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绯瞳言灵师

102 第 102 章


君城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没有人敢打她和哥哥的主意,可是家主去世,少主离开,这样绝佳的机会不抓住岂不是可惜。
    所以在君城离开的当天晚上,哥哥便被带到了那间狭窄的屋子之中,而她成了哥哥最好的牵制,仅凭墨炼一个人,斗不过白家,更无法护她周全,所以墨炼只能服从和等待,他在等待君城的归来,期望以此来改变现状。
    墨炼能想到的,白家中的长者又怎么会想不到,而最先动手的那个人,就是君城的大伯,那个看起来和蔼而老顽童样子的人。
    在那间屋子里,墨炼不断的将裁镜中看到的图像记录下来,但代价是光明,右眼渐渐失明,最后完全看不见,然后是左眼。
    看镜子人的能力不同,能看到过去的时间段也不同,而墨炼能看到的是白家梦寐以求的千年间的历史更替,那些不曾记录在书册中的秘密。而看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将越大。
    墨炼迅速消瘦,身体逐渐虚弱,在君城即将回来的那天,白家终于等不下去了,他们恐怕是没有想到,墨炼能在如此高的代价下存活。而动手总要需要一些理由,哪怕是没有人相信的理由。
    裁决之镜的力量在减弱,历经千年,它终于也要崩塌了,白家不断的寻找着解决的办法。而水墨,一个完美的修复者,以她的灵魂来蕴养裁决之镜,裁决之镜就能获得能量,但是所带来的副作用却是未知的。
    墨炼当然不会让水墨冒险,可是裁决之镜却只能跟墨墨产生奇特的共鸣现象。
    在狂风肆虐,暴雨侵袭的夜晚,两个人被赶出了白家,但是,白家的出行具有特定的时间,在特定时间之外根本无法找到离开的路。毫无办法之下,墨炼只好抱着水墨在白家门外躲雨,希望等到君城回来时搭乘的车。
    就这样,在一阵胜过一阵的狂风骤雨之中,墨炼渐渐失去了温度。那双妖娆而邪魅的双眼再不会睁开,那双虽然消瘦却温暖的手掌再不会轻轻揉着她的脑袋,那宠溺而无奈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那一夜,墨炼死亡。水墨从恐惧,害怕到失望绝望,最后冷漠。失去哥哥,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想给自己一个家,如果不是不想让自己流浪街头,高傲的哥哥怎么会甘心寄人篱下。
    纵然是寄人篱下,哥哥也为自己撑着一片天,不让自己受到丝毫委屈,但她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墨炼受到过多少鄙视,侮辱甚至是打骂,哥哥是强大的,他从来不会说他的辛苦,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巅峰,一脚一脚的将曾经的那些人踩在脚下。
    缓缓的将抵在铜镜上的食指放下,水之墨神情冷漠,眼中没有丝毫起伏,一如曾经血洗白家的那个夜晚。
    君城错愕的站在桌子旁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手中的君邪铮的一声坠落在地面,君邪?君邪?这黑金的名字究竟是为了纪念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直到。甚至包括书魅,他能如此信任书魅的原因,恐怕和曾经的经历脱不了关系。
    两个他最在意的人,一个是他一生唯一认可的兄弟,一个是他曾经宣誓要保护的人,那些稚嫩的童言,那些信以为真的能视线的誓言,全部破碎。
    君城低着头,银白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脸颊,低低的笑声传来。“我究竟在做些什么!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这副不死不活的躯体,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换来是什么!”
    也是太过在意,所以才无法接受背叛。白家对于君城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君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也许这么多年的追寻,这么多年的执念也仅仅是因为放不下两个人而已。
    裁决之镜在水之墨的手指下渐渐碎裂,那些曾经的画面渐渐碎裂,断裂的痕迹犹如断裂开的缘分,不管是亲情,爱情,友情,龟裂成一片一片,拉扯着人的神经,痛彻心扉。
    水之墨站在那里,看着有些癫狂的君城,她不知道君城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逃过了死亡的惩罚,但那代价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多少年了?五十年?六十年?或者是一百年,不清晰的连时间感都在错乱,有一些瞬间却永远遗忘不掉。
    “小小白。”熟悉的称呼响起,拉回了君城逐渐暴走的情绪。相信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出一分钟,他就会走火入魔般的陷入无解的疯狂之中。
    君城猛地抬起头,立刻撞进了那双墨色的眼瞳之中,那双眼睛中带着他熟悉的纯净,和最喜欢得清澈。难道说,墨墨已经不恨他了吗?“墨墨?不再恨我了吗?现在想杀掉我也无所谓,我不会在躲了。”
    脑海回荡着那天看到的墨墨,踏着血池而来,染着绝望的绯瞳。那时的她该是怎样的恐惧和无助?墨炼对墨墨来说有多重要,即使嫉妒,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墨墨心中的地位比不上墨炼。
    至于白家,除了冷酷的日复一日的家规,还有那些严肃的找不到一丝多余表情的面孔,一张张仿佛固化的脸,他真的记不清了。其实他也是一个无情的人吧,父亲过去,虽然难道,虽然伤心,却没有流泪,因为家规不允许。
    从出生开始,三年之中他没有见过任何光明,甚至以为世界本就如此黑暗。耳边总是回响着禁止如此,禁止如此的各项条规。也许,白家灭亡,自由的不仅仅是墨墨和墨炼,还有他。
    “这里不舒服。”水之墨难得露出不解的情绪,手掌覆上胸口心脏的位置,似乎在思考原因。
    君城先是愣住,随后恍然,上前将水之墨娇小的身体拉入怀抱之中。“墨墨,让我来代替墨炼可好?”
    君城自那次离开白家之后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头发会变成银白色?为什么要以面具示人?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维持如此年轻的状态?为什么会失去部分记忆,又怎么会返回白家来寻找裁决之镜,包括君澜帮,包括忘夜归中心街最强街主,这些荣耀和疑问的背后,他有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一道强烈的杀气突然袭来,君城抱着水之墨迅速离开原地,一束金色的几乎看不见的光芒划过,手掌长度的金针尽根没入了身后那朱红色的柱子中,可见其力道之强。
    “放开她!”冰冷而张狂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气势响起。
    “莫流!”对于这个妖娆更胜书魅的男子,君城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且他应该是莫家的人。
    莫流没有回应君城,而是冷漠的注视着君城怀中的水之墨,傲然的眼中带着一丝疑问和不解。
    水之墨推开君城,同样漠然的回望站在白纱飞扬下的莫流,依旧是那身染血的衣裳,依旧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但是有什么变了,莫流是不会用这种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谁。”水之墨手指间已经回绕着银白色的硬币。
    情况幻化的太快,快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个人相对无言,冷漠而警惕着彼此。
    “玄离!吾名玄离!”莫流冷硬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那张完美的脸孔再不见曾经的妖娆,而是凝满冷厉和抹不去的王者之息。“你又是何人!”
    听着莫流的询问,君城难得有些黑线,终于明白那奇异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莫流的气势和说话方式完全不似一个现代人!而且完全忘记了墨墨,和之前相比更是判若两人,君城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将自己的气质从内到外改变的如此彻底,并且,玄离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水之墨。”莫流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裁决之镜?以莫流的能力不可能没有看到裁决之镜,相信在进入白家的这些人中,莫流是第一个看到裁决之镜的人,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难道说莫流已经死了?而现在在莫流体内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想到此,水之墨凝眉,神色更加冰冷。
    “是吗?”莫流凝眉,似乎对于水之墨的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突然从身后袭来强劲而迅速的风,很危险!出于本能,水之墨迅速离开了原地。
    “砰!”的一声,地板都在震颤,木质的地板禁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碎裂凹陷,木屑飞溅。
    三个人的身影瞬间后退,远离了亭子。目光同时望向了声源之处。
    被撕碎的轻纱缓缓飘扬,只见那朱红色的亭子之上盘踞着一个粗壮的蛇身,在灯光下反射着白色的光芒,有些刺目的光线说明那鳞片绝不是一般的坚硬和锋利,最小的鳞片都有手掌大小,蛇身约有两人的宽度,长度更是无法估计,而刚刚极速袭击三人的正是那巨型白蛇的尾巴。
    白蛇慵懒的盘身在方亭顶上,长长的尾巴悠闲的收回,仿佛刚刚那致命的袭击不是出自它一般。
    竖立的蛇瞳不断缩放,视线游离在三个人身上。
    “是白家的灵蛇!居然真的存在!”据说年代久远的建筑之中,都有其定居的灵蛇守护,一般以白色为多见,灵蛇为镇宅的灵兽,有驱邪避灾的力量。但这也只是儿时简单的睡前故事,甚至连童话都谈不上,君城从来没有相信过灵蛇的存在,尤其是在白家灭门之后,如果真的有灵兽守宅,又怎么会让白家灭了门。
    君城又怎么会知道,灵兽虽然拥有能力,但能力也是有限,而白家的灵蛇少说也有千年的寿命,能力自然十分强大,这也是白家传承千年不断的原因之一,但是即使再强大,也敌不过那天雨夜中觉醒的水之墨,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家灭门。
    白蛇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一身血色的莫流身上,慵懒的姿态突然变得十分警惕,嘶嘶的吐着芯子,有些焦躁的摆动着尾巴。随着蛇身的摆动,隐约可以看到白蛇身上那已经凝固的斑斑血迹,不知道是莫流的,还是它自己的。
    吐着芯子,白蛇的身体突然动了,向着莫流所在的方向迅速扑了下去,粗壮有力的身体撞击在地板上引起一阵晃动。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木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划痕。
    水之墨总算明白了莫流那身伤从何而来,这白蛇如果有意将鳞片扩张,就如同一台切割机一般,难怪莫流身上的伤如此奇特,想必也是被白蛇袭击的措手不及。
    莫流本就带着伤,行动受限,自是无法与灵蛇硬拼,在估算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后,三个人均迅速撤退。一条有着千年寿命的灵蛇,又怎么会是三个人所能摆平的。
    灵蛇看出了三人的退意,却没有直接追击,而是身影一闪隐入了满目的白纱之中,白色的轻纱很好的遮掩了它巨大的身体。
    水之墨三人的呼吸放轻,警惕的边退边望着四周,这条灵蛇恐怕早已经开启了灵智,对付起来十分的困难。
    三个人退到了入口处,灵蛇仍旧没有袭击,但在水之墨解机关的时刻,灵蛇的身影迅速袭击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愕然,这种速度根本不是人能匹敌的。
    “墨墨躲开!”君城惊恐的发现,即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也救不下水之墨。突然眼前一花,手中的黑金双刀也同时脱手,是那个满身伤痕的莫流,震撼的定在原地,是他眼花了吗?莫流距离最远,他是如何如何追上来的?
    水之墨双眸瞬间染血,回眸的瞬间,还没有出手。
    莫流以不弱于白蛇的速度迅速划过,手中握着君邪双刀,双刀交叉挡在身前与迎面而来的白蛇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仿佛整栋楼阁都在颤动,刺耳的利器摩擦声骤然响起。
    这一次连水之墨的黑瞳中都出现了震撼,灵蛇,竟然被挡了下来。相撞之后,莫流虽然不可抑止的退后了一步,但也仅仅只是一步,就停下了。
    那身本就染成血色的衬衣上再一次晕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色花纹,浅蓝色的发随着相撞的气流飞舞,露出那双冰冷桀骜的眼瞳,站在莫流身后的水之墨没有看到,莫流那永远遮挡在刘海下的右眼,是比头发还要忧郁寒冷的冰蓝色。
    莫流身上的伤口再一次崩裂,伤上加伤的情况下却仍旧巍然不动,好似定格的石像无论如何都不会退却。
    灵蛇被挡了下来,这一次却没有灵巧的退却,反而死命的向前顶撞着,似乎是被激怒而没有了理智。即使开启了灵智,却仍旧保存着野兽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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