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关三界

第220章


    “我姥们说,尤其是我祖姥说,这种现象,不止我们一家。”孟夷说,“老一辈子就有。她们管这种现象叫作‘梦生’。但是像我家这样五世‘梦生’的。没有。有许多‘寡妇’,那倒是真的,这是古已有之的,不然。不能叫‘呙孚’村。‘呙孚’就是换了两个好看的字,实际就是‘寡妇’。那些人,‘梦生’的,也不都是女孩子,有的是男孩子,就‘单亲’不下去了,唯有我们家,是这种状况。我上次回家,听我妈说。从辽宁来的,在我们这里买房子的一家的女孩子,也发生了‘梦生’现象。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他家现在开始吃斋念佛,经常有和尚出入。”
    干红暗忖,果然让自己猜中了。这么说,这样的事,不是始于她们家,也没终于她们家。还在持续。
    当四、五个老太太站在你的面前,你还知道她们是母女传续的关系。你作何感想?
    干红期待着看到孟家母女了。哎,她家姓“孟”?
    “你祖姥姓孟?”
    孟夷笑了,说:“也不知道我祖姥老糊涂了,还是她不想说,对于她的童年,她只字不提。其实,十三岁,还未出童年呢吧?我和我妈都觉得,我们姓孟,和我们都是‘梦生’有关,是‘梦生’的‘梦’。但,又没有姓‘梦生’的‘梦’的,只好姓了‘孟子’的‘孟’。或许——我只是猜想,我祖姥梦中怀孕,说不清道不明的,那时是民国初年,封建那一套很重,我祖姥未婚而孕,又那么小,辱没了家风,就被赶出来了。把我祖姥安置在套山脚下,生下我太太姥。没想到,‘梦生’又找到我太太姥。所以,我妈正在我求学之际,把我送走了,宁可我饿死在外边,也要躲开‘梦生’这个厄运。我妈让我去广州,直到大南边,是对的。我终于躲开了。”
    “你在家住,害怕不害怕你姥们和你妈的境遇?”
    “我从广州回来,没有一天晚上在家睡过。我都是早上坐六点的车回家,在家吃一顿中午饭,一点多钟,在路边等着由文嶝发往海卫的车,坐那辆车返回海卫。我妈不让我在家住,怕‘梦生’的事,再找到我。我说,不能了,我已经过了那个岁数了,但我妈不让。干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这里边有规律,我的姥们直到我妈,都是相差十四岁,都是在她们十三岁生日前后,才‘梦生’的,过去这个日子,对于制造‘梦’的人,就失去了意义。”
    “你大概对于制造‘梦’的人,有个基本的判断?”
    “对,我以为,他们是外星人。”
    “啊!”干红大吃一惊,一脚踩住了刹车,车在路中紧急刹住了,“外星人?!天哪,你别吓我!”
    孟夷笑了,拍拍干红的膝盖,说:“干姐,我妈在送我走的时候,说出了她所有的疑虑和经历,因为,她就以为那是诀别了,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到了广州,给那老师家当保姆的时候,五年,我徜徉在书海里,日夜不舍地探索,就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么有规律,完全是一种实验的性质嘛,谁会做这种实验呢?神,和科学实验不沾边;人,不可能是这种状态,况且,这个实验一做就是七十多年,哪个人有这种韧性?”
    “如果,要是有处于神和人中间的一种,一种,我不知怎么说好了。”
    “就算半人半神吧,世上有这种半人半神吗?”
    干红想说,有,我师傅就是这种人。但她没说。她要这么说,不等于平白无故地往她师傅头上泼脏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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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嫱子说:“能是干红的师傅干的?”
    岩子说:“不能,我敢保证不能。绳哥是个心智高洁的人。但是,他有十
    个师兄弟,保不准哪个败类就出来干些‘采花盗柳’的勾当。象《三
    侠五义》中的花冲一样。”
    嫱子说:“绳哥的师兄弟,不都跟他师父入观修行去了吗?”
    岩子说:“还有一个在外边,那就是守着套峰的‘套哥’。这套哥只闻其人,不见其形,难道他是个盗花贼?两人是一师之徒,做人不能差别这么大吧?”)
 第263章 孟夷会“通心术”?
    提要:
    ★“有天神保护着我,没事的”
    ★回去给你跪搓衣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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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红知道文嶝有个天坑,没想到,就在呙孚村,要是白天,她非得去一探究竟。她问孟夷:“‘天坑’有多深?”
    “没人知道有多深?”
    “就没人下去探探?”
    “没听说有谁,我祖姥说,她年轻的时候,村里有人下去过。但是,都是有去无回。”
    孟夷说的很瘆人,干红看了孟夷祖姥一眼,老太太向她点点头,意思是,确有其事。
    干红问,“那,这人参果是在哪儿搞到的?”
    孟夷转头看了她祖姥一眼,一把搂过她祖姥,“我祖姥说,在天坑里。”
    老太太冲干红笑,又点头。
    干红心想,这老太太不会说话咋地?只是这么点头、笑?
    “我祖姥能说话,不信你问她?”
    干红吃了一惊:莫非孟夷会“通心术”?怎么我想什么,她就知道呢?但干红顾不过来她,而是手扶着孟夷祖姥的小臂问:“祖姥,那里那么危险,你敢下去?”
    “敢呢。”祖姥的思维清晰,口齿利落:“有天神保护着我,没事的。”
    “天神?”干红没想到,她不避讳谈及天神,“天神什么样?”
    祖姥笑而不谈。
    孟夷把手里的人参果放到炕沿的盘子里。亲她祖姥一下,“不说,跟谁都不说。保守秘密。”
    孟夷这话,象是叙述她祖姥遇到这种情况的一种态度,又是象告诉她祖姥有人问及关于神的问题,她应该怎样做。
    干红没有辨析这个问题的机会,她轻轻摇动一下祖姥的小臂,“祖姥,你可小心点儿。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别磕了碰了。”说到这里。干红又转头去问孟夷:“祖姥去天坑,没人陪着吗?”
    “没有。她们这四个老太太,谁出去,也不让人陪。”
    “她们老四位都能下到天坑?”干红很惊讶。
    “是。都能。”孟夷说:“就我和我妈不去。”
    干红去看孟夷她妈。发现她紧抿着双唇,眼睛紧张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提防之心很强,看孟夷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埋怨,是不发现孟夷和我说的太多了?
    “不是啊,干姐,谁到我家来,我妈都紧张兮兮的。”
    干红一怔:孟夷分明知道我在想什么。
    “干姐。你吃人参果。”孟夷又从炕沿的盘子里拿起了人参果,递给了干红。
    干红说:“你吃吧。”
    “她有。”四个老太太和孟夷她妈异口同声地说。
    干红笑了,孟夷也笑了。四个老太太和孟夷她妈都笑了。笑她们说得这么齐。
    干红说:“如果那样,我就把这两个人参果带回家去,我家也有老人。奇珍异果,我哪能独享?”
    “好好。”四个老太太和孟夷她妈,以及孟夷又同声说。
    干红想,他们怎么这么好同声说话?
    “谁知道了?”孟夷说。“我们动不动就一个声地说话。”
    ——干红都不惊奇了,她知道孟夷有这个本事。她只是对我。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也是这样,只要谁面对我,我就能知道他(她)想说的话。所以,在‘东胜山里小区’售楼,我的业绩最好,因为,客户怎么想的,我预先知道了,还不容易谈成?”
    “那你们经理能放你吗?”
    “哼,别说我是自由人,就是一个罪犯被关在监狱里,想跑,还照样跑呢。没事儿,他们不能阻我,现在,一期的房子也没剩多少了。另外,我刚开始去的时候,他们的许诺,始终没有兑现,他们亏理。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放心吧,干姐。”
    干红满屋里找表,她想看看几点了。没能找到表。
    “我家没有表,”孟夷说,“现在还早呢,不忙,一会让我妈给咱俩擀地瓜面,可好吃了。”
    “饭到不吃了,为主是……”干红说着掏出了手机,想看几点了,一看手机,见手机一点儿信号也没有。就惊奇地问:“你们家手机没信号?”
    “嗯,下了新村的道,往我们这边一走,就没了信号。我试过。”
    “这坏了,”干红说,“家里不得翻天了?我到你家里来,家里不知道。还说等我回去吃饭呢,走走,走吧。”
    干红说着就站起身,往出走。
    干红知道,她爸,她二娘可能为了吃饺子等她,为主是赵丽影,打不通电话,不一定想哪儿去呢,非得急的一蹉蹉的。
    孟夷也跟着往出走。
    孟夷她妈说:“到村里打个电话,告诉家一声,再回来,我给你们俩擀地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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