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幸福在哪里

我和冬天跟在那个男生的身后，直到看到在病房门口的于弋。
  “梵怎么样？”
  “在里面，还是原来那条腿，医生说，还差一点，那条腿就彻底废了。”
  “是谁？”
  “是黑子的人，自从那年之后梵从来不动手，谁都没有看见是谁动的手，等我们发现的时候，梵已经躺在那了。”
  “你们竟然去打架？”我听着冬天和于弋的对话，不可思议的问。于弋这才发现站在冬天身边的我。
  “她怎么来了？”于弋皱眉问道。
  “有些事，我们不可能瞒着她一辈子，这些事情，她总要知道的。”
  “可是梵……”
  “我会跟梵解释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突然开口问道，从一靠近这里，周围的人像是只能出现在电影上的人，在我的认知里，古惑仔这样的人不是只是电视小说里的人物吗？“米拉拉说你们的世界不需要弱者，那你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你们到底是谁什么人？”
  “偌偌，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白色，你能明白吗？我们是生活在黑色世界里的人，拉拉说得对，你有知道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偌偌，梵遇见你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我只是希望……”
  “所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不对！”我打断冬天的话，“你们好可怕。”说完我转身离开，却撞到一个人身上，我抬头看到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他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豹哥，你来了！”于弋挡在我身前，我绕过于弋向医院外跑去。
  我一个人走到辰梵带我去过的酒吧，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却觉得自己特别清醒，看着酒吧里喧闹的人群，听着周围吵杂的音乐，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辰梵是什么样的人，是我自己太后知后觉，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的阵势，那一次在学校他帮我解围，他从来不规律的生活，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的工作，我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辰梵是什么样的人，我习惯于他给我的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而现在看来，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好像辰梵出现在我面前，抱起我，带我回家，那个我以为童话的世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我躺在左佑的房间，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我回想着昨天的一切，我明明记得我看到了辰梵，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正胡思乱想门开了，左佑抱着被子走进来：“醒了？喝那么多酒，不要命了？”
  “我怎么会在你家？”
  “我也在那家酒吧，从你一进去我就看见你了。偌偌，到底怎么了？你跟辰梵吵架了？”
  “辰梵？左佑，你知道辰梵什么人吗？”突然涌入脑海中昨天的一切，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不知道，偌偌，到底怎么回事，你昨天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我觉得世界都变了，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世界，我要怎么办呢？”
  “偌偌，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即使那个人是辰梵！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整个世界都哭了，如果你跟辰梵在一起不快乐，不要勉强自己。”
  “左佑，我该怎么办？如果我没有爱上他该多好。”我趴在左佑的肩膀上，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的衣服上。左佑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抱住我。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我哭累了，擦干眼泪，感觉到左佑抱着我，突然触电一样的挣开。
  “对不起，我……”
  “偌偌。”左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再闪，只是一瞬间就熄灭了，“我妈炖了鸡汤，起来喝一点吧，你应该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了吧。”
  “不用了，我该走了，左佑，谢谢你。”
  “偌偌！”左佑开口想要叫住我，我快步走出他家，接近中午的街头人声鼎沸，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赶往自己的目的地，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我这个样子回家，张妈一定问东问西，去落落那里，落落一定也跟张妈一样，狼狼？他现在一定很忙，我想了一圈，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等我一抬头，就已经在医院的门口，我站在医院门口很久，却还是选择了转身。
  “偌偌！”身后传来冬天的声音。我没回头，冬天挡在了我面前，“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低着头，不说话。
  “梵醒了。”
  “那就好，让他好好休息。”我想绕过冬天离开。
  “不想听他给你一个解释吗？”冬天拉住想要离开的我，“去听听他说什么吧，就算要结束，彼此之间也要有个了断，偌偌，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第二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2-3-8 21:19:35  字数：1974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辰梵被打了石膏的腿，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偌偌。”
  我低头站在门口，听到辰梵叫我，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步向他走去，突然听到起身的声音，抬头看去，辰梵正挣扎着想要下床，我连忙走过去，扶住想要起身的他。
  “你干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
  “辰梵……”
  “偌偌，给你说个故事吧。”
  “你说，我听。”
  “从前有两个一起长大的男孩子，整个年少的时光都是彼此在身边的，俩个人曾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时光。其中一个男孩子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从那之后，男孩子好像一下子长大，不再像个小孩子，很少笑，很少哭，母亲离开之后，只有父亲跟男孩一起生活，男孩的父亲从母亲离开后就常常酗酒，喝多了，常常拿男孩出气，男孩的身上总是一片片的青紫，其实父亲清醒的时候也很后悔自己的行为，清醒的父亲对男孩很好，可是父亲大多数的时间是不清醒的，十四岁的时候，男孩的父亲死了，父亲去世之后，父亲的朋友找到男孩，带男孩离开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个世界叫做**。另一个男孩子应该是比他幸运的吧，经商的父母带给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十岁的他不懂失去母亲的悲伤，只能陪着另一个男孩沉默，沉默，十四岁的时候另一个男孩子从他身边消失，从小到大的玩伴突然消失掉，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开始一个上学，一个人回家，因为家里有钱的原因，常常被街头的小混混挡下来要钱，他总是一言不发的将兜里的钱掏出来递过去，也从来不告诉任何人自己被拦住要钱的事情，直到十七岁的那天，另一个男孩子突然回来了，他为他挡下了那群小混混，从那天以后他除了上学的时间，两个人又回到了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的情景，十七岁像是一场浩劫，十七岁的时候男孩的父母发生了空难，父母去国外谈生意，却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了他和外婆相依为命，父母的突然离世让原本运营正常的公司一瞬间崩溃，变卖了公司的一切，他和外婆用父母留下的遗产过生活，可是那些钱不是无穷无尽的，男孩上大二那一年，外婆的一场大病将家里的积蓄尽数花光，男孩不得不休学照顾外婆照顾家，那阵子他一个人常常一天要打好几份工，常常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是那个时候，另一个男孩带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每个男孩子从小都崇拜过古惑仔吧，可是当生活所迫到让自己进入这样一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像是噩梦，曾经在**上，两个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也想过要离开，但是一切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旦踏进了这个漩涡，就再也脱不了身了，外婆因为那一场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年之后，外婆就去世了，他记得，外婆去世的那天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怪自己照顾不好男孩，本来好好在上学的一个人，却因为她离开学校，外婆只有一个遗愿就是要男孩继续完成学业，将来可以有一番作为，这样她才可以安心，外婆走了很久之后，男孩从新回到学校，白天是在课堂上认真上课的学生，晚上却是**上的打手，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很可笑吧。可是在学校的那一年，他见到了一个女孩子，她看起来美好而单纯，她一看就是那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从前就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幻想过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可以站在她身边，却总是害怕担忧，害怕女孩子直到他的身份，害怕女孩子会离开他，毕竟，那个女孩子一直都是属于美好的，不适合他的世界，想要紧紧的抓住，所以不敢告诉她真相，但是现在他想通了，那么美好的女孩子是不可以被他的世界污染的。”这两个男子是辰梵和于弋，原来这就是他的故事，辰梵说得最后一句我好像能够预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突然他转开头，看向窗外，说：“偌偌，我们分手吧。”
  “如果，我说不要呢？”
  “你就应该是那种很乖的女孩子，我以前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怕会失去你，但现在我发现，我怕自己根本保护不了你，也爱不起你。”
  “什么叫爱不起我？那么你当初为要撞到我？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把我留在你身边？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为什么来招惹我呢？为什么等到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说要离开我呢？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一直留在我身边？”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在白色的病床上。
  “偌偌，我爱你，可是我不想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