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的幸福

我的努力加上不错的发挥，给我带来了不错的成果，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妈高兴地哭了。
    这几个多月，感觉就像是一场让人惆怅的梦。
    在家里大睡大吃了两天后，就是同学聚会，大家聚在一起，聊长聊短，聊各自的志向，各自的学校，还有我们青春里的那些事儿。
    “听说苏铭选了北京的大学，那可是首都啊，前途不可限量哦。”一位同学说道。
    闻言，我的心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侧过头去，看向苏铭，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盈着微笑，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也转过头来看我。
    “听说你要去上海。”她主动说道。
    “是的。”我点头。
    苏铭啊苏铭，为什么我们的缘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你曾说你要去上海，我说我要去北京，最后，你我却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刚好擦肩而过。
    “上海不错哦。”苏铭说，她的眼里跳跃着一种火光，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北京也是。”我答道。
    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她的笑还是那么甜，让我整颗心都为之倾倒。
    我起身，苏铭也起身，不再去管吵闹的人群，我和她走到了外面，吹着夜晚凉爽的风，看着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我忍不住伸手去撩，她没有躲开，没有制止。
    “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说分手？”
    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问的。
    “因为怕我们没有一个好的未来，怕我们最终会像甜爱崖上很多的情侣那样，最终因为无奈而分手，多遗憾啊。”她的眼眸看着我，目光里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是她对我的爱意。
    “我知道，可是……你怎么舍得让我那么难受？”我再也忍不住，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我多想把怀里的这个人揉进骨子里，让她的血和我的血融合在一起，那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对不起。”她在我的怀里小声地说着，“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你为了在我面前耍帅，疯狂去练习篮球我都是知道的，可是在外省集训的两个多月里，我真的意识到高三绝对不可以对学习有半点的松懈，我怕……我会耽误了你……”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听她诉说。
    “你以为我不难过吗？”怀里的小包子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也变得呜咽，“我看到你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是在滴血……可是我眼里的幸福，是我们两个都要幸福呀，所以我想让你忍一忍，忍住去耍帅，去做其它小动作，你一向很不安分呀……”
    “哪里有……”我轻轻在她头上亲了一下，“我明明都很安分的嘛。”
    “后来我看到你没有再逃课去打篮球，你在疯狂地学习，而且已经有点对学习麻木了，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你在为我们未来的幸福奋斗着，我真的很开心，真的……”
    她在我怀里瑟瑟抖着，我以为是晚风太冷了，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抬起头，我才发现她已经哭了，我的T恤衫被她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
    我用外套把她裹得紧紧的，然后扬起嘴角，露出招牌的徐彬式笑容看着她：“现在要看帅到爆的单手扣篮的绝技吗？”
    她笑靥如花地看着我，一如我初见她时那样的温婉。她没有说话，可我已经默契地知道，她默许了。
    我冲进热闹的人群里，把史努比和亚楠拉了出来。
    “篮球场，走起！”
    “三金呢？”苏铭问道，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好几号，她整个人显得更娇小可爱了，我忍不住冲她含情脉脉（色眯眯）地笑着。
    “诺，丫在那边和妹子聊天呢。”史努比指了一下。
    “暗恋了人家整整三年才去表白。”亚楠啐了一口气，看着依偎着她的夏澜，“三金这家伙，我服！”
    “别管他了，你们快来看我表演扣篮，单手哦，帅到爆！”
    “切。”所有人齐刷刷地鄙视了我一把。
    那一夜，是我最帅的一夜，我在苏铭面前一次次起跳，一次次地表演着这迟到的单手扣篮的绝技，她站在一旁，捂着嘴巴笑，风吹动着她身上大了几个号的衣服，我一把抱起她，举得高高的，她伸手努力地去抓篮筐，就像我当时疯狂练习时一样……
    “喂，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庙里求那个香囊吗？”
    我托着苏铭的屁股，喂，要不是为了托着她去够篮筐，我乱摸这种地方是要被掐死的啊……
    “那你知道我编的项链是什么意思吗？”她高高在上，我终于知道被俯视的感觉了，辛苦了，小包子，哈哈……
    “不就是把我们俩编在一起嘛。”我猜测着。
    “不全对，其实是谐音啦，项链就是‘相恋’啊，你个笨蛋。”
    “我去，不要玩这种文字游戏啦。”
    “你还没说你送我的香囊呢？”
    “好吧，香囊又叫荷包，谐音就是‘何包’，翻译就是‘谁的小包子’，你看我这个多有寓意呀。”
    “你才是小包子呢……”她小手唰唰地拍着我，我终于狠狠地吃了一套“猫爪神拳”。
    哼，要不是你坐在我肩上，我还要腾出一只手托着你屁股，我能无力反击？
    真是吃了大亏了。
    “喂，徐彬，帮我赶下论文，我请你吃饭。”大学室友的声音远远地拉着。
    我挥了挥手：“自己解决，我要去接我女朋友。”
    “那接了女朋友回来帮我赶。”那家伙不死心。
    “接了女朋友就要陪她啊。”
    “好吧，重色轻友的家伙。”
    哈哈，我又不是GAY，当然重色啦。
    我搭车赶到了机场，在机场人来人往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我的苏铭，我的小包子，她款款地向我走来，最后，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头发不是单马尾了，也不是双马尾了，变长了，染过了，尾端还有大大的波浪卷，我知道，怀里的这个女孩儿，成熟了。
    “我想你。”
    “我也想你。”
    我像过去三年里的很多次一样，带着她在上海的这座城市里到处转悠，带她去我所喜欢的地方，带她感受着我的生活，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感觉有她陪在我身边，我才会有充实感。
    “笨蛋，谁让你来上海的，你不是喜欢北京吗？”苏铭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毕竟上海和北京，还是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你不是说的喜欢上海吗？还不是选了北京，怎能都怪我呢。”我委屈地反驳道。
    “就怪你，就怪你。”她锤着我，仍是那么俏皮。
    她就是她，即便长大了也不会变，一到我面前就原形毕露，一如高中时一样，娇小、可爱、清纯得像一杯牛奶。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好，都怪我，那现在我要怎样才能补偿呢？”
    苏铭歪着头想了想，霸道地说道：“亲亲我，抱抱我，只能爱我一个。”
    “这么简单啊。”这怎么能算是补偿呢？这是我应该做的啊，不爱小包子的徐彬，还是徐彬吗。
    “嗯，做得到吗？”她虽是询问的口吻，但口气里分明有一种“做不到你就死定了！”的语气。
    “当然啊，必须的，还有啊，可不是被你威胁的啊，我是真心的。”我摸摸她的头，坚定不移地回答。从认定苏铭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其它的，即使是在我们“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从未考虑过别的女生，因为当你发现一个女孩子已经占满了你的心，你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去爱别人了。
    “我的心，只有这么小，它已经被一个叫苏铭的人给占满了。”
    “是嘛？”她调皮地扑到我身上，“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占满了，有没有什么空隙。”
    说着，她挽上我的脖子，垫起脚，吻了上来，温柔而细腻，我整个人都陷落了，她总能让我轻易失控，待我还要深入时，她就一把推开了我。
    “好啦，大街上呢。”她害羞地说道。
    “你也知道大街上呢，你是故意的。”我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我和苏铭一起转完了上海，又一起回了老家，我想着去拜见一下“一合酥”苏丙辰。
    “他就想着见你了，好几次让我带你回来，被我拒绝了。”苏铭有些得意地说着，小嘴巴一撅起就如同她少女时那样可爱。
    “为什么拒绝？”我问道，迟早都是要见的，毕竟我可是正牌男友，你着辈子想逃也逃不掉的依赖。
    “谁叫他高中的时候不支持我们的，老给我们拆台。”
    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我买了礼物，牵着苏铭的手一起到了她家门口，想着待会进门要说些什么，是说“你好，苏老师，好久不见”，还是“苏老师，我是你未来女婿，我来看你了”……
    正在我纠结万分时，门打开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张脸。
    “儿子！”
    “老妈，怎么是你？”我不解地看向苏铭，她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老妈却已经拖着我们两个进了屋。
    “这就是小铭吧，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啊，儿子，快来问候你苏伯伯。”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我看了看老妈，又看了看“一盒酥”。
    “你们俩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不，听说你们要回来，恰好一块儿见见家长嘛，再把这婚事一定啊，我就只等着抱外孙喽。”“一合酥”笑着说道。
    “爸，你说什么呢……”苏铭跑到“一盒酥”的身边撒着娇，还一边看着我，我向她坏坏地眨眼睛，她嘴一嘟转过了头去。
    “对啊，我也盼着早点抱孙子呐。”老妈爱怜地望着苏铭，添油加醋。
    “妈……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啊……”
    “你和铭铭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为了不影响你们学习，我和你苏老师谈话的时候就决定先瞒下来，结果你们俩还都挺争气，没耽误学习。”老妈解释着。
    “哈哈，徐彬这孩子别看高中的时候吊儿郎当的，老是爱搞些小动作，其实有情有义，很稳重，毕竟是我带的学生，我记得还是我的课代表是吧？”一盒……苏丙……苏伯……苏铭老爸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徐彬啊，我现在把苏铭交给你了啊，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要是你敢……”
    “苏伯伯你放心，我一定一辈子对苏铭好的，绝对不会欺负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我看着苏铭，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感觉脸上的血液都快沸腾了。
    “是不是该改口了，哈哈。”说着他把苏铭的手交到了我手上。
    我握着苏铭的小手，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和她牵手的时候，只是这次不同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她老爸看见了，因为正是他亲手把她交给我，让我一辈子照顾她，疼爱她，珍惜她。
    “你放心吧，岳……岳父。”
    我艰难地说出了那两个字，虽然以前也经常说岳父岳父什么的，但那都是和死党们开的玩笑话，真到要这么正式地说的时候……哎呀，你们自己体会吧……
    而苏铭蚊子嗡嗡地叫了一声“妈”，然后飞也似的躲到她的小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