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四个人早已消失,换上了不知哪个学校的表演,大礼堂内嘈杂一片,水之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刚刚的记忆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夏木的?为什么记忆只有声音却没有画面?
“百峰A级院校二年级高莹挑战斯美夏木!”
名字被突然点到,使水之墨微微呆了一下,百峰是以前夏木所呆的学校,那个叫高莹的,貌似是百峰的第一名,不过却一直没能成功进入贵族学院,想必一直默默无闻的夏木突然晋升入斯美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百峰二年级高莹挑战斯美夏木!”台上的女生将斯美两个字咬得很重。
高莹真的很嫉妒,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有希望的人,从小就立于一般孩子之上,无论是哪个方面,自己都尽量做到最好,看着别人永远在自己身后。可是为什么就是考不上贵族学校!反而一个一直没有人注意的名字突然一跃,众人瞩目。
夏木,这两个字不知为何成了别人拿来对她的嘲讽,而她甚至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高莹身着白色长裙,站在钢琴边,却不见二楼有人应答。
二楼一片肃静,夏木这个名字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因为她那稳稳压在入学分数线上的成绩。但除了本班同学,没有几个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反正大家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发泄情绪的对象。
“我来代替她!”水之墨还没站起来,身边一剽悍的身型已经站了起来。本不少幸灾乐祸的人顿时有些失望,左暄,二年级出了名的平民彪悍女,曾经一只手将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拍晕,想惹她,没点实力是不行的。
大家虽然不满却无可奈何,而且挑战确实可以找人帮忙,不过就是以前没有人帮最后一名罢了。
“木木,我去了!”左暄一巴掌按了按水之墨的脑袋,就义不容辞的下楼了。
座位上的水之墨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其实她想告诉左暄,自己应该可以应付的。但看样子,左暄是认定自己的音乐方面弱的不如她。
水之墨知道左暄是为了校园祭之后自己不被人欺负,但她自己也不过是在二年级有点威信而已,其他高年级的学生恐怕不会有人怕她。
左暄的身影一出现在舞台上,礼堂内立刻哄笑一片。
“哈哈哈……斯美真是什么人才都有!瞧那身肉……”
“够彪悍,靠!她选的乐器居然是古筝!”
“上台的那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台底下哄笑声,口哨声不断。
饶是左暄再怎么彪悍也是个女生,但是望了望二楼那个依旧一脸淡漠的人,左暄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古筝,落坐在舞台中央。
退到舞台边的高莹冷冷的看着舞台中央的左暄,没想到那个夏木才入学不久就找到了替死鬼,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
很快,礼堂内的人都笑不出来了。左暄的魔音穿脑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二楼的水之墨轻轻叹了口气,能把古筝弹到这个地步,左暄也算是一个奇才。高低不齐毫无美感的琴音,伴随着让人手忙脚乱的旋律让听的人都感觉心里发慌,偶尔再加上一个猛然炸开的高挑,让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一曲枉弦月在众人头皮发麻中结束,全场鸦雀无声,气氛竟然和君临跳完舞时一样。
左暄自顾自离开舞台,回到座位感叹功力下降,居然没有人倒下。水之墨黑线。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水之墨开始寻找机会离开,她还没忘记与鬼影帮周六十点的约战,从斯美到外城东门大约要半个小时,也就意味着最晚九点半,她必须离开,而晚会按照惯例则要持续到晚上十二点。
台上的表演再次开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时,水之墨轻轻离开座位,震耳的呼声,昏暗的视线恰好掩盖了她的身形。
向着楼梯走去,就在要迈出脚踏上楼梯时,一束亮的刺眼的灯光毫无预兆的打在了水之墨的身上。礼堂里霎那间静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点。
“那么就请这位同学上台吧。”舞台上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
“怎么是她!这下完了!”未被灯光照亮的区域传来恼怒又夹杂浓浓嫉妒的声音。
“她是谁啊?怎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能不傻嘛,我们班级的倒数第一!”周围的议论声可以忽略,但舞台上那个嚣张的身影却无法忽视。
黑白色贵族校服,火红如火的头发,无可挑剔的身型。地狱红莲。
舞台上,灯光亮的刺眼,水之墨却只感觉无比头疼。如果现在走掉,是不是意味着不仅是斯美,就连斯帝也将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时间没有给水之墨选择的权利,因为夏末紫居然亲自前来领水之墨上台,全场哗然。
“我没看错吧!那是音乐天才夏末紫?”
“那个夏木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的校花领!”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高贵,优雅,女神啊!”
不止是男生,连女生也仰慕的看着夏末紫,水之墨微微眯起了眼睛。
“请吧。”夏末紫浅笑向水之墨伸出了手,望着眼前同自己一样纤细的手,水之墨却无意碰触。无视掉面前所谓的姐姐,水之墨径自下楼走向舞台。
“靠!她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就是,真是给脸不要脸!倒数第一而已,当自己是什么!”
议论声拥进水之墨的耳朵,一如刚刚那些看不见画面的片段里的辱骂。漆黑的瞳孔毫无波澜,没有难堪,没有软弱,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装不下。
于此同时,忘夜归中亦是不平静,鬼影帮除去留守的少数帮众外,有近一半的人向着临城外城东门而去,暗夜酒吧也已经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舞柚,你留在这里。”临风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虽然料定鬼影不会善罢甘休,但却不曾想过,他们会倾巢出动。目前看来,即使是小爱,也无法全身而退。
“我和你们一起。”舞柚束起长发。“你们在哪,我就在哪!”
临风几人相视一笑,也释然了,不再阻拦。几个人一同离开了忘夜归。
二十多分钟后,九个人抵达了外城东门约定好的广场,说是广场,其实早已经荒废,周边长满了齐膝的杂草,虽然破败,却十分宽广,确实是个解决纠纷的好地方。
鬼影帮的人占据在广场偏北的位置。
“喂!小子,挺有胆量的嘛,九个人也敢来!”与鬼影帮的人数相比,临风等人确实显得孤伶伶的,广场外围满了前来观战的人。看到几个人的临风,不由得赞赏了一句。
临风等人站定,却没有看到墨爱的身影,广场上几盏大型的照明灯将主场地段照的通明,不相干的人也识趣的没有出现在光照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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