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萌贱之太子不约

153 借风起势


大过年的,曾经荣耀一时的丞相夫人疯了。
    当然了,不是真疯,而是丞相府的人认为她应该疯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路远,你个杀千刀的!心眉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任她惨死在太子府!你怎么对得起心眉自小对你尊崇倍至的那声声父亲!路远,你不能把我关在祠堂!我要见心明,我要见我儿!”
    路氏疯狂地拍打着祠堂的门,怎么也无法接受不就是在祠堂罚跪了些日子结果就收到了女儿惨死太子府的消息。
    祠堂外,路远的脸郁结如便秘,“说!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给她知道的?”路心眉的死,他明明已经下令要三缄其口的。
    二夫人的神色比路远的看起来更来气,“说!照顾大夫人的人可都是我精心安排的,你们以为你们能瞒得了我?现在主动招,我还可以求相爷宽恕你们一二;但如果是被我查了出来……”
    “相爷,奴婢知错了。”一个婆子突然跪了下来,“是大夫人跪着求奴婢说说大小姐的近况给她知晓,奴婢一时心软才……”
    “拉下去!”
    “相爷不要啊!奴婢……”
    “堵了嘴!”
    人,无声无息地被拖下去了。
    二夫人吐出一口气,有人担了罪就好。
    “相爷,这天气怪冷的,还是回屋歇着吧。妾身为您煨了一盅汤,现在过去喝刚刚好。”
    “慢着!”路远偏头斜睨向二夫人,“婆子说的?你以为推出了一个婆子本相就会不再追究了?说你是二夫人,你还真就没有做上大夫人的料!婆子说的?婆子又从哪里知道的?我聪明的二夫人,这府内府外都知道的是大小姐自缢而亡,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是本相,老夫人,还有你!哼,以为里面那位失了势,你就可以在本相面前耍耍小聪明上位了?你果然还是只能称为二夫人。”
    “老爷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只是不小心说走了嘴,妾身……”二夫人迅速跪下为自己辩解。但路远早就走远了。
    “管家,为三夫人准备的玉镯带了没?不,现在不用拿给我。听说三夫人为本相亲手做了新衣,在她把新衣拿给本相的时候,你再把玉镯拿出来。女人嘛,哄也要哄得恰到时候。”
    路远带着人走远了。
    丫环们赶紧上前扶起二夫人,二夫人却气得一把推开了前来相扶的丫环。
    “哈,路远!你又以为自己多聪明了?三夫人?你不知道你的三夫人的相好是你的嫡系大子吗?呵呵,我只能称为二夫人?好啊,我便来看看,到底是她三夫人能不能只称得上是三夫人!”二夫人掸掸裙角的土,已经恢复了一惯的主子派头,“来人,将三夫人与大少爷私通的事情放给老夫人知道。”
    “是。”
    祠堂外面终于安静了。
    路氏的疯狂拍门声又起了,“人呢?不准走!都不准走!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儿!有人吗?来人啊!我要见大少爷!谁能把大少爷叫来见我我赏他日后的无量前程!”
    祠堂外无人应声。
    年过了,带了暖意的南风起了,却吹不暖由内向外开始烂的丞相府。
    ……
    驿馆。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
    满面春意,娇喘连连的是北元公主,塔娜儿。
    大汗淋漓,狰狞蛮撞的是护国将军,邓战。
    “如何?你臆想中的玄哥哥可曾在梦中给过你如此痛快的欢愉?北,元,公,主?”一字一顿,气息就同身体一样沉。
    “没,没有,啊!邓大将军,你最棒,是你啊--”
    “再说一遍!”
    “什么?你最棒?”
    “不,前面那句!”
    “邓大将军?”
    “对!”
    “邓大将军邓大将军邓大将军啊--”
    高八度的尖叫几乎要掀翻驿馆的房顶。
    塔娜儿终于无力的将手臂垂到了床沿下。
    邓战却起身穿衣,一身纠结的肌肉看不到一点力竭的迹象。
    塔娜儿表示不满,“终有一天我会榨干你把你变成像我一样事后只能瘫软的死鱼!”
    邓战边系中衣的带子边不屑地回应,“那会比你得到我们漂亮的太子更难!听长辈一句劝,早点放弃吧。”
    “不!绝不!”塔娜儿撑起头侧卧,毫不在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材因此一展无余,“我的邓大将军,别忘了你是越来越老,而我却是越来越趋近如狼似虎的年纪。”
    邓战系带子的动作一顿,塔娜儿笑了,“被说中了是不是?听小辈一句劝,早点从了我吧!趁我现在还没大婚,我可以给你一个先到为大的身……呃!”
    “份”没能说出口。
    她的脖子被一只布满茧子的手紧紧地掐住了。
    邓战俯身低头,嗜杀的气场险些要淹没了塔娜儿最后求出口的呻吟,“本将不否认喜欢胆大的女人!但胆大的不知分寸,那便是无知愚蠢!莫怪你斗不过华家二小姐,现在本将知道了,你的脑袋先天就没跟上人家的套路!哼!”
    邓战在塔娜儿要翻白眼之前终于松开了手,“在北元你们只靠蛮力活着那是你们的自由,但在尧天,你若不想被人削了脑袋空运尸回家,私人建议,你从今天起还是多吃一些补脑子的东西为好!”
    穿好衣服外走,不再看那个前一刻还在取悦他这一刻已经趴在床边上剧烈咳嗽的黑长直。
    “咳咳,站住!”塔娜儿叫停邓战,“哈,吃饱了喝足了现在嫌弃我脑子不够用了?那你的脑子又是多够用了?好不容易绑了那个姓华的,你居然什么也没做!你知不知道如果当时你送去太子府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死尸,那个瞎了眼的太子的天都能塌下半边来!到时你我再联手出兵,太子的势力就能全军覆没。再然后,你要你的尧天,我要我的男人。按那个计划的话,今天都该是你我喝庆功酒的日子!”
    “喝庆功酒?在我公然露面跟玉玄末对上之后?在全国百姓谁都能随便拉个旗子打着讨伐我谋逆的口号举国反我的时候?不,本将不会那样做!本将要这尧天,更要名正言顺的拿下尧天!尧天百姓是我尧天之本,本将做为未来国君势必会坚守视民如子这一原则,绝不轻易惹怒百姓!”邓战回头,目含怜悯,“你北元强弩之末,你还未想清楚其中的原因吗?那本将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们没文化!一味的逞凶斗狠,却不注重人文关怀,所以你北元皇室到了你们这一代才越加的没有服众力!”
    “所以你的服众力的建立就是下黑手阴掉太子的拥护者的家庭内部?”塔娜儿同样很不屑邓战的做法,“枉我以为跟我北元对战数年的你是多么英勇磊落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果真不愧是尧天人,骨子里擅长偷奸耍滑的习性还真是源远流长。我说邓大将军,你怎么也是个大将军不是吗?你就不敢真刀真枪地跟人干一把吗?”
    邓战摆摆手,出门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跟一个女人也谈不到投机不投机的层面上。
    不过,也许有一个女人例外。
    华一一。
    ……
    “华一一!放手!天亮了,你可以不起,但我不能不起!放手!”
    “哦。”手放下。“我很乖吧?我要奖励亲亲!唔--”嘟嘴凑过去。
    不给亲!“还有脚!华一一,放脚!”玉玄末的脑袋都要炸了,明明成亲前华一一鲜有粘人的时候的,怎么这成完亲变化就这么大呢?这一天天的白天也缠晚上也缠,他好怕自己会过早的精尽人亡啊!想哭。
    “哦。”放脚。
    玉玄末脑门上青筋根根爆起,“还有嘴!放嘴!”她以为咬着他的衣服他就不用起了吗?
    叹口气,哭笑不得。“一一,我说过九百九十九遍了,不必担心。今天去丞相府只是私人名义的去探望一下祖母,我不会让她打给你添姐妹的主意的,信我好不好?”
    华一一抱着被子坐起,“谁担心那个了?她敢给我添姐妹,我就敢给她介绍后老伴!切!小看我!”
    “好,不小看你。那你能把你屁股底下坐着我的外袍还给我了吗?”以为她抱着被子他就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呢?
    “不给!今天就是不准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玉玄末,你是太子,是要做大事的,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的父母官。啊,不对,父母官也不能管人家的家务事不是?丞相府自路心眉死后先是传出三夫人被丞相仗毙,后又传出四夫人与五夫人结伴私奔,昨天又传来了什么?路心明意图毒死丞相亲爹?他自己家里管不好,那是他自己的事,他都没脸往外说,凭什么你要圣母心大发的主动上门调解?你不知道有种礼数叫漠视吗?”
    玉玄末越听脸越黑,却不是因为那些闹心的恶心事,而是因为华一一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什么蜜月期间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只吃和睡吗?”
    华一一正经脸,“我可是身担半边尧天的太子妃!为了你,我怎么可能真的蒙蔽视听!”
    玉玄末被她逗笑出声,这个凑不要脸的!
    “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怀疑。其实不只是丞相府,这个正月里还有户部尚书家,礼部侍郎家,盛京府尹家等等。总之一句话,就是凡明显站在我这一方的尧天朝官,其家里都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呃,闹剧。”其实更应该称之为丑闻。但玉玄末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大家留个面子。
    华一一眨眼,这些却是第一次听到,“所以呢?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些的背后都是邓战在捣鬼。因为这些朝官家里传出的这些事情,他们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受到了怀疑,甚至引得皇上都开始质疑他们是否还能胜任他们目前的职位。而当我派人去暗中调查其中根由的时候,他们却向我回报说,居然一点也查不到其中的人为痕迹。”玉玄末深吸一口气,“查不到是因为对方完全了解我的人的行事规律,所以他们提前规避了那些。这就说明,目前这种危及到我的势力稳定的混乱,才是邓战上次借绑走你而摸清我的人行事规律的最终目的!”
    华一一晃晃脑袋,表示叹为观止,“邓毒蛇还真是有王者之才!”这一招不用一兵一卒就从内而外搅臭了对方内部的做法不得不说非常的集各种黑手之大成!真真的人才!
    玉玄末冷哼一声,不满自己的女人在夸对方的出招,“王者之黑才吗?一个连面都没敢露只敢下黑手的人也配称得上是才?”
    华一一很难不打击,“人家是连面都没敢露?还是你压根就查不出人家的面露在哪儿?”
    “华一一!”她还嫌自己最近受到的打击不够是不是?
    “乖,我是在激励你!”华一一讨好地赶紧再补个甜枣,重重亲一下玉玄末她才又道,“那么就是说你这次去丞相府当和事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亲自查查具体根由了?”
    “是。”玉玄末不隐瞒了,“其他家毕竟与我没有私人关系,我能暗着查却是不便明着查的,但总暗着查却什么也查不到。所以我决定这次亲自登门看一看。邓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挑拨了这么多的家庭内部矛盾,这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做到的。他从边疆来也不可能带着大部队,那么他只能在盛京城里找合作者。可合作者是谁呢?我必须找到那个人出来!”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不是有句话说叫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妇兵吗?”
    “……那叫上阵父子兵!”
    “玉玄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走着!”
    “……回来!换好衣服再走!不拘小节不是叫你不系腰带!”
    ……
    丞相府。
    华一一下马车就愣住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跟玉玄末来这里时,这府外大门口黑压压的是跪了多大一片的男女老少,可这才多长日子,今天在跪的人居然没有上次的一半多。
    而即使不看数量,单就质量来说,在跪的人也是各个死气沉沉半点没有丞相府应有的风光与尊严。
    打头的是老夫人和路远,一个颤颤微微连跪都要跪不住了,一个低着头似乎恨不得把头低进土里去。
    玉玄末一边上前扶起老夫人,一边低斥一声路远,“抬起头来。”
    路远听命,一张瘦得只有原来一半的脸露了出来。
    玉玄末差点一掌拍出去,还不如一直低着呢!
    华一一不忍直视,曾经风光一时的一国之相居然因为摆不平自己的后院之事就憔悴成了这个样子。该继续感叹邓战的黑手之黑呢,还是该嘲笑路远的承受之力差?
    华一一无语地跟着玉玄末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这一次老夫人再不敢装作看不见她。
    “太子妃请上座。”
    老夫人亲自布座,华一一也没推辞。一报还一报,上一次她不会计较年老的老夫人坐在她的上位,想来这位老夫人这次也不敢计较她坐在上位。更何况是在丞相府这个状态的时候。
    玉玄末率先开口,“外祖母最近身体可好?听闻舅父的后院最近颇为不平,希望外祖母没有因此扰心才好。”
    老太太坐得笔直,华一一能看得出来那是在极力想维持住丞相母亲的风度,但可惜的是,神色间的挫败却是如何都藏不住。
    “让太子挂心了是丞相府的不是。老身保证,丞相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一切内务,绝不让丞相府的声誉再动荡不……”
    “安”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管家疯了似的冲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大少爷提着剑又奔这里来了,还口口声声喊着要,要杀了杀了他儿子的相爷!”
    老夫人猛拍桌子,“出去!太子尚在这里,你怎么敢随便冲进来!出去!滚出去!”
    “可,可大少爷?”
    老夫人瞪傻坐在一旁的路远,没出息的东西!几个女人就闹得他失了魂,连这点事都不能当机立断了。“路远!你去!你亲自去拦住你的儿子!”
    可路远还没来得及听命起身,就听得门口“哗啦”一声,连门带帘子被剑一砍而下,路心明提着剑就蹿了进来。
    “爹!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路远吓得向桌子后躲,并不时大吼,“来人!护卫!把这个逆子给我拿下!”
    护卫们倒是及时围了上来,但对方到底是嫡系大少爷,他们谁也不敢真的动手,结果倒让利剑在手的路心明占了上风。本来布置得很是温馨的迎客厅很快就被路心明砍得七零八落,还有两个护卫因护着路远而被砍得一身是血,那场面一时狼藉的不亚于激战后的杀场。
    老夫人气得要背过气去,一门的拍着大腿哀号,“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华一一拿胳膊肘儿撞玉玄末,“你还不出手等什么?真等他砍了亲爹再说吗?”
    玉玄末摇头,“不,我在等他是不是真的敢砍亲爹!”
    话才落地,就见路心明的长剑真的刺向了路远。
    华一一迅速扭头不想看结果,不管原因如何,如果结果当真是路心明刺死了,哪怕仅仅是刺伤了路远,那么这个丞相府要再想东山再起,只怕也难了。
    可是华一一等了等,却没等到剑刺入身的声音。
    回头,路心明满脸泪水。
    “很好,我竟然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儿子我却杀不了你!很,好!那我就杀了你儿子为我儿子报仇!”
    说着,路心明竟手腕一转将剑尖变成了对着自己,然后他很快用力刺了下去。
    “心明!”路远低吼一声就徒手抓住了剑刃。
    路心明却没有半点感激的表情,“爹,你放手吧,我活着一闭眼都能看到我无缘出世的孩子对我笑!爹,我不让她们母子在地下孤苦无依!爹,让我死!”
    路心明一脚踹开路远,然后用力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路远的惊叫声再起时,玉玄末像一道闪电一样劈了出去。
    砰,人直接被踹飞撞上了墙。咣,长剑擦着路心明的脖子落了地。路心明的脖子处鲜血流出。
    “心明--”老夫人和路远齐齐痛叫一声跑了过去。
    华一一同样站了起来,却跟他们是相反的方向。
    玉玄末问,“去哪儿?”
    “找人善后。”
    “哦,人在祠堂。”
    “知道。”
    ……
    “华,一,一?”
    祠堂的门打开,久违的日光照进,路氏一时不能适应以至于不能确认进门的是不是华一一。而当她终于辨认清楚地时候,她“嗷”一嗓子就扑了过来。
    “华一一,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华一一自顾自找了蒲团坐下,至于有着明确攻击属性的路氏自有云闪一脚踹出去。
    路氏被踹倒在另一个蒲团上,她不顾自己摔疼的手肘爬起来就想再扑向华一一,却听华一一开口道,“你儿子路心明和你男人的三夫人私通,连儿子都有了!”
    路氏如遭雷劈,“不可能!你骗我!你想打击我!你……”她忽然自动不说了。
    华一一笑,“怎么不说了?因为你知道我没理由那么对你是不是?你不过是丞相夫人,还是一失势的;我却是正当宠的太子妃。任你想下老天来,你也绝对想不出我造你儿子的丑闻的谣能有什么目的不是?”
    路氏剧烈摇着头,“心明他……不!绝对是三夫人那个小贱人勾引他的!她见得不到老爷的恩宠,便春心难耐地勾引了我儿!我要告诉老爷去!我要让老爷仗毙她!”
    华一一插嘴,“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她的确已经被你男人仗毙了。”
    “毙的好!”
    “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孩子?她什么时候有孩子了?那孩子?”路氏一手抓下了自己一缕头发,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华一一落井下石的石却不会手下留情,“对,那孩子是路心明的。”
    “哦不--”路氏突然捂着耳朵躲到了香案底下,“你走!你走!你没有来过祠堂!我没有见过你!”
    华一一伸手抓下香案上最大的一颗苹果,咔嚓一下咬一大口,“路心明刚才要亲手弑父为子报仇,但最后关头又下不了手,然后决定自裁去陪先走一步的三夫人和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心明!心明--”路氏抱着脑袋直撞香案的桌腿,却不敢问华一一路心明有没有自杀成功。
    华一一等到她撞的差不多了,自己的苹果也吃完了,华一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路心眉是邓战杀的。不用怀疑我说的真假,我虽然跟你不对路,但却从来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你丞相府最近后院失大火,也是邓战下的黑手。但具体是通过谁,又是如何下的手,我们需要你去查。路夫人,你要出来试试吗?”
    华一一说完就走,不用等答案,因为她知道,路氏一定会出来!
    ……
    盛京的朝官家里集中爆出的一系列丑闻,在丞相夫人路氏重新光明正大地坐回位子后,开始得到了控制。
    道理很简单,以身份地位来说,丞相家是位置最高的;以丑闻性质来说,丞相家也是最丑的。毕竟,还能有什么比儿子跟父亲的小妾私通都私通出有孕来的事情更重口味的呢!所以,人家丑闻最丑的丞相家都表示要翻篇重来了,他们这些小妾主母打架儿子女儿为争宠打死下人的普通程度的丑闻又有什么翻不过去的呢!
    丞相路远在满朝文武和皇上面前公开做检讨,“臣曾以为男人当为国尽心,女人当为家尽力,但经此一事,臣发现自己错了。国是大的家,家是小的国。无论大家小家,都是需要夫妻双方,乃至全家上下一起来精心维护的。过去的错让丞相府蒙羞了,也令皇上和各位同僚对丞相府失望了,臣恨不得把今天以前的所有过错都一笔勾销。但臣做不到。正因为有那些过错,臣才变成了现在的自己,臣才知道以后会引以为借,绝不再犯。所以臣厚着脸皮自当表率,从今天起,臣将和丞相府从过错的位置上重来,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但绝不再犯!请皇上和各位同僚监督和指正!”
    丞相夫人路氏私底下召开了新一年的第一届全体官夫人政治协商会议,“姐妹们,大家都是正室,老姐姐我最近却没为正室们争脸,我先给大家道一声歉,给大家拖后腿了,是姐姐不争气。但,从今天起,老姐姐我决定要争气了!男人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儿子姑娘是我们的,我们凭什么要为那些死活都在我们手里的妾室们把我们的男人惹怒,把我们的家破败,把我们的孩子们闹得无法心安!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我们以后不能再做了!我们要重新夺回我们的男人,重新做稳这家里二把手的位置,重新让所有的孩子只能尊重我们!姐妹们,拿出年轻时的霸气来,把家里最近的这些乌烟瘴气统统赶走吧!”
    路心明集结了所有的纨绔子弟,“都说人不疯狂枉年少,但这样疯狂的我却让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太子比我们年长不了几岁,但是太子已经在战场磨练三年,在朝堂更是八岁就旁听。平时我们多羡慕太子居高位有高听,但我们却忽略了太子为此所付出的却是我们也许都不曾想的到的。从今天起,我要向太子殿下看齐,我要像父亲一样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一时之间,各朝官家里,尤以丞相府为最,全家上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自省与反自省的更新活动。
    玉玄末将此称之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要从内部搅臭朝堂各官家里吗?那他就从内部干脆把所有问题都从根拔除!
    华一一借此为出了正月开工的天娇传媒上了第一堂课,论危机公关的重要性。
    蓝姨表示仰望,“太子妃,啊,一一!别瞪我,我这不很快改口了吗?!话说丞相府那家的破事可真是能臭翻半个盛京城的,大夫人以女人之红让国宴蒙羞,二夫人想夺权却没管了事,三夫人跟大少爷私通有孕却被仗毙一尸两命,四夫人跟五夫人结伴私奔。哈哈,这随便一件都能让人再不敢出门抬头,丞相府居然把所有最恶心的事都集中到了一起,而你居然还能让主子们合作从头再来。一一,那些所谓的发言稿不会都是你统一撰写的吧?”
    “当然不是。”华一一窝在椅子上闲闲地嚼着辣条,她开会的重点从来都是谈论的主体精神不乱就好,至于形态,她从不讲究,“丞相府一家闹丑闻归闹丑闻,但当闹到有可能危及到他们的生存状态时,他们是一定会团结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丞相不想因为丑闻而害自己的丞相位置丢失,路氏也不想丢了自己的品阶还有她后半生要靠的儿子,路心明呢,经此一事,他最知道,想得到什么自己首先要有会得到的实力。而这实力,绝对不是一个什么权力都不在手的他能拥有的。总归一句话,他们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而且他们还想拥有更多,所以他们现在甘愿把尊严踩到脚底以现在为起点重新再来!嗯哼,其实我有点佩服他们了。”
    琴韵点头附和,“我也有同感,毕竟没有几个人能从那么腐烂的自己里走出来。丞相府果然还是丞相府。”
    “换而言之,就是能爬到丞相府位置的人,内心本就是不简单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自己的地位,只要不砍掉他们的脑袋,你就是让他们以后都夹着脑袋活着他们也能做到的。这不就是大家族的优点与通病吗?”画颜冷道,语气里的不屑任谁都听得出。
    华一一不解,“过了一个年,你和棋笙的脑袋换个了?平时这种冷嘲风不该是棋笙独有的吗?”
    棋笙摇头,“你低看我了!如果是我,我只会用一句话来代表我的观点,富贵人家屎尿多!”
    “棋笙!”众人顿时都砸出了手里的瓜子糖果桔子皮,这大过年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东西了!
    书笑为大家满上热茶,“我猜画颜是被勾的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华一一立刻八卦的瞪亮了眼睛,“啊,这个我大概了解,说什么丈夫休书未成先死了,结果大伯和二叔争着想纳她,然后娘家也不给做主的她就把自己卖给了蓝姨当年的倚红楼。我说画颜,现在想来,能作出这种新形态的你婆家,应该也是大家族吧?生活条件不好的话一般人也没空去折腾出这种来吧?”
    画颜甩甩大波浪,半点没有无法面对的扭捏,“怎么,我没说过吗?我当年的婆家可是姓邓的!”
    啪哒,华一一惊掉了手里的辣条。
    “哪个邓?别告诉我是……”
    “对,就是邓大将军的邓!”
    画颜当年的夫婿是邓战的一个庶出弟弟,虽不至于像嫡系一般威风,但护国将军家的庶支那也是比一般富裕家族都显赫的存在。
    画颜现在想起来也是一肚子气,“哈,一天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出去装屁骗小姑娘,才成亲一个月就以我未有身孕为由要纳妾,我当然不干。这没纳呢府里就一堆拎不清粘得拉丝的了,这要再纳新的进来,我也就一天什么也别做了,光给他收拾屁股后面的就得了。于是我坚决不同意,宁可被休也不同意。然后他就准备写休书,结果休书还没来得及写,他自己倒吐血死了。我孝衣还没换好,大伯就传消息来了,说要纳我为妾,说什么不忍我年纪轻轻就守寡。靠,他到底是大将军还是接盘侠!”
    华一一涩涩地空咽下口水,“你说的大伯不会就是邓战,邓毒蛇吧?”
    “邓毒蛇?这是你给邓战取的外号吗?哈哈哈,还真是贴切!”画颜笑得前仰后合,“对,就是他。话说那时我看见他还是同样的感觉啊。你说怎么还能有那么多女人往那种男人身上贴呢?她们眼瞎么?看不到那男人眼底的阴森么?靠,我当年多怕被他硬搞到手啊。”
    “我也不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即使你把自己卖进了青楼。”华一一八卦地凑到画颜旁边继续探听,“那你当年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好吧,我承认当年是占了政策的光。当年恰好有一道圣旨命他到边疆出战,他这一走就是几年未归。于是我,侥幸地活到现在了。”
    华一一不是很诚意地拍拍画颜的腿,“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邓战秘密回盛京了。”
    “什么?”画颜惊叫一声就跳了起来。
    棋笙嘲讽上线,“哟,这是被害妄想症即时发作了?得了吧,画大姐!您快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坐下吧。你已经老了,人家也已经更‘阅人无数’了。人家现在想硬搞到手的也只会是十五六的花骨朵,而不是你这种老掉牙的残花败柳!坐下吧,站起来显你个呢?”
    画颜抿抿嘴,故作镇定地又坐了回来,“也对,男人过了四十娶花骨朵都不显老,女人过了二十可就是躺到大街上都没人敢捡了。我怕什么,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题外话------
    抱歉,这两天的都晚了~因为昨天后台操作失误,结果今天找了领导帮忙才恢复更新~抱歉啊各位~今天事多,就别等二更了~
    另:感谢新来的小天使星愿的鼓励~爱你~MUA~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