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那冷雨

第33章


当我开始感到无聊的时候,著名的演说家高夫震动了我平静的心。
  高夫认为,有一个智能不足的年轻女孩,曾将成功的真谛表达到淋漓尽致。接下来他说出了这个女孩的故事:
  在一个大城市的精神病患者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选拔赛中,参赛者如同正常人一样,竞争得非常激烈。在中距离赛跑项目中,有两个女孩竞争得格外厉害。最后决赛时,这两个女孩更是备足了力较劲。
  最后有4名选手进入决赛,要决定谁获得冠军。比赛开始,女孩们在跑道上前进。这两名实力最强的选手很快便将另外两人抛在后面。
  在剩下最后100米的时候,两名跑者几乎是比肩齐步,都极力要跑赢对方。就在这个时候:稍微落后的那个女孩脚步不稳,绊倒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等于宣布了谁是赢家,但这一回可不是这样。
  领先的跑者停下来,折回去扶起她的敌手,为她拂去膝盖和衣服上的泥土,此时,另外两个女孩子已冲过终点线。
  赢得比赛是当天竞赛的目标,但谁才是这次比赛中真正的赢家,应该是毋庸置疑的。那个小女孩已将她最重要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她爱的能力,而爱的能力使她比一般人赢得更多。
  即使我性好竞争,听完这个故事,我仍然忍不住要想,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同那女孩一样的成功。但我得先了解,爱的喜悦远胜过胜利的滋味。若你能两者兼顾,依我之见,你是个超人。
  所以说,人生中有许多时刻,你表面上输了,但其实是真正的赢家。
  如果我的事业生涯快到终点,我希望能专注地增加我内心里爱的能力。孩子,当我用望远镜瞧见天空中数以亿计的星星,我了解到我不明白的事是何其之多。我们只是这个宇宙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若你知道我们这个太阳系已有150亿年的历史,还会再运转450亿年的岁月,你就会明白我们的生命只是时间长河里极其渺小的一滴。所以,跟所谓的“赢”和“胜利”相比,我们更需要的是爱和温暖。
  (本文作者:刘树林崔黎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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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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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多晚回家,那小屋里的灯总是亮的,枯黄色的火里是妈妈跳动的心脏。只要妈妈在,那个小屋便充满温暖,充满了爱。
  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
  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8岁,弟弟才3岁多一点儿,我俩朝爸爸哭着闹着要妈妈。爸爸办完丧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爸爸指着她,对我和弟弟说:“快,叫妈妈!”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噘着小嘴,任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吭声。“不叫就不叫吧!”她说着,伸手要摸摸我的头,我扭着脖子闪开,就是不让她摸。
  望着这陌生的娘俩儿,我首先想起了那无数人唱过的凄凉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我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心绪,总是忐忑不安地偷偷看她和她的女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喊她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我硬是把她堵在门口,对同学说:“这不是我妈。”有一天,我把妈妈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挂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以此向后娘示威。怪了,她不但不生气,而且常常踩着凳子上去擦照片上的灰尘。有一次,她正擦着,我突然向她大声喊着:“你别碰我的妈妈。”好几次夜里,我听见爸爸在和她商量,“把照片取下来吧!”而她总是说,“不碍事儿,挂着吧!”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但我还是不愿叫她妈妈。
  孩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大人的心操不完。我们大院有块平坦、宽敞的水泥空场。那是我们孩子的乐园,我们没事便到那儿踢球、跳皮筋,或者漫无目的地疯跑。一天上午,我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自行车撞倒,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立刻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大夫告诉我:“多亏了你妈呀!她一直背着你跑来的,生怕你留下后遗症,长大可得好好孝顺呀……”
  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我醒过来伏下身摸摸我的后脑勺,又摸摸我的脸。我不知怎么搞的,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
  “还疼?”她立刻紧张地问我。
  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
  “不疼就好,没事就好!”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从医院到家的路很长,还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我一直伏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她就是这样背着我,跑了这么长的路往医院赶的。以后的许多天里,她不管见爸爸还是见邻居,总是一个劲埋怨自己,“都赖我,没看好孩子!千万别落下病根呀……”好像一切过错不在那硬邦邦的水泥地,不在我那样调皮,而全在于她。一直到我活蹦乱跳一点儿没事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没过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只是为了省出家里一口人吃饭,她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那个老实、听话,像她一样善良的小姐姐嫁到了内蒙古。那年小姐姐才18岁。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天气很冷,爸爸看小姐姐穿得太单薄了,就把家里惟一一件粗线毛大衣给小姐姐穿上,她看见了,一把给扯了下来,“别,还是留给她弟弟吧,啊?”车站上,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向女儿挥了挥手。寒风中,我看见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臂在抖动,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叨叨:“好啊,好啊,闽女大了,早点寻个人家好啊,好!”那时我实在是不知道人生的滋味儿,不知道她一路上叨叨的这几句话是在安抚她自己那流血的心。她也是母亲,她送走自己的亲生闺女,为的是两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世上竟有这样的后母?望着她那日趋弓起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个劲往外涌,“妈妈!”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了她。她站住了,回过头了,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妈”,她竟“呜”地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多少年的委屈,全都在这一声“妈妈”中融解了。
  母亲啊,您对孩子的要求就是这么少……
  这一年,爸爸因病去世了。妈妈她先是帮人家看孩子,以后又在家里弹棉花、攫线头,妈妈就是用弹棉花攫线头挣来的钱供我和弟弟上学的。望着妈妈每天满身、满脸、满头的棉花毛毛,我常想亲娘又怎么样?从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有妈妈在,我们仍然觉得很甜美。无论多晚回家,那小屋里的灯总是亮的,枯黄色的火里是妈妈跳动的心脏。只要妈妈在,那个小屋便充满温暖,充满了爱。
  我总觉得妈妈的心脏会永远地跳动着,却从来没想到,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妈妈,请您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们儿时的不懂事,而我却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永远不能忘记您给予我们的一切……
  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
  (本文作者:肖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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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16年前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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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这个多彩的人间,除了牢门是紧锁的,其他的门都虚掩着,尤其是成功之门。
  1968年,在墨西哥奥运会的百米赛道上,美国选手吉海因斯撞线后,转过身子看运动场上的记分牌。当指示灯打出9.95的宇样后,海因斯摊开双手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这一情景后来通过电视网络,至少有好几亿人看到。可是由于当时他身边没有话筒,因此海因斯到底说了句什么话,谁都不知道。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前夕,一位叫戴维帕尔的记者在办公室回放奥运会的资料片。当再次看到海因斯的镜头时,他想,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在百米赛道上突破10秒大关,海因斯在看到记录的那一瞬,一定替上帝给人类传达了一句不同凡响的话。这一新闻点,竟被400名记者给漏掉了(在墨西哥奥运会上,到会记者431名)。这实在是太遗憾了。于是他决定去采访海因斯,问他当时到底咕哝了句什么话。
  凭着做体育记者的优势,他很快找到了海因斯。当他提起16年前的事时,海因斯一头雾水,他甚至否认当时说过话。戴维帕尔说,你确实说话了,有录像带为证。海因斯打开帕尔带去的录像带,笑了,说,难道你没听见吗?我说,上帝啊!那扇门原来虚掩着。
  谜底揭开之后,戴维帕尔接着对海因斯进行了采访。针对那句话,海因斯说,自欧文斯创造了10.3秒的成绩之后(欧文斯,美国天才运动员,1936年5月25日在柏林奥运会上创下10.3秒的百米赛世界纪录,这一纪录保持了近30年),以詹姆斯格拉森医生为代表的医学界断言,人类的肌肉纤维所承载的运动极限不会超过每秒10米。30年来,这一说法在田径场上非常流行,我也以为这是真的,但是,我想我该跑出10.01秒的成绩。于是,每天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50公里。因为我知道,百米冠军不是在百米赛道上练出来的。当我在墨西哥奥运会上看到自己9.95秒的纪录之后,我惊呆了,原来10秒这个门不是紧锁着的,它虚掩着,就像终点那根横着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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