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绯瞳言灵师

当直升机再次落到莫家城堡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考官宣布休息，明天再进行第三场考核，众考生如蒙大赦，四散而去。
    第二场考核淘汰了一半的人，除去水之墨五人，还有莫语，莫议，莫漓。清晨，八人就被通知到达偏殿外等候。虽然休息了近六个小时，但莫语三人还是显得有些困顿，三天的超体力行动哪是六个小时就可以补回来的。
    “首先，恭喜在场的八位通过第二轮考核，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再通过一场小小的测试，就可以获得正式载入莫家族谱的资格。下面，请跟我到偏殿。”考官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略微有些激动的情绪让水之墨意外，这个考官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能担任莫家考核的相关事宜，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次的偏殿正中摆放着一张床，床的四周均被白色的床缦遮蔽，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清。
    “第三项考核考察的是医师的基本能力，这里有一位病人，虽然诊断讲究望闻问切，但这次考核只准诊脉，不准发问，否则取消资格。诊脉完毕后，写出药方。按照药方中的君臣佐使计分，每类药各一百分，写错一味扣一百分，但若君药写错，则取消资格。三轮考核结束后，总分过五百者通过，低于五百分者淘汰。请各位按照顺序就诊。”
    面对中央的大床，众人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根据前两场的考核来看，这一场的考核难度不会低到哪去，甚至是最难的一关。
    水之墨排在倒数第二名，她清楚自己的诊脉技术，虽然学习了一个月，但她更大的收获还是在于药学方面，医学的相关知识不是靠书本就能累积的。医术达到一定高度，仅仅靠诊脉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年龄，性别，甚至是身高，体重，职业，性格等方面的信息。
    第一个诊脉的是莫漓，足足有五分钟，莫漓才离开床边，神色十分纠结困惑，紧接着诊脉的几人也纷纷露出同样的神色。轮到莫裟时，困惑只持续了一会，随即便去写方子。至于莫流，一边诊脉，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水之墨怀疑，床缦里的病人会不会被直接吓死。
    等到水之墨摸上脉搏时，才明白众人的困惑从何而来，脉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简单到她这个初学者也能诊断出床缦里的人身体很健康，但是既然不需要医治，药方又该如何书写？还是有自己没有诊断出来的脉象？不再专注于脉象，水之墨试着感受“病人”的情绪，有些沉重，有些怀念？但最浓重的却是伤感和无望的思念。
    病情的诊断结束，八个人的药方被考官收齐，然后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下递到了床缦中。
    “师傅觉得结果如何？”考官一反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庄正严肃的神情犹如换了个人，而他的询问，则让考生怔住了。
    能让考官称之为师傅的，只有莫家考核的掌控者莫麟，拥有不遵从任何命令的特权，不归属任何一方，强大到让家主都没有办法的存在。而莫家现在的这位主考官据说已经有一百七十多岁了，但却极少出门。
    床缦打开，一位满头皆白的老者步履轻快的走了出来，略显清瘦的颀长身体，虽然有些许皱纹，但依旧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面孔，不难想象其年轻时又是怎么样的风华绝代。
    “莫裟，莫流，莫漠三人留下，其他的人君药写错，取消本次考核成绩。”老者略显沧桑却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其余五人脸色各异。
    莫溟，莫澄虽然失望，但也释然，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想到正确答案。
    莫语三人的神色则是不甘心，不甘心于此次考核的变数太多。不甘心于一个十五岁孩子先于他们通过了考核……
    莫麟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点破，倒是通过的这三人，都有些荣辱不惊的大气，还有那份似乎掌控一切的沉稳让人另眼相看，莫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苗子了。
    “主考官大人！我们想知道正确答案以后再离开可以吗？”知道无力改变考核的结果，莫语也不再做无谓的反驳，只是不知道正确答案就离开，他无法释怀，那三个人的答案究竟是什么？难道脉象真的存在他没有诊断出来的地方？看了眼身旁的莫漠，仅仅学习一个月的她又是凭什么诊断出来的？
    莫麟没有驳回莫语的要求。拿着药方走至莫裟旁边。“你的这张方子似乎是张古方？”眼前的少年应该有二十七岁，以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的阅历也是十分罕见。
    “是的，名为迷尘，是我在一本古籍中发现的，研究一段时间后，添加了几味药材，有刺激人的大脑，控制人的情绪，改变记忆的作用，但药效只有七天，无副作用。”
    莫麟点点头，走到莫流身前，想起在床缦中听到的笑声，有些黑线，还有这张药方。“这方子是你自创的？”
    “对哦~吃下的人会陷入昏睡状态，身临幻境~无法自拔~三天后毒发身亡，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哦~”莫流变态的声调让众人打了个寒颤，这种答案都能通过吗？
    莫麟颇为无奈的走到水之墨身前。“你的答案为何只有一味药？”药方上只有两个字，红豆。
    “若可医治，一味足矣，若是无望，再多也是无用。”老者的情绪是那种无力回天的痛苦，还有某种满足，虽然她没有感受莫家所谓魂的能力，但对于他人情绪的变化还是很敏感的。
    莫麟叹息一声，“是啊，此生足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师傅？难道，师娘她！”一旁的考官反应过来，终于明白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莫辄，从今日起，你就是莫家考核的掌权者，我也该出去走走了。”莫麟说的清淡，走的潇洒，没有丝毫眷恋。回到床边，抱着一个古朴的骨灰坛，人影渐渐消失在偏殿门前。
    留在偏殿内的人，久久沉默。在莫麟离开的瞬间，那种生无可恋的情绪让人恍然，这真的是曾经风云叱咤的莫家一方霸主吗？
    “小漠漠~”水之墨身子一重，人已经被莫流抱在怀里。莫流微微弯下身子，将下巴抵在水之墨的头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将我的骨灰带在身旁可好~”
    “不要。太大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