无法了,说不定也就屈从了。
屈从了,慢慢的就会交心的。
陈二狗觉得,对于秋喜这丫头,有必要要用这招了。
“我说帮你拿。”一伸手,陈二狗轻易从她怀里拿下了包裹,面对她愕然到气恼的神情,他只挑眉一笑,满不在乎。
“公主,你看他。”秋喜看他转身就走,郁闷的跺脚,只得求助于赵灵犀。
赵灵犀只得安抚她,“陈副将也是好心。”
“他好心?”秋喜觉得,这厮就是没安好心,不然,今儿个,她好不容易要出趟远门,心情高兴,他偏过来给她添堵,惹她生气?
出了院门,赵灵犀才发现,原来不止陈二狗,还有徐二。
徐二正站在一匹高大的白马旁,见她出来,微微点头颔首,目光快的让赵灵犀觉得,他刚才是跟自己在点头招呼吗?
果然,赵灵犀觉得,徐二刚才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因为他正看着虎爷说话,“虎爷。一切准备就绪。”
“嗯,上路。”虎爷走到马车旁,看着后头跟来的赵灵犀主仆,一双眼睛,扫了秋喜一眼,微微眯了眯。
秋喜心口一颤,爷这是什么意思?嫌她碍事,不想带她么?
赵灵犀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忙抓住了秋喜的手,说好的,秋儿也带着的。
“你到前头去。”虎爷突然吩咐了这么一句。
“前,前头?”秋喜茫然的看了看马车前,眼睛突然瞪的如铜铃般,马车前驾车的位置,豁然坐着那个她最不想看到的男人——陈二狗。
赵灵犀也是看到了,不由看向虎爷,用眼神质问:爷,你是故意的吗?
虎爷很无辜的解释,“这车子只坐的下两个人,你总不能让爷去跟他挤吧?”
“可秋儿是个姑娘家。”赵灵犀提醒。
虎爷乐了,“要是个爷们,谁乐意跟他挤?二狗子保准能一脚将他踹飞了。”
“......”赵灵犀愕然。
秋喜哭丧着脸,但四下一瞧,一辆马车,只坐的下两个人,再有一匹马,可那是徐二当家的,她总不能坐到人家怀里去,那就只能坐到马车前的位置了。
“爷,要不,再寻个马车?”赵灵犀哀求的看着虎爷,她实在不忍看到秋喜难过的样子,这丫头有多喜欢这次出门,真不想因为一个位置问题,让她扫兴的留下。
虎爷倒没为难,点头道,“罢,是爷考虑不周,原只打算带你一人出门的,你要带这丫头一起。这不,马车不够用。现在就先将就一下吧,等下山去了集市上,看能不能再寻一辆。”
“嗯。”赵灵犀欣喜点头,转而看秋喜,秋喜脸色也破涕为笑,感激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徐二上了马,驾的一声跑在了前头。
虎爷便一把抱住了赵灵犀,将她抱上了马车,放好。
秋喜咬着唇,虽然不甘愿,但想着下山就能换个马车,只得走到了前头。
车架子上,陈二狗悠哉的坐着,嘴里叼着根狗牙草,看到她来,勾唇一笑,样子别提有多痞气了。
秋喜不看他,黑着脸,走到另一侧,伸手撑在车辕上,就要往上爬。
“嘿。”看她笨拙的小模样,陈二狗哧的一笑,吐掉嘴里的草,猛一伸手,抓住她胳膊,就将她提了上来,安放在位置上。
“你?”秋喜红着脸瞪他,嫌恶的拍了拍胳膊,似乎怕染上了他身上的病菌似的,瞧的陈二狗心里一阵火大。
“坐稳了。”忽地,陈二狗一扬鞭子,马车咣当一声往前行驶,秋喜一个不防,整个人朝前摔了去,慌乱之中,本能的伸手一抓,也不知抓了个什么东西,总之,这身子好歹是稳住了,没有摔下车去。
然,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秋喜小小的身子又被惯性荡的左右一晃,幸好,她手里抓着个把儿,才让她没有再摔倒。
她很以为这是陈二狗这坏蛋报复她,这才两次让这马车不稳,想要摔她。
她偏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混蛋,你是故意的。”
哪知,陈二狗眉头深锁,俊脸紫胀,紧紧盯着她的眸子里闪耀着古怪的暗芒。
“你干嘛?”想吃人吗?秋喜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但又怕摔倒,这小手就握的更紧了。
不由得,陈二狗又闷哼一声,表情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别样的欢愉。
总之,秋喜瞧着,心头一跳,划过一抹诡异的感觉,她的视线本能下移,落在自己的手心位置。
那里......
“啊。”待看到自己紧紧抓着的是何物时,秋喜惊的叫出声来。
陈二狗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警告道,“你是想让爷和公主都知道,你抓了老子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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