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幸福在哪里

  “那你好好休息。”
  “好。”
  “再见。”
  “再见。”
  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辰梵的车子驶出小区才走进家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回来了？”
  “爸。”
  “吃过了吗？”
  “吃过了。”
  “偌偌，左佑……”
  “爸，我累了。”
  “偌偌，我可以给那个女生一些补偿，让她把孩子做掉，离开左佑。”
  “补偿？用你的人民币吗？就算现在左佑和她分手了，我们也再回不去了！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说完，走上楼去，躺在床上，莫名的想到了辰梵，想到那一片高草，过了很久听到有人敲门，我没理会，爸爸自己推门进来，坐到我床边。
  “我帮你给学校请了假，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你蒋阿姨和雅茜回乡下雅茜外婆家了。”爸爸见我半天不说话，自己走了出去。
  爸爸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惊讶，以他的权利知道我的事情一点也不困难，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影响超过了我的想象，那一天我们在公寓楼下面的谈话被原原本本的放到了校内网上，还有视屏当作有利的证据，一下子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到处都在讨论着我，左佑，何菁，何菁办理了休学，我关掉手机，家里的电话也一概不接，断了一切的联系，落落来过很多次，常常在客厅一坐一天，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只是固执的不见她，每天傍晚辰梵都会出现，有时候两个人坐在热闹的街口，看着这个城市匆匆赶路的人群，有时候两个人坐在安安静静的酒吧，听小舞台上的歌手唱着软绵绵的情歌，有时候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城市里转圈，辰梵的话并不多，两个人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话，更多的时间只是安静的沉默。
  后来我总在想，如果那时候没有遇见辰梵，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能渡过这一段时间，遇见辰梵到底是一段幸运还是一段不幸，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他，即使后来的我们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2-2-29 21:21:28  字数：2747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新的一年,年三十的晚上，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吃年夜饭，冷冷清清的家里，连张妈都回家去过年了，蒋阿姨打来电话要爸爸去乡下过年，爸爸为了我留在了家里，忘了是多久以前，我们还是四个人的家，年三十的晚上爸爸总会亲自下厨做饭，四个人围着桌子吃得开开心心，哥哥和妈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新的一年依旧了无生息，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吃完年夜饭，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期间爸爸接了几个电话，听起来是要他出去应酬，他都拒绝掉了，其实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他才留在家里，我很想跟他说不用这样，几次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爸爸之间像是隔了一堵墙，谁都跨越不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有人敲门，“我去开门。”说完跑去开门，我以为是辰梵，那天无意中他问起过年我都干些什么，我告诉他大概也就是在家看电视吧，他说要不我们出来放烟花，他来找我，想着这样也好，就答应了。
  “这么早就来……”打开门，看到的却不是辰梵，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新年快乐。”
  “怎么是你？”
  “你在等人吗？偌偌，我只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好，那等我下，我穿件衣服。”说完进去穿衣服。
  “谁来了？大过年的，干什么去？”爸爸看见我穿戴好问。
  “左佑，我出去下，马上回来。”爸爸没再说什么，转头继续看电视。
  我和左佑到我家附近的一个酒吧，年三十的晚上酒吧竟然也坐满了人，酒吧的吧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周围坐着的人都看着小荧幕里播放的春晚，这个原本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仍然有这么多的人没有地方可去，在这个酒吧迎来新的一年，荧幕里的欢声笑语喝酒吧的热闹吵杂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那么不协调。
  我和左佑找了个角落里坐下，点了两杯热饮，我抱着杯子只顾着喝，等着左佑开口说话，沉默了很久，才听到左佑的声音。
  “偌偌，对不起。”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常常在想，如果两年半以前，我给你一个承诺，那么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仍然会是我。”
  “你今天来是要跟我道歉的吗？”
  “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能回到两年半以前，我……”
  “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当年你走的那么决绝，连一个转身都没有，两年后你回来，你说你爱我，你要我回到你身边，可是你的枕边却躺了另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在国外两年，每天都会想起你，回来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见到你，其实那天我是去学校找你，碰到以前相熟的同学，他拉着我去喝酒，何菁也在，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喝醉，等我清醒过来我和何菁两个人光着身子躺在酒店，我跟何菁说我会负责任，她却说不用我负责任，她是心甘情愿的，发生了这件事，我怎么敢再去找你，我找到安齐，问他怎么办，他说不能告诉你，那天见到你，我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想把你紧紧抱住，再也不会放开你，你却那么坚定的推开我，我知道，是我不好，当年如果我没有什么承诺都没有留下就走，你不会这样，你怨我，恨我都好，落落告诉我，这两年你都是一个人，我既然回来了，就不想再放开你，可是老天很会开玩笑，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何菁就找到我，说她怀孕了，我不相信，落落就陪着她去做了检查，确定了，医生却说她先天心脏不好，不能做流产手术，怕会有生命危险，就只能把孩子生下来，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我们就在一起了。”
  辰梵说完了整个过程，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像小说里写得情节，我突然很想笑，但没笑出来，一个大男人，会被一个女人灌醉，带到酒店，说出来，几个人信？不过我也就想想而已，没说出来，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真假，就算是假的，那我就当自己是**二百五被他骗，我宁愿相信他告诉我的这个故事，我继续咬着吸管，吸着那杯已经见底的热饮。
  “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不要跟落落生气了，大家都很关心你，你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很难受。”
  “我没有生落落的气，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他们，左佑，我不生你气，真的，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们都分手了，谁都有选择新恋情的权利，不是吗？”
  “是辰梵吗？”
  “我和他……”突然想起他要来找我放烟花，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偌偌！”
  “怎么了？”左佑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爸爸还在家等我吃饺子，你不是也要回去守岁吗？”左佑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两个人都只沉默对坐着，谁都不肯再说话。
  “偌偌，我们真的结束了，对不对？”我盯着眼前的杯子，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左佑，“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酒吧，回到家刚好十二点，到处都是爆竹响的声音，穿着新衣服的孩子在大街上捂着耳朵兴高采烈的笑着叫着。左佑送我到门口就走了，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口放着两个袋子，打开一看，是烟火，辰梵来过，什么时候，看着两袋子的烟火，不知道辰梵等我等了多久，才将这两袋子烟花放在我家门口走掉。拿出手机，拨出电话，过了好久辰梵才接起来。
  “喂。”
  “睡了吗？”
  “还没。”
  “你今天……”
  “我看见左佑来找你。”
  “辰梵，我跟左佑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只是……”
  “嗯，不用给我解释，你早点睡吧。”
  “我……那……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坐在家门口，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听见辰梵说看见我和左佑就急着跟他解释，原本想要道歉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看着放在脚边的两袋烟火，突然站起身，提着两袋烟火，自己向小区的小运动场走去，午夜十二点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放着鞭炮礼花，一地火红的纸屑，我一个点燃了烟火，看着两袋的烟火带自己的手中绽放开来，我一个人，在这场火树银花里，迎来了我的新年。
  过了年初一，我家就热闹了起来，络绎不绝来拜年的人，家里到处都摆满了送来的礼盒，落落他们像是说好的一样，每天来一个人到我家拜年，落落是每天都来，落落说她觉得很对不起我，本来何菁是要马上就办休学的，孩子出生后只说是左伯伯左伯母领养的小孩，她不应该那么冲动，她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和辰梵在一起，但是他也不应该责怪我和辰梵在一起，毕竟是左佑对不起我。
  从小到大，不论我干什么都有落落陪着我，保护我，我知道她做什么都是为我好，这个世界上，落落是永远会保护我的那个人，那天她会生气，只是担心我，毕竟从来我做什么，落落都是知道的，而辰梵，是一个意外，在落落他们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闯进了我的生活，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是不是又会是一种伤害，但是如果没有那一天，我跟辰梵，就只能是陌生人了吧，那些日子的陪伴都不会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